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玉璽出現

2023-09-30 17:57:44 作者: 情雪凝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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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雨把渡邊龍介扶回臥室,看著微微有些蒼白的睡臉,想起他剛才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如果說那真的可以讓人把心裡最壓抑,最真實的感情表達出來。那麼渡邊龍介對「小葉子」真的用情至深。

    可是,這麼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為什麼查不到一點資料呢?連小九這樣的黑客高手,也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另外,醫院的那個殺手,沒有明顯的背影特徵,應該是那種花錢僱傭的單做的殺手。只是,冷敖到底做了什麼,直到別人僱傭這樣的殺手刺殺他呢?真的像小九說的,因為是土夫子,盜人祖墳,人人得而誅之?

    傅雨覺得事情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總覺得正有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在慢慢醞釀起來。

    她坐在渡邊龍介的床邊,靜靜思考著這兩天發生的奇怪事情,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了。

    冬日的陽光總是看著明媚,但落在房間,或者映照在人的身上,總顯得淡淡的,沒什麼暖意,卻又透著淡淡的慵懶。

    清晨的光線透過白色的蕾絲窗簾,斜斜地照射進臥室,落在床上,更好照耀在渡邊龍介清雋的臉上。

    他的眉心微微皺了一下,總覺得有些刺眼,便抬手扶著額頭,緩緩睜開雙眼。

    小雨?

    當看到傅雨靠在沙發椅上睡著的樣子,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他扶著床鋪坐起來,頸側隱約有點酸痛,抬手摸了一下,感覺到一個很小的凸起,跟痘痘一樣的傷口,血珠凝結成了小圓點,按一下還有些疼。

    傅雨是逆光坐著的,看不清楚臉,但從呼吸聲中卻可以感覺到她的安詳平靜。這說明,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是帶著信任感的。

    渡邊龍介想到這裡,不覺抿唇,揚起淺淺的弧度。

    不知道為什麼,就算知道她在「國際慈善晚宴」之前,從沒有到過R國。可在他心裡,她就是「小葉子」,那個笑容清新,好像綠色樹葉一樣令人平靜的「小葉子」。

    他和小葉子認識的時間不長,統共加起來不到一年。她是為了盜取一份重要的機密文件,才接近自己的,但最後卻又為了讓他免受刑罰,主動出現在庭審中,最後死在自己懷裡。

    曾經,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恨她的,恨她的刻意接近,恨她利用了自己的感情,更恨自己對她產生了愛情。可在她最終倒在自己懷裡的時候,這種恨全都變成了悔憾。

    可惜,國家身份的關係,他沒辦法為她收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火化,帶回Z國。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會直接把那份資料交給她,然後和她一起去到沒人認識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渡邊龍介閉上眼睛,沉沉嘆了口氣,想到昨晚的情景,自覺有點慚愧。他是真的把傅雨當成小葉子了,這對她們兩個人都是不公平的。

    誰也不是誰的替身,他應該看清楚這個事實了。

    小葉子已經死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另一個女人,她叫傅雨。

    他掀被下床,將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

    「誰?」傅雨警惕地睜開雙眼,扣住了渡邊龍介地手腕。

    「吵醒你啦?」他看著傅雨,薄薄的陽光正好落在他的臉上,東亞人的五官在這份光線的映照下,多了幾分西方人的深邃立體。

    傅雨連忙鬆開手,站起來,「你沒事了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了,謝謝。」渡邊龍介抿了抿唇,似乎是想笑著表達自己的感謝,但是又很不擅長微笑,以至於臉上的表情有點生硬。

    傅雨被他尷尬的表情逗樂了,笑了笑,說,「不客氣,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去學校了。」

    「去學校?」渡邊龍介一臉不解地說道,「今天是休息天啊。」

    「嗯,但是化學部會有人做實驗了什麼,我想讓他們化驗一下針頭上的物質。」傅雨拿著那塊磁鐵,上面吸附著從渡邊龍介身體脖頸處取出來的銀針。

    「那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傅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最好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哦。」渡邊龍介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低低地應了一聲,送傅雨到門口。

    他看著她走進電梯,然後回到屋裡,從床頭櫃的抽屜里翻出了一本小冊子,那是小葉子的記事本,裡面寫著Z國A市哪些地方的秋冬色最美。

    既然是為了體驗小葉子曾經看過,走過的景致,那麼無論如何都必須去走走看看。這是他曾經答應過她的,只是到了現在才能兌現。

    傅雨把那根銀針交給了化學部的導師,那裡等待了化驗的結果,確定了針頭物質的成分。真的如她所想的,是經曼陀羅的根莖浸泡淬鍊過的,刺入人體血脈,可以讓人亢奮,產生幻覺,如果中毒深的話,會破壞腦部中樞神經,使人永遠瘋癲。

    幸好渡邊龍介只是中了這一針,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傅雨拿到報告之後,就可以解釋在他們之前,進入古墓的人,其中那個瘋癲的,應該就是中了很深的毒。但那個斷腿的,到底被什麼東西傷了,卻沒有答案。

    現在也不可能再進入墓穴查看,或許會成為一個永久無法破解的謎團。

    古墓的事情,加上冷敖的事情,讓傅雨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總覺得周身都充斥著慢慢的負能量。或者說,好像被霉運附體了一樣。

    她走出學校的時候,就打算去廟裡拜拜,也當做是散散心,轉轉運,畢竟很快就要冬至了。

    在Z國的南方,很多人都會過冬至,民間流傳的一句話就是:冬至大如年。

    似乎,明年有沒有好運成,就看冬至是怎麼個光景了。

    相傳冬至如果下雨,那麼過年的時候就不好,是爛糊年;如果晴空萬里,那麼這個年就會過得很好。

    傅雨乘車到了「開明寺」,通往寺院的主道兩側,栽種著整齊的銀杏樹。A市的氣溫偏暖,於是這個適合的銀杏樹葉長得正繁盛。金黃色的,好像「心」一樣的銀杏葉子,一路走來,金燦燦的一片,讓周圍的氣氛都變暖了。

    滿地的金色落葉,吸引了很多人駐足觀賞,不少人還捧起一摞摞的銀杏樹葉,用力拋向空中,看著一片片「心」一樣的葉子,從半空中飄落。

    這種舉動,一個人做起來,樹葉落得太快,並不會好看。可是周圍很多人一起做著這個動作,就有永不停息的金色葉片從空中飄落,美得令人心醉。

    傅雨從這些遊人、香客中走過,看著漫天的金黃色銀杏葉從頭頂落下,好像下樹葉雨一樣,美不勝收。

    她想,這麼多的樹葉,如果找個有陽光,但是沒人的角落靠在,讓所有樹葉蓋住自己,就好像是在沙灘做沙灘浴一樣,那會是怎麼樣的慵懶感覺?

    不過,這也就想想,誰會真的這麼犯傻,做出這樣的舉動呢?

    她正想著,就看到了一個靠在角落,讓很多小孩往他身上堆樹葉的人。定睛一看,那不是別人,竟然就是渡邊龍介。

    「龍先生?」傅雨看著他的樣子,只覺得好笑,那些小孩很開心地捧著金色樹葉,一次又一次地鋪在他身上。

    渡邊龍介聽著熟悉的聲音,表情有些驚訝,細長的鳳目愣愣地看著傅雨,一臉疑惑道,「傅小姐?」

    「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傅雨沒想到會這麼湊巧,低頭笑出了聲。

    「我來燒個香,去去晦氣。」傅雨站在他面前,就看到那些孩子依然不停息地往他身上堆著樹葉,輕挑著眉梢問道:「你呢?這是要在這裡睡一覺嗎?」

    「是這麼想的。」他點了點頭說,「想做個銀杏樹葉日光浴。」

    傅雨真的沒想到有這麼傻的,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此刻他的舉動已經引得不少遊人的駐足議論了。

    果然,外國人不懂Z國人的臉色。

    「別開玩笑了,快點起來。」她上前,把人拉起來,可不希望他被人登報說是「神經病」。

    「怎麼了?」渡邊龍介一臉不解地看著她,「這裡不可以坐嗎?」

    「可以坐,但這麼堆樹葉,人家會覺得你腦子有問題的。」傅雨白了他一眼,小聲道,「你怎麼想到把這麼多樹葉蓋在身上的,髒死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渡邊龍介實在不明白他的個人行為,跟其他人有什麼關係,只要這麼做不是被明令景致的,那麼就沒什麼關係呀。

    「可是,我想體會一下這種跟大自然親密接觸的感覺呀。」渡邊龍介擰著眉,解釋道,「我想感受一下小葉子當時的心情。」

    「小葉子?」傅雨頓時明白了他的舉動,拉著他往寺廟內走,「她有做過這種銀杏樹葉蓋住自己的事情?」

    「嗯。」

    「怎麼可能?女孩子好面子,不會這麼做的。」傅雨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真的。」渡邊龍介拿出筆記本,翻開到那一頁,說,「你看,是不是?」

    傅雨湊過去看了一下,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果然還是R國人,就算日語說得再好,但看中文句子,還是會有歧義。」

    「什麼意思?」

    「她這裡說的是『假如』,也就是假設的問題,不是她真的做過這件事。」傅雨指著那句話為他解釋,說,「她說,假如有機會,找個角落,讓那些金色銀杏葉子把自己蓋住,睡個午覺,一定是最灑脫、豪邁的事情。」頓了頓,接著道,「她是想效仿古人的一句話『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意境,不是她真就實現了這件事。」

    「哦,這樣啊。」渡邊龍介明白的點了點頭,說,「原來她沒有嘗試過。」

    「嗯。」傅雨笑著說道,「你剛才如果再多坐一會兒,我敢保證,明天的新聞就會有一條,說『開明寺』禮佛,遇到以樹葉為蓋的流浪漢。」

    ……

    渡邊龍介幾不可見地皺眉,轉身朝著剛才自己坐過的地方看了一眼,說:「能為她體驗她想的意境,就算把我寫成神經有問題,也沒關係。」

    傅雨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他,嚴肅深邃的眼眸中流露著淡淡的溫柔,襯著從樹葉中穿射出來的斑駁光影,讓他看起來有些明暗不定,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請香吧。」他感覺到傅雨正充滿疑惑地看著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說:「不知道你們這裡禮佛跟我們那裡是不是一樣的。」

    「三拜九叩那種大禮應該是一樣的。」傅雨請了香,添了香火錢,說,「小禮節,應該是不一樣的,我們可能會簡化一點。」

    「那你禮佛,我去看看這裡的紅葉。」他是R國人,沒想過在這裡拜佛,而且他本身也不相信這個。

    傅雨點頭,看著他走進裡面,自己則點了香燭,拜了四方之後,走進佛殿之中。

    一圈禮佛下來,她找到了渡邊龍介,他正仰頭看著一顆火紅的楓樹,聽著傅雨的腳步聲,也沒有轉頭,只是一臉認真地說道,「紅葉還是我們那裡好。」

    「嗯,這點我承認。」傅雨認同地說道,「Z國賞楓的地方不多。不像R國,隨便走在路上都可以看到成片的紅似火的楓樹。」

    「是啊。」渡邊龍介閉上眼睛,長長嘆息道:「可惜,我沒能帶小葉子欣賞過秋日的紅楓。」頓了頓,緩緩睜開雙眼,說,「原本都說好好去的……」

    傅雨看著他的表情,不禁皺起眉頭,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勾起您的傷心事了。」

    渡邊龍介抿了抿唇,說:「是我要來找小葉子的足跡的,和你無關。」

    「你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遍訪小葉子的足跡?」傅雨看著他上衣口袋裡的那本小冊子,問道,「還有些什麼?」

    「還有你們這裡永遠積不起來的雪。」他笑了笑,說,「就這天氣,估計是看不到了。」

    傅雨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原本Z國南方城市就很少下雪,真的下了,也不可能讓地面堆積起來白皚皚的積雪。

    「如果只是看雪,也不是不可以。」她轉頭看向渡邊龍介,說,「不過,不在這裡。」

    「難道A市有其他地方在下雪?」渡邊龍介擰著眉看著她,說道,「不會啊,我查過天氣預報的,沒有說局部下雪呀。」

    「跟我來吧。」傅雨拉著他的手去乘坐公交車。

    渡邊龍介低頭看了一下她和自己攙著手,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的手細細長長,看著骨節分明,但是很軟,握在掌心好像柔若無骨。

    兩人乘坐公交車到了市中心。

    為了慶祝三天後的平安夜、聖誕節。中央的大廣場上做了一顆巨大的聖誕樹,非常漂亮。而每到整點,聖誕樹周圍就會用人工造雪機造出十五分鐘的雪花。

    不少人都會在這裡等著拍下難得的雪景。

    傅雨拉著渡邊龍介到了廣場中央,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錶,心裡暗暗開始倒計時。

    「這裡怎麼了?只是一顆七彩聖誕樹。」渡邊龍介不知道人工造雪的事情,一臉疑惑地看著傅雨。

    「還有十秒鐘。」傅雨開始數著手指倒計時:「九、八……」

    「怎麼了?」渡邊龍介看到周圍的行人都跟著一起倒豎起來。

    「三、二、一!」當倒數到「0」的時候,圍繞著聖誕樹四周的造雪機,立刻就運行起來,造出了漫天飛舞的白色雪花。

    渡邊龍介眯著眼睛看著這樣的雪花,再看向傅雨,白皙的臉龐被風吹得隱約發紅,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看起來單純美好,尤其是戴著白色的圍巾,看起來就好像天使一樣好看。

    小葉子,是你讓我遇見她嗎?

    渡邊龍介看著傅雨伸手去接那些雪花瓣,心裡不覺發出這樣的疑問。

    一刻鐘之後,造雪自動停止,傅雨轉頭看著渡邊龍介:「好了,雪花看完了,下面是什麼?」

    「啊?」

    「小葉子的心愿呀。」傅雨指著他口袋裡的筆記本問道。

    「這個時間,應該吃午飯了。」渡邊龍介沒有拿小本子,看了一下手錶,說,「先吃午餐吧。」

    「嗯,想吃什麼?我請客,就當是報答你沒有對我趕盡殺絕吧。」

    ……

    這話,讓渡邊龍介有點無語,想了想,說,「餃子吧。」

    「餃子?」傅雨略顯不解道,「你們那裡也有吧。」

    「我們大多是煎餃,」渡邊龍介回答道,「想吃你們Z國的水餃。」

    「那來了A市,屬於東南沿海,我們不太吃水餃,我們吃的大多數是餛鈍。」傅雨直指對面的小吃街,說,「走,那裡有一家餛飩鋪子不錯。」

    「好。」渡邊龍介看她又一次拉住了自己的手,嘴角的弧度不禁加深了許多。

    兩人到了餛飩店,點了一碗紅湯辣的餛飩,一碗拌餛飩。這家店的餛飩之所以好吃,是因為餛飩的湯汁都是高湯熬製的。

    傅雨喜歡吃拌餛飩,喜歡它甜甜的味道。而渡邊龍介比較能吃辣,就點了很招牌的紅湯辣的餛飩。

    他只是吃了一口,就忍不住豎起了拇指:「這湯好鮮美。」

    「快點趁熱吃。」傅雨一面吃,一面說道,「這裡好吃的東西多著呢,如果這裡沒吃飽,我們再去吃點小吃。」

    「嗯。」渡邊龍介也以為自己會吃不飽,但是一碗三兩的紅湯辣餛飩,可以說是飽到撐了。

    他在R國可是從沒有吃到這麼飽過。

    原想吃過午餐,兩人在市區逛一下的。但傅雨臨時接了個電話,就急著走了。

    她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接到易先生的通知,讓她立刻回總部,只好告別了渡邊龍介,乘坐地鐵離開。

    傅雨乘著地鐵出了市區,在東郊站下地鐵,然後走進地鐵站對面的辦公大樓,直上頂樓之後,又從天台的排水道進入,乘坐升降電梯到了約見的地點。

    這是「血羽」的另一個秘密基地。

    傅雨走進基地,心裡只覺得有點奇怪,除了易水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易先生。」

    「坐吧。」易水的表情很嚴肅。

    「出什麼事了嗎?」

    「你說進入古墓,沒有拿到傳國玉璽,它跟裝著它的盒子一起長埋在山下。」易水面前是全息電腦影像,裡面有小九為傅雨寫的任務報告。

    「是的。」

    「那麼這是怎麼回事?」易水點開一個海外拍賣網,裡面壓軸的物品竟然就是傳國玉璽。

    「不可能!那個盒子真的掉進了萬丈深淵。」傅雨的臉色陡變,點開那副玉璽圖,仔細查看,說,「會不會是高仿品?」

    「有我們的人匯報的消息,東西很可能是真的。但是因為還沒有讓任何人過目,只是用紅外線掃描之後,認為很可能是貨真價實的玉璽。」易水眯著眼睛看著傅雨,言語滿是質疑,「千櫻,你真的可以確定沒有其他人比你更早拿到玉璽嗎?」

    傅雨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畢竟墓**只有她,樊雲和冷敖。

    「我會儘快查清楚這件事的。」傅雨記下了拍賣地址,說,「首先,先確定即將拍賣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傳國玉璽。」

    「這個拍賣場所,是當地的軍部直接保護的。不是輕易就可以進去查看的。」

    「那就讓小九幫我偽造一份用受邀人的名帖,進入會場。」傅雨的眼神嚴肅、銳利,緊盯著易水說,「易先生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為什麼不直接從進墓的人那裡著手呢?」

    「如果玉璽是假的,我調查那些人恐怕不妥當吧。」傅雨並不認為跟冷敖,樊雲有關。

    「是不妥當,還是摻雜了私人感情?」易水的眼神很冷,簡直可以穿透人心。

    傅雨皺起眉頭,沒有半點躲閃地跟他對視著,「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不信任我嗎?」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最近一些流言蜚語,說你是冷敖的私生女,讓我不得不多考慮一些。」易水的眼神充滿了審視,眯著眼睛警告說,「千櫻,你要記住你做的所有任務都是維護我們的繁榮安定。所以,一切傷害國家利益的人,都必須毫不猶豫地抹殺,就算這個人真的跟你有血緣關係。」

    「我知道。」傅雨的眼神很堅定。

    「那就好。」易水雙手合十,放在桌上,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畢竟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這次同樣是『血羽』的人員都聽從你的安排,請你務必弄清楚玉璽的真假。如果是真的,不止要把它安全帶回來,也需要給我一個交代。到底是誰,把它從古墓帶出來的。」

    「是。」傅雨接過他手上的磁卡,這是可以調動組織人員的磁卡。她收入自己的錢包里,起身敬禮:「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離開了。」

    「Good,露ck,to,誘。」易水給了祝福,看著她離開之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聲音特別恭敬:

    「C哥,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傅雨會前往T國拍賣場所。」

    「很好,繼續跟進。」對方的聲音是通過變聲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傅雨回到家裡,看著拍賣的時間,是半個月後。她有一段時間學習要模仿的那個人的言談舉止。

    首先,她讓小九幫她鎖定了一個參與拍賣會的女人,接著將她所有的資料傳輸到自己的電腦。她就看著這個女人的各種新聞視頻,訪談視頻進行模仿。

    與此同時,樊雲也接到了軍部的任務,跟傅雨的任務是相同的。

    他拿著手機,躺在老屋的床上,看著即將拍賣的玉璽的畫面,心裡疑惑重重。

    如果玉璽是真的,那麼能夠拿走的只有冷敖了。他是土夫子出生,有特殊的方法取出盒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作為傅雨的親生父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波波把參與拍賣會的人員名單告訴了樊雲。這次,樊氏不在邀請範圍內,畢竟這種地下拍賣場所?來源正規渠道,不會邀請做正經買賣的樊氏。

    不過,藍氏珠寶卻有被邀請在內。果然,藍氏這些年拿到的古董首飾,都來路不明。

    再有就是渡邊龍介,他作為R國第一社團,又可以議政,邀請他也是正常的。

    樊雲可以猜到傅雨會以什麼方式進入會場。而他呢,是否應該找門路參與?又或者暗中配合她的計劃?

    他仰頭看著窗外的夜色,彎彎的蛾眉月掛在半空中。這次家族聚會,其實就是爺爺想要一家人一起過個冬至,今晚之後,他就可以回去了。

    樊雲放下手機,將雙手枕在腦後,只覺得那月亮好像變成了傅雨的笑臉。她的笑容很美,真的好像月亮一樣迷人。

    冬至後的第二天,樊雲吃過湯圓,就開車回去了。

    他到了公寓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傅雨家裡。

    客廳內,地面有些雜亂。一些薯片和餅乾的紙袋子丟了一地,走兩步,還能沾到一襪子的薯片小顆粒。

    樊雲看著這樣的景象,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再看沙發前,傅雨就坐在地板上,伏在茶几上睡著了。她的面前電腦還是開著的,這個電腦輻射真是荼毒了她整整一晚上了啊。

    他慢慢走近到她身邊,看到了電腦屏幕上一個女人的視頻,知道那是參與拍賣會的阿拉伯貴族。

    這個女人的背景很多黑暗的,但是因為一直都是黑紗遮面,所以見過她真容的人很少。

    確實,選這個女人模仿,穿幫率很低。

    樊雲把手裡提著的保溫瓶放下,那裡面裝著的是家裡自己做的湯糰。

    北方叫元宵,一顆很小,一口可能可以吃好幾個,但是在東南沿海,做的叫「湯糰」,一顆很大,也不只是甜餡,還有鮮肉餡,火腿肉餡和蘿蔔絲油渣餡。

    這種說出來,可能只有東南沿海的才能明白。總之這種湯糰,很大,比桌球大,外面糯米的,裡面甜味,鹹味都有。

    他看傅雨睡得沉,便小心地幫她蓋上了一條毯子,然後做起了保姆做的活,幫她收拾乾淨客廳。那些亂七八糟的紙袋,泡麵盒都打包裝進垃圾桶,掃地,拖地,最後把保溫瓶里的湯圓,放進鍋里熱了一下。

    傅雨也不是被吵醒的,只是覺得太久,脖子疼得厲害,就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醒啦?」

    聽著熟悉的男聲,她轉頭看去,表情倒是沒多大的意外:「你回來啦?」

    「嗯,快點洗漱一下,過來吃湯糰。」樊雲看她抬起頭,就拿著抹布擦起了桌子。

    傅雨聽到有好吃的,一雙眼睛都亮了:「湯糰,鮮肉餡的嘛?」

    「當然。」樊雲看她兩眼放光,知道吃貨本色彰顯,改了改不了的。

    「還有蘿蔔絲豬油渣的?」傅雨抓著他的雙手,滿是期待地問道。

    「有。」

    「太好了!」她立刻就跑進廚房,也不洗漱,直接就盛了兩個吃。

    「哇,這個做的跟我媽做的一樣,好好吃。」傅雨大口大口地吃著,表情非常滿足。

    「咿,髒死了,快點去刷牙洗臉!」樊雲白了她一眼,推著她進了衛生間。

    傅雨有點不樂於,狠狠瞪著他,就見他威脅著說道,「不先洗漱,剩下的都不許吃!」

    「憑什麼?」

    「我帶來的東西,我說了算!」他的表情拽拽的,眼神明顯就是沒得商量的。

    傅雨努了努嘴,生氣的「哼」了一聲,轉身走進衛生間,砰地鎖了門。

    樊雲聽著那個關門聲,只覺得震得耳膜發聵,無語地掏了掏耳朵,走進廚房,盛了四個給她。

    這種湯糰,正常也就能吃下4個,多吃兩個都算是大胃王了。就傅雨的吃貨本質,6個頂死了。

    很快的,傅雨從衛生間出來,快步去了餐廳,看著熱騰騰的湯糰,先喝了口淡淡的,但是飽含糯米香的白湯,接著就開始吃湯糰。

    這種自家做餡的湯糰最好吃,那餡都是特別香的的味道。鹹湯團,比起那些甜元宵更好入口,甜元宵有的吃太多,就會感覺甜的膩人,但鹹湯團,只會感覺吃飽了,不會覺得膩。

    樊雲看著傅雨一個一個吃完,走到她身後,幫她捏著肩膀和後頸:「這裡是不是很酸痛?」

    「嗯。」傅雨仰著頭看著他,由衷稱讚,「小樣,手藝不錯嘛。」

    「必須的。」他有點小嘚瑟,看著傅雨因為覺得舒服閉上眼睛享受。

    白嫩透亮的臉頰帶著健康粉色,看起來就好像是很多明星說的水晶裸妝。而傅雨只是素顏,就有這樣的效果,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湊上前一親芳澤。

    彼此的臉龐慢慢靠近,樊雲真的很想吻她,突然發現她睜開雙眼,連忙道:「小雨學姐,你的皮膚真好,平時用什麼護膚品?」

    「我?」傅雨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坐直了身體,活動了一下脖頸,說,「我就用最普通的,雪花霜,然後做做面膜。不過面膜都是蘇曼給我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

    噗——

    女人這麼不注重護膚品?

    「真好養。」樊雲忍不住感嘆一句。

    「啊?」傅雨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沒什麼,就是說你的皮膚會讓很多女人羨慕嫉妒恨。」樊雲繼續給她按摩,說,「小雨學姐,我不在的這兩天有沒有想我?」

    「嗯,有啊。」

    「真的?」樊雲欣喜不已。

    「對啊,想你給我煲的湯,我都兩天沒有喝到了。」傅雨的表情非常認真,嘟著嘴,眼神有點苦惱。

    ……

    樊雲無語望天,一臉失望道,「只是為了湯啊。」

    「不然呢?」傅雨抬頭看著他,推開他說,「好了,感覺好多了,我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她必須抓緊每分每秒,抓緊模仿那個女人。勢必讓自己在出席那個拍賣會的時候,不會犯低級錯誤,被人識破。

    樊雲知道她想做什麼,但又不想這麼就離開,於是道:「我不打擾你,就留在這裡幫你收拾一下房間,可以嗎?」

    「啊?」

    「你看,你這裡多久沒有擦了,很髒哦。」樊雲用手指擦了一下桌子的邊沿,擦出不少灰塵。

    傅雨無語地白了他一眼,說,「怎麼這麼髒了?」

    「對啊,周圍有很多建築工地,都是灰塵,必須每天擦拭,否則就髒的不要不要了。」

    「那好吧,我去房間做我要做的事,你在這裡收拾吧。」傅雨自從他知道了自己身份之後,就對他沒有太高的警惕了,反正他幫忙保守秘密就行。

    「好的,」樊雲立刻敬禮答應了,「保證完成任務。」

    傅雨無語地瞥了他一眼,轉身進房。

    她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在裡面說話,吵鬧,都不會讓外面的人聽到。

    樊雲坐在客廳,給自己削了個蘋果,一面吃著,一面用自己之前安裝在傅雨房間的監聽裝備,偷聽她的表演。

    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傅雨竟然會說阿拉伯語,而且說得非常地道,倒是聽不出什麼Z國口音。

    這樣的練習,一直到持續到中午,樊雲聽著都快睡著了,但是傅雨依然不厭其煩地重複演練。當樊雲再次細聽一遍的時候,真的以為房間裡的不是傅雨,而是那個阿拉伯女人了。

    他看看時間,應該吃午飯了,就起身走到房門口。

    叩,叩叩。

    樊雲有節奏的敲門,同時大門口也傳來了門鈴聲。

    他遲疑著,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大門口是誰來了,就走去開門。

    渡邊龍介跟他面對面地站著,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尷尬。

    「怎麼是你?」

    他們相當的默契地問了同一個問題,彼此看了對方手裡的東西。

    渡邊龍介拎著外賣盒,樊雲則拿著抹布。

    兩人立刻心領神會,明白各自做了什麼。

    「我打算跟小雨學姐出門吃午餐,外賣免了。」

    「屋子我昨天剛剛打掃過,你沒必要多此一舉。」

    他們各自說了自己的心聲,劍拔弩張地氣氛更重了。

    「切,擦過還那麼重的灰塵,」樊雲冷叱一聲,態度囂張地嘲諷道,「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打掃房間。」

    「你難道就是真心打掃衛生?」渡邊龍介不管他是不是擋在門口,徑直走進屋裡。

    「喂,我說了小雨學姐要跟我出去吃,不吃外賣。」他氣鼓鼓地跟在渡邊龍介身邊,想把人趕出去。

    渡邊龍介一臉淡定地坐在沙發上,語速慢慢的,不慍不火,「可是小雨說過,這家的餛飩,她最喜歡。」

    「胡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昨天。」他鳳目微抬,不屑地掃過樊雲,說,「哦,你應該不知道我們昨天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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