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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7:48:22 作者: 月寂煙雨
    他們做禿黃油,需要味道不那麼濃重的獸油,獸油還多多益善。

    白蕪接連幾天都在家裡搗鼓美食,這天,他清點了一下商店貨架上放著的肉製品,跟旁邊的岸吐槽:「總覺得我們家的肉用的特別快,三兩下就用完了。」

    岸從貨架上拿了一款小零食,聞言心不在焉:「我們換了那麼多肉出去,肉當然用得快。」

    「不是這個原因,我們換出去的肉雖然多,但換進來的肉更多,不少人都用生的獸肉換肉乾、肉醬什麼的,結餘的肉應該還剩不少才對。」

    「那會不會因為這兩天大家都拿螃蟹來換商品?」

    「有一部分原因,不過帳還是對不上。奇怪了,問題出在哪裡?我去看看帳簿。」

    白蕪晚上往櫃檯那邊去了。

    岸看著他的背影,隨手往嘴裡扔零食。扔著扔著,岸忽然回憶起一個畫面,整個人都僵住了,零食直接被他扔到了地上,骨碌骨碌滾到了好幾排貨架之外。

    岸趕忙跑過去追,不想追得太急,貨架被他撞得晃了一下,上面的物品嘩嘩掉下來。

    「哥?」白蕪探頭喊了他一聲,「你沒事吧?」

    「那可說不準。」岸蹲在地上嘟囔,「現在沒事,估計等會兒就會有事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岸站起來,默默往商店門口走,走到門外白蕪打不到他的位置,探進腦袋來:「你記不記得,好幾天前,我們換了一大批肉回來,那時候你們剛建好地窖。」

    「怎麼了?」

    「那幾天你不是忙嘛,有一天我給你們送肉上去,你讓我把它暫時放到地窖里——你還記得地窖里的肉嗎?」

    白蕪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空氣突然安靜。

    白蕪咽咽口水:「你放進地窖了?我怎麼沒看見?」

    「那個,我放在角落裡了,你說不要擋路中間礙手礙腳……」

    「我完全忘記這件事了。」

    「我好像也忘了。」岸乾巴巴地說道,「就放在通風井邊上,幾個大背筐里裝著的那個。當時為了乾淨,我還特地在每片肉下面墊上了大葉子。」

    「不用說了,肉肯定還留在那裡。」白蕪喃喃道,「但願我現在上去的時候,整個地窖沒有臭掉。」

    「我覺得你祈禱一下地窖不要生蟲比較實在。」岸小聲道,「說不定現在背筐里全是蟲子了。」

    白蕪被說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狠狠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喊:「停!哥你別再說了,我現在就上去看看。」

    「我和你一塊上去。」

    通風井邊上就是磚牆,牆邊又有木炭砌的牆,白蕪現在還擔心,木炭飽吸腐爛的臭味,後續釋放出來,如果這樣的話,他們不僅要把爛肉筐丟掉。還得換一扇牆。

    真的好麻煩啊。

    白蕪欲哭無淚,他這段時間怎麼就忙昏了頭,忘記了筐里的肉呢?

    兩人急趕慢趕,變回獸形飛到山上。

    地窖的入口在倉庫裡面,白蕪這幾天就沒打開倉庫進去過,連倉庫都用金屬鎖給鎖起來了。

    他連忙從家裡找出鑰匙,開了倉庫的門。

    兩人衝進倉庫中,可能因為地窖有蓋子蓋住的關係,他們在倉庫里倒沒有聞到異味,只有一種木頭的香味混合著各種食物的味道。

    事情沒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白蕪鬆了口氣,連忙打開地窖的蓋子。

    他們的地窖還挺大,有羽毛球場那麼大,又大又高又冷,還乾燥。

    白蕪從樓梯下去地窖的時候,也沒聞到腐爛的味道,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堅果氣味,聞著還挺好聞。

    白蕪嘟囔:「事情比我想的要好一點,但願爛得不太厲害。」

    岸也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沒事,底下都鋪了磚,等會我拿筐灰過來,把汁水吸掉,再用葉子擦擦,基本就乾淨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去通風井那邊。

    那裡一溜擺了好幾個大背筐,每個背筐都完完整整地蓋著蓋子。怪不得大家在地窖里走來走去,走了好幾次也沒發現這裡有肉。

    白蕪將手放在袍子的下擺處搓了搓,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打開背筐的蓋子。

    他做好了被臭氣彈襲擊的準備,沒想到打開蓋子一看,裡面的肉情況還可以,雖然表皮發黑且長出了霉斑,但是沒腐爛。

    岸在旁邊深吸一口氣,戳了戳白蕪,疑惑地問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什麼特殊的香味?」白蕪下意識聞了一下,發現真的有一股奶油堅果的味道。

    奇怪,他們明明沒有在地窖里放奶製品。

    岸臉上帶著同樣的疑惑神色,左右嗅嗅後,岸伸手一指背筐,遲疑地說道:「味道好像來源於……這裡?」

    「不會吧?」

    白蕪能忍著噁心,用手指輕輕摸了一下背筐里的肉,很快他就被肉堅硬的觸感給震驚了。

    手底下那塊長了霉斑的肉摸起來居然很硬,像臘肉的觸感。

    他將整塊肉提起來,一股更濃郁的奶油堅果味蕩漾出來,整塊肉手感外硬內軟,但不至於是腐爛的那種軟。

    他用手指掰了一下肉,發現根本掰不動。

    岸探頭看,發現這塊肉底下墊著的大樹葉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他將樹葉揭開,樹葉底下那塊肉也外表青黑,觸感堅硬,味道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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