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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7:10:51 作者: 牛角弓
司空正坐在自己房間裡盤算自己的存款,就聽陳原禮在院子裡喊他,出門一看,這人行色匆匆的剛從外面進來,衣服也顧不上換,就喊他去內院書房,說鳳隨有事要喊大家過去商議。
司空匆匆束好頭髮,跟著他往內院走。
陳原禮還在那裡感慨,「你說你才來了多久啊,大人都要離不開你了……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
一段時間接觸下來,司空對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隨口一句話也不是在挖苦什麼,便笑著打趣他,「嫉妒了?」
「可不。」陳原禮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然後很認真的看著他說:「不過你這人腦子靈活,這一點,我和老徐都比不上你。大人身邊,也需要你這樣的人。」
司空又笑,「剛才還承認嫉妒了。」
「嫉妒歸嫉妒,」話說到這裡,陳原禮大概也怕他會誤會自己,很認真的解釋說:「你比我能幹,比我受賞識,我眼紅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是我和老徐都是跟在大人身邊時間最久的人,也算是大人的臂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們還是懂的。」
司空點點頭,暗想這說的不就是團隊合作嘛。
陳原禮說:「若是我們嫉妒起來,將能幹的人都使手段攆走了,只留下一群不如自己的蠢蛋,那實際上是在削弱自己這一方的實力……大人說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加上身邊這些親信組成的一個小隊伍,我們是一夥兒的!自己人不欺負自己人!」
司空大笑,「原禮兄是明白人。」
陳原禮不放心的看著他,「你聽明白了?不會再誤會我了吧?」
「我以前也沒誤會你。」司空認真表態,「我們都是為大人做事的,彼此之間是合作的關係,不是敵對的關係。」
陳原禮就放心了,拍拍他的肩膀說:「窩裡鬥什麼的,最傻了。傷的都是自己人,只會讓敵人看笑話。」
「說得對!」司空連連點頭。
他也煩窩裡鬥,以前在京畿衙門,他和金小五就遇到過這種事。但因為蔡大人不管事,就算真鬧出來他也只會和稀泥,司空又不能一氣之下辭職不幹了,所以他們只能忍著,頂多暗地裡給人下點兒小絆子出出氣。
司空覺得這樣把話說開也挺好。他還挺喜歡鳳隨身邊的這些人展示出來的工作氛圍。如今陳原禮的一席話,也讓他生出一種被一個團隊接納的喜悅。
鳳隨已經在內書房等著他們了。
司空注意到他換了一身常服,頭髮上也還沾著潮濕的水汽,估計也是剛剛洗漱完畢。見他們進來,招招手讓他們都坐下。
空青和貫節送上茶水,這個時候徐嚴也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位滿臉英氣的青年。司空在外院的時候跟他打過照面,知道這人叫羅松,也是打從投軍就跟在鳳隨身邊的人,一身武藝極為出色。
徐嚴將手中幾張狀紙模樣的東西遞給了鳳隨。
鳳隨低頭,一目十行的看過,隨手遞給了一旁的陳原禮。
司空湊過去一看,原來鳳隨今天上山的時候,還派了另外的人到顧橋鎮去打聽喬家的莊院。
「小的派羅松去查問喬家的事,」徐嚴也拉著羅松坐了下來,「倒是問出了一些東西。」
羅松在一旁說:「喬家的管事嘴緊的很,問他啥都不說。後來小的在莊子上找到管事的兒子,又使了銀子,才從他嘴裡問出幾句話。他說他們家的大爺每月初來莊院裡查帳的時候,都會請『玉香樓』的春娘子來陪夜。」
司空忍不住看了陳原禮一眼,他們在玉香樓找春娘子問話的時候,她可沒說自己跟喬暉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還有一件事,比較奇怪。」羅松的五官原本是帶著些許稚氣的,此刻皺著眉頭,就顯出了幾分老成的神氣來,「管事的兒子說,他有一次在側門外迎著春娘子的轎子,聽見裡面有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一屋子人都看著他。
羅松點點頭,「管事兒子是這麼說的。還說一個是春娘子的聲音,另一個就不知道是什麼人了,不過聲音嬌嫩得很,應該也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娘子,而且語氣頗為蠻橫。不知是不是春娘子惹惱了她,她說了幾句要把她發賣到碼頭上的黑窯子裡去這樣的話。」
鳳隨就問他,「這女人是每一次都坐著春娘子的轎子同來?」
羅松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管事的兒子只在莊院的外院看著門,內院什麼情況,轎子裡是不是每次都有兩個人,他也不知道了。」
鳳隨原本以為司空他們搞來的那件華貴的披風和薄襖與喬家的案子沒有太大關係,打發人過去查證,也只是出於他謹慎的習慣。沒想到還能打聽到這樣一個消息。
如此一來,春娘子就又重新跳進了他的視線里。
鳳隨就覺得,那個不知身份的女人會找上春娘子,並且還跟她換了衣服,這絕對不是偶然的選擇了。
鳳隨讓羅松帶上幾個人,等明天一早城門一開,就去顧橋鎮把春娘子帶回來。
這女人絕對還知道一些事情。
另外,鳳隨還得找人看一看司空他們帶回來的衣服,進一步確定這個女子的身份,以及她是否與喬穎兒的案子有所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