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傅雨的營救
2023-09-30 17:57:44 作者: 情雪凝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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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看到突然衝出來的男人,沒有多餘的時間躲閃,只好拉起被打暈的那個傭兵,擋住了掃射的子彈,並且逃離了這一層。
追擊她的傭兵緊隨其後,上了一層之後,步子變慢,謹慎小心地移動著。
他必須確保樓層的每個房間,不會突然殺出一個傅雨,繳奪他手上的機槍。
傅雨並沒有躲在樓層的房間裡,而是直接掛在了頂樓上。
當這個傭兵走到她下方的時候,剪刀腳鎖住對方的脖子,用力向下倒去,將人拽下,頭尾顛倒翻了個身。
總算,傅雨解決了這個傭兵,拿到了他身上的機槍。
樓上再次響起槍聲,她知道一定是童家樂跟殺手產生了衝突,立刻往樓上跑去。
連上了三層,她看到了一具屍體,是屬於傭兵的,地上還有點點血跡,一直延伸往再上一層。
傅雨握住機槍,小心地往前走著。
她並不知道受傷的是童家樂還是別的傭兵,心裡自然希望童家樂是平安無事的。
很快的,她到了上一層,才剛探出頭,就聽到了機槍掃射的聲音。
傅雨連忙躲到牆壁後面,從上衣口袋掏出一面小圓鏡,仔細查看之後,發現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站在走廊中間的位置。
她蹙眉,眯了眯眼睛,撿起腳邊一塊石子,丟向自己的對面房間,把中間的傭兵引出來開槍。接機,她也開槍,射殺了那個殺手。
此時,算上她殺的,已經有4個人了。
她再次邁步向前,剩下的樓層只有一層了。
當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聽到了激烈的牆上,一個騰躍翻滾,她從樓梯口到了另一側的房間,站在門口朝著走廊中央看去,有一個傭兵倒在了地上,那麼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她朝著童家樂喊道:「Tom,你沒事吧?」
「額……」他的聲音有點悶,似乎不太自然。
這時候,最後那個傭兵用阿拉伯文大聲喊道:「出來,否則他就沒命了!」
傅雨側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一下,就見那個傭兵頭頭,掐著童家樂的脖子,將他作為人質。
「Ann別聽他的,你一出來,他絕對會把我們兩個都殺了。」童家樂的聲音突然中斷,腿上的傷口被傭兵頭頭用力掐捏著。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躲在最初的房間門口。
她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況改怎麼做,口袋裡有一支口紅,是小型手槍,只能裝入一枚子彈。
機會也只有一次,必須打中綁匪的鼻子。
傅雨用中文大喊道:「家樂,低頭!」
話出口的同時,她開槍射擊,打中了對方的鼻子。
傭兵頭頭「轟」的倒向地板。
傅雨快步來帶童家樂身邊,扶著他問道:「怎麼樣,我幫你叫救護車。」
「不用。」童家樂攔住了她,說,「只是皮外傷,自己包紮一下就行了。」
「你確定?」傅雨看著他腿上流血的情況,問道,「子彈沒有留在體內?」
「嗯,沒有,所以放心。」他點了點頭,說,「先回去,免得再有情況。」
傅雨「嗯」了一聲,扯下外套的一角,給他包紮止血。
「好了,走吧。」
「嗯。」童家樂扶著她的肩膀,站起來,一步一跛地離開廢棄大樓。
兩人來到停車處,上了車子之後,傅雨接過童家樂遞上前的鑰匙,發動了引擎,:「回住處嗎?」
童家樂用了導航,說,「跟著這個走,我可能會睡著。」
他很清楚自己的血流的有點多,這種情況下,他很可能沒過多久就會昏睡過去。
「真的不去醫院嗎?」
「不用。」童家樂靠在椅背上,示意傅雨開車。
當車子駛向公路之後,他又問道:「你得罪什麼人了?怎麼會有人請傭兵殺你?」
「我也不明白,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會礙著誰呢?」傅雨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個懷疑人,那就是Salinas公主。
可是,Salinas應該很清楚她的實力,這樣普通的殺手根本不可能殺掉她,那麼到底為什麼呢?又或者說,是不是真的是她花錢雇了這些傭兵?
傅雨的表情嚴肅,專心聽著導航的指示,開車回去童家樂的住處。
「Tom,如果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就跟我說。」傅雨說著,看向童家樂,發現他已經昏睡過去了。臉色蒼白,額頭滲著薄汗,看起來非常虛弱。
傅雨不再說話,稍微加大了一點油門,朝著目的地駛去。
其實,她猜測得沒錯,這幾個傭兵確實是Salinas僱傭的,她的目的也不是要置傅雨於死地,只是為了拖延她的時間,讓她不能很早回去別墅。或者直接受點小傷,去醫院住一晚上,那麼她就有足夠的時間跟樊雲單獨相處了。
Salinas的別墅內,樊雲已經用完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他想著晚上沒事,可以帶傅雨出去逛逛,瀏覽一下H市的風光。但是幾次撥號,都無人接聽,心裡正納悶呢,就聽到房門口有人敲門。
「不是吧,還打算重複一次昨晚的事情嗎?」樊雲覺得這個時間又是Salinas了,心裡很鬱悶,苦著臉走到門口。
「誰啊?」
「樊教授,是我,給您送毛巾和睡衣。」feel的聲音恭敬誠懇,卑微地等候在他的門口。
樊雲遲疑了片刻,還是禮貌了打開房門,就看到feel手上抱著換洗的衣服、毛巾,以及一束鮮花走進來房間。
「額,feel,這束花是怎麼回事?」樊雲看到feel把睡衣和毛巾放到沙發上,然後就找了花瓶插花。
feel趕忙笑著解釋道,「這個是院子裡剛摘的花,公主說送一些給您鑑賞。」
「哦,謝謝公主的美意。」樊雲禮貌地回應了一句,並沒有多想,拿著毛巾和睡衣進了淋浴房。
他受過昨晚的「驚嚇」,可不敢再去泡澡了,以免惹上一身的腥氣。
淋雨之後,他從浴室走回臥室,用吹風機吹乾了頭髮之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想再給傅雨打電話。
鼻子裡突然問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氣,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樊雲揉了揉鼻子,看向桌上青煙裊裊的香爐,只覺得全身都放鬆了,伸展了一下四肢,翻了個身,繼續給傅雨打電話。
這次,她總算接了。
「餵?」
「小雨學姐,你在哪兒?聲音好可愛哦。」樊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了這樣輕浮的話,尾音還特意上揚,拉長了。
傅雨聽著他的話,心裡挺納悶的,但還是回了一句:「在Tom的住處,今晚不回別墅了。」
「啊?為什麼?」他不樂意了,撒嬌道,「你不回來,我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傅雨莫名地說道,「你睡覺呀,難道我不在,你就不活了?」
「嗯,你不在,我真的不想活了,好無聊啊。」樊雲的聲音越發不對勁,聽起來有點喘。
「神經,我還有事,不跟你說了,早點睡,晚安。」傅雨說著就要掛電話,接著就聽到樊雲不願意道:
「不要嘛,別不理我,跟我說說話嘛,我好想你。」樊雲的話越發感性了,撒嬌的意味也更濃重了。
傅雨聽了這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說道,「你幹嘛呢?吃錯藥了啊?快點睡覺去,睡著了就不胡思亂想了。」
「小雨學姐,不要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嘛,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的。」樊雲好像任性的孩子,開始吐槽。
傅雨聽著他的說話調調,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樊雲,你夠了,別給我裝可愛了,很噁心的。」
「我沒有裝可愛,我說真的。」樊雲感覺到自己說話的時候,腦子裡都會浮現出很曖昧的畫面,而且只想聽傅雨的聲音,一點都不想掛電話。
我這是怎麼了?
樊雲用力甩了甩頭,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機,好像可以看到傅雨就在手機裡面搔首弄姿。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卻觸怒了不明所以的傅雨。
「你說誰該死呢?」傅雨怒聲喝斥,道,「樊雲,你今晚吃錯藥了,說的話怎麼都這麼腦殘不靠譜啊?」
「小雨學姐,我……」樊雲想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傅雨,但房間的門突然推開了。
Salinas穿著紫色的真絲睡裙,一步一步走向樊雲。
……
「Salinas公主,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樊雲沒有掛電話,而是把手機塞到了枕頭下面。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Salinas來到他面前,挨著床沿緩緩坐下。
那動作性感嫵媚,絕對可以讓人流鼻血。
「我有什麼事?」樊雲低頭避開視線,儘量不看她。
「你不覺得這會兒,這個房間很熱嗎?」Salinas手扶著他的肩膀,慢慢靠近。
樊雲總算明白自己此刻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他的意識非常清楚,自己只喜歡傅雨,但是身體卻不自覺地想要靠近面前的女人。
「是薰香嗎?」樊雲連忙翻身下床,怎知腳剛觸地,就無力地坐到了地上。
Salinas看他摔倒了,忍不住大笑起來:「樊教授,小心一點,你摔了,我會心疼的。」說著就去攙扶樊雲,借著他四肢無力的機會,讓他往自己身上靠。
「額……」樊雲心裡是非常排斥的,想把人推開,無奈Salinas好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只得嚴肅的說道,「Salinas公主,你這還算是待客之道嗎?」
「我這樣傾盡所有,無私奉獻,還不算待客之道嗎?」Salinas就是喜歡樊雲,靠在他懷裡,才感覺到他並不如外表那麼弱不禁風。
他的身材很好,完全可以媲美任何一個國際男模。
「就算是傾盡所有,無私奉獻,也應該問問我是否需要吧,這麼強買強送,算什麼呢?」樊雲的語氣有點重,明顯就是不滿意地指責。
「你真的不想,可以推開我的。」Salinas笑得花枝亂顫,故意挑戲著樊雲。
樊雲確實想要推開她,但是四肢使不上力氣,根本沒辦法做到。
而且隨著吸入那個薰香的時間延長,他的意志力越來越薄弱。
「Salinas,你這樣到底是為什麼?不覺得自己完全沒有了屬於公主的那份高貴嗎?」樊雲試圖說服Salinas不要亂來,希望她可以退出自己的房間,這樣他應該還可以熬過一晚上。
Salinas卻只是笑著說道,「高貴能做什麼?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讓我變漂亮。不如就及時享樂,這次是女人這輩子真正的活法。」
「可是,我壓根就對公主沒感覺,何必苦苦相逼呢?」
「很快就會有感覺的,不是嗎?」Salinas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耳語了幾句,接著慢慢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樊雲一把推開她,幾乎用足了全身的力氣。
他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鎖上了門。
他想,冷水應該可以讓他冷靜下來,便開了水龍頭,對著自己的腦袋林尚渠。
可是,Salinas的別墅全都是熱水,根本沒有冷水。以至於外在的溫度跟體內的藥力碰撞之後,他變得更加痛苦了。
「樊教授,作為男人,你的舉動也太可愛了吧。」Salinas站在門口,忍不住大笑起來,「該不會,你這個年紀,還沒有嘗試過這樣的事情嗎?」
樊雲閉著眼睛不說話,藥力的擴散,真的讓他痛苦萬分。
熱水加速了這種藥力作用,意識正在一點一點潰散。
混帳!
他心裡低咒了一聲,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做出對不起傅雨的事情。那麼現在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自己撞暈。
想到這裡,他沒有半點遲疑,就把頭往牆上撞去。
Salinas驚訝不已,原本含笑的臉上笑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怒氣:「到底為什麼?你寧可撞暈自己,也不願意跟我共度良宵。」
樊雲真的撞暈了,靠著牆壁緩緩坐到地上。
「我有愛的人,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可笑,我從來不知道男人可以對一個女子從一而終的。」Salinas了解男人,他們真的沒有什麼人是真正跟你說愛情的,至少她遇到的裡面沒有一個會對一個女人至死不渝的。
「那是你遇人不淑,我就是這樣一個為了所愛之人,守身如玉的男人!」樊雲扶著額頭,感覺到刺痛,有腥紅也液體從臉頰上淌落下來。
樊雲的舉動刷新了她的三觀,讓她更想知道被他深愛的女人是誰了。
因為她對那種女人充滿了羨慕嫉妒恨,想要毀掉,看樊雲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還會不會守身如玉。
「是嗎?那我倒是越來越對你感興趣了。」Salinas的眼神轉冷,直接踢壞了門鎖,走進淋浴房,擰開了熱水龍頭,讓室內充滿蒸汽,溫度變得更熱氣來。
樊雲閉著眼睛,本以為自己會因為額頭的傷,昏睡過去。
誰知,突然他好像充滿了力量,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面前的Salinas,竟然出現的是傅雨的樣子。
他可以拒絕一切傅雨之外的女人,但是卻沒辦法拒絕眼前的傅雨,伸手把人抱了起來,走出淋浴室,來到臥室,將人慢慢放到床上。
突然,門外傳來了阿大的聲音:「公主殿下,泰格將軍請您過去一敘。」
Salinas那裡時間理這個,立刻拒絕道:「告訴他,晚了,我睡了,明天再約。」
說完,翻身將樊雲壓下。
她很清楚薰香和花一起的藥力,才想脫衣服,就又聽阿大說道:「泰格將軍說,只能今晚,否則拍賣會的事情告吹。」
……
Salinas非常重視一周後的拍賣會,遲疑了片刻,笑著對樊雲說:「等我一會兒,很快回來。」
樊雲自然是不樂意的,抓著她的手,說:「別走,我愛你,小雨。」
他說的中文,Salinas聽不太明白,但是基本可以猜到這個藥力作用下,男人會說的話。
「乖乖等著,很快。」Salinas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樊雲的鼻尖,起身離開。
她讓feel守在樊雲的房門口,不許他出去,也不許其他任何人進入。
之後,她就和阿大一起離開了。
等待他們出門之後沒多久,樊雲所住的客房旁邊,突然有個房間著火了,別墅內的傭人趕著救火,feel看著火源就在自己附近,連忙幫著一起救火。
傅雨則趁著這個時間,進入了樊雲的房間。
「小雨,小雨……」樊雲一看到傅雨,就想撲上去,被傅雨一拳打暈了。
她走到床邊,看到了枕頭下沒有掛斷的手機,放進衣兜里。接著,她就拿了塊手帕當做口罩一樣,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真麻煩!」傅雨被樊雲背在身後,用腰帶把人綁住,從陽台處吊下去,趁亂離開了別墅。
回到童家樂的住處,她吃力地把樊雲丟在沙發上,輕輕揉捏著發酸的肩頸。
「累死了,這傢伙可真重。」
童家樂一瘸一拐地走到凳子上坐著,看著樊雲的樣子,問道:「Salinas真的對他出手了?」
「嗯。」傅雨點了點頭,留意到樊雲額頭的淤青,便重新拿了藥箱,為他清理傷口包紮。
「這女人果然豪放,每次都這樣。」童家樂擰眉冷嗤道,「不過好像是第一次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傅雨低頭看了樊雲一眼,心想:臭鴨子,算你有骨氣,看來真的對渡邊龍介愛入骨髓了。以後若是求而不得,也不知道你會墮落成什麼樣呢。
她暗忖著,幫樊雲貼好了消毒紗布,又對著童家樂說,「我扶他回房間,你早點休息吧。」
「嗯,有事叫我。」童家樂點了點頭,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問道:「對了,泰格將軍那個幌子,會不會識破?」
「你不是說那六個傭兵是泰格將軍的人嗎?」
「嗯。」
「那麼人都死了,他找Salinas談話也是正常的。估計今晚,她未必會回別墅了。」傅雨是聽到了電話里樊雲跟Salinas的對話,才想了這個方法,讓小九進入泰格的電腦通訊系統,給Salinas發出郵件,也讓小九發布消息,告訴泰格將軍,他的人都被殺了。
所以正常情況是不會穿幫的。
童家樂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扶著樊雲進了房間,才抬腳回去自己的臥室。
傅雨把樊雲丟到床上,蓋了被子,就準備離開,卻不想手臂被樊雲握住,而且死都不放開。
「喂,醒醒,放開手!」她拍打著他的臉頰,試圖讓他鬆開手。
樊雲卻閉著眼睛,把她的整個手臂都抱在懷裡了,口中還念念有詞:「小雨,別走,別離開我……」
尼瑪,年輕就是不經事。
傅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把他當成孩子一樣數落:「就你這樣,都需要我照顧、保護,還敢提要加入我的組織做特工,真是笑死人了。乖乖睡覺,別再鬧騰了。」
「小雨,我愛你,小雨……」樊雲小聲囈語,這話傅雨沒有挺清楚,剛想站起來,就被樊雲抓著,一個翻身壓到床上。
傅雨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腦子空白,一時失去了想法,只是愣愣地看著他,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和帥氣如男明星的臉龐。
「喂,讓開……」傅雨推了他一下,沒能撼動分毫。
突然,樊雲的唇吻住了她的唇,還無意識地加深了這個吻。
傅雨的臉「刷的」就紅了,水眸緊緊瞪著他,惱羞成怒道:「放開!」
樊雲安全沒有反應,吧唧著嘴,靠在她肩上睡著了。
「混蛋!」傅雨氣惱不已,偏偏就是沒辦法把他推開,只好翻個身,讓兩個人都側躺著。
就這樣,傅雨干愣愣地瞪了樊雲幾個小時,直到眼皮打架,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樊雲的腦中閃過一個恐怖的畫面,猛地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在自己最熟悉的臉龐,不覺有點驚訝。
小雨?
他記得自己真的有看到傅雨,但那應該是藥力發揮到極致之後的幻覺,不能當真。
可是現在,傅雨真的就躺在他身邊……
他的思維停頓了三秒鐘,立刻低頭看進被子下面,發現一切都完好無損,才一臉懊惱地嘆了口氣。
本以為可以藉此讓傅雨對自己負責了,現在看來,一切都沒希望了。
他眯著眼睛,認真的打量著傅雨,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漸漸明白最後是傅雨把自己就離了苦海。
小雨,你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樊雲的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的笑容非常滿足。
他慢慢湊上前,吻了傅雨好像果凍一樣漂亮的菱唇,就聽到一聲很輕微的「唔」聲,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傅雨撓了撓頭,看到了樊雲清晰的臉龐,連忙別過頭,想要坐起來。
不想,腰上擱著一條手臂,手還正好放在了不該放的位置。
「下流!」傅雨想都沒想,一拳重擊樊雲的腹部,把人從床上打到了地上。
樊雲摔得不輕,嗆了口氣,劇烈咳嗽起來。
「干,幹什麼?」
「流氓!」傅雨才不理他,掀被下床,氣沖沖地走出房間。
樊雲捂著肚子看著她離開,原本苦悶的表情,瞬間轉為陰測測的笑臉。星眸認真注視著自己的左手,小聲嘀咕了一句:「手感不錯。」
他也沒有想到手剛好就在那個位置,簡直就是賺到了一樣。他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當看到額頭的那塊藥水膠布的時候,眉心微微擰起。
他還真沒想到,Salinas會這麼大膽,對她用薰香類的藥物。
這幸好傅雨即使趕去救了他,否則他不就死慘了。
這輩子最討厭有人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管怎麼樣都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趾高氣昂了。
不就是個有點小錢的落寞公主嘛,如果沒有了錢,還能做什麼?
樊雲從來都不像表面上那麼和善。
他真的是個妖孽,不只是長相,而是處事的手段,跟其他人很不一樣。
「既然敢對我下藥,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樊雲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走出房間,就看到傅雨和童家樂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小雨學姐,童先生,早啊。」他熱絡地打招呼,但只有童家樂搭理他,傅雨壓根就沒有看他一眼。
樊雲的表情有點難堪,慢慢走到傅雨身邊坐下。
不想,身下的椅子,在他坐下去的瞬間,被傅雨移開,一屁股坐到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嘶,疼……」他摸著摔疼的部位,滿是委屈的看著傅雨。
一旁的童家樂,看著這一幕,不驚目瞪口呆。
「樊教授,沒事吧?」
「額……」
「你還是到我這裡坐吧。」童家樂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小聲說道。
樊雲偏偏不信這個邪,站起來,擺放好椅子坐下。
這一次,他雖然坐到了椅子,卻被傅雨連人帶椅子一起踢倒在地。
童家樂看著都覺得疼,擰眉閉上了眼睛,等著落地的聲音過去,才睜開雙眼。
「樊教授……」
「我沒事!」樊雲再次站起來,稍微遠離了傅雨一步的距離,還是在她身邊坐下。
傅雨突然放下手裡的餐刀站起來。
樊雲以為她要走過去揍自己,連忙伸手護住了頭。可是,拳頭遲遲沒有落下。
他便睜開眼睛看了一下,這才知道傅雨已經到玄關穿鞋子,準備離開了。
「小雨學姐……」
「Tom,你留在家裡休息,我幫你請假。」傅雨只跟童家樂說了句話,揮手說了聲「再見」後,便離開家了。
「誒……」樊雲想追上去,但是被童家樂阻止了:
「樊教授,你還是留在家裡吧,你去了,Ann又要分心照顧你了。」
這話明顯就是看不起樊雲,把他當成是傅雨的負累了。
樊雲皺著眉,眯了眯眼睛,轉身面對童家樂,臉上還是很孩子氣,充滿了不情願的苦惱,說道:「昨天是意外,我也沒想到Salinas公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留意到童家樂腿上的繃帶,慢慢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道:「你這個傷是怎麼回事?」
「額,沒什麼,不小心撞傷的。」
「是嗎?」樊雲可不相信,微微揚起唇角,說道,「撞傷的話,褲管那裡,怎麼會有硝石硫磺的味道?」
童家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腳挽起的地方,真的沾了一點硫磺硝石。
這是因為昨晚手上回來之後,沒有換過衣服,因為害怕換褲子會扯到止血的傷口,所以才想著今天早上用剪刀剪了之後再換。
沒想到就被樊雲發現了。
童家樂抿了抿唇,跟樊雲對視了片刻,才站起來往臥室走去,剛進入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樊雲的背影,說:「總之,你不要給Ann製造麻煩,她昨天為了救你,做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過關呢。」
樊雲的臉色陡變,沒有說話,確定童家樂進房間之後,就起身走出了住處。
他聯繫了波波,道:「給我查一下Salinas昨晚的郵箱,電話,我要知道最後的聯繫人是誰。」
很快的,波波就有了答案,說,「泰格將軍,H市的暗皇帝。」
「難怪可以把Salinas支開。」樊雲已經明白傅雨用了什麼方法,接著問道:「昨晚H市哪裡發生過槍戰?」
「市區附近的一間廢棄大樓。不過新聞是封鎖狀態,我只是查到了有遊客發的微博。」波波把照片傳到樊雲的手機上:「怎麼了?你被捲入什麼事件了?」
「沒事,先這樣,掛了。」樊雲掛了電話,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用阿拉伯語說了個地點,便離開了。
傅雨開車回到Salinas的別墅,幫童家樂請了假,接著就準備去換工作西裝。
「Ann。」Salinas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傅雨轉身,微微低頭行禮:「公主殿下,早安。」
「你昨晚遇到什麼事了?Tom怎麼會受傷的?」Salinas慢慢走到傅雨面前,認真地打量著她。
昨晚,她確實沒能回到別墅,可是凌晨進入樊雲的客房的時候,發現人已經離開多時了。
按照她的計算,那種藥量不可能太早消散,所以他不可能那麼早就離開別墅。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趁著她不在,把樊雲帶走了。
「哦,沒什麼,擦傷而已,休息兩三天就可以回來工作了。」傅雨微微揚起唇角,似乎在笑,但是眼神很淡,沒有絲毫真實的感情。
「那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嗯,沒事,謝謝公主關心。」傅雨低頭道謝,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去跟阿大交班了。」
「你昨晚有回來過吧。」Salinas看著傅雨離開的背影,滿是懷疑的問道。
這聲音不慍不火,語調慢慢吞吞,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有種特別的壓迫感。
「沒有啊,我昨晚休息,幹嘛要回來呢?而且Tom受了傷,我一晚上都在照顧她。」傅雨的嘴角弧度加深,心裡非常有信心,昨晚沒人看到她。
而且,在別墅之後,她已經清楚每個監控攝像頭的時長,足可以輕鬆找到攝像頭的時間盲點,避開全部的監視攝像頭。
Salinas抿著唇,嘴唇微微發白,笑了笑,說:「Ann,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嗎?」
這話,讓傅雨有些遲疑,頓了頓,說道,「我沒有喜歡的人。」
「可是,你之前說過你的耳釘……」
「我愛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傅雨轉身面對Salinas,眼神非常嚴肅認真:「公主何必還要問起我的傷心事呢。」
「那麼樊雲呢?你對他……」
「他是我的博導教授,僅此而已。」傅雨不需要跟Salinas解釋太多,只要把最表面化的關係說出來就可以了。
「真的只是這樣?」Salinas再次走到傅雨面前,靜靜凝視著她的眼睛,笑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對他並不止於此。」
「那在公主您的眼中,應該是怎麼樣的?」傅雨不答反問。
Salinas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揮手示意:「好了,你去交班吧,等會兒我要去一趟泰格將軍那裡,你陪我去。」
「是。」傅雨聽到「泰格」的名字,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如果昨天的傭兵真的是泰格的手下,這麼等會兒的見面,就很可能是場鴻門宴。
她是否應該把綁架行動提前呢?
傅雨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心裡暗暗斟酌著。
但最終,她並沒有通知提前行動,而是把口紅手槍里的一顆子彈裝了進去,以備不時之需。
半個小時後,Salinas從別墅大門走出來,穿了金色的HIJAB,上車之後,就讓司機開車去了泰格將軍那裡。
傅雨陪在她身邊,就坐在她的左邊,留意著車窗外的景致,提防著周圍的危險情況。
車子漸漸開進沙漠,本以為要很久才能再次看到綠洲,突然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城堡,周圍駐紮著很多營寨。
很明顯,這個泰格將軍把自己當成皇帝一樣,擁有H市最強的武裝。
司機把車子緩緩駛向城堡,每過100米就是一個關卡,一共設立了5個關卡。
最終,抵達城堡大門的時候,Salinas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
城堡上的守門兵緩緩放下吊橋,車子慢慢開進城堡。
此時,他們的車子被一群僱傭兵持槍圍住,只要稍有異動,立刻就被會打成馬蜂窩。
「都幹嘛呢,退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走裡面走出來,他說的是英文,一步一步緩慢而有力地走到Salinas的車子旁邊,敬禮之後為她開門:
「Salinas公主,泰格將軍已經等候多時了。」
傅雨和司機都跟著下車,由城堡內部的僱傭兵去停車。
身後跟隨的保鏢車也跟著停下,全部人都被看管起來。
「ANN,你跟我進去。」Salinas看向傅雨,冷聲吩咐。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跟在她身後。
通過狹長、昏暗的拱門之後,進入城堡內部。
室內的裝修金碧輝煌,採用的是***教的文化,看起來有點壓抑,同時又透著令人怯懦的詭異。
很快的,他們來到中心主殿,一個穿著藍色軍裝的男人坐在正上位,他的臉上掛著微笑,眼神卻看起來陰鷙深邃。
「Salinas,歡迎你再次來到我的宮殿。」
話音低沉渾厚,剛一說完,引領她們進入這裡的男人便拔槍對準備傅雨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