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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貓非常有骨氣：「不需要！」

    不過半分鐘後，微弱無力的求助聲便從棉被上方幽幽飄了出來，是白小貓的聲音：「......聞褚，那個，你還在嗎？」

    ——打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聞褚毫不意外，邁步走到小床跟前，同時變回了完整的獸人形態，低聲：「先別動。」

    白蘊立馬停止無謂掙扎，因尷尬而羞紅的小臉轉向別處。

    聞褚一邊解被子，一邊認真思考白蘊究竟是怎麼做到將棉被裹成這個樣子的。

    小姑娘半夜裡一直睡得很安穩，他倒是醒得頻繁，在天邊泛起魚肚白之際才找到機會，小心將絨毛從她手底下「救」了出來，再輕手輕腳地將她的手給掩回進了被子裡。

    沒想到才這麼一小會兒功夫，白蘊就稀里糊塗地將自己捲成了這樣。

    「好了。」隨著聞褚聲音落下，棉被攪起的最後一處也被解開。

    只不過在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了白蘊半掩在棉被下的肌膚。

    像是觸碰到了滾燙的烙鐵般，聞褚陡然縮回了手指，神情划過一瞬的不自然。

    白蘊卻渾然不覺，迅速道了聲謝，套上拖鞋後便噔噔噔往洗浴室跑，速度之快，險些連左腳上的拖鞋都跑掉了，宛若一隻落荒而逃的小鹿。

    聞褚望著她背影消失的地方良久，復又看向剛才觸碰過白蘊肌膚的手指，細膩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指腹感官。

    像是被羽毛給輕輕撓了一下。

    -

    今天的早餐是培根雞蛋三明治加牛奶，培根烤得焦香，麵包也香甜鬆軟。

    聞褚吃完後低眸，向正吃得不亦樂乎的白蘊瞥去一眼，狀似隨意地提起一句：「昨晚睡得怎麼樣？」

    他本意是想以此起個話頭，再和小姑娘商量一下給她安排房間的事。

    白蘊喝了一大口牛奶，再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才笑嘻嘻地回答：「超級棒！」

    她想了想，選擇性地補充：「其實本來最開始我感覺還挺冷的，不過睡著以後似乎就好很多了，就像是旁邊突然多了個火爐一樣，總之就是睡得非常舒服。」

    隻字不提自己覺得冷的原因。

    火爐本爐聞褚：「。」

    他抿了下唇，欲言又止：「你......」

    「嗯？」白蘊轉頭望過來，小鹿眼亮晶晶的，唇角那一對可愛梨渦也清晰可見，「怎麼啦？」

    仿佛還沉浸在擁有火爐的快樂當中。

    聞褚張口啞然，準備好的話在喉間滾了兩轉，最終還是盡數咽了回去。

    「沒事，」他收回目光，神色自然，「覺得冷的話，晚上就再給你添床被子。」

    -

    隨俞聽棠回流川部落取書的獸人們效率極高，一人一獸剛吃完早飯，一摞又一摞的書籍便被獸人們從外運了進來。

    白蘊怔愣看著壘得快比她還要高、像是座座小山堆一樣的書籍，一時驚得幾乎合不攏嘴。

    原本偌大空曠的臥室被書塞得滿滿當當，從視覺上變得擁擠了不少，白蘊第一次體會到了所謂暢遊在書海里是種什麼感覺。

    真正意義上的書海。

    畢竟這些書本來就是在深海里被發現的，再加之先前一直存放在海下的流川部落里，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大海的氣息。

    白蘊隨手撈了本擺放在最上面的書，剛一瞅見封面，久違的熟悉感便撲面而來——《語文五年級教科用書》。

    嗯......確實是她那個世界裡的書籍不假，她甚至對課本里的某幾篇課文還有點印象。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些書看起來全都整潔如新，連褶皺都沒有，幾乎看不出任何有被翻閱過的痕跡，像是才從印刷廠里送出來的一樣。

    白蘊歪了歪腦袋。

    因為時空差異，獸人世界和人類世界之間存在著好幾千年的時間差，理論上來說，即使俞聽棠再怎麼用心，也不可能將這些古書保存得這麼完好無損。

    早該被海水泡爛了才對。

    注意到白蘊神色里的疑惑，聞褚適時開口解釋：「這是流川部落的能力。」

    「誒？」白蘊一愣。

    聞褚：「流川的獸人親近大海，天生擁有自由操縱運用海水的能力，自然也能將浸泡在海里的這些古書恢復如初，再一代代地傳承下來。」

    白蘊恍然：「原來如此。」

    除了教科書以外，俞聽棠送來的這些書里，還有不少其他類型的書籍：中外小說、雜誌漫畫、科普向讀物......五花八門，多得讓人眼花繚亂。

    白蘊甚至還從漫天書海里發現了自己買來許久，結果因為繁縟工作還沒來得及看的推理小說，於是坐到石桌前，翻著翻著就入了迷。

    她在不知不覺中忘了時間，等到再從書里抬起頭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白蘊放下書，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順勢向身旁的聞褚投去視線。

    聞褚面前也堆了幾本薄薄的書冊，看樣子是已經在剛才的時間裡看完了的。

    他再度從手邊拿了一本新的翻開，沒想到才看不過兩頁，眉心便輕微皺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太好的內容。

    和聞褚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白蘊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不禁疑惑地歪了歪頭，好奇湊了過去：「聞褚？你在看什麼。」

    小姑娘軟糯的聲音猝不及防響在耳側，聞褚太陽穴一跳，下意識便想將手裡的書往下一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