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是被陷害的
2023-09-30 17:57:44 作者: 情雪凝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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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雲低頭看著傅雨,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把她拉開,說,「出去吧,時間到了。」
「嗯。」傅雨看著他,絕對有點不對勁,可是時間也確實到了,便也沒有追問,想著等一切結束之後再談。
她挽著樊雲的胳膊,一步一步往宴會廳走去。
當打門被拉開,周圍的閃光燈立刻就包圍了他們。
傅雨的臉上揚著暖暖的微笑,慢慢走到向前方。
冷敖就站在海麗華和傅凱身邊,看到傅雨和樊雲的樣子,都很欣慰,彼此相視一笑,老懷安慰。
在他們對面站著的則是樊家的人,樊天舫看著冷敖的表情,心裡有點疑惑,問道:「阿萍,冷敖和傅小姐很熟嗎?」
「你還不知道吧,傅雨是冷敖的私生女。」洪艷萍在他耳邊小聲告知。
「原來是這樣,我說他怎麼這麼高興呢。」樊天舫恍然大悟,對著洪艷萍說,「那麼你也沒必要從中破壞了,畢竟冷敖的家世跟我們,也算是匹配得上的。」
「私生女怎麼可以跟真正的嫡女比?我知道冷夢很喜歡小雲,你不覺得她更適合做我們的兒媳婦嗎?」洪艷萍眯著眼睛看向冷敖身邊的冷夢,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可是,你別忘了小雲的脾氣,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按照我們的意願去做的。」樊天舫冷睨了她一眼,說,「你可別把小雲惹毛了,他那個壞脾氣真的爆起來,連老爺子都壓制不了。」
「有些事情啊,你別總是把我想得那麼壞,好像我就是天生喜歡棒打鴛鴦的人。」洪艷萍微微揚起唇角,說,「如果是傅雨本身給自己製造問題,那麼關我什麼事。」
「自己給自己製造問題?」樊天舫眯著眼睛看著傅雨,同時留意到樊雲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他雖然跟兒女不太親近,可是也大致了解他們的性格。
樊雲正常都是笑臉對人的,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有這麼嚴肅的時刻。
這會兒,明明是他生命在最開心快樂的時刻,卻露出這樣的表情,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令他不愉快,或者說痛心疾首的事情。
樊天舫轉頭詢問洪艷萍,問道:「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洪艷萍搖了搖頭,說,「只是我知道他們之前去R國,遇到了些事情,很可能就是那些事情,讓兩個人出現了問題。」
樊天舫沒有說話,端著酒杯低頭抿了一口。
傅雨和樊雲走到正中央,聽著酒店司儀的祝福話,簡單地完成了婚禮儀式。
「下面,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傅雨和樊雲面對面地站著,頭微微低著,等著他親吻自己。
可是,等了很久,在場的賓客都有些不耐煩了,他都沒有動作。
傅雨心裡疑惑,抬頭看去,就見他湊上前,吻了她的額頭。
這個吻和平時不大一樣,雖然溫柔,卻毫無溫度,甚至有些冰冷。
傅雨蹙眉看著他,發現他周身給人的感覺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暖意,好像是把她距於千里之外。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回休息室休息一下?」她怕他身體不舒服,小聲提議。
「沒事。」樊雲拉著她的手挽住自己的手臂,慢慢走向一些要好的親朋。
沒聊幾個,藍夢琪就拉著吳廷恩來到了他們面前,禮貌地揮手打招呼:
「兩位新人,恭喜你們。」她端著酒杯敬酒。
傅雨禮貌地點了點頭,跟她碰杯,說:「謝謝。」
「等等。」藍夢琪看著傅雨端著橙汁,笑了笑,說:「三少奶奶,我這杯可是紅酒,你這麼端著果汁跟我喝酒,有點說不過去吧。」
「對不起,我剛做過手術,不能喝酒,請見諒。」傅雨抿了抿唇,微微鞠躬致歉。
一旁,吳廷恩的表情同樣嚴肅,琥珀色的眸子流露著淡淡的憂傷。
「做過手術?」藍夢琪故意說道,「您可別開玩笑了,如果是剛做過手術,怎麼不好好在家休養,這麼快就辦喜事了?既然是辦喜事了,肯定是身體沒有大礙了。」
「我原本是想要等完全養好身體再辦喜宴的,只是樊雲他說早點辦比較好,等再過段時間,開學了,就沒時間了。」傅雨說這話的時候,看向樊雲,發現他正冷冷地注視著吳廷恩,眼神鋒利如刀,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那種。
「是嗎?」藍夢琪看著樊雲,同樣留意到他對吳廷恩的敵意,以為是和她一樣,就是情敵見面那種恨意,便說道,「要不然就請三少代替妻子喝一杯吧。」
樊雲沒有說話,跟吳廷恩之間似乎是在意念總廝殺著,而且打得難捨難分,根本聽不進其他人的言語。
傅雨看著這一幕,輕輕扯了扯樊雲的袖子,小聲提醒:「雲,你在幹什麼呢?到底出了什麼事?」
樊雲低頭看著她,直接拉著她離開。
「誒……」傅雨很不能理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身後吳廷恩跟了過來,一把拉住傅雨。
「樊雲,你有什麼不滿意,直接沖我來,不要用這種態度對貓貓!」吳廷恩似乎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番話讓傅雨的臉色陡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抓著樊雲質問。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傅雨很不明白地看著他。
樊雲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燒焦的手錶,雖然大面積都燒化了,可是傅雨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手錶,也就是遺忘在R國分部檔案室的電子表。
「看來你知道。」樊雲觀察著傅雨的表情,原本還有各種不確定,但這時候卻完全確定了。
「這是你的電子表,對不對?」
傅雨蹙眉沉默,三個人就這麼僵硬地站在原地,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疑惑。
當然,也有媒體記者說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樊雲和吳廷恩原本就因為傅雨鬧不和,這會兒看來確實如此。
「出什麼事了?」海麗華看著他們的樣子,蹙眉詢問身邊的丈夫。
傅凱搖了搖頭,他們長年都不在傅雨身邊,怎麼可能會清楚。
身旁的冷敖卻突然安撫道:「年輕人的感情問題,他們都喜歡小雨,所以這會兒可能有點小敵意,沒事的。」
說完,轉頭看向冷夢說,「去勸一下,別把婚禮搞砸了。」
冷夢抿唇點頭,慢慢朝著傅雨他們走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表在家裡,你這個都燒化了,怎麼能肯定是我的?」
「分部檔案室,只有你有這樣的電子表,不是你的,是誰的?」樊雲蹙眉看著她,眼神流露著明顯的痛楚,「其實,你真的進去過,掉了這塊表,真的沒事,我覺得沒什麼要緊的。可是你為什麼要讓你的人放火毀了整個分部?」
「放火?」這個罪名讓傅雨驚愣不已,搖頭否認說,「我沒有,我只是查了檔案室的人員名單和大事紀要,我沒有放火。」
「柯娜死了。」樊雲蹙眉看著她,說,「這麼久以來,我只帶你一個人去過那裡,結果我們走後沒多久,那裡就被毀了。柯娜沒能及時逃離,被活活燒死在裡面。」他的眼紅赤紅,很不願意相信這是傅雨所為,可是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她。
「不是我,我沒有。」傅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搖頭否認,緊抓著樊雲的手臂說,「你相信我!」
「如果換成你是我,看到這塊電子表,想到只有帶過一個人去了分部,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會信我嗎?」樊雲把她的手拂開,說,「婚禮,我們完成了,我沒有失約,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抱歉。」
他獨自往前走去,推開宴會廳的大門,走出宴會場。
傅雨站在原地,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沒有下達這樣的指令,讓自己的人去破壞焚毀那個分部。
但是,卻有人這麼做了,而且吳廷恩似乎知道什麼。
傅雨抬頭看著吳廷恩,眯著眼睛問道:「這件事情,你知道?是你做的?為什麼?」
「不是我做的。」吳廷恩搖頭,說,「我只是知道而已。」
「為什麼你會知道?」傅雨一把揪住吳廷恩的衣襟,用力把他按到牆上,揚起拳頭想要揍他,但是卻沒有真的打他,一拳落在他耳邊的牆上,颳起一道很強的勁風。
傅雨的動作讓所有人倒抽了口氣。
冷夢連忙上前,拉著她的手說:「小雨姐姐,有話好好說,你可千萬別動手!」
「貓貓……」
傅雨眯著眼睛咬了咬唇,提的裙擺跑出宴會廳。
吳廷恩站在原地,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無力。他遲疑了幾秒鐘,立刻就追了出去。
傅雨從自己的手花里取出耳釘,直接就聯繫了小九:「我給你的資料,你還給過誰?」
「沒有啊,我誰都沒有給過。」小九非常莫名地回答,說,「出什麼事了,櫻姐?你知道的,你給我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交給任何人的,哪怕是頭頭。」
「你確定?真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傅雨不太信任地追問。
「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小九的回答異常堅定,並不像是在撒謊。
「那是誰?誰泄露了分部的位置?」傅雨拖著自己的白紗裙,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櫻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九聽著傅雨的聲音,覺得很不對勁,立刻關心地問道。
「我之前讓你查的那個地方,被人焚毀了,還死了人。」傅雨坐在街上,表情很憔悴,眼神充滿了疑惑。
「焚毀?」小九倒抽了口氣,說,「你覺得是我們做的?難道不是其他團體尋仇做的?」
「其他團體?」傅雨想了想,說,「噬魂!」
「他們是殺手組織,絕對有可能的。」傅雨腦中串聯起一連串的畫面,小聲道,「噬魂並不是新興的組織,而是『羽』的新名字!」
之後,原本的「羽」組織剩下的部下就被解散了。
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被解散,而是被編成一個新的殺手組織「噬魂」,也就是說,C先生不只是「血羽」的頭,也是「噬魂」的老大。
這樣強大的社團,好人壞人都是他在扮演,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已經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這樣,那麼她和易水聯繫之後,就已經被「噬魂」的人監視器來了,又或者說,她的晶片手術,只是個幌子,在手術之後,他們用了新的方式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傅雨想到這裡,頓時覺得脊背寒涼,立刻就想著去醫院做檢查。
既然很多年前C先生手下的醫生,就有了用晶片感染記憶的技術,現在這個多年過去了,絕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得情況下,對她植入監視器。
這種技術可能普通的醫院還分析不出來,必須是最一流的醫學天才,或者怪才才可能檢查得出來。
她身邊並沒有這樣的醫生。
哦,不!或許那個韓默可以!
只是,連樊雲都認定她就是焚毀分部的罪魁禍首,韓默那種人肯定跟他是一樣的,沒人會相信自己的話,幫她做檢查的。
正想著,就看到馬路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她想要找的韓默!
他的眼神冷厲攝人,透著肅殺之氣。
傅雨知道他是來找自己為柯娜報仇的!
果然,他直接就拔出手槍,瞄準了傅雨。
眼看著他就要扣下扳機開槍了,一個身影飛撲過去,一腳踢掉了他的手槍,緊接著擒拿手把人按倒在地,拷上了手銬。
「臭小子,趕在A市持槍,你是想在裡面蹲一輩子呢!」何麗婷收了他的手槍,把他抓起來,就要送去警察局。
「麗婷!」傅雨立刻跑過去,攔住她,說:「別把他帶去警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幫忙!」
「別開玩笑了,這可是持槍殺人啊,我怎麼可能放過他!」何麗婷只是秉公執法,絕對不願意徇私。
「我不告他,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持槍啊。」何麗婷握著那支槍示意傅雨。
傅雨則二話沒說,搶過手槍,一秒卸除了所有子彈,說,「沒有子彈,持槍只是嚇唬人而已。」
「靠!小雨,你什麼意思啊!?」何麗婷生氣了,用力錘了傅雨一拳,說,「這是要為難我啊?」
「我現在被人冤枉,跳進長江都洗不乾淨,所以你要不要幫我?」傅雨的表情嚴肅認真,看著她追問道。
何麗婷原本就是為了尋找傅雨才追出來的,這會兒聽她這麼說,蹙眉道:「樊雲誤會你了?」
「不只是樊雲,這個人也一樣。」傅雨指著他,說,「他們覺得我出賣了他們,導致他們住的地方被焚毀,還有一個夥伴被活活燒死,所以恨我入股。」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韓默說,「韓醫生,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把你們的地址泄露給任何人,放火殺人,也不是我指使人做的。」
「我憑什麼信你?」韓默冷笑著說道,「那個地方只有你一個外人去過,檔案室內也留下了屬於你的手錶,你跟我說不是你,誰信?」
「就因為你們都不信,我才要找你幫忙。」傅雨朝著周圍看了一眼,說,「麗婷,這裡人少,放了他吧。」
「不行!我一旦放開這小子,他立刻又會對你下手!」何麗婷用力抓著韓默的手臂,朝著周圍看了看,說,「走,先去我那裡,把他怎麼可以幫你洗刷冤屈的事情說明白了,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他!」
何麗婷說著,就把人丟到自己的敞篷二手車裡面。
這麼冷的天,開著敞篷車,絕對可以讓人冷靜得不要不要了。
很快的,他們到了何麗婷家裡。
她開門之後,就把韓默一腳踹到了沙發上:「安分一點,否則我打死你!」
傅雨看著自己身上的婚紗,對著何麗婷說,「給我替換的衣服,讓我把這裙子換下來。」
「你自己到臥室去換吧,隨便什麼衣服都可以。」何麗婷開了暖氣和飲水機,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暖著手喝了兩口,雙腳翹在茶几上,非常懶散的看著對面的韓默。
「小子,你是從外面回來的吧?看你穿著一身高檔名牌,一定不知道民間疾苦吧?姐姐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很多表面證據其實都騙人的!都是可以虛假偽造的!關於小雨的人品,我是絕對信任的,她可能做那種殺人越貨的事情,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何麗婷輕挑著眉梢,上下打量著他,說話大大咧咧,完全沒有一點女人形象,甚至連女漢子都不是,完全一個純爺兒們。
韓默沒有說話,別過她不理她。
何麗婷心裡不爽了,起身走到他面前,抓起一個蘋果塞到他嘴裡,輕輕拍打他的臉頰,說:「臭小子,你找死啊?姐姐跟你說話敢無視,那麼你就一直咬著這個蘋果吧,看你等會兒臉部僵硬抽筋!」
……
韓默第一次看到這麼粗魯的女人,鏡片下的眼睛半眯著,生氣地瞪著他。
「幹嘛這麼盯著姐姐看,沒見過美女啊?」
韓默的眼神明顯就充滿了鄙夷,完全不認同她的話。
「嘖嘖嘖,你這是什么小拽樣兒?信不信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何麗婷拍著他的臉頰說,「小白臉,橫什麼呀?說到頭,還不是服侍女人的命!」
……
韓默聽著她的話,簡直快吐血了,真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極品女人的。
傅雨從房間走出來,換了格子襯衫和牛仔褲。
她走到韓默面前坐下,看到他嘴裡咬著一個蘋果,就知道是何麗婷的傑作。
「麗婷,你快把蘋果拿下來。」
「不行!這小子橫著呢,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知道誰才是這裡的老大!」何麗婷直接坐在韓默身邊,手搭著她的肩膀用力捏著,力道之大,疼得韓默額頭青筋直跳。
傅雨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沉沉嘆了口氣,說:「也好,反正放下來的話,也不知道他會怎麼罵呢,先這樣,讓他聽完我說話吧。」
「對嘛,你快點說,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何麗婷拿起一個蘋果自己吃了兩口,等著傅雨的故事。
「韓醫生,這次襲擊你們分部的,真的不是我,也不是我手下的人。我壓根沒有把你們的地址泄露出去。我的電子表會出現在檔案室,是因為我再查你們大老闆的身份。這個人跟我的頂頭上司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話讓韓默皺起眉頭,眼神極為驚訝。
「血羽之所以成立,是為了取代你們,成為唯一的為國效力的團體。」傅雨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道,「也就是說,我們是為了取代你們才被訓練出來的。我在你們檔案室想要查的,就是兩個頭頭當年的矛盾事件。」
「我想,在你們的檔案里大事紀要或許會有這樣的一兩筆文字,誰知道你們那裡只記錄到了近十年的事情,所以等於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說到這裡,傅雨伸手拿下韓默口中的蘋果道,「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
「什麼?」
「我懷疑,我雖然取出了阻礙記憶的晶片,但是我被植入了監聽設備。」傅雨認真地看著他說,「普通的醫生可能檢查不出什麼,但是如果是你,能不能查到這件東西所謂的位置?」
「傅小姐,這話說得未免荒誕,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做全身檢查的時候,肯定可以檢查出來。」
「普通的東西可以,如果是特製的,用植物之類的東西做出來的,是否可以?」傅雨相信那個C先生的醫生有這個能力。
因為阻礙記憶的晶片都是十年前的成果了。
「植物類的監聽器?」
「嗯。」傅雨看著韓默說道,「對你來說,很有挑戰性吧?」
韓默沒有回答,但是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東西,確實很有意思。
「我憑什麼信你?我甚至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並沒有損失。」傅雨說道,「還可能發現一個新的醫療領域,造福人類,何樂而不為呢?」
韓默看著傅雨,又看了眼身旁的何麗婷,問道:「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傅雨笑了笑,對著何麗婷說,「交給你了。」
「OK。」何麗婷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立刻揚起拳頭。
「喂,想幹嘛?」他驚恐地喝斥,「就算我持槍,也是有人權的,你不可以對我動手!」
「是嗎?」何麗婷咧嘴一笑,說,「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權力?而且,這只是在你反抗的時候,我處於自衛弄傷的,不能怪我。」
「停——」他看著拳頭就要落下,連忙大聲何止,「我接受你的提議,是不是可以幫我解開手銬?」
傅雨用眼神示意了何麗婷。
她卻蹙眉道:「你確定嗎?我覺得這個男的不靠譜啊。」
「所以,我把他交給你看管。」傅雨做了這個決定。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都答應幫你了,你還要我跟這個假女人在一起?」
「啪」一巴掌落在韓默的臉上,何麗婷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假你妹啊!」
「你看到沒有,她打我!」韓默的表情憤怒至極,盯著傅雨質問。
「是你先言語攻擊她的,加上她是警察,我幫不了你。」傅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檢查身體,需要幫你準備些什麼嗎?」
「醫院,實驗室之類的環境啊,必須有檢查儀器,和化驗的器具。」
傅雨聽了之後,蹙眉道,「醫院不可能,但是醫學院應該有你需要的儀器和實驗室。」
「所以呢?」
「我會去聯繫安排,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吧。」傅雨站起來,準備起來。
「喂,等一下,你讓我住在這裡?」他用極度驚恐的眼神看著身旁的何麗婷。
「是啊,」傅雨點了點頭,說,「我不信任你,你也不信任我,加上你對我有強烈的仇恨心,所以,你必須留在這裡。」
……
「那我不是一定要住在這裡,你看著我也是一樣的。」韓默把何麗婷當成洪水猛獸,完全不一樣跟她共處一室。
「我已經是樊雲的太太了,必須避嫌,所以不方便。」傅雨的態度很強勢,跟何麗婷一起走到門口,小聲道:「韓默就拜託你了。」
「放心,跑不了。」
「我不只是擔心他逃跑,還擔心有人會對他不利。」傅雨這是有這方面的猜想。
「為什麼?」
「這件事,很蹊蹺,我覺得有人故意設計陷害我,讓和我樊雲之間出現不能化解的矛盾。」傅雨覺得這件事發生在她和樊雲辦喜宴的時候,就是想讓樊雲和她沒辦法完成婚禮。
可是,這點並沒有遂對方的願,她和樊雲還是完成了儀式,所以如果她的才想是正確的,那麼還會有下一步行動,繼續加深她和樊雲的矛盾,殺害韓默,波波這種樊雲的夥伴,再嫁禍給她,兩人的關係就沒有轉還餘地了。
「好,我知道了,不會讓她有事的,你自己萬事小心。」
「嗯。」傅雨深吸了口氣,說,「首先得要安撫我爸媽,他們一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其次,我也找吳廷恩談一談,他知道的比我多。」
說完,她乘坐電梯下樓,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租房裡。
海麗華,傅凱和冷敖都在家裡等著她,一見她回來,連忙上前詢問。
「小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和小樊吵架了?」
「不是,」傅雨笑著解釋道,「是他國外的朋友出事了,性命攸關,他趕著去救人,沒辦法向大家交代,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那你怎麼又跟吳先生起了衝突呢?」
「沒有,是他也不知道樊雲的緊急情況,然後很生氣,想要阻止他離開。我就攔住他,不讓他耽誤樊雲的時間。」傅雨的笑容有點尷尬,但是那種憨憨的樣子,倒也挺像那麼回事的,並沒有引起傅凱和海麗華的懷疑。
「可是,後來你也拋出去了呀。」傅凱補充了一個問題。
「我是給樊雲送錢,我怕他錢不夠。」傅雨的反應很快,一瞬間化解了三個問題。
「真的?」海麗華蹙眉看著她,眼裡是帶著懷疑的。
「當然了,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說過假話的?」傅雨握住海麗華的手,說,「媽,你放心,我們不會吵架的。」
「那等他到了地方,讓他給我們打個電話,別讓我們擔心。」海麗華拍了拍傅雨的肩膀,說,「等會兒你也跟樊家的人解釋一下,他們也是一頭霧水,聯繫不上小樊。」
「知道了。」傅雨點頭,眼神划過一絲不協調的緊張。
冷敖留意到了這一點,但是並沒有戳穿,只是對著海麗華和傅凱說,「傅大哥,傅大嫂,既然小雨說沒事了,我們也都放心了,先回去吧,別耽誤小雨去跟樊家的親家們解釋。」
「對對對,不耽誤她,我們先回去了,一定要小樊給我們報平安。」海麗華扶著傅凱站起來,跟冷敖一起往門口走。
「爸媽,我送你們去火車站。」
「不用了,我有車,讓Danny開一趟就行了,你快點去跟親家那裡解釋一下。」冷敖拍了拍傅雨的肩膀,手上帶著一定的力度。
這感覺讓傅雨不覺皺了一下眉頭,水眸跟他對視了一眼。
「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照顧傅大哥和傅大嫂的。」
「謝謝。」傅雨點了點頭,看著電梯門關閉,垂眸看著剛才被冷敖按過的肩膀。
她確實要跟樊家的人說一下情況,只是她並不想面對,樊家全部的人,便給樊辰打了電話。
對於樊辰,她並沒有隱瞞,只是沒有暴露樊雲特工的身份,只是說被他誤會了,自己會找他解釋清楚。
「Susanna,解釋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會儘快找樊雲說清楚其中的誤會的。」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們解釋的。」樊辰答應了傅雨的請求,說,「不過,我的解釋不可能維持很久,你必須儘快讓小雲自己回來說清楚。」
「嗯,我懂。」傅雨掛了電話,再次撥打樊雲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
她沒辦法,只好聯繫了小九幫忙。
「櫻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九,晚點跟你解釋,現在幫我查樊雲的下落,我們辦喜宴的酒店有閉路電視,你就從那裡開始查。之後就是查交通路段的影像,工程有點大,但我要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傅雨果斷下達命令。
「保證完成任務!」小九給了回答,立刻就付諸行動。
傅雨掛了電話,就想著聯繫吳廷恩。
正巧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她走過去,在門眼的位置看了一下,來人不是別人,正好就是吳廷恩。
傅雨遲疑了片刻,還是開了門。
吳廷恩看著傅雨,眼神柔和,但是帶著一絲怯懦,「我可以進去嗎?」他很怕會被傅雨拒絕。
「進來吧。」傅雨讓開一條路,說,「你是『噬魂』的人吧?」她關上了房門,才提問。
吳廷恩沒有回答,只是轉身看著她。
「C先生,是你們的大老闆吧?」傅雨低著頭,沒有看他,小聲詢問。
吳廷恩深吸了口氣,道:「是,我是噬魂的殺手,幕後大老闆確實是C先生。」
「R國的軍部基地被焚毀,你參與了?」傅雨抬頭看著他,眼神變得冷沉嚴肅。
「沒有。」他搖了搖頭,說,「我受到了任務指令,但是我沒有參與。」
「你可以拒絕嗎?」
「我可以!」他回答得很肯定。
「殺手信條,怎麼可能拒絕上面派下的任務?你除了接受和服從,不可能再有有其他選擇,哦,還有一個選擇,『死』。」傅雨的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眼神無比冷漠淡薄,對於吳廷恩的話顯然一個字都不信。
「我可以!因為我做了這件事。」吳廷恩扯開了上身的外套和襯衣,露出了裡面厚厚的白色繃帶,上面還滲著殷紅的血跡。
傅雨的表情有點震驚,蹙眉看著他,「為什麼?你……」
「我知道你在R國的事情,也知道你到了那個分部。」吳廷恩擰著眉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依舊深情不改,「所以,不想去破壞那裡的一切,拒絕必須付出代價,我接受了內部的烙刑。」
「三哥,你……」傅雨看著是心疼的,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樊雲的妻子,不可能再對他的感情做出任何回應。
「貓貓,不管過去多久,也不管你心裡那個人到底是誰,我這裡永遠只有你一個人。」吳廷恩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一字一句地說著。
傅雨沉默著,沒有去看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知道是誰提供的地址?」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是他們軍部自己的人出賣了那個地方。」吳廷恩擰著眉,似乎是在思考分析,說,「C先生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在調查軍部的分部,而且經常會破壞他們的任務,導致他們最近這些年的任務成功率下降,成為了『血羽』的輔助者。我覺得,他是想讓軍部完全消失。」
如果真的如吳廷恩所說,那麼就是內奸通風報信,自己體內並沒有那種被監聽的物質。
傅雨蹙眉想著,慢慢吞吞地說道,「看來,要查清楚這一切,首先要知道軍部的頭頭到底是誰。」
「樊雲不知道嗎?」
「這種怎麼可能知道?就像你也不知道C先生的真實身份。」傅雨笑了笑,說,「而且,你也不知道『血羽』的創始人就是你們的頭頭C先生。在我們組織,他被稱為『C哥』。」
「怎麼會?」吳廷恩無比驚訝這個聯繫。
「很不可思議對嗎?」傅雨長嘆了口氣說,「C先生從一開始就已經部署了一盤很大很大的棋,我們都只是他復仇的棋子。」
「那麼這次陷害你,就是為了讓樊雲和你決裂嗎?」
「C先生怎麼會允許自己的棋子愛上他的死敵呢?」傅雨擰著眉,表情非常沉重,說,「不過,也是我自己的疏忽,把電子表留在了那裡,才讓事件的矛頭全部指到了我的身上。」
「你打算怎麼辦?」
「先找到樊雲再說。」傅雨拿了外套,說,「我要出去找他,不管怎麼樣必須要跟他解釋清楚。」
「可是,他未必相信。」
「那是他的選擇,但是解釋還是不解釋,是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