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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7:49:09 作者: 苗五
口中的糯米外皮勁道又糯嘰嘰,嚼著有勁又不累牙,與甜兮兮的芝麻餡兒搭在一處就更美妙。這個芝麻香是油潤的香味,不干,也不掛口,甜味稍重,給人的味覺衝擊就更大。
到第二口時,將那混入了芝麻餡的湯兒與剩下的半拉湯圓一塊吃進去。有了湯的稀釋,甜味就淺了許多,吃著剛好。這樣一重一輕的調和,就給湯圓又加一分清爽。
他又舉箸去嘗油炸的那些,嘗到的是花生餡兒的。外皮炸成了橙黃顏色,吃著外酥里糯,還又帶著油炸過後的襲人香味。內里也是相似的鎏金顏色,花生顆粒留的很大,在滑潤的餡料里嚼到,口口生香。
「盤兒,這個油炸的好吃,」謝灃贊道,「做法也新鮮。」
「嗯。」尋月棠點頭,「對了三哥,你與那田玉兒到底什麼關係?」
謝灃一口湯圓堵在喉頭,噎了他個夠嗆。
尋月棠上前給他餵湯水,又趁機用了拍了他背幾下,「我都信你,你緊張什麼?」
謝灃順好了氣,才一五一十交待了自己與田玉兒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他經常去府衙與田金堂議事,多見過幾面而已。至於她存沒存旁的心思,那自己是不知曉。
「就是人家落花有意,你流水無情唄?」
「什麼話,」謝灃繞著尋月棠一縷發,「你落花存意,我自然流水有情。」
尋月棠賴在謝灃懷裡,哼哼唧唧地偷笑,「三哥,今日又來一個廚子和兩個幫廚,我猜是你安排的。」
「哦?怎麼猜到的?」
「不曉得,反正就覺得是你安排的。」
「嗯,」謝灃承認,「他們身上都有功夫,在店裡我放心些。」
「啾」,尋月棠猛地支起下巴,親了他喉結一下,而後又快速癱進人懷裡,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接著問,「你今日傍晚問我那個,去做什麼了?」
「也沒做什麼,」謝灃有些支吾,「就是說你是我未婚妻,讓大家同意以後官宴聚會來你這裡而已。」
剩下那些又像海誓山盟、又像花言巧語的真心話,他有些羞於開口。
便他給走的這個後門,猶還要擔心月棠會不會不高興。他能感覺到她與這時代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她自由若飛鳥,堅韌如蒲葦,是希望能憑藉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番天地的。
自己這樣行事,不知會不會令她感到挫敗。說起來這事也是他考慮欠妥,可木已成舟。
「真的呀?」尋月棠大喜,「那可太好了!」說著她抱住謝灃就一頓亂七八糟地猛親,「謝謝三哥,嗚嗚嗚,你對我真好!」
「盤兒,你,不會在意嗎?」
「在意什麼?」
「我與你行了方便,日後別人提起尋味小築,不會想到你有多能幹多厲害,會先想到你使用裙帶關係。」
「這有什麼?」尋月棠不以為意,「靠山夠硬,也是一種能力!」
第63章 開業(1)
找到合適的廚師和幫廚、跑堂之後, 尋月棠好像也並沒有閒下來多少,既要培訓,又要盯裝修, 還要盤帳。
日子雖忙忙碌碌,好像也井井有條。
只是謝灃對於她不停消減這事頗有微詞, 總是想方設法地從外頭尋些稀罕的吃食來, 但尋月棠本身食量又不大,幾乎就是做了無用功。且他自己也忙,亦是憔悴了不少。三兩次嘮叨過後, 被尋月棠逮著這個理由回嘴, 就徹底沒了立場。
二人誰也說不得誰,索性就不再提這茬。
身體的勞累倒算不得什麼, 尋月棠就是在心裡一直仿著田玉兒與望京樓, 總感覺這伙子人不會善罷甘休, 可怎麼著也不見人上門來鬧。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樣一來, 她心裡就更忐忑。
「月棠, 你知道嗎?」阿雙在學習奶茶製作的間隙與人閒談, 「迎賓樓說書先生換了新本子, 叫做《怨奴兒》,最近在城裡可是火得緊呢。」
尋月棠聽了, 沒什麼大反應,「迎賓樓的說書本來就是城中翹楚的, 十有七八都會大火。咱們學不來的。」
「你就不好奇?不想聽聽去?」
尋月棠苦笑, 「待改日我閒下來, 若他還在說, 我便去聽聽。眼下實在是沒有空。不過, 你若是想去,就早些下工去吧,反正都學得差不多。」
阿雙就是知道阿棠定會說這句,便點頭,「阿恆哥約我今日晚間去,若是聽得好,回來我便轉述與你聽。」
暮色合上,阿雙前腳剛剛離店,小谷就進了門,「月棠姑娘,我們姑娘問你有無空閒與她同去聽場說書。」
尋月棠忙碌一天,本已很累,但想到妙言無甚朋友、鮮少出門,這樣的邀請自然少之又少,她不忍心拒,便應了,「且容我去換身衣裳。」
「不著急,車就停在街口。」
尋月棠換好衣裳上車,見妙言正揣著個手爐看書,「怎的如此用功?莫不是要考功名去?」
「若科考真考這些,」妙言反手,指了指書封上《剪燈餘話》四個字,「怕是將軍都未必考得過我。」
「那三哥就更是不成了,」尋月棠拿下她的書,「車已行起來了,仔細害眼。怎麼突然想起來去聽說書了?可是外面都在議論的《怨奴兒》?」
「原來你曉得。將軍還與我說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想只想賺銀子。你可知曉它為何突然就火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