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閱燼提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葉還在想著怎麼「逃婚」時，這邊事情又出了，事發要從早上說起。

    早飯後閱燼進到府中與大伯父談生意，終於談成後差不多近午時，午飯千葉在房中吃的，事件由祈願同她提起。

    閱燼說，此次來京城，一來是為了談生意，二來父母過逝早，如今閱氏也只大伯父是最大輩份的長者，便向大伯父要個主意，許個姑娘給閱尋做媳婦。

    閱父便問：「京城女子遠嫁江南倒不易，尋兒自小由你照顧著，所謂長兄如父，你更應當知道他所需的。」不過作為長輩，他還是提了一句：「這幾年往來的書信中，都未曾提尋兒病情，如今身體如何，找個好人家，沖沖喜也就好了！」

    「尋今年雙九，已是娶妻之齡，媒婆說親的是不少，但是侄兒想，為家中生意及尋的身體來說，娶個家族中的女子是最好的，伯父你覺的呢？」

    「這麼多家族中，就咱們閱氏個個子弟離的最遠，姨姥姥家的早已不聯繫，你大伯母家的親戚……」

    「嗯哼……」閱母在旁提醒夫君別瞎成全。

    「如今伯父所知的就是你千葉和芸兒兩表妹了，千葉是已許給你表弟峰兒了，這芸兒……」

    「嗯哼！」閱母又來了一聲，裝喝茶一邊拿眼瞪夫君——你要是敢把我們芸兒嫁到那麼遠，又是給那病癆子作媳婦，我不扒你皮看看。

    閱燼卻當一直伯母不在廳中，啜口茶直接對伯父道：「是的，我也是喜歡芸兒表妹的，況且自家人相處也容易，我常年在外打理商號，芸兒表妹若能來江南，府中有她我也放心的下。」

    閱父聽的出來，閱燼的意思就是答應芸兒嫁過去後，家中的掌權由她全權說的算。

    「且父親臨終前讓我答應他，在尋成婚後將生意都交由他來管理，保準是不會讓表妹受委屈的。」

    「商號這些年全由你一人打理才變的如此了得，你弟他會嗎？」其實閱母倒是想直白的問：拱手讓江山有哪個男人可以做的到。

    「男兒志在四方，要不是父母遺言，尋的病又反反覆覆，燼兒也早已放手去玩了。」

    閱父哈哈笑起來，只他知道如今閱燼管的商號——名聚，是如今天下響噹噹的當鋪及錢莊一體店，他的經商頭腦這幾日下來他看在眼裡，若芸兒能嫁過去，後世子孫榮華享不盡不說，單單金鳳閣就可如虎添翼了！

    但這門親事，老婆子不肯哪！

    「舅母為何不肯啊？」轉眼間大家都要嫁人啦？時間過的快，但也不關自己的事。

    祈願回說：「說是小姐的三表哥閱尋是個病癆子，怕表小姐嫁過去不久就要守寡。」

    千葉聽的出來祈願有得意之色，但這也不關千葉的事，董小姐答應在其爸媽面前能不開口就不說話，那麼自己也要幫她找到董夫婦，可是如今自身難保，她不知如何是好。

    「祈願，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別管。」自家各掃門前雪，哪管他人屋上霜。

    「是！」

    消息也在午覺後傳入閱芸兒耳里，她氣極敗壞的來找母親，如今端莊的大小姐是端不起來，她一進房門就問閱母：「母親，你當真捨得女兒嫁去江南？」

    「當然不舍，只是你燼表哥同你爹提了一下而已，我不點頭你爹怎麼可能會答應。」

    「可是哥哥說，爹爹覺得燼表哥的家世除了皇宮再無人敵，我能嫁是最好的！……母親，難道女兒就要嫁給那個病癆子？那個閱尋可小我兩季秋呢。」

    「沒有的事，我們家又不缺金少銀的，又不需要嫁女兒來救濟生活，你爹當人人都是你表妹千葉吧！」提到千葉，閱母想起什麼時，芸兒再接著說：「哥哥都娶到郡主了，過不久皇上一定會再下旨，給我許個皇子權貴人家的，母親，我不要嫁給那個病癆子。」

    「好，母親會想辦法的，你放心，除了京城，咱們哪也不去啊！」

    「什麼法子啊？你的法子又要什麼時候想出來呢？燼表哥明日就起身回蘇州了吧，爹爹肯定要在之前答覆人家啊。」這可是她的終身大事，她等不了。

    「我晚上去找你千葉表妹談談。」

    「談什麼？」

    「你覺得倆病怏怏的湊一對，何如？」

    「甚好！」芸兒為母的好主意鼓掌。

    接著千葉想因閱芸兒的婚事，可讓他們再忙一陣時，她打發祈願去給自己燉湯熬藥，自己偷偷爬梯子去找葉師父，確定師父沒有認出自己是女兒身，而劉師傅也告訴她東西是交給商先生了，看來他們皆不知啊，是商先生與劉氏的名義送進閱府的。

    她對葉師父說，最近家父身體不好，可能會少出來。

    可為等遲遲不來的商先生，葉師父問：「怎麼啦？」

    「沒事，這就走。」

    「那還不走。」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多想離開這裡啊！」

    葉師父罵她不孝，拿棒子作勢要打她，可商先生一直未出現，她也不敢久待，便沖沖偷回閱府，前腳剛將衣服換好，後腳舅母就來找自己談話了。

    「千葉吃晚飯了嗎？」

    「丫環去拿飯了，都是千葉不乖，三番兩次掉池中，如今這病怕再也不能好了。」她希望舅母嫌棄她身體不好，不讓閱峰迎她過門。

    「身體慢慢調理，都會好的。」舅母倒好言了，千葉心中喊糟，反正自己是做閱峰偏房的，舅母你也無所謂了是吧？

    「謝謝舅母關心，那舅母……你今天來是？」

    「你舅舅和閱峰都和我說了，說大學士和皇上那邊都答應讓你與郡主姐妹相稱，共伺候閱峰，可是舅母倒未曾來問，你女兒家，如今董府又落這般田地，必是有很多害怕及委屈都不敢說，可是今日可同舅母說說，有什麼委屈舅母都可幫你作主。」

    「沒有，沒有委屈。」她不敢輕易說出口，畢竟都不是平日裡可信任的人。

    「可憐的孩子！」舅母卻突然眼泛淚花，叫千葉惶恐啊，舅媽你演哪出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別這樣嚇人可好！

    「好歹是閱家的人，我那小姑心頭肉，他們夫妻兩隻獨你一個女兒，要是知道你做了小，如何傷心叫人不敢得知，那罵我與你舅舅都是正常的。」

    「可是舅舅說是為我好，才讓我嫁給表哥做小的。」

    「舅舅他哪裡知道你委屈呀！」她嘆氣，又道：「那年你姥爺不同你母親嫁去南京，她的婚禮還是我一手操辦的，當年呀，我們金鳳閣才屁大點門面，可是舅母還是拿出一百兩黃金給你母親當嫁妝，不叫她被董家人欺負，十幾年來，你母親一直未給董家生一兒承襲香火，你爹是有怨言的，但你舅舅疼你妹妹啊，咱們在京城做的如此大富大貴幹嘛？」舅母完全自家人不說兩家話的念叨模式：「你舅舅說了，為了就是讓我妹妹在南京不叫人欺負，所以呀，你爹他也不敢怨什麼。」

    「是，母親都有同千葉提起舅舅、舅母的好！」好了，我可愛的胖舅媽，你說了自己如何如何的好後，你到底要幹嘛呢？

    「所以呀，是你舅舅想的太不周到了，都是自家人幫忙，難道非要你以身相許嫁給閱峰還債不成。」

    嗯嗯，終於提到點上了，舅媽你還是不願意我嫁給表哥對不對？太好了，明智的決定啊！

    「千葉，舅母問你，若你要嫁人舅母手邊多的是人選，若你真的要嫁閱峰的話……」

    「舅母，若舅舅沒有不高興，其實我也是怕表哥會被郡主欺負的。」千葉打算給其一個台階，這樣兩人才能挑明了說話呀。

    「郡主欺負？」

    「你想呀，舅舅和表哥都是求了皇上才讓人家答應的，他是天子呢，嫁個郡主還得同別的女子共同侍夫，皇家臉面何存，再來就是郡主一定覺得是我們閱家虧欠了她的，那以後她郡主有個三長兩短，遭殃的還不是舅母你們一家啊！」

    「千葉說的對極了。」閱母覺得是時候攤牌了，便道：「那，舅母作主讓你嫁到江南，你意下如何？」

    「嫁到江南？」這又是怎樣，都要嫁來嫁去的嗎？

    「我知道千葉是知恩圖報的人，再說了你不是每天都去問你大舅可有父母的下落，那蘇州與南京倒也近點，你找父母不是也更方便。」

    說的也是，千葉又裝無辜的問了：「嫁蘇州哪呀？」

    「你小舅家的二表哥閱尋，他在閱氏子孫中排第三，長的最斯文的一位。」

    斯文？在現代這二字可不大拿來誇獎人的。「千葉知恩必報的，那舅舅與表哥那邊就麻煩舅母去說了！」事情轉的這樣快！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