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別怕,你可能小產了1
2023-09-30 17:15:38 作者: 淡烏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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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被柜子門絆倒,白薈可惜的咋舌,又擔心真的被杜依庭抓住了,踩著高跟鞋就朝門口的方向跑。
白薈知道自己馬上就能脫身,扭頭尋杜依庭,卻看見杜依庭表情痛苦的站在原地。
登時,她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卻佯裝受了杜依庭欺負一般委屈道。「杜、杜依庭,你、你不是挺厲害嗎?你怎麼不厲害了!」
杜依庭一臉僵硬的站住,肚子傳來陌生的陣痛,跟著有一股熱流湧出來,感覺就像是來了生理周期。
她是孕婦,怎麼可能會來生理周期,唯一的可能就是、
一時間,杜依庭慌了神。
「雲姨、雲姨、」
她扯著嗓子,惶恐地大喊雲姨。
「杜依庭你可別冤枉我,你別裝了這一臉跟真的一樣!我連一手指頭都沒碰到你,你裝什麼裝?」
白薈插話道,她臉上多了一份傲氣,甚至不服輸地仰起臉。
只是看到杜依庭手肘撐在展示柜上,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她也慌了神。
她繞了個圈,站在杜依庭不遠的位置,這是她需要跟杜依庭保持距離的最佳位置。
「杜依庭你好笑吧,明明是你追的我,你現在裝什麼,你別告訴我、你的孩子保不住了!」瞥著眼睛,白薈很理直氣壯的說道。
杜依庭痛得鬢角開始冒汗,她喊雲姨,白薈還在身邊喋喋不休的說這個、說那個。
不耐煩的睨著白薈,杜依庭脾氣上來,有氣無力的警告道。「你再多嘴,我就真的賴你身上!」
「這可是你說的,你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賴在我頭上!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總歸是心虛,白薈小心的觀察著杜依庭的表情來判定自己的危險係數,她心底遺憾,看樣子杜依庭應該沒事,就是嬌氣唄。
白薈心想再耗下去也沒意思,挫敗的眼光一收,都轉過身了,她卻意識到不對,剛才掃過的那一眼,分明是看到了鮮紅的東西。
她大吃一驚,忙側了一步,看到杜依庭被染紅的褲管,白薈像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人踉踉蹌蹌的跑出畫廊的玻璃門。
「雲姨!」
杜依庭皺褶眉,她哪有力氣去注意白薈幹什麼去了,雙手撐在展柜上以減少身體的痛感,那種說不上來的痛讓她不敢渾身發力站著。
「庭庭怎麼了?」
雲姨從二樓探出頭,她還忙著打電話確認家具的數量,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了杜依庭屁股後面的紅色。
下一句話聲調突然就高了幾十分貝。「庭庭你呆在那裡別動,我馬上就下來。」
雲姨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嗓音都在發抖。
她手腳哆嗦著又麻溜的往樓下跑,甚至沒有忘記提醒人打120。
見到雲姨,杜依庭放鬆了一點,她還衝著雲姨笑了笑。「我有種來例假的感覺,雲姨,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你能不能扶我想去廁所看看!」
雲姨焦急的張了張嘴,即使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作為一個女人她豈能不知道。她捉急的張開手,上前抱住了杜依庭,仿佛要給她力量一般,柔聲安撫道。
「庭庭啊,別怕知道嗎,你可能小產了!」
杜依庭眨著茫然的大眼睛,幾乎能將人身上看出個洞來,她出神地感覺自己身體傳來的痛楚。
「孩子、你是說孩子出了問題!雲姨,孩子還能保住嗎?我是不是、我不能把他丟了,我不能把他丟了,雲姨,你救救他吧!」
撲簌簌地眼睛泛出水花,一顆一顆的順著瓷白的臉頰落下。
不等雲姨再安慰杜依庭,那具單薄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仰躺下去,差點將雲姨也帶倒。
「來人、來人、」
雲姨拼命的高喊,跟著樓上下來人,在外面候著的司機、保鏢也一股腦的奔進來。
姜瑜融資出了問題,白琪切斷了承諾的資金鍊,不僅導致姜瑜面臨刑事詐騙責任,而且顧氏剛剛復工的幾個海外項目也將擱淺,更甚至顧老二在未核實交易方身份的情形下,將一筆上千美元的預付款打到香港一家代理公司帳上,中介方卻聯繫不上了。
已經查實,香港的這家公司是家皮包公司,意味著就是筆糊塗帳,錢能要回來的機率渺茫。
不僅顧氏要償還白氏的注資,還要替顧老二和姜瑜把屁股擦乾淨,除非顧莫深想見到他們坐牢。
顧茹都跑到顧氏來,顧老三則連臉都不露,當真以為這件事與他這兩位叔叔無關?
顧莫深冷著臉,他忙著處理顧氏洗黑錢的事情,沒想到這些人不僅不幫忙,還上趕著來添亂。
別說不出事,顧氏的經營要被禁三個月,這下好了,唯一撐著整個總部的那點海外鐵礦石的業務也出了問題。
他手瞧著桌上的報告,猛地的朝前一攤,業態平穩的時候要他讓賢,現在遇到點麻煩就來討情面,說他是總裁,不能看著顧氏的基業倒塌,不能置兩個叔叔於不顧。
眼光一魅,顧莫深高貴清冷的眼眸諷刺。
良久,他收回桀驁的神情,淡淡吐出幾個字。「誰惹得麻煩,誰來把屁股給我擦乾淨!」
他的話叫顧茹不服,她拍著桌子就站起來。
「姜瑜呢!她拉來的資金,現在人家要撤資,這個責任是不是得她來負責!」
這會兒不是顧茹巴結姜瑜的時候了,當初她一口一個大媽叫的親切,得知姜瑜看中的是白薈,而且還是通過她姜瑜認識的白薈,扭頭就聯合自己兒子對付她爸爸,為了這個,顧茹腸子都悔青了。
暗罵姜瑜這個老女人真不地道,利用人也不是這麼利用的。
「在顧氏,沒有股份的人沒有發言的資格!」顧莫深整張臉沒有太多表情,聲調平靜,卻具權威。
這是顧氏不成文的規定,從顧老爺子那一代就延續下來的慣例。顧氏創立初期,所有高層管理手上均有股份,為的就是防止那些不為企業效力的人還想插手內部事務。
顧茹聽到顧莫深這不講理的話,孤疑不甘的視線環了一圈在座的人,沒錯,只有她沒有股份,可是她是代表她爸爸來的,憑什麼不能跟她這位從小就盛氣凌人又囂張跋扈的堂哥一較高低。
「我爸爸的股份將來都是我繼承,你憑什麼說我沒資格?我跟你同樣姓顧,顧氏是爺爺打下來的江山,你要是守不住,我來守!」
顧莫深臉色依舊沉靜,根本沒有搭理顧茹的意思,還沒摸清自己手上的底牌有幾張,就想在桌前跟他較量!
他晾著顧茹,臉一扭。
這時,他的司機匆匆跑進來。
像類似的情形幾乎沒發生過,最多是秘書。
顧莫深看了來人一眼,司機也顧不得平日的講究,俯身就趴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瞬間,顧莫深的目光,滲透出一股寒芒,又隱隱有著一抹震驚,很快倏地掩飾掉了。
他仍像往日一般,神情依舊諱莫如深,不見絲毫波瀾的命令道。「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兒。」沒人察覺出他的異常。
見散會,顧茹不甘心的攔住顧莫深。「事情還沒討論完,散什麼會?今天你得給顧氏上上下下一個交代,別以為姜瑜曾經是我大伯母,就能把事情粉飾掉!如果今天、」
「如果什麼?」
放在平時,顧莫深不會多這句話,可是他不願意再浪費一秒鐘的時間。
他嗓音陳冷的反問道,顧茹轉臉看到了他陰沉的臉色,他整個人似乎都處於一種肅殺之中,他的臉比任何時候都駭人都可怕。
顧茹心一顫,慌神的想找身邊的人求救,可是她連最基本的功課都沒做好,甚至那句繼承股份的話被顧萍知道了,還不曉得引來多大的爭吵。
顧莫深暗沉的眸光盯著顧茹,鋒利、嚴肅的臉頰看上去難以接近。他就著唐謙拉開的木門,欣長的身影敏捷的閃出眾人的視線。
「顧總,杜小姐人已經送去醫院,我這邊跟陳教授打過招呼,您別太擔心。」唐謙小心的瞄著顧莫深如罩寒霜的臉色,又補問了一句。「二十分鐘就能趕到醫院。」
顧莫深心痛的眸底漸漸凝聚成傷心的臉頰,甚至他異常堅定和冷硬的眸底都泛起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才知道,真正聽到孩子可能沒有的消息,他整個人、整個神都慌亂了。
沉默了良久,他嘶啞著嗓音,說去畫廊。
唐謙不敢反駁,只能依命。
畫廊經理第二次見到這個買下畫廊的青年男人,說他年輕但言談舉止卻透著一股深沉和老道,他腦海里不自覺的將顧莫深跟杜依庭放在一起,很難想像他們居然是情侶。
「顧總,大概的過程就是這樣。畫廊里的擺設一直沒有變,可能是杜小姐對這裡的布局不太熟悉。」
「你熟悉?」顧莫深不耐煩的反駁道。
杜依庭在這裡出了事,居然跟他講責任在杜依庭!
他手一擺,要唐謙把人換了,誰的話他都不信,他要查監控。
監控的畫面沒什麼特殊,當真是白薈離得杜依庭有段距離,就看到杜依庭彎了彎腰,突然人就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