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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童年往事

2023-09-30 17:07:03 作者: 簡音習
    司空雋點頭,「他的確是不太願意讓舞陽跟無名走得太近,曾經找過我幾次,不過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難道我還能攔著他們不讓見面嗎?前一陣子,舞陽好像是跟無名鬧彆扭了,接連幾天都沒有去看他,後來又恢復如初了,不過翰王最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因為無名對舞陽一直有些迴避,他也許不喜歡舞陽。」

    雖然司空雋在言語之間用了『也許』這兩個字,但是他的心中是肯定的,一個男人喜不喜歡一個女人,或許之前他還看不出來,但是現在他也算是過來人,怎麼可能看不出?無名在面對舞陽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男人面對喜歡的女子時的表現,他現在幾乎可以篤定舞陽公主大約會以傷心收場,不過從目前來看,舞陽公主還沒有要放棄,說不定還是有機會可以打動無名的,但是這個機會卻是相當小了。

    司空澈亦是道:「其實我也不希望舞陽對那個無名太過上心,畢竟如今那無名還是一個連記憶都沒有的人,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我們又如何能信任他?而且我有預感這個人的身份應該很不簡單,他跟舞陽合不合適還得另說了。」

    趙明朗接口道:「而且,這個人身上背負的命案至今還未洗清,也就是說,他如今仍是一個殺人嫌犯。」

    司空宇則是攤手道:「就算我們說得再多也沒用,我看舞陽公主已經像是著了魔一樣地身陷其中了,這個時候誰要是能勸動她,我會佩服得五體投地。」

    司空雋聞言深以為然,就如他看到的那樣,雖然無名對舞陽一直都很冷淡,但是舞陽卻沒有一絲一毫要退縮的意思,好像她絲毫不在乎無名的態度一般,舞陽像是鐵了心一樣,非要讓無名對她動心不可。

    待司空雋回到雋王府的時候,不出意外,舞陽公主已經在了,自從上次舞陽公主貌似跟無名吵了一架,消失了幾天之後,再回來她仿佛比之前還要更加體貼照顧無名。

    司空雋進到無名的房間,尹老前輩剛剛結束給無名的行針,見到司空雋進來,舞陽公主看著他輕聲道:「四皇兄回來了?」

    司空雋微微點頭,之後看向無名,開口問道:「無名情況如何了?」

    尹老前輩一邊收拾自己的銀針,一邊應道:「還不錯,脈象很平穩,至今沒有發作的跡象,看來是真的好了。」

    聽到尹老前輩說這樣的話,舞陽公主的臉上立刻現出喜色來,「真的?無名的瘋症確實已經好了嗎?」

    比起無名的失憶,其實舞陽公主更在乎的是他的瘋症的事情,她不在乎他是什麼身份,配不配得上自己,她只要他是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就好。

    尹老前輩點頭,「應該是好了,不過再等幾天,確認一下,如果再沒犯病,那就是真的好了。」

    舞陽公主立時開心地道:「尹前輩簡直是神醫。」幸虧當初皇上和皇后娘娘找了尹前輩過來,不然還不知道無名的病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而無名此時一顆心亦是放鬆了不少,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瘋症發作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傷人,但是目前還不能確定,尹前輩說了,還要再等幾天,所以無名的這一顆心還不能徹底放下來。

    「廚房的藥應該煎好了,我去看看。」舞陽公主說著便是轉身走出了房間,所有伺候無名的事情,她都不想假於人手,無名曾經跟她說了好幾次,不用她來照顧自己,他自己就能行,但是舞陽公主卻置若罔聞,時間久了,無名無奈,只能隨便她了,他現在面對舞陽公主的時候也很是頭痛,不知道該怎麼對她才好。上次自己已經把話跟她說得那麼清楚了,她幾天沒有再來,無名還以為她是真的放棄了,正要松一口,她卻又是出現了,臉上帶著笑,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無名亦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趁著舞陽公主離開的時候,司空雋想要跟無名把話給問清楚,「無名,這麼久了,舞陽的心思你也該明白了,我跟舞陽雖然並不是打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但她也算是我的妹妹,我現在問你一句,你對舞陽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喜歡她嗎?」

    雖然尹老前輩此時還在一旁,但是司空雋也沒有打算避諱著他,尹老前輩在塵世遊歷這麼多年,對於無名和舞陽公主的事情,他有什麼看不穿的呢?也是沒有必要避著他說這些。

    無名聽了司空雋的話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地搖了搖頭,「我對舞陽公主無意,而且之前我已經跟舞陽公主說清楚了這件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無名說此處,臉上不由露出不解的神色來,「她再出現的時候,仿佛沒有發生過之前的事情一樣,甚至我提一下都會被她打斷。」然而裝作若無其事地去說其他的事情,無名實在是無奈。

    司空雋聞言瞭然,原來這就是之前舞陽公主接連幾天都沒有過來看無名的原因,「好,我知道了。」

    「很抱歉,如今王爺你收留著我,我去做出讓你妹妹傷心的事情。」

    「你不必為了這種事情道歉,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這一點我很清楚。」再清楚不過了,司空雋自己是深有體會,「你不必因為舞陽的事情,而覺得住在這裡有什麼負擔,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你因為住在我府上,而對舞陽假裝喜歡,那才是我看不起的事情。好了,你好好歇著吧,我會找舞陽談談的。」

    「多謝雋王殿下能夠體諒。」

    無名這廂話音剛落下沒多久,舞陽就端著藥碗從外面進來,她正要把藥端到無名的面前,卻聽得司空雋對她開口道:「舞陽,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的,能讓我先餵無名把藥給喝了嗎?」

    無名聞言不由微微皺眉,「不用,我有手,可以自己喝。」

    氣氛一時有些冷凝,一旁的尹老前輩見狀,忙是接過舞陽公主手裡的藥碗,笑著道:「好了,無名的藥,我來負責,公主就跟王爺去吧。」

    舞陽公主面上的表情稍稍僵了一下,之後又迅速恢復笑容,「那就麻煩前輩了。」

    「不麻煩,不麻煩。」尹老前輩笑著應道。

    待舞陽公主跟著司空雋離開之後,尹老前輩這才坐在無名的床邊,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世間的情事總是這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兩情相悅實在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無名覺得尹老前輩的話里仿佛有另外一番感慨,不由問道:「前輩以前年輕的時候也喜歡過誰嗎?」

    「廢話,當然喜歡過,一個男人一輩子總得遇著那麼一個女子的。」

    無名覺得後面的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既然前輩如今孑然一身,想來跟那個女子的結局並不算好。

    「喏,自己喝吧。」尹老前輩把手中的藥碗遞給無名。

    而這廂,司空雋則是把舞陽公主給帶去了自己的書房之中,舞陽公主的臉上仍是噙著淺笑的,仿佛剛剛無名對她的冷聲拒絕,絲毫沒有影響到她一般,「皇兄要跟我說什麼?」

    「無名都跟我說了。」司空雋看著舞陽公主緩緩開口,每一個都說得很清晰。

    舞陽公主的神情微微一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都跟皇兄說什麼了?」

    「說之前你為什麼連續幾天沒有過來的事情,他說他已經把話跟你說清楚了,舞陽,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舞陽公主聽著司空雋說話,卻一直都沒有吭聲,她似乎沒有打算要跟司空雋討論這件事情。

    外面的陽光透過花菱格的窗子灑進來,灑在舞陽公主的身上,那淡黃的光暈卻襯出她的落寞,司空雋看著這樣的她有些不忍心,但是如果現在不點醒她的話,她越陷越深,受到的傷害不就越大嗎?

    但是司空雋的語氣終究是變得柔和了一些,「舞陽,我跟你並非是一母所生,原本也不該是由我跟你說這些,但是你應該不知道,翰王已經在私下裡找過我好幾次了,他很擔心你,但是又不敢跟你說這些,怕跟你兩個人又吵起來。」

    「我知道皇兄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就是喜歡無名。我不是沒有試過要放棄他的,之前他跟我說不喜歡我的時候,我也暗暗下決心,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了,我告訴自己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但是結果,我也只堅持了幾天而已。我沒有辦法,我就是喜歡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就算他不喜歡你也沒關係嗎?」

    「他現在是不喜歡我,但是不代表以後也不喜歡我,只要他身邊沒有別的女子,我就是有機會的,而重要的是,如今他的身邊就只有我一個女子。水滴石穿,只要我有恆心,不管軟磨硬泡,還是用什麼別的辦法,我都會讓他喜歡上我的。」

    司空雋聞言不由微微皺眉,又抬眸看了一眼舞陽公主的神色,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竟是透露著堅決,他不由出聲道:「舞陽,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他真的不喜歡你,你這樣做,只能招來他更深的討厭。」這一點他也是有所體會的。

    「那我也沒有辦法,結果就是這樣,要麼讓他喜歡上我,要麼讓他徹底厭惡我。」

    「我還是那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無名有可能已經成婚,有妻有子了呢?看他的樣子,年齡應該也差不多了。」

    這個問題是舞陽公主一直都在迴避的,她下意識地認定了無名是還有成過親的,此時聽到司空雋這樣說,舞陽公主不由搖頭,「不會的,他肯定還沒有成親。」

    「如果是呢?」司空雋追問道。

    「那就等到確定了之後再說吧,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是能有解決的辦法的。」

    司空雋聞言只能無奈地搖頭,「舞陽,你已經走火入魔了。」

    ……

    自從司空雋和成悠夏的事情傳開之後,原夫人就很少來成府了,畢竟之前她開口跟成老爺和成夫人開口提過成悠夏和原念陽的婚事,她們兩位母親還做了許多撮合成悠夏和原念陽的事情,所以見了面也是有些尷尬。

    但是原夫人跟成悠夏的感情畢竟很深,這麼多年一直都把她當做女兒來看待,如今成悠夏和雋王殿下的婚事定下來了,她總不好一直都露面,說一聲恭喜總是要得的,若是一直不露面的話,成家這裡只怕會誤會什麼,以後兩家人就更加不好見面了。

    對於原夫人和原念陽的到來,成老爺和成夫人是既驚訝又歡喜的,畢竟兩家的關係這麼好,也不想因為兒女婚事給弄僵了關係。

    所以,對原夫人和原念陽,他們亦是熱心招待。

    既然是來恭喜成悠夏的,那成夫人亦是把成悠夏給叫來了,幾人坐在了後花園之中,在這樣微風輕撫,花香襲人的地方閒聊著,多少也緩解了幾分尷尬。

    「夏兒,恭喜你,你這丫頭可了不得,今後可就是雋王妃了。」

    成悠夏笑著,臉上露出嬌羞之色,這話她是不能應的,所以只是閉口不言,一旁的成夫人自是代為回答,「她這性子,嫁去雋王府之後,我還真有些擔心。」話是這樣說,但是如今的成夫人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擔心了,如今既然婚事定下來了,她也以更加平和的心態去看待這樁婚事,這才發現原來並沒有之前自己想像得那般糟糕。

    雋王殿下是真心喜歡夏兒的,這一點,她現在倒是可以確認,而且雋王殿下又沒有父母再世,一個太后已經閉關靜修,就算不靜修,她也不會去管雋王殿下的事情,這樣一來,夏兒就等於是沒有公公婆婆了,這樣對夏兒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畢竟自己的女兒跟其他的千金小姐有些不同,那些規矩什麼的,她從來都不遵守,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是跟她不沾邊。說好聽了,是純真沒心機,說不好聽了,那就是缺心眼兒,哪個婆婆能忍得了她啊,也就只有把她當做親閨女看待的原夫人了,但是夏兒又不喜歡原念陽。

    原夫人聞言則是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夏兒這麼聰明伶俐,到哪兒都不會受欺負的。」

    成悠夏此時卻是在心中暗道:雋王殿下才不會欺負我。

    因為原夫人許久都沒有來過成府了,所以成夫人便是留了原夫人和原念陽在府里吃飯,眼看著太陽越升越高,花園裡已經有了幾分燥熱,於是成夫人便是邀原夫人到自己的房間裡去說話,而這個時候成悠揚正好從外面辦事回來,成夫人也便吩咐自己的兒子陪原念陽說說話。

    而成悠夏則是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正想著今日司空雋會不會在府里,自己要不要去找他的時候,卻聽得侍女進來稟報說,原少爺說有事情要跟成悠夏說。

    成悠夏聽了之後,不要暗自詫異了一下,既然有話要說,那剛剛在花園裡的時候為什麼不說?難道是不能當著母親和伯母的面說的話?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成悠夏還是出去見了原念陽。

    原念陽聽得身後的腳步聲,便是回頭去看,成悠夏衝著他微微笑了笑,「你有事要跟我說?」

    不知道為什麼,許久沒有見到原念陽,這次再見他,他給她的感覺仿佛比之前穩重了不少。

    「我是有一件東西要還給你。」

    「嗯?什麼?」自己有東西丟在他那裡嗎?成悠夏想著,應該是沒有吧?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原念陽手中的木盒上,之前在花園裡的時候,不曾看到他手裡拿著這個木盒,難道之前是放在他們的馬車上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說要還給自己的東西,一定就是這木盒裡的東西。

    果然,下一刻就見原念陽把手中的木盒遞給成悠夏,成悠夏伸手接過,一邊問道:「是什麼東西啊?」一邊打開了木盒。

    這是……一個木頭雕的蝴蝶?看著很眼熟啊。

    「謝謝,很漂亮。」成悠夏下意識地認為這是原念陽送給她的賀禮,祝賀她跟司空雋的婚事。

    然而,這個時候卻聽到原念陽開口問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蝴蝶很眼熟嗎?」

    「是很眼熟……」成悠夏聽得出原念陽話裡有話,方才他說這是還給自己的東西,所以這個東西原本是自己的了?但是自從他回到京城之後,自己從來也沒有接觸過這個東西,那應該就是小時候的了。

    如果是小時候,「啊,我想起來,有一次你家因為什麼事情宴請賓客,我跟我娘一起去你家赴宴,我就帶著這個木頭雕的蝴蝶去的,後來被你給摔壞了。」

    一想到這個,成悠夏的記憶就清晰起來,當初原家為什麼而設宴自己是不記得了,畢竟那個時候自己還小,對於大人的事情從來都不關心,但是對於原念陽摔壞自己蝴蝶的事情卻是記憶猶新。那個時候成悠夏總是喜歡跟著自己的母親出去,因為有宴會能湊熱鬧總是讓人高興的,而那個時候正好父親剛從外地給自己帶回來一個木頭雕的蝴蝶,雕得很精緻很漂亮,她愛不釋手,當天也就帶著蝴蝶一起去了原家。

    那天初開始的時候,自己可神氣了,小孩子們都喜歡自己手裡的蝴蝶,全都圍著要跟自己玩兒,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自己跟其他小孩子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原念陽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了,跟自己說自己的母親有急事要找自己過去。

    她當然就跟著原念陽走了,可是沒有想到,剛走出不遠,到了沒人的地方,原念陽就一把搶過自己手裡的蝴蝶,狠狠地摔在了地方,半邊翅膀都摔斷了,自己當然立即就哇哇大哭。

    當大人們聞聲趕過來的時候,原念陽竟然跟他們撒謊說,是自己跟他拌了兩句嘴,自己一生氣就把蝴蝶給摔壞了,自己當然辯解,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相信自己,因為在他們的眼裡,原念陽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也只有自認倒霉,因為原念陽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她知道自己是贏不過他的,他知道該怎麼讓大人相信自己。

    成悠夏看著盒子中靜靜躺著的蝴蝶,這的確是自己當初的那個蝴蝶,雖然翅膀已經被重新黏上去了,但還是看得出來翅膀那個地方有明顯的裂痕。

    「其實我至今都很不解,當初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又沒有做得罪你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惹不起你,從來都是躲得遠遠的。」如今再想起那些事情,成悠夏心中仍舊有些憤然,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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