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江黎,下次還推開我嗎?
2023-09-30 17:52:08 作者: 南繁
()」
「你和江守來一趟A國,有幾個人需要處理一下。」江黎擰了擰眉心,似乎是將林鶴鳴的話放在心裡了。
那群人,有四個人被他打進了醫院,但是還有四個人,在外面呢。
江黎話才剛剛說完,便聽到江獵道:「我正想跟您說這件事,二爺惹了A國那位,那位手段也是個狠辣的,連帶著二爺這兩年在A國留著的人,都給拔了。」
江獵說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這事他也是聽江承父子談話的時候提起的。
江黎的手很明顯的頓住,A國地下賭城那位,他並非沒有耳聞,在這A國,那位可是真的爺,誰敢跟他對著幹。
只是那位和江家素來沒有交集,這江承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那位,才被這樣拔的徹底。
「我知道了。」江黎淡淡開口,眸色晦暗。
掛了江獵的電話之後,江黎打了陸虞笙的電話。
電話裡面只想了一聲,江黎便聽到了陸虞笙的聲音。
「剛醒嗎?」陸虞笙問他,聲音溫潤,恰如其分的關心和溫柔。
「嗯。」江黎的聲音有點低,還有些心虛。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江黎也沉默了。
空氣中都是安靜的氣氛。
良久,陸虞笙開口道:「江黎,下次還推開我嗎?」
不問原因,只看結果。
她語氣中沒有生氣,就是有幾分委屈。
為什麼要委屈的,不是應該幸福的嗎?江黎時刻想著她啊。
陸虞笙想了很久,她覺得應該是委屈的。
因為江黎想留她一個人。
五年前她就是自己一個人了啊,所以她害怕,她委屈,所有的情緒都湧上心頭。
「會。」沉默了許久的江黎,沒有說謊。
那時一種本能,一種當危險來臨之時,想要護著陸虞笙的本能。
他沒法思考自己為如何,滿心只有陸虞笙會如何。
「好。」陸虞笙說了一個字。
隨後,她繼續道:「若是我不走,你不能逼我。」
這是她最後的讓步。
江黎如何選擇,是他的事。
而陸虞笙如何選擇,是她自己的事。
「好。」江黎應下。
江黎在醫院住了三天,這三天,任憑江黎怎麼撒嬌耍壞,陸虞笙就是不來看他。
給陸虞笙打電話,陸虞笙也只會說,跟郁早在逛街。
這是生著江黎的氣呢。
江黎坐在病床上悶悶不樂,整個人臉上都寫著不開心。
可這事是他自己作的,他也沒辦法。
本以為撒嬌耍潑陸虞笙就會理他,鬼知道竟然沒用。
江黎看了一眼真在床邊玩手機的林鶴鳴,伸腳踹了他一下。
「你去找郁早逛街去,讓笙兒回來陪我。」江黎皺著眉,絲毫沒有商量餘地的開口。
一旁正在玩遊戲的林鶴鳴:???
「黎哥哥,我對逛街沒興趣。」他沒抬頭,正打著排位呢。
江黎伸手將林鶴鳴的手機按滅,帶著幾分威脅的口吻:「你不去,我就給郁早發簡訊,說你的手機桌面是她的照片。」
林鶴鳴之前的手桌面面,是陸虞笙的照片,後來江黎知道之後,就強行給林鶴鳴換了,還刪了林鶴鳴手機裡面所有陸虞笙的圖片。
之後林鶴鳴的手機桌面就換成了一張財神爺。
可是某一天,江黎看見了林鶴鳴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換成了郁早。
好像是《星動的歌》總決賽那天之後?
林鶴鳴的耳朵有點泛紅,反駁:「胡說什麼呢,我桌面是張財神爺。」
「得了吧,幾天前我就看到了,是個女人。」江黎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林鶴鳴。
林鶴鳴將手機收起來,立刻起身:「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早早姐。」
狗頭軍師已婚男人江黎給林鶴鳴出了個主意:「帶她去看恐怖片電影。」
這還是徐懷瑾給他出的好主意,他自己都還沒用過呢。
待林鶴鳴走了之後,江黎便給陸虞笙發簡訊。
至於為什麼是簡訊而不是微信?
陸虞笙把他的微信給拉黑了。
「笙兒,林鶴鳴要去約會,沒人在這裡照顧我……【哭唧唧】」
陸虞笙沒回他。
「我身上好疼,渾身都疼。」
「我想喝你煮的紅豆粥。」
……
「林鶴鳴呢?」陸虞笙在江黎發了十二條簡訊之後,終於回了江黎。
江黎眼睛一亮:「他說他要去找郁早約會,他說他想追郁早。」
轉身就毫不留情的出賣了林鶴鳴。
陸虞笙看了一眼旁邊的郁早,眼睛中似有深意。
郁早被陸虞笙的注視給嚇到了:「怎麼了?」
「沒事。」陸虞笙笑了笑,接著道:「我去醫院了。」
郁早挑眉:「今天不晾著你家那位了?」
「明天就要回華國了,不哄好我回不去。」陸虞笙有些無奈,擺擺手離開了。
陸虞笙離開沒多久,郁早便接到了林鶴鳴的電話。
「早早姐,逛街嗎?」林鶴鳴就站在酒店樓下。
郁早看了一眼時間,「好啊,正好明天要回國,帶點東西回去。」
「那我在你樓下等你。」林鶴鳴說完,掛了電話,給郁早發了定位。
十分鐘左右,郁早便下來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套了件豆沙綠的大衣,今天沒穿高跟鞋,比著平日稍微低了一些,也比著平日少了幾分女強人的感覺。
今天的郁早,看著更像個大學生。
林鶴鳴許是沒見過這樣的郁早,看的有些發呆。
郁早打了個響指,笑著道:「發什麼愣呢?」
「哦哦,我們走吧。」林鶴鳴站在郁早身側,身子微微一側,擋住了北邊吹來的涼風。
郁早走在林鶴鳴前面,問道:「我們去盛盾廣場吧。」
那是A國著名的商業街,很多家店面都在那裡,郁早來之前就想去哪裡一趟。
林鶴鳴本來也是被江黎催來的,並沒有想到要去哪裡,聽郁早這麼一說,點點頭,說好。
郁早伸手攔了一輛車,用標準的A國語跟司機說了目的地。
林鶴鳴的視線始終沒有從郁早身上離開,原來他一直覺得,陸虞笙天下第一好看,沒有哪個人能比陸虞笙還有好看了。
但最近,他愈發的覺得,看到郁早的時候,他的心跳聲更快了。
俗話說的好,上帝為了打開一扇門的同時,一定會為你關上一扇窗。
而林鶴鳴被上帝關了的窗,大概就是語言。
他的外語學的並不怎麼樣,而此刻,也只能聽著郁早和司機說著一些他聽不太懂的語言。
他看到司機笑著問了一句話,然後郁早的臉稍微有點紅,擺擺手,像是在否認。
如果林鶴鳴能聽懂,他大概會知道,司機在問,林鶴鳴是不是郁早的男朋友。
郁早否認了。
司機又道:「從上車的時候,這位先生的目光一直在您身上,他一定是喜歡您的。」
郁早輕笑,開口道:「他只是我弟弟,我們相差七歲呢。」
「親弟弟嗎?真的看不出來。」司機有些驚訝。
郁早本就保養的不錯,再加上今天的扮相顯得年輕,看著跟林鶴鳴差不多大的樣子。
「不是親弟弟,一位比較要好的朋友。」郁早回答他。
「相信我女士,這位先生心裏面有您。」司機露出一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郁早只好對他笑了笑。
林鶴鳴的A國語學的不好,但是個別詞彙他還是能聽懂的,比如喜歡,男朋友這兩個詞。
他腦袋裡面自己給補充了兩個人的對話。
這位司機應該是問她,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是男女朋友。
然後郁早笑了,說,我喜歡他,但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我。
然後司機說:他一定會喜歡您的,畢竟您這麼美麗。
然後郁早說,謝謝您的讚美。
林鶴鳴結合了自己所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兩個單詞,以及司機的反應和郁早的笑,自己腦補了一場對話。
關鍵是,他自己還覺得自己腦補的很對。
腦補結束之後,他的臉紅了一些,腦袋暈乎乎的,都是郁早的笑容。
心裏面也痒痒的,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小針撓著的感覺。
「走了,小朋友。」下車的時候,林鶴鳴還在發愣,郁早叫了他一聲。
「啊?」
林鶴鳴這才反應過來,然後準備給司機付錢。
「我給過了,發什麼愣呢,走吧。」郁早伸手,拉著他的胳膊下了車。
林鶴鳴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算不上太薄,但是隔著衣服,他能感受到郁早掌心的溫度,有點暖,惹得他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他怔怔的看著郁早,任由她牽著自己的胳膊下了車。
「走吧,圈內有幾個朋友想讓我給他們帶些東西回去呢。」郁早鬆開林鶴鳴,站在一家奢飾品店門口。
林鶴鳴的心忽然空蕩蕩的,他還想牽著郁早。
「好。」話落,他伸手抓住郁早的手腕,還解釋了句:「人多,怕姐姐走丟了不好找。」
郁早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小朋友才會走丟呢。」
說著,她從林鶴鳴的掌心離開,進了店。
林鶴鳴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才不是小朋友呢。」
話落,追上了郁早。
整整一天,他都在郁早後面跟著,給郁早提著買的東西,平時逛個街都能抱怨半天的林鶴鳴,這會兒愣是一句話也沒說,陪著郁早逛了一天。
下午兩點,兩人吃了午飯之後,走到一家高檔精品店門口,林鶴鳴停下腳步,眼睛看著玻璃窗的方向。
郁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中什麼了,姐姐給你買,給你陪我一天的江黎。」
林鶴鳴指了指櫥窗放的一枚胸針,是一隻白鶴圖樣的,做工很精緻。
他看中這個,不是因為他名字裡面有一個鶴字,而是因為,那個白鶴的圖案,他見過的。
十三歲那年,他妹妹給他畫過,也是十三歲那一年,妹妹失蹤,父母喪生大火。
郁早不知道林鶴鳴心裡想的是什麼,拉著他進了精品店,指了指櫥窗上的那枚胸針。
店員將胸針取來,遞給郁早。
「是這個嗎?」郁早拿到林鶴鳴面前問他。
林鶴鳴將胸針放在掌心,點點頭。
「這款胸針,名字叫鶴鳴。」店員介紹了一句。
林鶴鳴的手一頓,抬眸問她:「請問這款胸針,有設計師嗎?」
店員點頭,開口道:「有的,擺件的位置就有設計師的信息。」
林鶴鳴走過去,看了看擺件的位置,上面刻著一行字。
設計師:Fire。
林鶴鳴的瞳孔微縮,郁早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他搖搖頭:「沒事。」
手中的胸針收緊,郁早走過去,叫來了服務生。
「這款圖案,除了做成了胸針,還有別的嗎?」郁早問道。
店員拿來一條項鍊和袖扣:「一共做成了這三樣。」
「行,連同那款胸針,我都要了。」郁早淡淡開口,隨後跟著店員過去付錢。
過了一會兒,郁早拿著東西走到林鶴鳴面前,遞給他。
「這是這款胸針的同款,送你。」林鶴鳴接過那個禮盒,裡面裡面放著項鍊和袖扣,圖案與手中那枚胸針的圖案一樣,都是一隻白鶴。
林鶴鳴低聲開口:「謝謝。」
「設計師fire我聽說過,是個新銳設計師,並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臉,作品以動物形象為主,你看中的這款白鶴,是她進入設計圈的成名之作,鶴鳴。」郁早本來也沒看出來,直到聽到店員說這款胸針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
林鶴鳴聽著郁早介紹,問了一句:「姐姐,那你見過fire嗎?」
郁早搖搖頭,「聽說是個女生,年齡跟你差不多大,很低調,從未公開場合路面過,即便是參賽,也是作品參賽,人倒是沒見過。」
「那就沒有品牌商邀請過她嗎?」
「有,但那位姑娘說學業繁忙,拒絕了,她身後有人,品牌商不願意得罪,也就沒說什麼。」郁早偶爾聽說過幾句關於這姑娘的事,多餘的,她也不清楚了。
林鶴鳴一聽有點急,「那你知道,她背後那人是誰嗎?」
沒有一點思路,他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查。
不知道為什麼,郁早聽到林鶴鳴這般在意一個姑娘,心裏面有點發酸,不是很舒服。
「她對你很重要嗎?」郁早沒有回答林鶴鳴,反而是拋出了一個問題。
林鶴鳴看著手裡拿著的東西,點點頭。
「特別重要,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生活了十三年。」
郁早聽到林鶴鳴的話,就好像有一罐檸檬味的汽水在心口炸開,有點酸,有點澀,還夾雜了一些別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