62、狹路相逢

    ()」

    穆城沒有等穆封出來就走了。

    施暖看了看時間，正好到了下班時刻，她東西都收拾好了，直接起身要走。

    偏巧這時候穆封從穆長生的辦公室出來，他也沒看施暖，朝著門口走，還就好死不死的和她走到了一起。

    辦公室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吵架的，夫妻鬧不和也不是什麼光彩事，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穆封是個好演員，任何時候任何場景情緒能自由切換，「中午想吃什麼？」

    施暖也是在微微一頓之後馬上反應過來，還比較配合，「還沒想好。」

    穆封點點頭：「那先走吧，出去再說。」

    兩個人一起從辦公室出來，施暖本來以為這就算了，兩個人在門口分道揚鑣就好，哪想到穆封還真的就跟著她進了電梯。

    等著電梯門關上，施暖才開口：「你的午餐應該送過來了，我自己出去就好。」

    穆封也沒看她，「今天沒訂飯，正好也要出去吃。」

    這意思就是要和施暖一路了？

    施暖多餘的話也不說，等著出了辦公樓，她故意放慢了腳步，穆封走在了她的前面，不過沒走幾步，穆封就半轉身回頭看她：「快點。」

    這就是真的要和她一起吃飯的意思了？

    若是這個時候說什麼兩個人還鬧彆扭不能共進午餐之類的話，就顯得自己矯情了。

    施暖快了幾步，跟上穆封的步伐。

    中午在一家家常菜館吃的，施暖胃還是不舒服，只吃了一點，穆封吃的也不多，不過他招手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熱水。

    等著服務員送過來，穆封看都不看施暖，「喝下去胃能舒服一些。」

    施暖把水拿過來，還是說了句謝謝。

    吃過飯兩個人一起回去的，進了辦公樓遇見了穆錦生，穆錦生臉上有些尷尬，不過礙於有員工在場，他還是站住了，對著穆封和施暖，「你們這麼快就吃完了啊。」

    話雖然是問兩個人，可是他眼神看都沒看施暖，施暖盯著穆錦生看了一下，他不看自己，並不是從前那種看不上自己而不稀罕搭理她，而是那種躲躲閃閃的不敢看。

    穆封像是沒發現穆錦生的不自在一樣，還站在原地擺出要和穆錦生長談的模樣，「嗯，吃的比較快，你呢，吃了麼？」

    穆錦生嗯了一下，「吃過了。」

    穆封又問：「你怎麼也吃的這麼快。」

    穆錦生啊了一下，眼角掃了掃施暖，「那個，我還有點事情，你們先上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施暖和穆封的回答，抬腳就走了。

    穆封看著穆錦生的背影，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等著進了電梯，施暖還是問了出來，「你爸好像是有點怕我。」

    穆封斜眼看了她一下，「他怕你幹什麼。」

    施暖一噎，說不出話來。

    因著這次兩個人一起吃了飯，晚上穆封下班也等著施暖了，施暖也不是喜歡端著的人，見穆封等著自己，也不為難自己，直接上了車。

    晚上回家，張嫂看見他們一起回來的，臉上的興奮遮都遮不住。

    她手裡拿著個紅色的請柬，過來直接遞給施暖了，「這個是今天有人送過來的，說是給你和先生的。」

    施暖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這是齊家送來的請帖。

    她也沒打開，直接遞給穆封，「你拿著吧。」

    穆封接過去，「禮服試了麼？」

    施暖朝著餐廳走，「合適。」

    ……

    周六的時候，穆封帶著施暖出門，去了遠郊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巷裡，巷子深處有個小店面，看起來像是服裝店。

    不過這個地方開服裝店，真的能賣出去東西？

    施暖很是疑惑。

    穆封直接帶著施暖進去。

    那服裝店裡面有個燙著捲髮的男人，絡腮鬍子，不過卻穿著一身的僧袍，乍看之下不倫不類。

    他脖子上掛著一串長到腰際的佛珠，正靠在躺椅上，順手捻著佛珠。

    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聽見開門聲，他抬頭看過來，看見穆封之後就笑了：「哎呦，稀客。」

    施暖跟著進去，他挪了一下身體看見施暖後，還是笑，「比視頻里好看很多。」

    穆封過去找個椅子坐下，「齊家老爺子過壽，給她弄個髮型化個妝，衣服帶過來了，看著搭配。」

    說著他把裝衣服的盒子給了那男人。

    那人一下子從躺椅上起來，接過去，「好嘞，包你滿意。」

    說完他衝著施暖擺了一個請的姿勢，「裡面來。」

    這店面外邊看不太大，但是從裡面看，前後很長，往裡面走有好幾個小房間。

    那男人帶著施暖進了其中一個，施暖看見了化妝檯和化妝鏡之類的東西，還有做頭髮的一些工具。

    那人讓施暖坐在化妝鏡前面，「叫我老杜就可以了，來，先給你化妝吧，我先看一下衣服。」

    說著他打開那盒子，先嘿嘿的笑了，「這穆二少，眼光這麼好，你皮膚白，配這個顏色很好看。」

    他拿起衣服看了幾眼，拿了衣架把它掛起來，「好了，開始吧。」

    老杜別看裝扮不太正經，但是做事還真的挺認真的，施暖從化妝鏡裡面看著老杜聚精會神的樣子，都不自覺的忽略了他那一身扎眼的僧袍和總是隨著他動作甩到自己身上的大佛珠。

    老杜化妝手法一看就是專業的，施暖想起了結婚那天早上化妝的場景，和現在的感覺差不多。

    老杜化妝的時候一句話不說，臉色微微凝著，看起來特別的嚴肅。

    他給施暖化眼妝的時候，站起來看了看施暖的整體容貌，「你睫毛已經很長了，我就不用假睫毛了，直接給你用睫毛膏，這樣看起來自然一些。」

    施暖點頭，「好，都聽你的。」

    老杜聽見施暖這麼說，似乎很開心，話也跟著一下子多了，「你以前怎麼都沒跟著穆二少出來，你這長相，我再給你補補，帶出去絕對有面子。」

    施暖不信老杜不知道自己和穆封關係不好，他可能就是隨便問問，於是施暖也回答的模稜兩可，「都忙。」

    老杜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可不是忙麼，你家穆二少也不容易，手裡雖然抓著穆氏那麼多的股份，可是對他使絆子的人也不少，別看他平時意氣風發的，難不難受只有自己知道。」

    他這話說的，倒是實在，施暖很是贊同。

    就比如她，施家那些人都覺得她嫁給穆封，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覺得穆家二少奶奶的頭銜帶給她很多的好處，可是她究竟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只有自己心裡清楚。

    老杜給施暖化了妝，又做了頭髮，而後指了指那件掛起來的禮服，「我先拿出去熨燙一下，馬上給你送過來。」

    施暖點點頭，不過老杜走之前拿了一套首飾進來，「來，這些帶上，配你的衣服正好。」

    施暖看了看這一套首飾，都是鑽石鑲嵌的，也不知道真假，她聽話的戴上了。

    沒用到五分鐘，禮服熨燙的很板正的被拿進來。

    老杜出去，施暖把禮服換上，還有那雙香檳色的鞋子。

    一切都收拾妥了，施暖在旁邊的鏡子上照了又照，有些不太相信鏡子裡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她一直覺得自己肯定是清湯寡水那一卦的，可是現在經了老杜的手，她這麼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妖嬈了呢。

    這化妝術還真的是邪乎。

    施暖深呼吸了幾下，推門出去，朝著店面門口那邊走，穆封還坐在椅子上，和老杜在聊天，他似乎很高興，是笑著的，如同那次遇見齊陽，臉上的笑容真誠自然。

    施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些緊張，儘量慢的走過去，「可以了。」

    先看過來的是老杜，老杜的表情有些誇張，張大了嘴巴，「哇哦。」

    穆封隨後看過來，他很能控制表情，至少施暖沒看出來他臉上有什麼改變的。

    老杜還轉頭看著穆封，「行啊，果然是撿到寶了。」

    穆封這才象徵性的笑了一下，然後站起來看著施暖，「走吧。」

    時間快到中午，他們才到齊家，齊家那邊已經很多人了。

    施暖不太了解齊家是什麼樣的家底，但是能和穆家關係好的，想必也差不了。

    果然進了齊家別墅裡面就能看的出來，這裝修，不是一句有錢能解釋的了的。

    施暖挎著穆封的胳膊，跟著他去了宴會大廳。

    齊家老爺子八十大壽，可是過得很隆重，光看來人就能看得出來，烏泱泱的，整個大廳里都是。

    最前面的台子旁邊，擺了個兩米多高的多層蛋糕，上面的大壽桃比施暖腦袋都大。

    周圍是自助形式的，擺了很多施暖叫不上名字的東西。

    施暖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她的身份，以前有邀請，施家也不會讓她出席，後來嫁給穆封，兩個人關係不好，穆封也不會帶她見世面。

    穆封似乎也知道施暖有些不自在，所以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手裡，帶著她先去見了齊家的長輩。

    齊家大先生正攜著大夫人在和賓客寒暄，見穆封和施暖過來了，迎了過來：「阿封來了啊。」

    穆封對著他們，「齊伯伯，奇伯母。」

    齊志學看了看施暖，臉上的笑容不變，「這個就是暖暖？哎呀從前都沒見過，長得可真好，正好了，施家二先生帶著二夫人也過來了，還有施臣也在，一會你們一家四口能聚一下。」

    施暖彎著嘴角，「我們通過電話的，知道他們在，一會自然要借著齊伯伯的地方見個面的，在這裡還要謝謝齊伯伯的。」

    齊志學擺擺手，笑的比較和善，「這點小事，謝什麼。」

    齊家大夫人眼睛在施暖身上停留的時間很長，看不出喜歡或者是討厭。

    施暖裝作看不出來大夫人眼中的審視，姿態從容站在穆封身邊。

    齊家這夫妻倆還有別的客人要招待，寒暄了兩聲之後，兩個人就走了。

    施暖這才鬆開握成拳頭的手，手心裡都是汗。

    穆封轉頭看了看施暖，「走吧，去那邊坐坐。」

    宴會廳旁邊銜接了個小的休息廳，裡面坐著很多女眷，畢竟大家都是高跟鞋，站久了受不了，現在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很多人躲在這裡閒聊天。

    施暖剛一進去就看見了施慈，施慈穿著薄荷綠的裙子，頭髮挽起來，看起來很是清新。

    施慈本來長得就是小家碧玉的，雖然比施暖年紀大一些，可是兩個人站在一起，也看不出太多來。

    施暖的大紅裙很是亮眼，她一進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託了前段時間視頻的福，她現在也算是個小名人，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不認識她之類的話。

    那些女眷看見穆封的時候，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羞澀，這些羞澀之中，施慈的最是明顯。

    施暖從前對施慈注意不多，只知道是個內斂甚至有些膽小的姑娘。

    可是蔣芳妃的事情，她過來找穆封，當著自己的面和穆封暗戳戳的達成了某些協議，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姑娘一直都不膽小。

    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施慈也看見了施暖，她臉上的小害羞還在，不過卻主動站起來，「穆先生，暖暖，你們來了啊，我還在猜今天這場合暖暖會不會過來。」

    她像是完全忘了兩個人之前那些小摩擦，笑的很是真誠。

    穆封看著她，「施小姐自己過來的？」

    「沒，」施慈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看著也很俏皮，「我爸爸也來了，不過在那邊與人寒暄，我沒什麼事情，就過來躲清閒了。」

    說著她又看著施暖，「暖暖啊，剛才我看見二嬸好像在找你，你看看……」

    施暖等著她把話說完，可是施慈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出來，稍微長點腦子的都知道，她這樣子坑吭哧哧，肯定就不是什麼好事，連帶著想了一下，也就明了了。

    傳聞之前蔣芳妃被穆封送進了警察局，可是關了好多天才放出來，那蔣芳妃是施暖的母親，穆封這麼做，等於一點面子都沒給施暖留。

    所以此刻兩個人擺著恩愛模樣，私下裡肯定早就撕破臉了吧。

    那些人這麼想著，臉上的表情就五花八門了。

    施暖看著施慈，她可是表現得很為自己考慮的模樣，於是施暖也就笑著，「找我啊，正好了，我前段時間聽說咱們家公司好像遇到些困難，正好問問解決了沒有，」

    一提到公司，施慈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蔣芳妃被放出來，直接回了蔣家，施家老爺子和老太太氣的不行，但是總不能去蔣家鬧，於是只叫人把財務那邊的票據都拿了過來，蔣芳妃從財務支走了那麼大的一筆錢，都有誰經手過，一查就能查出來。

    結果可好，施家一二三四五，五個兄弟，一個都跑不了。

    施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是疑心重的人，當初給這五個兄弟安排崗位，就怕誰私自挪用公款，於是讓他們互相鉗制，想要大數目的調用資金，必須這五個人同時簽字才行。

    施家這五個兄弟，心眼都很多，而且身邊還都有不太讓人省心的媳婦吹風，不同心，不協力，但凡發現誰背後有小動作，那四個肯定第一時間炸毛。

    本來以為這麼做，會讓他們沒了那個心思，可現在是什麼樣，現在是這幾個兒子居然合夥了，蔣芳妃那些錢，是這五個人簽字同意的。

    老爺子和老太太氣的砸了好幾個值錢的花瓶，有一個甚至是當初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據說花了不少錢。

    這個都砸了，可見這兩個老的是真的生氣了。

    蔣芳妃不出面，首當其衝挨收拾的就是施從文，施暖又不幫忙，也算是惹事之人，老爺子和老太太乾脆把施從文蔣芳妃還有施暖母女都罵的豬狗不如，還說什麼當初就不應該把施暖帶回來之類的話。

    施從文被蔣芳妃弄得看見誰都有些慫，老爺子和老太太看見他那樣就有氣，最後又把其餘四房的人都叫過去大罵了一頓。

    可是光罵是沒有用的，這筆錢又回不來，所以商量了一天，最後解決的方法就是蔣芳妃弄沒的那些錢，他們五家平攤，堵上公司的窟窿。

    蔣芳妃弄走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施慈想到施懷文提到那筆錢時候肉痛的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畢竟是真金白銀的往出掏，若是那些錢不拿出去，最後還不是她和她弟弟的，即便她得不到，也是她弟弟的，總比這麼沒了強。

    施暖看著施慈臉上僵硬的笑容，心裡就舒服了。

    她拉了拉穆封，「我去那邊了，你隨意吧。」

    穆封還要去找齊陽，再說這裡都是女人的地方，他在這裡也不太舒服，於是點頭，「好，我出去了，你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施暖點點頭，鬆開穆封的手，去了角落的沙發上坐著。

    這裡的人施暖都不認得，沒什麼交情好的，自己坐在那邊，倒像是被孤立了一樣。

    施暖也不在意，她低頭看自己的腳，畢竟穿的是新鞋，有些磨腳。

    果然，漂不漂亮不重要，合適才行。

    施暖沒坐多久，蔣芳妃就過來了，她一進門施暖就看見了，她穿著一條黑色長裙，步子跨的有些大，進門就四處看，明顯是專門過來找人的，施暖看了看施慈的方向，她正在和一個小姑娘聊天，兩個人笑的花枝亂顫，似乎沒看見蔣芳妃。

    施暖笑了，直接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蔣芳妃。

    蔣芳妃看了一圈才看見施暖，她直接氣沖沖的過去，臉上都不掩飾，帶著怒容。

    施暖眯著眼看著蔣芳妃，可能是被關在裡面，日子真的不好過，蔣芳妃瘦了好多，本來也不是很胖的人，這麼一瘦下來，看著就有些脫相了，臉上也帶了一些刻薄之相。

    她虎虎生風的過來，施暖卻是笑眯眯的，她並非是笑的無害那種，而是很奸詐的樣子，她一這樣，蔣芳妃突然像是被人抽了一下。

    剛才接到施慈的電話，她一下子怒氣上頭，那些被關押的日子，她恨得想把施暖千刀萬剮，放出來之後，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一點不曾消減。

    在蔣家的那幾日，她想的全是見了施暖，要怎麼收拾這個賤人，怎麼讓她嘗嘗她造得罪。

    所以現知道她在這裡，也沒管什麼場合，直接就找過來了。

    不過現在看著施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她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施從文那邊從她回蔣家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這男人從來沒有那個膽子，現在這樣，一個是被老爺子老太太慫恿的，一個可能也是他真的生氣了。

    蔣芳妃其實是有些慌的，這次來齊家宴會，還是她主動提出來隨行的，要不然看施從文那個樣子，是沒打算帶她過來的。

    所以她不能在這裡丟人，施暖那個賤人能看著她被關押那麼多天不聞不問，肯定也敢在這裡把她的事情抖出來，她不能冒險。

    這麼一想，蔣芳妃的腳步就慢了一些，不過她還是朝著施暖過去，走到施暖旁邊才開口：「暖暖。」

    她叫的並不親熱，如實仔細咀嚼，自然能聽出來她的恨意在裡面。

    周圍的人很多都看過來，有點竊竊私語，明顯是在看熱鬧。

    蔣芳妃臉上有些掛不住。

    施暖見蔣芳妃冷靜了下來，嘴角的譏諷收了，站了起來：「哎。」

    她也不稱呼她，就這麼乖巧的站起來，那模樣讓蔣芳妃血氣上涌。

    她這個模樣，明顯是在嘲笑自己。

    「你奶奶說，讓你有空回家一趟，怎麼嫁了人，娘家都不認了。」

    她被穆封弄進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她也瞞不住，索性就直接認了，現在這麼一說，像是在指責施暖當初不曾攔著穆封，不曾顧慮到娘家人。

    施暖眨著眼睛，配著今天這有些勾人的裝扮，莫名的顯得很無辜，「我本來也想找時間回去看看的，只是穆封說家裡的公司出事了，讓我別回去添亂，我剛才還和施慈提這個事情來著，說是見了您，一定要問問，家裡的公司好好的，怎麼可能出事呢。」

    蔣芳妃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提到公司，蔣芳妃很心虛，聽施從文說老太太讓他們五家人平攤這筆錢，那四家都不是好相處的人，這個事情肯定是恨死自己的。

    她咬著牙，「哪裡有事，沒有，公司好好的呢，別聽外邊的人瞎說，那些人就是看不得我們家發展的好。」

    施暖點頭，「我覺得也是這樣，那我就找個時間帶著穆封一起回去吧，說起來，穆封也沒怎麼去過施家，正好帶他走走。」

    蔣芳妃臉色鐵青，帶著穆封去，就算老太太想收拾施暖都沒辦法了。

    可是在這裡，她又沒辦法說出什麼阻止的話，只能強帶著笑臉，「也行啊。」

    施暖眼光一轉，就看見那邊的施慈正瞧著這邊的場景，有些好奇，有些著急的模樣。

    於是施暖對著蔣芳妃笑了一下，「剛才看見施慈，她還提醒我說您找我，本來我是想出去找您的，不過這鞋子太磨腳了，想著休息一下再出去的。」

    她的挑撥離間並不高明，可是看蔣芳妃朝著施慈看了一眼後的表情，施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施慈提醒她蔣芳妃在尋她，卻又偷偷給蔣芳妃打電話報告施暖的位置，還不是希望這兩個人起了衝突，若是能鬧得難看就更好了，不管是施暖還是蔣芳妃，一旦名聲懷了，對她和四房那邊來說都是好事。

    蔣芳妃轉回頭，臉色依舊不好看，「你爸在外邊，你一會休息好了，去看看他吧。」

    施暖笑了一下，不答應不拒絕，模樣油鹽不進，氣的蔣芳妃胸口痛。

    在蔣芳妃看過去之後，那邊的施慈才站起來，慢悠悠的走過來，「二嬸，您過來啦。」

    蔣芳妃轉頭看著施慈，帶著一些打量，「嗯，小慈也在這裡啊，剛才二嬸都沒看見你。」

    她又轉頭看施暖，這次居然帶了笑容，還伸手拉著施暖的手，「一進來，就看見暖暖了，這孩子這身衣服是穆封定做的吧，真好看，配你正好。」

    施慈表情頓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