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C哥的身份

2023-09-30 17:57:44 作者: 情雪凝鈺
    ()」

    「小純和他一起被炸死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推理而已。」樊雲冷靜的分析道,「他們逃出審訊室之後,爺爺一定會派人追殺他們。沈純當時只能依靠孫英傑,那麼兩個人必定是在一起的。因為在一起,所以孫英傑的原配妻子各種生氣,嫉妒,不待見沈純。於是,孫英傑就帶著沈純到了外面租房子,結果出租屋裡就發生了爆炸。」

    「所以,當時他救出小純,想要跟妻子和平相處,結果被妻子趕出老房子,住到了外面,之後就發生了爆炸?」冷敖跟著樊雲的思路理了一下,道,「你確定你爺爺沒有製造爆炸事件?」

    「他如果做了,一定會承認,他說沒有,那麼就一定沒有。」樊雲看著那場爆炸,說,「當時的事故原因說是煤氣泄露,然後冬天,天氣乾燥,起了火芯,就點燃了整個屋子,發生了爆炸。」

    「煤氣泄露?」

    「是啊,因為時間實在太久了,那時候的現場鑑證還不發達,沒有更明確的記錄。」樊雲看著冷敖,道,「如果孫英傑和沈純都是在爆炸的大火中,您還可以想到誰會為了他和沈純報仇?而且孫家興還對他言聽計從。」

    「正常情況,應該是孫英傑的老婆,可是他老婆對小純恨之入骨,不可能幫她找你們樊家報仇的。其他人,我真的想不出來的。」冷敖搖了搖頭,唉聲嘆氣道,「真的,如果真的要算,只剩下我了。」

    「你?」

    「是啊,我會為小純報仇。」冷敖長長嘆了口氣,說,「可是,我卻是軍部現在的頭頭,跟『血羽』沒有任何關係。」

    「等一下,」樊雲腦中一個激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怎麼了?你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別說話,我想想。」樊雲閉上眼睛,仔細思考著。

    良久,他翻看了驗屍報告,又看了發生爆炸的日期,說道:「正常接受刑囚之後,身上總是帶傷的。」

    「你想說什麼?」

    「女士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也就是沒有其他外傷。」樊雲把逃離審訊室的日子和爆炸的日子一比較,只是三天而已,三天不可能讓全部的傷癒合,恢復。

    「你懷疑這女屍另有玄機?」冷敖意識到這一點,整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樊雲點了點頭,說,「如果是,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對我就是怨恨至極了。」冷敖閉上眼睛,深呼吸,「好,我知道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冷敖先生,您別這樣,她沒事的。」樊雲握了握他的手說,「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對小雨,他做的就太過分了。」

    催眠,失憶,還有各種任務,對傅雨真的太狠了。

    「是啊,如果是你形容的那樣,會這樣偏激,也能夠理解。」冷敖長長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就去想辦法攔截他們的幸好,希望可以跟他對話。」轉身離開書房。

    樊雲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立刻訂了去R國機票。

    他沒辦法在A市傻傻地等待三天,他要立刻去R國,跟渡邊龍介一起商量營救傅雨的行動。

    飛機訂在早上8點20,抵達R國機場差不多是午飯時間。

    渡邊龍介的人接了他的飛機,然後請他吃了午餐。

    「可以幫我約見北川熊一嗎?」

    「你覺得他會聽你的話,放棄傅雨嗎?」

    「我不是為了讓她放棄小雨,我是有事情想要告訴小雨。」樊雲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傅雨,讓她了解具體的情況。

    「但是,我不保證北川熊一一定讓你見傅雨。」

    「嗯,我知道,你約了他之後,剩下的事情靠我自己。」樊雲的表情嚴肅認真,就見渡邊龍介答應了他的要求,給北川熊一打了電話。

    本以為北川會推三阻四的,沒想到他爽快地答應了見面的要求。

    這讓樊雲和渡邊龍介都非常意外。

    下午,在市區的咖啡廳內,樊雲見到了北川熊一。

    他看著樊雲,眼神極為不屑,撇了撇嘴,問道:「你就是樊雲?我看也沒有多出色,不過如此。」

    「我從沒有說過自己出色,本來就是普通人。」樊雲喝了口咖啡,說,「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想要見小雨。」

    「不可能。」

    「為什麼?我和她是法律上任何的合法夫妻,你根本就沒有權利阻止我們見面。」樊雲跟他說理,但是很明顯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少跟我來這套,在我這裡你和小葉子根本什麼都不是。」

    「是,這裡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我不是為了帶小雨離開,我只是有關於她母親的事情,想要告訴她。」樊雲退了一步,放柔了語調。

    「那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轉達。」

    「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跟她說,請你一定讓我見一見小雨。」樊雲起身,朝他90度鞠躬。

    北川熊一眯著眼睛審視著他,可不認為樊雲是那種輕易給人鞠躬的人。

    他似乎是有點鬆動了,思考了片刻,道:「好,明天吧。」

    「好,謝謝了。」樊雲坐回原位,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很快的,兩人走出咖啡廳,

    樊雲回到渡邊龍介的車上,說,「他答應了。」

    「倒是不容易,可以說動他。」

    「因為她不想惹小雨生氣,所以就答應了。」樊雲感嘆地看著渡邊龍介說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們和小雨當年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故事。」

    「如果小雨可以恢復記憶,你再聽她親口告訴你吧。」渡邊龍介示意司機開車,先安頓他住下。

    第二天,樊雲到了跟北川熊一約好的地方,沒過多久,就見北川摟著傅雨的肩膀出現在他面前。

    這一幕對於樊雲來說是辣眼睛的。

    他看著傅雨,就見她的臉色有了變化,眼神對他充滿了怨恨和敵意。

    「小雨,我知道因為沈純的事情,你對我恨之入骨。但是我有關於沈純的事情要告訴你,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樊雲的表情嚴肅,眼神誠懇,看著傅雨問道。

    傅雨蹙眉,想了想,知道他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來R國,說不定還是為了帶她離開北川熊一,那麼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什麼話,你說吧。」傅雨走到他面前,問道。

    「孫英傑背叛我爺爺,就走了沈純之後的第三天,發生了煤氣爆炸事件,室內被炸死了一男一女,你是怎麼想的?」

    傅雨聽得一頭霧水,蹙眉看著他,問道:「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那屋子是沈純和孫英傑租的屋子。」

    「你是說,炸死的一男一女,是我生母和那個什麼孫英傑?」

    「嗯。」樊雲點了點頭,說,「事實上,只是孫英傑,另外的女屍並不是沈純。」

    「然後呢?」

    「我懷疑C哥就是你的生母。」樊雲長長嘆了口氣說,「因為是她,所以她要對你催眠,讓你失憶,拆散我們,並且向樊家報仇。」

    「如果她沒死,怎麼會這麼多年不找我?」傅雨甩開他的手,並不相信他,「你不要用這種謊話來騙我原諒你,我是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那些刑訊的畫面卻深深刻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我知道,她不會活著的,不會的。」

    「小雨,你腦子裡那些畫面,都是催眠造成的!」樊雲扶著她的肩膀,大聲喝斥。

    傅雨蹙眉看著他,其實自己真的很混亂,用力推開他道:「好了,你要說的都說完了,信不信是我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樊雲並沒有離開,看了北川熊一一眼,又詢問傅雨:「你真的要跟他完成婚禮嗎?」

    傅雨心裡很想說「不是」,但面前的是樊雲,讓她說不出口,直接點了點頭,說,「是,我要跟他結婚,我決定了。」

    「你決定了?」

    「嗯。」傅雨看著他,說,「如果可以,請你在之前的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們分開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樊雲很生氣,蹙眉質問道。

    「我們離婚吧。」傅雨一字一句,說得非常清楚。

    樊雲沒有說話,只是瞪著她,好一會兒,轉身離開。

    傅雨站在原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唇幾次張開,想要叫住他,但最終並沒有這麼做。

    北川熊一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的表情,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忘記他吧,我會對你更好的。」

    傅雨沒有說話,低著頭,淡淡道:「我有點不舒服,回去吧。」

    北川熊一立刻就示意手下把車子開到他們面前,上車之後,傅雨靜靜凝視著車窗外的景色,卻並非真的在觀景,視線虛無,眼裡找不到任何焦點。

    她的思緒很飄忽,早已神遊在外。

    樊雲回到渡邊龍介的車上,表情冷沉嚴肅:「她竟然對我說,自願跟北川熊一結婚。」

    「她不相信你說的事情?」

    「她說,如果真的是我說的那樣,為什麼這麼多年,沈純都不找她。」樊雲覺得特別苦澀,道,「她就是認定了樊家與她不共戴天了。」

    「為什麼不能解除她的催眠?」

    「因為對她催眠的人,下了一個好像降頭的步驟,必須要是某件事或者某個物品,觸及到傅雨,才能解開,否則任何人都沒辦法解開。」

    「那就把這個催眠師找出來。」渡邊龍介看著他,問道,「你有線索嗎?」

    「那個催眠師,或者說醫生,是個天才,應該是一直跟在C哥身邊的。」樊雲搖了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樣的醫生或者催眠師,很可能平時就是普通人,正常職業。」渡邊龍介幫著分析了一下,說,「這種人可能一直都在小雨身邊,或者是她的朋友。」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對她會比較了解。」渡邊龍介回答,「你可以從她身邊的人入手,看有沒有特別可疑的。」

    樊雲聽了他的話,表情若有所思,但是卻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現在,你還要破壞她和北川熊一的婚禮嗎?」

    「這個是肯定的。」樊雲雖然被傅雨那麼拒絕,但是他很清楚傅雨是不喜歡的北川熊一的,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渡邊龍介笑了笑,說,「你果然放不下她。」

    「我還很意外呢,你怎麼這麼幫我?好像我們不是情敵一樣。」樊雲白了他一眼,覺得這次的渡邊龍介很不一樣,好像轉性了。

    「從你為了保護她,把他送來我這裡,我就覺得你這人不錯。」渡邊龍介實話實說,「為了心愛的女人,求自己的情敵幫忙,這樣的胸襟和氣度,也沒有誰了。」

    「那是因為老爺子太強了,只有你可以真的保護小雨。」樊雲撇了撇嘴,說,「如果我認識義大利那塊的老大,才不會找你。」

    渡邊龍介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現在倒是有點相信那時候小葉子對我們的看法了。」

    「什麼?」樊雲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BL呀,她不是一直都是這麼看我們的?」渡邊龍介半開玩笑地回答。

    噗……

    樊雲真的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渡邊龍介,抬手摸了摸額頭,不再跟他搭話。

    傅雨坐車回到住處,小饅頭正在哭鬧,女僕哄不了,一見她回來,連忙把孩子送到她懷裡。

    「小饅頭,不哭了,媽媽回來了。」傅雨抱著孩子,剛沾上手,孩子就不哭了。

    「果然,還是還是跟媽親的。傅小姐一抱上,立刻就破涕為笑了。」女僕其實挺喜歡小饅頭的,正常情況,他並不怕生,誰抱著都會露出奶氣的笑臉。

    除了他感覺到傅雨不再家裡,才會哭鬧得完全不消停。

    「他就是個愛撒嬌的小壞蛋。」傅雨點了點小饅頭的嘴唇,拿起奶瓶給他餵奶。

    小嘴咕嚕咕嚕咬著奶瓶,雙手還在半空中揮舞著,想要抓傅雨的頭髮。

    傅雨抱著他坐下,把手指放到他掌心,讓他握著:「好了,快點吃飽了,乖乖睡覺。」

    小饅頭抓住了母親的手,才真的消停下來。

    好不容易,她把孩子哄睡著了,耳邊一直迴蕩著樊雲之前說的話。

    如果沈純真的沒有死,而是所有事情的幕後黑手,那麼她和樊家的仇就壓根不存在了。如此,等到她的催眠被解開之後,是不是還可以跟樊雲在一起?

    傅雨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院子裡散落了一地的金色銀杏葉,眉心微微擰起。

    突然,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劃開看了一下,是「小九」的來電。

    對於這個人,她同樣沒有任何印象,可是既然是有記錄的好友,一定是跟她熟悉的人呢,便接聽了電話。

    「餵?」

    「櫻姐,你最近怎麼回事?我網上聯繫你,給你發郵件,你都不回復。」

    「你給我發了郵件?」傅雨有用電腦,但是並沒有收到什麼郵件。

    「是啊,你怎麼了?這語氣不太對啊。」小九對她表示懷疑。

    「我失憶了。」傅雨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小九,「我被人催眠,失去了十三年的記憶。」

    「啊?怎麼會這樣?」小九非常震驚,覺得不可思議。

    「真的。」傅雨沉沉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你到底跟我是什麼關係?還有你說的郵件,和聯繫過我,是什麼時候?」

    「櫻姐,你不會連耳釘都摘掉了吧?」小九推測她之前沒有收到自己的郵件和信號,是因為耳釘不在身上。

    「額,那個耳釘?我覺得麻煩,就摘掉了。」

    「所以,你肯定是收不到我的信息了。」小九嘆了口氣,說,「那我現在跟你講的事情,你會相信我嗎?」

    「嗯,我信你。」傅雨點了點頭,說,「因為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有親切的感覺,知道你是絕對不會騙我的。」

    「那我應該怎麼跟你解釋呢,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有些眉目了。」

    「我讓你查什麼?」傅雨不解地問道。

    「C哥的身份呀。」

    「你查到了嗎?」傅雨追問。

    「我查到了當年沈純因為傳國玉璽失蹤而被捕,但是後來軍部又發了通緝令緝拿她,所以,應該是中途逃跑了。」小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了非常機密的檔案,把內容告訴了傅雨,「但是後來沒幾天,就取消了通緝令,而入檔了一起煤氣爆炸事故。」

    「煤氣爆炸?」

    「嗯,這場事故死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但是並沒有記錄姓名。」小九把自己查到的事實說給傅雨聽,「不過載著事故之後,就再沒有人找過沈純,玉璽的夏珞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覺得死的女屍是沈純?」

    「我不這麼看。」小九否定道,「我覺得,可能是其他人代替了沈純去死,否則就很難解釋玉璽重現拍賣會了。」

    「也可以是沈純或者是那個男屍生前的後人,把玉璽找了出來呢?」

    「我覺得這麼重要的東西,沈純連你這個親生女兒都沒有告知,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讓你去找尋,怎麼會把線索告訴其他不相干的人呢。」小九的分析很理性,「所以,我覺得只可能是自己保管著。」

    「你也覺得沈純沒死,C哥就是沈純?對傷害過她的人,進行復仇?」

    「為什麼要用『也』,還有其他人猜到這個嗎?」

    傅雨沒有回答,清了清嗓子,道,「小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一下,晚點再跟你聯繫。」

    「好,那麼先掛了。」

    「嗯,你自己注意安全。」傅雨掛了電話,走到床邊坐下,心裡的疑問比之前更多了。

    小九和樊雲推測的一樣,那麼沈純沒死的概率就變大了很多。

    她的生母,真的為了報仇,這麼多年不和她相認,還讓她在幫她賣命完成任務?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傅雨畢竟失去了記憶,想得多,想得複雜了,頭就疼得厲害。

    她只好放棄去想這些,沖了個澡,早點躺床上休息。

    另一方面,樊雲經過渡邊龍介的分析,想著調查傅雨身邊的朋友,確實找到了一個可疑的人,也就是傅雨前不久剛見過的心理醫生穆晨。

    穆晨是A市比較有名的心理醫生,也算得上是傅雨的學長,在傅雨的意識崩潰之前,找他進行過治療。可是,當時這個穆晨並沒有給出傅雨被催眠,以及可能有個催眠降頭的說法。

    那麼他就很可疑了。

    同樣是心理學教授,他請的那位可以說出這些,作為很有知名度的穆晨不可能不知道。

    樊雲讓波波幫忙調查穆晨的生平,看這個穆晨是不是還有在醫藥方面的建樹。

    「樊總,我剛接到電話,是A市打來的。」

    「怎麼了?」

    「說是夏警官出事了。」

    「我姐夫?」樊雲愣了一下,問道,「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Susanna弄傷了他母親,然後就吵起來了,而且還非常嚴重。」趙潤把情況告訴他,說,「大少奶奶問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他們夫妻間的矛盾,從來都是因為那個老太太,我自己這裡都是一團亂呢,管不了別人的家務事。我想我姐不會去傷害那個老太太的,可能有什麼誤會,你幫我跟大嫂說一下,讓她和二哥幫著分析,勸和一下。」

    樊雲以為事情不大,可事實上夏珞的母親摔倒之後,心臟病發,一直昏迷不醒。

    夏珞覺得是樊辰手上沒有輕重,導致母親摔倒,還出現為病危的情況。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越發緊張了。

    「夏珞,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推她!我只是讓她放我離開!」

    醫院內,樊辰向他解釋著情況,會發生這件事,全因為兩個月前,她一次酒後亂性,跟夏珞有了孩子。

    老太知道之後,要求樊辰把孩子留下來,可是樊辰並不願意這麼做,因為已經離婚了,她也沒打算跟夏珞復婚,那麼留下這個孩子,只會讓孩子生活在不幸福的家庭中。

    所以,她是打算忙完這幾天的時裝節,就把孩子打掉的。

    可是夏母不答應,她早就想抱孫子了,從樊辰和夏珞結婚就開始念叨著要他們生孩子,是樊辰一直以事業為藉口,拒絕懷孕,才到了離婚都沒有生孩子。

    這也是兩人離婚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現在,夏母知道樊辰有孕,還是夏家的骨肉,就像勸說她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樊辰並不接受,糾纏中,樊辰想要離開,夏母去追她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倒下了。

    夏珞是單親家庭,從小就靠母親養大,面對這樣的情況,不管樊辰如何解釋,他都沒辦法相信她。

    「樊辰,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媽,覺得她封建,勢利,一切都只是為了我著想,你能體諒你這個做媳婦的心情。可是,你作為我的妻子,又何曾體諒過她這個母親的心情?」夏珞看著躺在重症監護室,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的母親,對樊辰真的是失望之極。

    「夏珞,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體諒過她的心情呢?!」樊辰的臉上帶著淚水,不想多做解釋,但是又不得不做解釋,「我一直都在體諒她,是她一直都在刁難我,好像我把你搶走了,我就十惡不赦一樣。我一開始,是在家做飯的,我想讓你吃到我做的飯,是你母親,一次又一次地把飯菜倒掉,對我大肆批評。一開始,我覺得這是她追求完美,我忍了,我也表示理解。但是,後來,發現我錯了。因為不管我做什麼,她都在挑刺。茶水太燙不行,太冷也不行,弄得我每次泡茶,都要用溫度計測量一下水溫,才敢端給她喝。她就是因為把你從小拉扯大,所以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傾注在你身上。在她眼裡,你不只是她的兒子,還是她感情的寄託。她在把你當成丈夫和兒子那麼看待。」

    「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有胡說!」樊辰嘆了口氣,道:「我問過心理醫生,很多單親家庭的母親,如果是帶著兒子的話,她把兒子視為一切。一旦出現了第三者,也就是兒媳婦,她就會各種嫉妒這個兒媳婦,儘量刁難,破壞,只希望兒子可以像以前一樣對她好,聽她話。」

    「不可能!」

    「夏珞,你一點都不了解你媽,你不知道她內心有多空虛,在她的婚姻失敗之後,她和你相依為命的同時,把你當成了你父親的替身,所以不管是誰嫁給你,她都會挑剔,都會讓你離婚的。」頓了頓,接著道:「這個孩子,我是一定要打掉的,而我們也到此為止,我會跟Helen去國外註冊結婚,希望你可以找到適合你,還有母親的女人。」

    說完,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兩個人之間再沒有任何交集。

    夏珞很想拉住她,可是,她或許說得沒錯,是他的母親把一切弄得一發不可收拾。而造成這樣的局面,他本身也難辭其咎。

    如果他早點安排心理醫生給母親,或許就不會這樣。

    樊辰在轉身的瞬間,眼淚緩緩落下。

    人生很多事情,都無法盡如人意。

    有很多人都只是生命中的過客,他們出現過,然後又消失,真正可以陪伴你坐完人生列車,到達終點的人,其實真的沒有。

    子女不能,父母不能,伴侶同樣不能。

    人從生下來,就是一個人來,一個人離開,從來都只是單獨的個體。

    只能說,在你生命中出現的人,有些伴你久一點,有些則短一點。

    樊辰想,離開夏珞,選擇Helen,算是她生命中的另一站的開始,可是這一站未必就是永久的。

    夏珞看著病房內依然昏迷的母親,醫生已經告訴他,病人脫離了危險,只是醒來需要時間,可能是一兩天,也可能是一兩個月,或者更久。

    婚姻的悲劇從來不是一個人造成,是兩個人,甚至兩個家庭造成的。

    他總是深愛樊辰,卻無法補償對她的傷害,也沒辦法補償對母親的虧欠,所以他還是一個人最好。

    醫院門口,蘇曼看到了Susanna的身影,立刻就迎上前:「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他指責了你嗎?」

    「沒有。」樊辰搖了搖頭,一把抱住蘇曼:「我和他徹底分開了,以後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的心雖然釋懷了,卻很痛,很痛。」

    「我知道,我知道,我先送你回來,回家再說。」蘇曼知道真心愛過一個人之後,當徹底結束那段感情,是什麼心情。

    她曾經有過一次,如果不是遇到樊奕,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要痛多久。

    樊辰雖然放棄了跟夏珞的感情,可是她身邊有個願意為她去死的男人,那麼不需要很久,她一定會走出陰霾的。

    樊辰點頭,跟著她坐進車裡,頭靠在她的肩上,閉目小憩。她的表情很傷心,充滿了哀痛,卻還不至於完全崩潰。

    蘇曼讓司機開車回去樊辰家裡,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安撫她。

    良久,樊辰突然說道,「小曼,我想把孩子生下來,你會不會覺得我腦子有病?明明分開了,還要把這個孩子保下來?」

    「我不會這麼想。對我來說,每個孩子都是個小天使,他們都擁有活下去的權利。」蘇曼自己一直都沒有懷孕,所以對孩子是特別渴求的。她是絕對不認同打胎這件事的。

    樊辰笑了笑,看著她道:「我這個問題問你,好像是正中下懷。」

    「沒有啊,本身孩子就是無辜的。」蘇曼抿了抿唇,說道,「如果換成是小雨,我想她也會認可你把孩子生下來的。畢竟咱們Susanna大設計師,養得起孩子,不是那種為三餐奔波的窮人。所以,這個孩子不管怎麼樣,都會擁有最好的壞境和教育。」頓了頓,表情略有遲疑,「只是,Helen能不能接受?」

    「他跟我說過這件事,他勸我留下孩子。」樊辰說到這裡,表情充滿了甜蜜。

    「那你就可以無所顧忌。」蘇曼笑著摟了摟她的肩膀說,「果然,在我身邊的女人,都是勇敢的女人,離婚了還是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你這話,不只是說我,另外還有說小薇吧?」

    「對啊。」蘇曼點了點頭,說,「你們樊家的人,真的很特別,你是我見過最勇敢,最有成就的女人,而樊璟是我見過最有勇氣,最捉摸不透的男人。看著那麼花心,但是對小薇和樂樂,真的是無微不至,寵上天了。至於樊雲,他對小雨也是至死不渝的那種,而且小雨曾經告訴我,樊雲暗戀她12年,真的好長情。」

    「好了,我們幾個都被你評論完了,是不是該評論一下阿奕了?」

    「我老公自然是最好的,尤其是我的肚子這麼不爭氣,他對我還是寵愛如初,我真的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蘇曼非常感慨,臉頰跟著紅了起來。

    「你別想這麼多,孩子的緣分是天定的,既然檢查之後說你是會懷孕的,你還擔心什麼?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樊辰轉而安慰她,道,「說不定,現在你肚子裡就有一個了。」

    「哪有這麼幸運,說有就有啊。」

    「你別不信邪,越是覺得沒有的時候,就越容易有意外收穫。」

    「好吧,借你吉言。」蘇曼笑了笑,摟緊了她的肩膀,說,「你也不太傷心了,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

    「嗯,我只是有點擔心小雲和小雨的情況。他們兩個,現在才是最有問題的。」

    「沒事,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們只要真心相愛,一定可以排除萬難的。」蘇曼對他們有信心。

    「主要是,他們之間的矛盾,關係到了上一代的恩怨,這是最麻煩的事情。」

    「我聽老公說,好像有可能小雨的生母沒有死。」

    「真的嗎?」樊辰無比意外地看著她。

    「嗯,說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小雨生母搞出來的,是為了復仇。」蘇曼的臉色轉沉,長長嘆了口氣。

    ……

    「那對小雨來說,可能是個很大的打擊。」樊辰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對,如果人活著,但是卻對小雨不聞不問,一直讓她待在孤兒院,那麼真的不配為人母了。」蘇曼嘖了嘖嘴,覺得這個情況很負責,也很揪心。

    「別想太多了,一切等小雲回來再說。」

    「嗯,」蘇曼點了點頭,感慨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阻止小雨的婚禮。」

    「婚禮?」樊辰無比震驚,「什麼婚禮?」

    「你不知道嗎?」蘇曼眨巴眨巴眼睛,道,「雲少這次去R國,是要阻止一場婚禮。」

    「跟誰的?」樊辰說出了一個名字,「渡邊龍介嗎?」

    「不,不是他,是另一個人,名字我不記得了,好像叫北什麼一。」

    「那可千萬別出事哦。」樊辰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覺得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雲少會跟渡邊龍介合力救出小雨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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