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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7:28:49 作者: 漱己
    雲奏餵三糰子與大糰子吃罷月餅,又一把將兩隻糰子抱入了懷中,含笑道:「在爹爹眼中,你們的尾屏一般華美。」

    三糰子、大糰子自然不服氣,但對著爹爹的笑容不知怎地不想再比美了,更想撒嬌。

    三糰子親熱地在爹爹的左頰啄了一口,大糰子亦不甘示弱地在爹爹的右頰啄了一口。

    葉長遙見狀,微微一笑,又剝起了螃蟹來。

    將螃蟹盡數剝好後,他朝著二糰子、四糰子與向善柔聲道:「過來一道吃螃蟹罷。」

    二糰子與四糰子正在盪鞦韆,而向善則在幫兩隻糰子推鞦韆,一聽見父親喚他們,便乖巧地到了父親身邊。

    葉長遙將蟹肉平均分予了五個孩子與雲奏,雲奏接過後,又將自己先前剝的那一碟子蟹肉遞予葉長遙。

    葉長遙吃著蟹肉,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黏在了雲奏的指尖之上。

    倘若此地僅他與雲奏,雲奏定會……

    思及此,他竟是聽得雲奏傳音予他:月色如水,幕天席地,不做些甚麼著實是可惜了。

    他抬眼去瞧雲奏,從雲奏的神色全然瞧不出來須臾前雲奏曾誘惑於他。

    雲奏甚至還狀若疑惑地問他:「夫君,你瞧我作甚麼?」

    他不知該如何作答,雲奏的傳音又漫入了他的耳蝸:不知是何滋味?

    他當即傳音與雲奏:我亦想知曉是何滋味。

    雲奏將蟹肉吃盡,待孩子們亦吃盡了蟹肉,便道:「天色不早了,爹爹帶你們去歇息罷。」

    五個孩子之中最大的向善不過兩歲多,正是早睡的年紀,故而,無一反對,乖乖地跟著他去歇息了。

    葉長遙亦跟去了。

    待所有的孩子睡著後,他們才又回到了院子裡。

    葉長遙正要去吻雲奏,卻見雲奏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壺桂花酒。

    雲奏又變出了兩隻酒盞,為自己與葉長遙各倒了一盞。

    酒液入喉,雲奏頓覺雙頰滾燙,這是他恢復道行後,初次飲酒,他還以為自己的酒力能好上一些,然而,事與願違。

    他又輕呷了一口,發覺雙頰更燙了些,便將酒盞一放,撲入了葉長遙懷中,委屈巴巴地道:「夫君,我想與你把酒言歡。」

    葉長遙揉著雲奏的髮絲道:「我們現下不就在把酒言歡麼?」

    「是麼?」雲奏仰起首來,舔舐了一下葉長遙的唇瓣,「我們現下不是在談情說愛麼?不若你含了桂花酒餵我罷?」

    葉長遙頷首,端起酒盞,喝了一口桂花酒,含於口中,接著低下首去,吻住了雲奏。

    桂花酒從葉長遙口中被渡了過來,雲奏醉得更厲害了,口齒含糊地道:「你是個騙子,你前年明明答應我昨年要與我一道賞月,一道吃月餅,一道吃螃蟹,一道飲桂花酒的。」

    ——昨年的中秋,他們僅僅與孩子們一道吃了月餅,其餘的時間皆在床榻上耳鬢廝磨。

    「對不住。」葉長遙吻了吻雲奏的唇瓣,又問道,「還要桂花酒麼?」

    雲奏興奮地道:「要。」

    葉長遙便又餵了雲奏一口桂花酒,雲奏並不滿足,纏著葉長遙道:「我還要。」

    「你醉了。」葉長遙正色道,「勿要再飲了。」

    「好罷。」雲奏雙目含情,肌膚醺紅,「讓我知曉那滋味罷。」

    葉長遙難以拒絕來自於雲奏的邀請,即刻覆下了身去。

    雲奏腦中一片混沌,只能感知到葉長遙所給予他的一切。

    他聞著被碾壓過後的青草的氣味,望著皎月,緊緊地擁住了葉長遙。

    月色如水,幕天席地,果真別有一番滋味。

    第113章 番外五

    一番肌膚之親過後, 雲奏傾聽了一會兒葉長遙的心跳聲, 又輕柔著親吻著其上嵌著的傷痕。

    已過去將近一載了,這傷痕卻依舊猙獰著。

    葉長遙全然不記得當時的痛楚, 他只記得綠孔雀悽慘的哀鳴聲。

    他伸手梳理著雲奏潮濕的墨發,柔聲道:「我早已無事了, 你不必掛懷。」

    雲奏如何能不掛懷?若非為了他, 葉長遙便不會身受重傷, 性命垂危。

    他抬起首來, 見葉長遙的一副眉眼俱是柔情, 對此毫不在意,先是氣憤於葉長遙對於己身的漠視, 後又雙目含淚。

    葉長遙並非逞強之人, 亦非不識痛楚的死士, 葉長遙自然會疼,卻因為他而對己身下了殺手。

    「夫君……」他輕喚一聲, 又探出舌尖來, 去舔舐這傷痕。

    他的舌尖稍稍被刺到了,霎時心若刀割:「全數是我的過錯。」

    葉長遙不由嘆息, 抬手挑起了雲奏的下頜,以吻封緘。

    雲奏享受著葉長遙溫柔似水的親吻,適才所感即刻復甦了, 緊闔的雙目當即睜了開來, 去瞧葉長遙。

    葉長遙會意, 將雲奏摺騰得更為黏糊了些。

    雲奏疲倦不堪, 昏昏欲睡,沐浴過後,便擁著葉長遙徹底地睡了過去。

    葉長遙注視著雲奏,良久後,方才闔上了雙目。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睡著,亦或是醒著,他眼前居然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黑暗。

    他慌忙將雲奏抱緊了些,但懷中的雲奏卻似幻象一般輕易地消逝了。

    他猛地坐起身來,欲要去隔壁看孩子們,然而,他卻無法辨明方向。

    前後左右,四面八方,除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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