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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國公的心情很緊張。

    到了錢府，下人帶路，直接去了錢老將軍的院子。一路上，老國公感覺到錢府的氣氛也是非常緊張的。

    其實，每個人的想法不同。

    對錢府的其他人而言，管他袁景非是不是男子，只要能和北親王搭上關係，對他們而言，就是一件喜事。

    不管錢府的門風正不正，袁景非終究不是他們錢家的人，所以袁景非和北親王世子的婚事，他們是樂見其成的。

    「老國公，你來了。」錢老將軍有些意外，沒想到老國公竟然來了。雖然他把景非的事情通知了老國公，一則是這件事不是秘密，反正過不了幾天全京城都會知道，二則他是想看看在老國公的心中，景非會是一個怎樣的位置。

    但從老國公馬上過來的反應看來，他對景非還是在意的。

    「此等大事，我能不來嗎？」老國公的視線，停在了景非的身上。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著這個平靜的少年，最終，他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袁念恩和袁景非之中，他是更加相信袁景非是他的外孫，因為外貌的先入為主。「景非，這件事你怎麼看？關於你的和北親王世子的婚事……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和瑾兒有婚約。而且……而且你如果是六皇子的話……」

    「我跟他的婚事，是皇上御賜的。」景非只說了一句話。而陽瑾兒和夏郡塵的婚事，只是他們長輩私下約定的。

    「如果你不想跟他結婚，老夫去找皇上。」老國公道。

    「找皇上？」景非挑眉，「敢問老國公以什麼理由勸說皇上？我可能是六皇子？皇上聖旨以下，絕不可能再收回，就算我可能是六皇子。」

    看著面前似笑非笑的少年，老國公知道，他說的一點都不假。但是……但是拼了他這張老臉，總要試試。萬一少年真的是六皇子，問題就大了。

    「多謝老國公關心。」景非又道，「我和世子的事情，無需老國公掛心，不過老國公的心意，我很是感激。」此生，他是一定要和夏郡塵在一起，誰也不能阻擋，否則他就翻臉無情。

    「你……你……」老國公知道這個孩子跟他們不親。

    「今早老國公的來意外公跟我說過，但是很抱歉，我恐怕不能去陪老太君了。」就算他們這一世是原主的親人又怎樣？原主上一世，為了給威武將軍府翻案，付出了那麼多，他們這些所謂的親戚，卻沒有一個願意幫忙。到最後，還嫌棄原主低賤。

    景非不是多情的人，甚至沒有同情心，他唯一的心和情，早就給了東辰郡。而這些人，對他而言，生死都不重要。

    「老太君壽命將近，老人家臨死前的心愿，你都不能完成嗎？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身上有陽家的血脈，為自己的老祖宗盡這麼一點孝心，你都不願意嗎？」老國公很是生氣，同時也很失望。他母親臨死之前的願望，沒想到這個少年無情的拒絕了。

    「我知道自己什麼身份？我現在是袁景非。」景非嗤笑，「而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為我的養父養母翻案。」

    「你……」

    看著老國公氣憤的樣子，景非卻是笑了：「每個人的心中自有一份孝心，老國公如此，我也是如此。如果今天皇家認回了我，我自然會盡我的孝心，跟你回國公府，陪完老太君最後一程。但是今天，我什麼都不是，所以陽家於我，也什麼都不是。」

    「景非。」錢老將軍提醒。

    「我們陽家並不知道你的情況。」老國公道，「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才是六皇子，你心中有怨氣，能怨到我們陽家嗎？何況袁傑的案子，是刑部審查，皇上斷案的。」

    「老國公可知，我曾經請刑部尚書於常秋帶話給貴妃娘娘？老國公可知我父親為什麼要認罪，因為袁念恩用我的命來威脅我父親。」袁景非已經不怕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了。如果是自己先接近陽國公府的人，那麼他們也許不會相信自己，但現在是他們先接近的自己，是他們認為自己的身世跟他們陽家有關，既然如此，自己就送一些信息給他們。在自己和袁念恩之間，看他們怎麼選擇。

    而袁念恩？

    陽家人對他有了懷疑，袁念恩又會怎麼做？

    他很期待。

    老國公離開錢府的時候，神情很嚴重。景非憎恨陽家，而且這種恨意讓他幾乎不用再思考，也確定了景非的身份，就是他的外孫。如果只是一個想利用六皇子身份騙取富貴的人，不會有這樣的恨意。只有期盼和希望，才會有恨意。

    老國公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了。

    第二天.\n

    雲聚回來，已經是第二天，他帶來了關於鴻福寺的消息。

    「父親，鴻福寺里對面有袁景非的牌位，的確是從十八年前開始的，不管是名字還是時間，跟當年娘娘遇刺的時間非常的貼近，一切的證據都可以偽裝，但是這十八年前就在牌位卻是無法偽裝的，而鴻福寺的證詞，也是無法作假的。所以現在的袁景非，是六皇子的機率是九層。」陽雲聚道。剩下的一層，只是他們內心的期盼。如果現在的袁景非真的是六皇子，問題大了。「父親？」陽雲聚看著老國公沒有反應，忍不住又叫了聲。

    「雲聚，就算能肯定袁景非是六皇子，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是晚了。」老國公嘆了一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