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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7:16:03 作者: 紫色木屋
    「什麼?」這個人突然跟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八歲那年狩獵的時候從馬上掉下來,摔上了腳,那一年,我親手殺了跟隨我的十二位侍衛。」夏郡塵道,「殺人的感覺,你經歷過嗎?」

    景非心一疼,聽夏郡塵說的漫不經心,可是他知道沒那麼簡單。「我殺過。」殺人而言,算什麼。

    「哈哈……」夏郡塵又大笑了起來,「知道為什麼就算我鬧得天翻地覆,我永遠都是北親王世子嗎?」

    景非搖頭。

    「因為北親王世子註定要為北親王府先生,是他最不疼愛的兒子才會繼承的。」夏郡塵每說出一個秘密,馬車裡的氣氛就冷了一分。

    「什麼意思?」夏郡塵他們父子間的關係不好,他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麼不好他卻不知道。此刻聽夏郡塵的意思,他們父子間肯定有問題。

    「我……有人來了。」夏郡塵突然神情緊張了起來。

    景非細聽,果然,有一群人靠近了。「比解決的那群人厲害,約莫來了五十個。」剛才是二十個,現在是五十個,「是不是同一批人?」

    「不是。」夏郡塵直接回答,「我去趕馬車,你坐穩了。」夏郡車來到前面,「駕……」

    馬車一跑,那群人就緊追著過來了。

    大晚上的,又是城外,並不好趕路。而且馬車沒有馬方便,咻……一道聲音划過,馬中箭了,然後失控了。

    「當心,馬失控了。」夏郡塵提醒。

    「嗯。」

    咻……又有箭從背後射來,射到了馬車上。

    「這樣不行,我去馬車頂上阻止他們。」景非道。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們都會中箭。

    「小心。」夏郡塵沒有阻止景非,因為他了解景非,也知道他不會勉強自己。他既然這樣說,那麼肯定也會考慮到自己的安全。

    景非跳上馬車,看著越來越近的那群人,眼中的殺意漸濃。不管這群人是衝著誰來的,這輩子,他不會再讓東辰郡死在自己的面前,不管這個人是不是東辰郡的轉世,他都不會。

    水系異能直接波動,冰箭從他的身上直接射出。他的水系異能只有一級,殺傷力不是很強,所以不能每個都集中,但這樣可以阻擋對方的攻擊。

    「下來,前面沒有路了。」夏郡塵道。

    沒路?景非跳下馬車,前面是山林,的確沒有路了。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後直接跳下馬車,然後往一邊跑。

    「追。」

    因為是晚上,又因為是森林,所以找人相當困難。

    「沒想到你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景非在這個時候竟然笑了。

    「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夏郡塵狂傲道,「這些人,我還不放在眼裡。」

    「哦?」景非似乎不相信。

    「讓對方享受一下勝利的快感。」夏郡塵道,「我想看看這些追殺我的人是誰。」

    「也許是追殺我的。」景非道。

    「第一批也許是追殺你的,但這一批是衝著我來的。」夏郡塵道。

    「你如何確定?」景非不相信。

    夏郡塵轉移了話題:「尋個地方休息一下,要不要弄點野味?你晚上應該沒吃什麼。」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唄,景非也不在意,不過:「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夏郡塵腳步的一停,在黑暗的林子裡,他不在掩飾塵瘸子的樣子。「我從小到大都在做同一個夢,夢裡有人流光了最後一滴血,只為救一個人。那個人……應該是他心……」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景非突然到面前,把他壓在一棵樹上:「你說什麼?」景非的聲音之緊張,他第一次見到。

    但是,夏郡塵身體一轉,把景非壓在了樹上:「你的工夫不錯,但還比不過我。」

    景非的神情的確很激動,這件事他跟夏郡塵說過,沒想到夏郡塵卻拿來開玩笑。他非常的憤怒,他不允許任何侮辱東辰郡,就算是言語中的玩笑也不可以。

    「生氣了?」夏郡塵沒想到景非會發火,「我不是開玩笑的。」他摸上景非的臉,「那天你對我說起那個故事的時候,我很震撼。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夢裡的故事,但卻是我夢裡的故事。整整二十四年,我一直都在坐這個夢,漆黑的縫隙里,什麼都看不見,唯一能看見的是有人用血,在餵一個人。」

    眼淚,從景非的眼底,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他緊握著雙手,卻無法控制住悲傷。他沒有告訴過夏郡塵那是在漆黑的縫隙里,夏郡塵能知道,說明他的夢是真的。

    這個了,真的是東辰郡的轉世。

    可是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夢境。

    「是執念。」命運之書的聲音,突然在景非的腦海里想起,「人類臨死前的執念很深,會影響道轉世。東辰郡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他的轉世才會帶著他的執念。」

    如果景非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沒有遇見夏郡塵,那麼夏郡塵會帶著這個執念,孤單的過一輩子。

    「執念嗎?」

    「執念是一種類似於力的東西,只要你的執念夠深,那麼會影響到下一世,很深奧的。」

    下一刻,景非把夏郡塵抱住了,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並且他的身體在顫抖,在哭泣:「我也做著那樣的夢。」

    他不是做夢,他是真正的經歷過。那種感覺,就像把他的心剖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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