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V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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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珂童連忙搖了搖頭，「額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他到家沒有，我就先掛了。」

    「恩，好。」對方聲音甜美依舊。

    季珂童掛了電話之後，腦子裡一片空白。這個從天而降的女朋友也太讓人震驚了，怎麼都沒有聽毛小強提過。

    不過這樣一來，季珂童倒也覺得輕鬆了不少，這說明毛小強早已經放開，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那麼她也無需再有愧疚感了。

    這樣一想，季珂童倒也覺得輕鬆了不少。第二天一大早，季珂童便接著上山去找張慶年。

    「季總真早啊，今兒個還有時間過來。」張慶年一看到季珂童，頓時眉開眼笑的，連太極也不練了，直接坐在了一旁。

    季珂童也笑笑，「昨兒個還多塊張總幫忙呢，今天我怎麼能不過來。」

    張慶年笑著擺了擺手，「那是季總口才好，能力也好，看來我是沒有選錯人啊，行了從今往後你也別再陪我這老頭子練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哪裡忙，我這不也是鍛鍊身體嘛。」季珂童笑著推辭，活動活動了手腳，「來，我們再來一次。」

    張慶年見此，樂的哈哈大笑，當即開了音樂，又從頭到尾來了一次。一直到七點多鐘，兩人才大汗淋漓地停了下來。

    「季總今日怕是約了欣欣公司的老總吧。」張總擦了一把汗，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季珂童也沒覺得驚訝，畢竟昨天她信心滿滿的話眾人可都聽在了耳朵里，張慶年猜到也不足為怪。

    因此季珂童也就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不知道張總有什麼高見。」

    「我哪有什麼高見。」張慶年呵呵笑了一聲，隨後便開始收拾東西，一直到下了山，張慶年才意有所指的說道，「臨陣換人可不是好事兒，將功補過更能籠絡人心。」

    季珂童當時並不明白張慶年呢話里的意思，一路上都在琢磨，一直到欣欣公司的付總和負責人小志過來，季珂童才恍然大悟。

    最先進來的是李叔，隨後不出兩分鐘，秘書便帶著一胖一瘦兩個男子進來，胖的那個肥頭大耳，但乾淨白皙，肉肉的臉上時刻帶著笑容，像是一尊彌勒佛。

    而瘦高個子卻是不苟言笑，呆板甚至是有些木訥，穿著一件過時的格子襯衣，微微卷著袖子，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臂。

    「這是季總吧，哎那你好你好。」那彌勒佛剛一進門，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老遠便伸出雙手，微微佝著腰，快步朝季珂童走來。

    季珂童放下資料也走了過來，兩人相握的那一刻，李叔在一旁介紹說道，「這便是欣欣公司的付總，還有這位是小志。」

    季總說了聲「幸會」之後，便沖身後的小志點了點頭，看模樣約摸二十七八，國字臉，微黑，戴著一副高度眼鏡兒。

    待四人都坐下後，秘書上完茶便退了出去。隨後便聽付總講起欣欣公司的情況，「唉，這本來也是一個分廠，一上來就遇到了金融風暴，這不訂單寥寥無幾，程總因為這事兒也被革職了。」

    說到程總，付總怕季珂童不了解，便又繼續解釋，「這程總是第二任廠長，也是因為沒有業績，解決不了問題才退下去了。」

    且不說付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季總光想起早上張慶年說的話，心裡也明白了幾分。

    只怕前一段時間，因為沒有業績完全都是靠換人走馬上任，只是這樣根本費力不討好。

    「付總的情況我也了解，這欣欣公司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緩過來，付總無需擔心，欣欣公司還需要您出一份力呢。」季珂童點了點頭，乾脆將話說的直白一些。

    果然付總一聽，那彌勒佛的臉愈發笑容明顯，他連連點頭，「是，是，是，公司的問題我也有想過辦法，但一直行不通。」

    季珂童微微挑眉，「哦，什麼辦法？」

    付總看了季珂童一眼，春風得意的臉上無不顯示出企業家的自信風采，他的手在空中揮了幾下，似覺得有些不妥，便又安靜了下來，略帶歉意地沖季珂童笑了笑。

    「我試了幾種方法，其中便是從同行中挖牆腳，這是多快好省的捷徑方法，目前國內做三腳架最知名的，我們可以高薪聘請負責營銷的主管，他們手中一般般都有現成的營銷網。」付總說完，望向了季珂童。

    季珂童點了點頭，「這關係倒是可行，那麼結果怎麼樣？」

    「如今欣欣已經瀕臨倒閉，又哪裡去弄高薪，再者這人才別人也是高薪挽留，挖牆腳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付總猶疑了一下說道。

    說白了，還是要錢。

    季珂童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付總的表情，不得不說付總這種相貌最容易讓人產生信任，單憑他剛才幾句話，就讓季珂童有種想繼續聽下去的衝動。

    「據我所知，李氏發下去的錢並不少。」李叔在旁邊插了一句。

    「雖說是不少，但基本上都用在了研發新品上，最近訂單全是海外訂單，都嫌我們材料質地太軟，根本不行。」付總皺著眉頭，一臉苦惱地說道。

    且不管這話說的是真是假，沒錢的確寸步難行。季珂童使了一個眼色，李叔便從辦公桌下提出一個包，拉鏈一打開，付總頓時瞠目結舌。

    季珂童雙手環於胸前，身體微微往後仰，似有幾分享受地看著付總驚訝地表情。

    李叔直接將那紅色鈔票倒在了桌上，足足三十來萬，季珂童笑問道，「怎麼樣，這些夠不夠請一個資深營銷專家過來。」

    付總心裡暗暗咂舌，這大企業家果然就有大企業家的風度，幾十萬直接放在身上用來砸人。不過這也是他這次來的目的，當下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夠了夠了，不過這營銷專家過來，但是我的產品一直不合格，這也沒用啊。」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還得再花錢請一個技術人才過來？」季珂童臉上笑容消失，一臉嚴肅地說道，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付總見季珂童臉色陰沉下來，也暗暗責怪自己冒失，把季珂童當成了冤大頭。

    但見前面坐著不過二十多點的小姑娘，他一個在商場上爬模滾打二十幾年的正經商人，竟然也有些犯怵。

    隨後便連忙賠笑說道，「季總就算再給錢我也把不敢收啊，畢竟這技術人才不說說有就有的。」

    季珂童點了點頭，「那你說怎麼辦。」

    「這……」付總有些為難，欲言又止。隨後將目光望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志身上，「來，小志這是王總，你平日裡不是一直在研究這塊嗎，今兒個也好好跟季總匯報一下。」

    「哦。」那叫做小志的年輕人推了推眼鏡，呆板地「哦」了一聲，隨後便拿出自己看家本領，將原材料到後期製作全都說了一遍。

    聽得付總直皺眉頭，打斷了小志的話，「哎呀小志，你就說的簡單明白一點，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小志稍顯尷尬，抬起頭看了一頭霧水的季珂童一眼。隨後又才用最簡單的話把剛才自己陳訴的內容說了一遍，「塑料原料有幾百種，一直選不對，這算是目前最大的問題。」

    「哎呀，你一樣一樣的試不久行了。」付總再一次打斷了小志的話。

    涉及到自己的專業問題，小志臉上也多了幾分堅毅，「每種原料都試下來，只怕先機也已經被人搶占走。」

    「小志說的很有道理。」季珂童認真地點了點頭，付總見此，也只好訕訕地笑了兩聲，「季總，那您覺得怎麼辦。」

    季總看了付總一眼，沒有說話，問起一旁的李叔，「國內有哪幾家也生菜三腳架比較有名的，他們用的是什麼材料？」

    「最出名的應該是海天的了，專做出口生意，其次便是青峰，安傑，白虎這幾家都還不錯。」李叔認真地說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這海天便是溫氏集團的旗下產品。」

    季珂童微微一愣，那付總也是人精，在季珂童眼神望過來的時候，趕緊低下了頭。

    「那就海天吧，我看能不能找個機會去他們車間看看。」季珂童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付總臉上浮出一絲笑意，雖是極力隱忍，但季珂童依舊看出了幾分不屑。

    季珂童話一說完，也意識到自己鬧了一個烏溫。隨後便聽小志在身後解釋說道，「季總，那生產車間都是加工重地，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去，而倉庫更是重中之重，就連普通員工都無法進去的。」

    「這麼嚴格。」季珂童微微皺眉，不過再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是車間重地，稍有差池，只怕機密就被人竊走了。

    季珂童望向了李叔，「那有沒有機會能光明正大地進入車間？」

    李叔搖了搖頭，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恐怕有難度，畢竟合作考察也有對方高層在，很難有單獨的機會。」

    「往日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們是怎麼做的？」季珂童還不死心，繼續追問。

    「其實也能夠試著賄賂員工，但這一次卻是行不通，各方面都嚴防死守，我打聽許久，也才知道是一種新型材料，據說航空器械也都選的這種原材料。」小志在一旁認真地說道。

    「行，這件事情我會想想辦法的。」季珂童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示意李叔將錢收好，「這找營銷專家的事情就靠付總了，小志暫且留下，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付總哪裡不知道季珂童的意思，連連應答下來，提著錢樂不可支的走了。

    季珂童望著付總的背影，雖說這人有些貪財，但也是個人精，如今正是欣欣公司危難時刻，的確不再適合換人了。

    看來，張慶年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想到這裡，季珂童對張慶年愈發感激起來，只是……季珂童望向了小志，只見對方依舊老樣子，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你對海天三腳架有什麼看法？」季珂童單刀直入，問起了小志的想法。

    小志點了點頭，「在國內應該算是不錯的了，銷量一直第一，我也試著買過海天產品，但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這一點本是季珂童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但見小志已經做過，也只好點了點頭，「若是能讓你混進海天車間，你能看出對方用的是什麼材料嗎？」

    小志微微皺眉，「這……怕是得進入倉庫查看原材料才清楚，但倉庫重地，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有了小志這話，季珂童也放心下來，隨即起身說道，「那行，等我想到辦法就帶你一起過去，到時候就全都靠你了。」

    說完，季珂童又拍了拍小志的肩膀。

    小志頓時站了起來，似有些受寵若驚，低著頭輕聲說了句，「好。」隨後才走了出去。

    季珂童沒有想到海天竟然會是溫氏旗下公司，也怪她平日裡沒有多做了解，繞了一大圈卻還是繞回了原處，難不成真的要和溫宇添打交道不成。

    李叔此時也走了進來，見季珂童依舊眉頭緊鎖，便問道，「還在想海天的事情。」

    季珂童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混進車間看看，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剛才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先借著欣欣公司的名義去找溫氏合作，先談談看。」李叔說道。

    「也只好這樣了。」季珂童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亂糟糟的，「這件事情暫時別告訴外人。」

    李叔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季總，我先去忙了。」

    季珂童強打起精神看著桌上資料，上個季度的報表已經送來，還沒看完季珂童便是忍不住嘆息一聲，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金融危機。

    「季總，有外線。」秘書提醒道。

    「接進來。」季珂童說完便拿起了手機，很快電話里便傳來一男子聲音，「季總，好幾不見，別來無恙啊。」

    「您是……」季珂童微微蹙眉，這聲音有些熟悉，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對方也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季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詹姆斯，季小姐難道忘記了嗎？」

    詹姆斯？季珂童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腦海中還迴蕩著溫宇添昨日說的話，最近一段時間詹姆斯會來找自己。

    想不到還真讓溫宇添猜准了。季珂童心裡暗暗驚訝，但還是立刻笑著打著招呼，「原來是詹姆斯先生，前段時間聽說您回國了，也就一直沒有聯繫，怎麼這次又來到中國了？」

    詹姆斯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似乎還辦著翻閱紙張的聲音，他並沒有從正面回答季珂童的問題，而是一笑，「這段時間我可是聽說了，季小姐的身份可一下子從溫夫人變成季總，成了企業家，我還沒有祝賀呢。」

    季珂童雖然知道詹姆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表面上還是和詹姆斯客套了一番，最後和詹姆斯約在了一家川菜館見面。

    季珂童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才八點，索性將手裡的資料看完，又讓秘書將公司內部員工資料也拿出來過目了一番。

    下午毛小強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對於昨晚的事情也是閉口不提，季珂童還以為毛小強時想等事情確定下來之後再跟自己挑明，因此也沒有往心裡去。

    待到了川菜館，詹姆斯已經到了，而他身邊站著的依舊是翻譯官喬。

    「嗨，季總，這裡。」詹姆斯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來，沖季珂童打著招呼。

    季珂童其實早就看到了詹姆斯，只是心下有些疑惑，為何詹姆斯到哪裡都帶著喬，難不成又是從別的國家轉過來的。

    三人坐下後簡單地寒暄了一番，詹姆斯對季珂童和溫宇添的婚姻關係表示同情，季珂童本人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事情已經過去了，凡是都得向前看，詹姆斯先生，我沒事。」

    詹姆斯也笑著點了點頭，「季總果然好氣魄，難怪從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有機會合作。」

    「合作？」季珂童有些不解。

    喬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推向了季珂童桌前，臉上也不見當初傲慢不屑的神情。

    季珂童看了詹姆斯一眼，隨後便拿起資料簡單地看了一下，「這麼說，詹姆斯先生是想利用中國工廠製作攝影器材了？」

    「恩，不錯。我提供人才和技術支持，季小姐負責產品的加工生產，為了免除風險，季總只需要加工成成品，每一單直接結款，您看怎麼樣？」不知不覺間，詹姆斯已經用上了「您」。

    季珂童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思量了一番。詹姆斯這種情況在國內很常見，運用國內廉價的勞動力來達到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