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261章:尾聲+完美大結局
2023-09-30 17:56:48 作者: 能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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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緋去仁華醫院心外科實習的那年,仁華心外、神外兩大王牌科室的時代已經翻開新篇章——
神外科馮主任因身體原因提前退休,方亦銘婚後調回北京協和醫院,逐漸淡出滬城的圈子;
心外科的王教授已於兩年前正式退休;底下一干新晉醫生里,許祁等人是最耀眼的後起之秀;
至於聶慎遠,除了頭頂心外科最年輕的副主任光環,已是心外科的兩把刀之一。
以S醫大臨床系七年制分數第一名的喬緋,經過層層篩選,順利面試到聶慎遠帶的研究生三個名額之一。
初來乍到,加上之前面試的幾面之緣,喬緋覺得這個年輕英俊的老師異常嚴肅。
她有點兒怕他。
來仁華第二天,就毫無準備地被聶慎遠叫去手術室。
那台手術聶慎遠主刀,許祁二助,她和另一名實習生在旁邊負責拉鉤。
安靜的手術室,無影燈燈光雪亮,主刀醫生、助手、麻醉師、器械護士、巡迴護士大家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只剩各種醫學儀器運轉發出的滴滴聲。
手術難度頗大,病人胸腔有血管瘤,隨時有可能血管瘤破裂大出血。
前期很順利,後半段時,突發情況還是出現了。
一股血水瞬間飆出來,直接濺了聶慎遠一臉。
嘀嘀嘀,監護儀迅速報警。
旁邊,初出茅廬的喬緋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已經嚇懵了。
聶慎遠看了她一眼,沉聲一句:「壓。」
一次性淺藍色口罩將他整張臉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上方那雙凌厲冷靜的眼睛,幽深漆黑。
喬緋被他這麼看上一眼,更加緊張。趕緊回過神,快速回憶臨床學過的內容,拿紗布球壓住出血的部位,控制出血量。
聶慎遠則冷靜有序地用血管鉗阻斷血管上下端縫合裂口,及時阻止了大出血進一步惡化。
危機解除時,喬緋已經滿頭大汗。
她這才敢稍稍鬆懈,悄悄活動了下酸疼的四肢。
旁邊聶慎遠身上的手術服、口罩,甚至是臉上,都已經血跡斑斑。
偏偏人家眉毛都沒皺一下,只叫巡迴護士幫他把臉上的血擦掉,就繼續握著手術鉗鎮定操作。
他手上動作未停,頭也不抬問了句:「頭幾次進手術室都是這樣,還行麼?」
外科系統對女生都有點性別歧視,喬緋唯恐被貼上嬌氣不能吃苦的標籤,忙說:「師父,我還好。」
旁邊許祁就道:「師妹不錯啊,頗有我們師母當年的風範!師母那會兒專業成績雖然不過關,可第一次跟方醫生進手術室,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一般男生都比不了。」
麻醉師鄒姐接了句,「這算什麼?小蘇在婦產科實習時,就敢拿著剖腹產手術同意書,往堅持順產對孩子好的產婦丈夫腦袋上拍,問對方到底是要傳宗接代還是要老婆的命?」
手術室大家七嘴八舌,本來凝重的氣氛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聶慎遠眼角微微露出笑意,制止了自己妻子的黑歷史繼續被八卦下去:「好了,你們的師母和你們比起來,雖然她的起點並不高,甚至後來在實習時出了醫療事故被醫院開除。但她對工作和生活永遠充滿了熱情,努力學習進步,讓自己變得優秀。
現在的她不止是三個孩子的媽媽,還是一個市值八千萬的連鎖餐飲品牌的合伙人之一,上個月她已經拿到商學碩士學位,接下來準備繼續攻讀博士。」
喬緋聽得專心。
旁邊一個男生笑嘻嘻道:「從來沒聽師父這樣夸一個人,你一定非常欣賞咱們師母。」
聶慎遠低下頭繼續操作,毫不掩飾地回答:「嗯,非常欣賞。男人對妻子欽佩,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像她一樣努力生活,因為你們現在的努力,決定了你們以後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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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第一天就露了怯,喬緋的自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她不得不埋頭加班加點學習,爭取多積累更多的臨床經驗充實自己。
與此同時,她遲來的少女心思在不知不覺被一個人悄然牽動——
工作的那個人態度嚴謹有序;
帶學生時的他不苟言笑;
和病人交流時的他耐心和藹;
休息時間在走廊冒根煙的他,身上那股隨意悠遠……
喬緋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實的他。
她所了解的聶慎遠只存在於S醫大校園的傳說里:
大學就是學霸,畢業後一路過關斬將成為如今心外科兩把刀之一,經他治癒的病人遍布全國。
除此之外,還有學校BBS里流傳著,他和他那位傳說中的學渣妻子師生戀、隱婚、離婚又復婚等等諸多八卦傳聞。
喬緋沒見過勉強算是她師姐的聶太太。
她不相信聶太太真的是BBS里傳說的那樣,然而又控制不住好奇,好奇能讓聶慎遠心甘情願走入婚姻殿堂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
*
那天下午難得沒什麼事。
快到下班點的時候,喬緋去檢驗科拿完病歷報告回來,迎面碰見從辦公室出來的聶慎遠。
他正邊走邊接電話,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壓低聲跟電話那邊說著什麼。
「師父,報告拿到了。」喬緋招呼。
「放我辦公室就OK。」聶慎遠沖她隨意揚了個手勢,步履輕快地進了電梯。
喬緋把病例報告放去辦公室,出來後又心事重重去茶水間倒了杯水。
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許祁:「許師兄,師父今天心情不錯啊?」
「那當然了。」許祁神神秘秘地笑,指了指樓下,「喏,咱們師母來了。」
喬緋訝異從窗戶上探出頭,就看到聶慎遠人已經走到了樓下小花園旁邊。
對面一個穿紅裙子的漂亮女孩,看起來就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她幾步上去,八爪魚似的跳到聶慎遠身上,摟著他的脖子沖他笑嘻嘻說著什麼。
聶慎遠好脾氣地把她接住,自然而然地伸手,在她後腦勺上輕輕拍了下。
兩人靠得很近,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親昵,相互間卻有更多某些默契卻不張揚的小動作。
喬緋忽然好欣賞這種默契。
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聶太太,她便隨之理解了聶慎遠的選擇。
畢竟天底下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麼般配。
*
蘇恩剛從四川回來。
餐廳位於成都的新分店今天開業,她身為合伙人之一,這一禮拜忙得天昏地暗。
外出奔波了幾天,某人和家裡三個小冤家已經表示不滿了,以致於飛機一落地,她就開車過來醫院。
見面一陣膩歪後,聶慎遠才問她:「吃飯了麼?」
蘇恩鬱悶:「沒呢,忙了兩天,累得腰酸背痛。」
他沉下唇角,淡淡評價:「活該。」
蘇恩氣憤,「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聶慎遠說:「你現在是比我還忙了,前兩天幼兒園的親子活動都是我請假去的……嗯,自己說該怎麼檢討?」
這樣子啊……蘇恩弱弱看著面前一臉不豫的男人。
好吧,要論撒嬌肉麻,誰比得上她蘇恩?
當下就揪著某人的醫生袍,輕輕扭了下肩膀:「聶老師,人家錯了嘛!不要生氣好不好啦……」
一句話被她說得要有多嗲,就有多嗲。
「沒誠意,差評。」聶慎遠仍板著臉,眼神里卻已經都是笑意。
糖衣炮彈不管用,蘇恩立刻面目猙獰地瞪著他道:「說吧,你想要我怎麼補償?」
「嗯?你說怎麼補償呢?」聶慎遠好整以暇。
蘇恩氣呼呼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打什麼算盤!大不了今晚陪你玩『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遊戲嘍……」
聶慎遠輕咳兩聲,一本正經地打住這個話題:「好了,這裡是醫院,注意影響。」
蘇恩立刻厚著臉皮,「那就是老公你已經不生氣了對不對?」
聶慎遠睨她一眼,「你說呢?」
蘇恩再接再厲,使勁拖著他的手搖晃,「你看我現在多厲害,以後你不止要叫我蘇總,過兩年還得稱呼我一聲蘇博士!」
「油嘴滑舌!」聶慎遠沒好氣拍了下她腦袋:「蘇恩,就會哄得我心甘情願給你做牛做馬。」
蘇恩笑嘻嘻。
他又抬腕看了下時間,又道:「算了,在這等我十分鐘,我上去交待完事情,咱們就去接孩子,然後一起吃飯。」
蘇恩踮踮腳尖,「聶老師,下班還有半小時呢,你今天這是打算早退嗎?」
某人嗯了聲,一臉氣定神閒,「反正到時候扣的工資蘇總給我發,就這麼決定了。」
蘇恩無語,並且替仁華醫院心外科的病人深深感到同情。
遇到這麼一個任性的大醫生,某人一定會被病人和家屬一起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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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胞胎今年四歲了。
名字是老太太親自取的,按照聶家「致」字輩,分別叫致恆,致逸,致寧。
蘇恩和聶慎遠開車到幼兒園時,正好趕上放學點。
三個小冤家老遠就看到爸爸媽媽,開心地飛撲過來。
蘇恩幾天沒見孩子,想念他們得不得了,一陣親親抱抱,一家五口才上車去吃飯。
到了吃飯的地方,聶慎遠點了餐,這邊照例是蘇恩和幾個小冤家互動時間。
聶致恆和聶致逸兩位小盆友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某人那股沉穩的氣質,規規矩矩坐在座位上。
只有聶致寧小盆友認真和蘇恩討論:「媽媽,今天老師叫我們用一句話形容家裡每個人。」
蘇恩:「哦,那寧寧是怎麼回答的呢?」
小小寧想了想:「全家最慈祥的是曾祖母,最疼我的是爺爺、外公外婆。」
蘇恩點點她的小鼻子:「還有呢?」
小小寧眨眨眼睛,故作神秘:「最帥的是爸爸,最乖的是我,最好的是大哥哥和二哥哥。」
被女兒無視掉的蘇恩有點兒吃醋,幽怨地去看旁邊開車的男人。
聶慎遠接收到某人的委屈,說話了:「……那媽媽呢?媽媽照顧你們也很辛苦。」
小小寧這才脆生生地宣布答案:「媽媽最漂亮呀。」
蘇恩心裡瞬間甜滋滋的,趕緊獎勵給女兒一個大拇指。
*
吃完飯出來,聶慎遠過去取車。
蘇恩帶著孩子走到另一邊,小小恆和小小逸兄弟倆最近痴迷電子遊戲,正專心致志對著平板研究遊戲。
小小寧現在被她爸慣得又壞又野,蹦蹦跳跳在馬路邊的一棵小樹下停下來,用手搖了下小樹,震得樹葉上將幾滴沒幹的雨水落下來,灑得蘇恩一臉清涼。
蘇恩有心要教育女兒不能破壞公物,卻看小小寧晶晶亮的眼睛開始賣萌:「媽媽,這個真好玩。」
蘇恩無奈地一把抱起女兒,「搗蛋鬼。」
正打算打個電話給顧元東,問他新店今天開張的營業額如何時,視線忽然在馬路對面看到一個熟人。
華燈初上的滬城,各種廣告牌都亮了起來。
夜幕下,兩年不見的肖琳,現在頭髮燙成了素淨的直發,穿著普通的襯衫,A字裙,臉上沒有化妝,素麵朝天地牽著一個男人的手。
男人蘇恩認得,是從前隔壁藥學系追過肖琳的一位劉師兄。
劉師兄家境平平,相貌也平平,個子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戴著眼鏡的臉笑得很溫和斯文。
他們應該是剛下班,劉師兄手裡還拎著從超市買來的蔬菜水果。
他們仿佛普通市井夫妻一樣,有說有笑從人行道上走過。
蘇恩只知道肖琳兩年前和那位家暴出軌的副院長公子前夫離婚,淨身出戶。之後隱約聽說肖琳再婚了,卻不想再婚對象竟然是劉師兄。
現在的肖琳沒有了奢侈品和豪車的妝點,臉上的笑容卻是真心實意的。
肖琳應該是真正快樂吧?
蘇恩收回目光,沒有上去打擾。
有些恩怨已經隨著時間而淡去,她已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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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點,一家五口才回到家。
聶慎遠陪孩子們做幼兒園老師布置的親子作業,然後蘇恩和保姆一起給三個小冤家洗澡,再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男孩子這個年齡都是好動分子,蘇恩好不容易把小小恆和小小逸哄睡著了,小小寧卻非要和媽媽一起睡。
蘇恩在女兒面前耐心得很,只得把女兒抱去主臥哄著睡覺。
時鐘走到晚上11點,四個故事故事講完,小小寧眼皮終於耷拉下來,漸漸睡著。
蘇恩把檯燈光調得暗了些,輕拍著女兒的背,哄著。
聶慎遠洗過澡出來,問:「寧寧還沒睡著?」
蘇恩趕緊示意他別說話。
小小寧不像別的小孩子一睡著就雷都打不醒,反而跟她爸一樣,稍微一點動靜就驚醒。
確認小小寧睡著了,聶慎遠才掀開被子上床,長臂一伸,攬在蘇恩腰間。
蘇恩轉著頭,讓著,「別鬧……醒了又得哭。」
聶慎遠說:「還不都跟你學的。」
蘇恩不服氣地辯解:「聶老師,你別冤枉好人,她還不都是你慣的。」
聶慎遠笑,「哪裡冤枉了,女兒這脾氣……還不跟你以前一模一樣。」
蘇恩氣憤地扭過去,離他遠點。
「看,我都還沒說什麼,有人就翻臉了。」聶慎遠好脾氣地攬過她,緩慢而溫存地吻住她的唇,並不深入。
只是溫柔輾轉地一寸一寸地親吻著,從小狐狸的眼睛到鼻尖,再到她的嘴唇、下巴……
再強硬的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百鍊鋼也能化繞指柔。
蘇恩抓住他開始不規矩的手,「哎呀,吵醒又不安生了。」
聶慎遠意猶未盡地將她鬆開。
好吧,他總不能跟自己女兒吃醋,三個孩子裡,兩個大的都很懂事,他自己都得承認最寵女兒一些。
這小祖宗,老跟他搶老婆!
蘇恩想起前幾天她一直在外面東奔西跑,某人確實餓了有一陣子,於是說:「好啦……去客房吧。」
真乖!聶慎遠獎勵地親親懷裡的小女人,輕手輕腳拿開八爪魚一樣抱著媽媽的小小寧,打橫抱起了他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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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客房的門,蘇恩就被撲倒。
某人來勢洶洶,眼神幽黑,氣息又沉又急。
蘇恩「哎呀」一聲輕叫,一下子趴在他懷裡。
聶慎遠手指拂過她的頭髮,神色輕佻:「還倔麼?」
蘇恩輕輕捶了他胸膛一下。
嘻嘻,她老公的心跳聲都是那麼好聽……
「聶老師,這兩天在外地我好想你。」蘇恩小聲兒地說著情話。
「想我還跑出去那麼久?」聶慎遠淡淡反問。
好吧,該算的帳還是逃不了。
嗚嗚……蘇恩怨念地眨巴眨巴眼睛,認真檢討:「你也知道的,新店要開業,我是老闆當然要負責的,我也想孩子的,可我忙不過來啊。」
聶慎遠「嗯」了一聲,口吻嚴肅:「蘇恩,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約法三章?」
「記得……」蘇恩弱弱羅列出來:「要相互信任,不准欺騙、吵完架最多只能生對方半小時的氣、分開時每天得打三次電話。」
聶慎遠擰了下她的耳朵:「那你做到最後一條了嗎?」
蘇恩攝於某人的淫威,老老實實承認錯誤:「……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再大的過錯在聶慎遠這兒也能變成無奈的妥協。
誰叫他這輩子被小狐狸吃定了呢?
他唇角的笑意漸漸凝住,雙臂越收越緊。
懷裡的小狐狸一張臉俏生生的,眸子水亮,嘴唇嫣紅柔軟,仿佛三月開的桃花瓣,很適合用來親吻。
他這麼想,也直接這麼做了。
這一次可不是和風細雨了,直接變成狂風驟雨。
蘇恩知道今晚躲是躲不掉的,只能雙手繞過他的脖子,乖乖聽任他把自己抱去了裡邊的大床上。
……
小別勝新婚,今天的聶慎遠來勢洶洶,不到兩個回合,蘇恩就已經被他折騰得要死要活。
結束的時候她已經徹底沒力氣了,愣是被聶慎遠拖著下床去洗了澡。
再回到床上時,聶慎遠環住她的腰,摸到床頭的火機點了一支煙來抽。
這兩年家裡有孩子,他開始有意識地戒菸,只有實在犯了菸癮才會抽一支。
蘇恩窩在他懷裡仰著頭,一直盯著他抽菸的樣子看。
忽然就伸手搶過他手裡的香菸,放到嘴邊猛吸一口,然後笑嘻嘻地往他臉上吐著眼圈。
聶慎遠橫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威脅他戒菸,只得把煙拿過來掐滅,丟進旁邊的紙簍里。
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髮,這才說:「亦銘又當爹了,是個女兒。方家準備大辦,周末咱們過去參加孩子的百日宴。」
蘇恩想了下,「說起來,我們還算方醫生半個媒人呢!想不到他保密工作做得那麼好,居然瞞著我們暗渡陳倉,沈小姐懷孕五個月了才突然公布婚訊。」
聶慎遠又笑,又伸手揉她頭髮,要笑不笑地問:「怎麼?不是滋味了?」
「小氣鬼!」蘇恩看到他眼底的揶揄,氣得捶了他一下。
身體貼近,某個地方又甦醒了。
真要命。
蘇恩也察覺到不對勁,反應過來,趕緊推他:「不行,好累的……」
聶慎遠氣定神閒:「哪裡累?」
想到剛才他在她身上逞凶的樣子,蘇恩十分氣悶。
她只覺得這人現在每一句,每個字都十分不正經,「哪裡累你不清楚嗎?」
聶慎遠笑起來:「和之前不一樣的,這次我會快點……」
蘇恩已經很累很困了,但今晚的主題是哄某人開心,只得委委屈屈任由他折騰了。
但事實證明,男人天生就是騙子,尤其是他們在床上說的話。
最刺激的時候,蘇恩的臉陷在枕頭裡,咬著唇承受,聲音已經從求饒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
她徹底跟不上某人的節奏,只得顫著聲左一個好老公,右一個親愛的,換著花樣求饒。
這時候牛脾氣也沒有了,一個勁兒討好某人說著某人愛聽的話,嬌媚得像一汪水。
都怪聶慎遠這個人相貌看上去太有欺騙性,看起來是正經斯文型的,誰知道在床上卻是個野獸派!
*
傅明錚出獄兩個月了。
四年的牢獄生涯給他整個人添上一層滄桑,他現在重新找了份普通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日子過得平靜又安閒。
當初因為他的事,聶父生了很大的氣,現在傅瑜要出來看他,都不大敢張揚。
周末時,母子倆通電話。
傅明錚說:「媽媽,明天你不用過來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傅瑜問:「怎麼了?」
「去看一個朋友。」
傅瑜鬆口氣,說:「普通朋友就好,明錚,媽媽年紀大經不起嚇了,現在不求你大富大貴,好好的,平安的,過正常人的生活就好。」
傅明錚沉默地聽著,答應道:「媽媽,我會的,你放心。」
*
第二天下午,他買了花打車去墓園。
秦珂三年前被執行的死刑,她弟弟還在少管所關著。
因為沒有親屬,最後連骨灰是民政部門幫忙處理的。
黃昏的公墓安靜得安靜得只剩風聲,半山腰的青松被風吹得迎風擺動,更顯蒼涼。
秦珂的墓地很簡陋,小小的一方,在最偏僻的角落。
墓碑上貼著秦珂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穿著白色毛衣,長發飛揚,一張臉明眸皓齒,笑得溫婉如花。
傅明錚站在墓碑前沉默,任由半山腰的風呼呼吹在身上。
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據說秦珂死之前,警察有問過她想不想見什麼人。她搖頭,誰也不見。
傅明錚不知道,秦珂在死之前那段日子都想過什麼,她有沒有放下執念?有沒有後悔?
河水終究還是太深了,暗戀蠍子那麼久的青蛙,滿身傷痕後,終於還是沒能成功背心愛的蠍子到達河對岸。
……
天色漸漸暗下來,公墓巡邏的保安在山下大聲催促:「先生,這裡快要閉園了,請抓緊時間離開!」
傅明錚從回憶里抽離思緒,彎下腰,把手裡的白色馬蹄蓮放到墓碑前。
花瓣潔白淡雅,是秦珂生前最喜歡的花。
他把花放在墓碑前放好,動作鄭重,小心翼翼的,猶如在跟自己的過去道別。
然後,他站直身體,靜默三秒後,終於轉過身往山下慢慢走去。
再也沒有回頭。
*
周末,方亦銘和沈靖恩第二個孩子的百日宴,蘇恩和聶慎遠飛北京過去道賀。
至於三個小冤家,則是被疼曾孫的老太太接過去了,正好樂得清閒。
飛機起飛前的十分鐘,蘇恩還在忙著和馮芝芝聊微信。
馮芝芝在得知方亦銘又當爹後發表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一晃方醫生已經結婚三年了!話說我還沒見過他太太呢!蘇恩,快說說,到底是他太太漂亮,還是你漂亮?」
蘇恩回覆:「這怎麼能比呢?當然,方醫生眼裡肯定是自己老婆漂亮嘍!」
蘇恩這麼說,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身邊坐著正翻航空雜誌的某人。
某人今天身上的西服領帶還是她幫忙搭配的,穿起來顯得人模狗樣,一副正經斯文的樣子。
嗯,在某人那裡,肯定也是她最漂亮……嘻嘻!
飛機即將起飛,空姐過來提醒大家關閉電子設備。
蘇恩關掉手機,想了想,胳膊纏過去搖著某人胳膊,屁顛顛問:「聶老師,快說快說,你喜不喜歡我啊?」
聶慎遠把視線從雜誌上收回,一本正經想了想,然後答:「不喜歡。」
「啊?」蘇恩大受打擊,不開心地噘起嘴。
「傻瓜,你還沒問我愛不愛你。」聶慎遠挑挑眉,提醒。
蘇恩破涕為笑,趕緊滿懷期待問:「那你愛不愛我?」
聶慎遠再次想了想,然後答:「不愛。」
蘇恩:「……」
明知道這人老1毛病又犯了,又在存心逗她,可還是很生氣。
什麼嘛!要不是現在飛機就要起飛了,她簡直想掉頭就走。
蘇恩不開心地垮下肩膀,為表示憤怒,還氣哼哼扭過頭,一句話也不想再和某人說。
「好了,剛才說的都是反話。」男人勾起的嘴角又放平,牽住她。
蘇恩怒:「你誰啊,我跟你有關係嗎?」
「有啊。」聶慎遠眼底已經有了笑意,淡定瞅著她悶悶不樂的小模樣,低下頭,氣息拂過她的眼睫,啞聲道:「肉1體關係算不算?」
蘇恩憤憤然推開他,哼道:「聶慎遠,你這人真討厭!」
聶慎遠張開胳膊攬住她肩膀,「嗯,既然這麼討厭那你還喜歡?」
知道吵架永遠吵不過這人,蘇恩索性開始耍無賴,使出她的必殺技。
她清清嗓子,然後就開始把某人當初跟她當眾求婚寫的那些肉麻話倒背如流地背誦起來:「蘇恩,不知不覺你走進我的生命已經三年,很多話無數次想對你說,卻沒有機會。」
她聲音不大不小,引得頭等艙其他人都好奇側頭看過來。
而旁邊,聶慎遠聽到第一句就變了臉色。
這兩年兩人每次鬥嘴,不管聶慎遠有多厲害,只要她使出這招必殺技,某人就能立馬原地投降。
蘇恩這會兒嘚瑟地瞅著男人的反應,搖頭晃腦地繼續念:「以前很多時候,做為丈夫,我做得不夠好,總讓你傷心掉眼淚,sorry。」
「夠了啊,適可而止。」聶慎遠乾咳兩聲。
蘇恩才不理他呢,繼續得意洋洋地繼續:「sorry,I-love-誘。和你結婚,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被動的一件事。但是,現在我很感謝爺爺,能娶到你,我想我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
……
後腦勺上又挨了一下,聶慎遠已經忍無可忍,湊過來壓低聲:「好了,大庭廣眾的,給個面子OK?乖了。」
嘻嘻,有人臉紅嘍!
蘇恩滿意地看著男人清俊的臉上那絲不自然的紅暈,這才得逞地打住話頭,「那趕快說你喜歡我,哄我,還要哄到我高興為止。還有,也不許再說我不講理,也不許說我無理取鬧,更不許凶我,不然我就一直念,念到孩子們長大,讓他們知道他們爸爸當初有多肉麻!怎麼樣?你看著辦吧!」
聶慎遠:「……」
無可奈何嘆氣,好吧,他這輩子算是徹底栽在小狐狸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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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了,謝謝一直追文的朋友
接下來準備先休息一段時間,新文暫時不打算開,有緣再聚~
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