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丁大人

    丁大人雖然對子墨所說的話半信半疑，但他怎麼說都是朝廷的二品官員，但是子墨關於現在皇帝的事都了如指掌，甚至連《文獻大成》要改名都提前知曉，所以回到京城朝廷，接攬了幾件事情來做，在皇上面前提了《永樂大典》之名的意見，果然得了重用，但他非無情義之人，在此期間得到皇上的重視後，也在等候時機幫閱燼脫離青山寺的罪，讓其恢復九皇子趙王的身份。

    誰知閱燼的樣貌被人傳到京城來，，閱峰得到消息後，趕緊稟明了皇上，他卻不知，皇上不找他來商量議事，卻獨叫了丁子賦在御書房討論，約半個時辰後丁大人才出來，面色凝重，他看見閱峰特地立於此等候，便道：「閱大人是要見皇上？」

    「不敢打擾皇上，只在此等候丁大人罷了。」

    「哦？……不知閱大人找我何事呢？」

    閱峰正不悅打算開始說教一番時，裡頭公公卻出來傳口諭，要閱大人進去說話。

    丁子賦哪裡管他一個翰林院的小官，也能算到皇上找他來是什麼事，便轉了身趕緊去想想辦法了！

    正想走出宮門時，被旁邊一位等候多時的小宦官給叫住了，他走至其跟前道：「丁大人交待辦的事都妥當，請隨小的移步。」

    來至接近西宮的一隅，那院名叫「非乙閣」的地方，走進去才發現是冷宮的另一處，專門關著瘋掉的有些牌名的宮女們，他隨那小宦官一路掩鼻進去，來到另一個小院子的西廂房裡，裡面對鏡而坐的一位老宮女。正給自己梳著頭，頭戴紅花，還在臉上點了紅胭脂，這是出嫁的妝容，只她一身紅裝，叫丁子賦愣了愣，仿佛那女人終於不再倔強。願意嫁給自己了！

    「丁大人？」那小宦官始終九十度彎著腰。此時人帶到，便伸手要了錢，露出一個十來歲孩子的模樣。但眼裡嘴角早已功利。

    丁子賦給了一袋銀子，他便出去了，那鏡前的女子放下梳子，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後，原來房間裡面有張床。床上一直躺著一個人，突然起了身來，極快速的來到丁子賦面前，她說：「我的家人呢？」

    「雖不知你是誰。不過事情我已辦妥，家中老小十三名，都已轉到濟南去了。」丁子賦尋了個靠近門邊的椅子坐下。

    那人道：「好。……我們信你，自然就成買賣。」說著她命了那梳妝的老宮女出去門口守著。她在丁大人面前坐下，中間隔了一個香爐鼎，裡面並沒有燒著任何香物，只是用了久了，有風吹來，還是能聞到其曾待過富貴之處的。

    「我叫柑儀。」她開口，眼望著那香爐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晚我隨先帝的達定妃進來後.宮的兮墨軒里，遇到了一位女子，那人本是要許配給我們家王爺的……

    可是那女人賤，當初皇上看上她，她非不要，喜歡先皇，卻敵不過馬皇后，輪為丫環命卻依舊不改本色，勾勾搭搭的……皇后死了，先皇要她，受封那日非要躲進冷.宮裡，要不是她家裡有一點勢力在，哪裡容的了她一個小宮女亂來……

    可是到了裡面又如何，不還是一樣同人苟且？

    哼，皇上笨，只為這女人起兵？……我是知道的，若是讓我在天下人面前說出去，他非被天下百姓笑掉大牙的……哼，可是他們不敢殺我……你不知道丁大人？

    一個接一個的喜歡她，父親喜歡她，三個兒子也喜歡她……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哦對了，她生的那個孩子……那么小，非要說是先帝的九皇子，那分明的皇孫了吧……不過那女人命大，半路中給跑了，娘娘本嫌裡面的人多嘴，叫來服侍的給投進井裡，結果我不留這宮裡還不知道，皇上呀……抱著宮女的白骨喊她的名字哭叫的那叫一個傷心呀？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過聽說到了寒山寺不久也就死了……那孩子也沒長大吧，生有龍族血脈又如何？沒那個命啊！」

    聽到此，丁子賦起身離開！

    她說話慢，但有些凌亂，但丁子賦還是可以知道他指的皇上就是現在的皇上，王爺是齊王，達定妃是先帝太祖爺的妃子，後面的先帝指的是惠宗皇上，這些人她皆一點也不避諱的談起，可見這裡面還是有著照顧她的人。

    閱燼是先帝朱允文之子？

    宮門外等候的馬車有丁府的，還有一輛是萬賦過來的，這……那兒好久沒去，自從她不在之後，但子賦還是忍不住邁開腳往那輛馬車走去，問著立一旁等候的掌柜：「誰讓你來這兒的？」

    「炎心郡主要封我們茶樓呢！」他輕輕的這麼一說。

    子賦便明白，可是他的腦海里還是想著她，只聽那掌柜接著說：「還有一事是去往蘇州尋人的人回來了。」

    他看一眼掌柜，應該是好消息，便上了馬車前往郊外的萬賦茶樓去了。

    他派去的人回來說：「丁先生，烏小姐從福容山寨出來後就失蹤了一段時間，這幾天卻突然出現在姑蘇城內，如今被閱府留下來了，還有一事，大人叫我查的……到是不太確定，見過烏小姐的人都說『不太像』，不過我回來前訪過從裡頭出來的大夫，說是閱府裡頭有人懷了身孕，只是那大夫不願意多講！……也未曾指出是誰。」

    「她沒事是好。」他一時高興，起來來回的走動，心頭興奮難掩，擔心了這麼久終於可以落下石頭了。

    只因先前派去的人聽聞逼的太急，有人看到她落下懸崖了，就是保不住小的，他也祈求她還活著就好。

    或者是那人看錯了也罷，她向來懂的如何讓自己過的好，可是當時他氣急，一掌將回來的人都打死了，如今才得點好消息，可不能因為皇上要讓閱峰去抓人，而再次弄跑她。

    「丁先生，炎心郡主到。」還是原先那掌柜的進來回話。

    「不見。」丁子賦起身上樓，從另一通道走了。

    大門口處炎心急的跳腳：「本郡主到，他敢不出來迎接？」

    「公主還是請回吧，先生這會出去了。」

    「我要封了這裡，他也不怕？」

    那掌柜倒還是不急，只是她為上他為下，說話還是得恭敬：「封了，丁先生也就不會來了，先生剛剛囑咐，若是萬賦被封了，讓我們在這裡的人都去丁府領錢回家告老呢。」

    「什麼？……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胡說八道？」她根本不信。

    「郡主還是速回吧！」

    「豈有此理？」炎心氣急敗壞，卻也不能動它半分！

    「郡主還是先回去吧，一會老爺夫人就回府了。」丫環可茗勸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