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一章：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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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里家是德，醫道重德。

    夜家是安，武道重安。

    林家是禮，文道重禮樂。

    而池家是信，商道重誠信。

    「阿遲？這是你家？」

    林樂瑤有些心痛的看著他，他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此刻每個人的心都跟著蒼涼起來，就連瑤里睦懷裡抱著的圓圓也一抽一抽十分不安，好像也在為池家的下場而難過。

    再看尉遲澤，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好像是來過一般，也對，以他的能耐應該早就找到這裡了吧！

    可是……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帶著我回來過，可惜我們那個時候沒能力把祖宅的地買下來，後來等到我有能力的時候，祖宅已經沒了，建了其他建築……」

    很長一段時間裡，池家人都是那個被誣陷，被殺戮而回不了家的人。

    林樂瑤捂嘴，其他兩人也沉默無語。

    金窩好，銀窩好，哪裡都沒有自己的狗窩好，沒什麼比故土難回更讓人難過的了。

    何況池家才是四家族種最會做生意的，曾經的池家人在經商之道上必定無人能比吧！

    哀傷、心痛，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四家曾經可是同氣連枝啊！怎麼會這樣？

    他神色莊重的仰望，就好像牆上那副合信堂的字不是字，而是池家的列祖列宗，那對狐媚狹長的眼睛正代替雙手，細細撫摸著這裡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是牆上的青磚、門廊上斑駁古老的黃銅鎖。

    看到自己的家變成這樣，他的心裡一定不好受，可是尉遲澤卻對曾經的遭遇隻字未提。

    池家人在逃出國外後是如何在陌生國度從新開始的，又是怎麼擁有如今的財富，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知道。

    良久，男人對肩頭上小一號的圓圓說：「別難過，有盛就有衰，四家族早該衰亡，是我們做了逆天的事，可是這樣做是要付出代價的，反目成仇是四家族的命定之數，這就是四家族的詛咒，每三百三十三年輪迴一次……」

    難怪圓圓會反映這麼大，其實它早就跟著男人來過這裡，三百三十三年，這不就是月陰之日的輪迴時間麼？那個詛咒到底是什麼？逆天的事又是什麼？

    林樂瑤心中想起男人對她的禁言，原來他知道，他們會看到這一切的，所以他什麼都不說，讓他們自己去體味，感觸，親身感受一遍痛徹心扉的滋味。

    「他要走了，我們出去吧！」

    尉遲澤說完，也跟了出去，他們跟上的男人，在曾經的池家轉了個遍。

    這個家曾經非常精緻漂亮，這裡所有的一切她都要記住，因為這裡本該是阿遲的家……她要將這裡通通記住。

    門打開，周圍的景色又變了，這回景色變化，乃至氣候也跟著變了，冷風刺骨，如一根根寒釘釘進身體裡，這裡是嚴寒北地。

    風從四面八方灌了進來，每個人都跟著瑟縮了一下，三個男人將林樂瑤圈在中間。

    「冷麼，瑤瑤？」擋在她前面的瑤里睦柔聲問她。

    林樂瑤搖著頭：「還好。」

    她感覺到身邊人劇烈的情緒起伏，抬頭看向他時，眉心漸漸糾結到一起。

    不是因為這裡的寒冷，而是因為這裡是……

    戰場！

    畫面迅速切換。

    夜家世代重武，從古代就是騎在馬背上的雄鷹，他們看到了曾經的夜家人是如何傲視蒼生的，哪怕是寒冬，他們亦能騎在馬背上征服。

    難怪他骨子裡有著桀驁不馴的狼性，這是他骨血里天生的血脈。

    恍惚間，林樂瑤將曾經騎著馬彎弓射鵰的夜家祖先看成了身邊的男人，這場面讓她一個女子都熱血沸騰，何況三個男人，尤其夜墨寒，似乎血液被眼前的一切喚醒了一般，眼神都變了，變得炙熱，如烈火再眸中燃燒。

    白駒過隙，他們漸漸漢化，生活習慣都隨著改變，唯獨沒變的是夜家人的武力，上馬拉彎弓，下馬能提筆，手中揮舞馬鞭、長刀，他們都是守衛四家族的戰士。

    可是漸漸的，眼前的戰士們卻陷入悽慘無比的境地。

    這是近代，原本該在馬上的夜家男人，被迫下馬，身上軍綠色的軍裝和披風退掉原本的顏色，腳上的軍靴有些破爛，軍帽上積著厚厚一層白雪，本是英勇無畏的夜家人在冰雪中無處安家，他們背離家園，他們被人包圍，他們無路可走，他們被驅逐……被殺戮。

    這些人眼中的夜家人如同案板上的肉，和夜家人的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即便等待他們的是死亡，也沒有一個人動搖。

    從檔案館裡的秘密檔案中，得知的家族歷史，和擺在眼前的歷史完全無法相比。

    這是真實的，這是刺痛人心的，這是讓人淚目的。

    這一刻，畫面鐫刻入骨，林樂瑤深深的理解為什麼夜家人那麼恨，那麼反對他們在一起。如果換成是她，恐怕也會反對吧！

    今天的夜家人和池家一樣，都是趟著血水一路走來，靠自己的力量再創輝煌。

    但凡有血性的人都不會對眼前看到的無動於衷。

    尤其兩個家族的悲慘都跟林家的貪念息息相關。

    現在林樂瑤有充足的理由愧疚了，雖然那些事跟她沒關係，可是她真的很心痛啊，看到最後，她哭得渾身都跟著發抖，風霜雪雨把她的頭髮吹亂泛白，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別哭，守墓人說，這是四家族的詛咒，所以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

    夜墨寒心中的火熱漸漸被她的淚水熄滅，用外套將她摟緊。

    尉遲澤和瑤里睦擋在前面，一是為了替她擋去風雪，二是為她擋掉眼前的一切。

    「這一切不該由你承受，我們沒有人怨你，快走吧，他往前走了，再呆在這，我就要凍成冰棍了。」

    尉遲澤生活在東南亞，根本受不了這麼冷的氣候，幾人急著進來，什麼裝備都沒帶，這會兒他正縮著脖子，揣著手，只能用慘來形容。

    畫面又變了，空氣中滿是茶香和竹林自帶的香味，這裡是南疆。

    終於暖過來了，可是兩個男人卻都停了腳步。

    因為這裡是瑤里家曾經的故居，建築圍和成一個正方形，有點像鳳凰古城，卻又不是圓形結構。

    他們站在一道門口，林樂瑤被擋住，聽到裡面傳來訓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