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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暗有玄機

2023-09-30 17:07:03 作者: 簡音習
    「或者我們可以說是回祈靈國探親,一切都等到了祈靈再說。」蕭俊康道。

    司空臻卻是搖頭,「回去探親是大事,必須得要父皇同意的,在這個時候父皇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忘了,很快四皇子和慕瀾郡主就要成親了,到時候你這個皇長兄怎麼能不在?」其實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嫁出去的和親公主,其實就相當於人質,如果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是不能回母國的,無非就是擔心這和親公主回母國之後,把一些機密的事情回報給母國,所以這嫁到別國的公主,大多是一輩子都不能回母國的。

    別看如今祈靈和乾風兩國相安無事,但這也只是表面上,這兩國都在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動靜,否則父皇讓澈王和太子同時打理朝政的事情不會這麼快就傳到乾風國來的。這說明,在祈靈國那裡,有乾風國的探子,而同樣的,在乾風國這裡,也一定有很多祈靈國的探子。

    「那……就只能請那位肖先生過來這裡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南之不由朝著蘇洛寧看了一眼,卻見她仍舊只是清清淡淡地飲著茶水,面上表情並無變化,南之心中不由暗道:難道真的是自己疑神疑鬼,小姐真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是……小姐她太善於掩飾了,讓自己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來?

    「也只有這樣了,不過希望也不大,母妃在信上也說了,這天和醫館的規矩,大夫是不上門問診的,縱然是當朝皇后都不能讓他們破例。唯一破例的就是澈王妃,可是澈王妃如今已經死了,母妃又曾經跟她交惡,想讓他來乾風國給我問診,只怕是不太可能。」

    說到這裡,司空臻輕輕嘆了一口氣,而蘇洛寧則是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後又是在她的手心裡寫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一旁的蕭俊康看了也是開口道:「是啊,所謂醫者仁心,如果我們夠真誠的話,那位肖大夫也是會被打動的吧。」

    司空臻也是微微點頭,是啊,自己是絕對不能放棄,無論如何,自己想給殿下生一個孩子,「可是,我們現在距離祈靈千里萬里,如何去打動他?」

    蕭俊康想了一下,「只能寫書信了。」

    蘇洛寧聞言眸光微微一動,卻沒有人察覺罷了。

    至於這信上要怎麼寫,自然是得好好琢磨一下。蕭俊康便是陪著司空臻一起去了書房,而蘇洛寧則表示要去廚房給他們煮碗湯來,也好邊喝邊想。

    司空臻自然是求之不得,自從蘇洛寧進宮之後,她難得地可以經常吃到有母國味道的東西,此時聽得蘇洛寧這樣說,也是得饞很。

    「那就辛苦你了。」

    蘇洛寧淡淡笑著搖了搖頭,便是離開殿內,去了這正輝宮的小廚房。

    蘇洛寧做的是一道簡單的甜湯,沒多久的功夫就已經做好了,她先是盛了一碗遞給南之,可南之見狀心中卻是萬分戒備,當即就笑著搖了搖頭,「我就不喝了。」

    最近小姐一直在搗鼓那些草藥,這一點很是奇怪,如果正如自己懷疑的那樣,小姐並沒有失憶,或者已經已經恢復記憶了,那她鼓搗這些草藥,不就是為了對付自己的嗎?她想利用這些草藥做什麼,然後伺機逃走,或者乾脆毒殺了自己?

    然而南之卻是在心中暗自搖頭,小姐還不至於會毒殺了自己,但是這碗小姐主動遞過來的湯,卻的確有些蹊蹺。

    蘇洛寧見狀,心裡大概也猜得出這南之在想什麼,這些日子自己鼓搗草藥的事情想必是讓她有些暈頭轉向了,她現在一定是在懷疑自己想用那些草藥做什麼。的確,自己確實是想用那些草藥做一些事情,但,不是她想得那樣。南之這個人這麼謹慎,如今又在時刻防備著自己,自己想要在她的身上做什麼手腳實在是太難了。

    既然南之不喝,蘇洛寧就把手中的這碗湯遞給了旁邊正在給司空臻熬湯藥的宮女,那宮女謝過蘇洛寧之後也便是接過喝了。南之見狀,不由在心中暗道:難道真的而是自己多心了,小姐看醫書,包括搗鼓那些草藥真的只是因為想要幫大皇子妃?

    在端著湯碗去書房裡的路上,蘇洛寧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示意南之先把湯給送過去,自己的草藥還晾在外面忘了收了,這眼看著太陽已經落山了。

    可是南之哪裡能讓蘇洛寧離開她的視線之外,連忙道:「我個小姐一起去。」

    蘇洛寧卻是指了指她手裡端著的湯,意思是別耽誤了送湯,湯要涼了。自己去收草藥,她去送湯,兩不耽誤。

    可是南之就是不肯,道:「等把湯先送過去,小姐再回去弄草藥也不遲,反正南之是一刻都不能離開小姐左右的,當初就是南之一時沒有看住小姐才……」

    蘇洛寧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做出妥協的姿態,好吧,就先把湯給他們送過去吧。

    蘇洛寧每次質疑為什麼南之要時刻不離地跟著自己的時候,南之就會解釋說是因為當時她的一時疏忽,沒有跟在小姐的身邊,才讓小姐的頭磕在了石頭上,然後失去了記憶,所以她現在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再離開小姐的身邊哪怕是片刻了。

    這話當然是應付蘇洛寧的藉口,但是南之是真的做到了守在蘇洛寧的身邊,寸步不離的,這是她的職責和使命。

    蘇洛寧聞言倒也沒有堅持,她知道反正自己堅持也沒用,於是先跟南之一起把湯送到了書房,司空臻已經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卻見得蘇洛寧轉身要走,忙道:「怎麼?你不跟我們一起喝嗎?」這不有三碗呢嗎?

    南之聞言解釋道:「小姐的草藥還在外面晾著,要收呢。」

    司空臻點頭,「哦,那你快去快回,等會兒湯要涼了。」

    蘇洛寧衝著她淡淡笑了一下,然後就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趕忙把自己的草藥都給收到屋子裡去,而南之當然也一起幫忙,收到屋裡之後,蘇洛寧還匆匆翻撿了一下,這才帶著南之一起回到了書房。

    等到了書房之後,司空臻放下了手中的筆抬眸看她,含笑道:「快來喝湯吧,要涼了。」司空臻用眼睛看了一下放在自己手邊的那碗湯。

    蘇洛寧亦是淺淺一笑,走了過去,這才剛把湯盞給端起來,手中一抖,卻是灑了兩滴在那信紙上,蘇洛寧見狀趕忙放下手中的湯盞,面上有歉疚之色。

    司空臻見狀,連忙道:「沒關係,我再寫一遍就是了。」如果是普通的信,灑了兩滴湯也沒什麼,但是這封信卻和重要,為了顯示誠心,還是不要有這一點的瑕疵吧。

    蘇洛寧連忙表示,為了彌補,她再謄抄一遍好了,不用司空臻動手。

    可是還沒等司空臻說話,那南之就連忙道:「小姐你怎麼糊塗了?既然這信是為了向那肖大夫表示誠意的,自然得大皇子妃親自寫才夠誠意,雖然肖大夫不識得大皇子妃的筆跡,但是以後萬一露餡了也是不好。」

    嘴上這般說,但其實南之心裡的真實想法是,他們至今還不知道小姐跟天和醫館究竟是什麼關係,如果那肖大夫識得小姐的筆跡,這一封信寫出去,不就什麼都露陷了嗎?堅決不能讓小姐寫。

    司空臻聞言也是點頭道:「是啊,為了顯示誠意,還是我自己來寫吧,不過是一小會兒的事情,也沒什麼要緊的。」

    但是蘇洛寧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就說要給司空臻研磨,司空臻見她這樣,也是點了點頭,其實她真的覺得這沒什麼,不過是重寫一遍信而已。但是見到蘇洛寧面有愧疚,心內不安的樣子,也就沒有拒絕她給自己研磨的請求。

    南之心想:不過是研個磨而已,磨都是這裡現成的,應該沒什麼關係,而且還有自己在這裡看著。

    但是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被蘇洛寧一直緊緊攥在手裡的手帕。

    信寫好之後,司空臻給蕭俊康看了一遍,蕭俊康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便是吩咐人把這封信給送去了祈靈國的天和醫館。

    看到蕭俊康吩咐人把這封信送走,蘇洛寧在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而之後湧上心頭的卻是期待和喜悅,肖叔叔,你一定要看到這封信。

    眼看著天色晚了,蘇洛寧便是和南之一起回了房間,南之一邊為蘇洛寧梳理著頭髮,一邊開口道:「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勾良去了?客棧交給尤叔自己一個人打理只怕是不妥,你也知道他那個人的,他是個武夫,做不了生意的事情的。大皇子妃對小姐這般好,如果小姐肯開口的話,大皇子妃一定會放我們走的。」南之現在想的是,要儘快把蘇洛寧從司空臻的身邊給帶走,如今司空臻跟祈靈國那邊這般密切地聯繫,萬一要是暴露了小姐的行蹤,那自己跟主子可沒法兒交代了。

    蘇洛寧卻是搖頭,在南之的手心裡寫下:時機未到。頓了一下又寫了兩個字:郡主。

    開玩笑,蘇洛寧當然是不想離開的,她不僅不想離開,還要想盡辦法留在這裡,無論說什麼,自己現在都不能離開這裡,不然之前做的那一切不都白費了,為了瞞過南之的眼睛,自己可算是煞費苦心。

    而與此同時,身在祈靈國的蓮貴妃也沒有放棄,她身為貴妃娘娘沒有辦法京城出宮去,就只好讓自己的宮女每日帶了東西去天和醫館,還到處找人打聽那肖大夫喜歡什麼東西,好投其所好。

    但是每一日,她的宮女都是連人帶東西一起被請了出來,這讓蓮貴妃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得在司空澈進宮的時候去求他。

    這段日子司空澈的確是很累,一邊要尋找蘇洛寧的消息,一邊還要處理朝堂上的事情,跟司空景兩個人依舊是勢如仇敵。

    這日,他下了朝之後,照例去皇后的宮中請安,當然是刻意避開了司空景。皇后見他這樣也是心疼,短短的時日,澈兒竟然已經瘦成了這個樣子。

    「澈兒,你也要保重你自己啊,如今寧兒已經去了,你再怎麼傷心也沒用,你這樣糟蹋自己,寧兒在天上看著也不會安心的。」

    司空澈卻只是淡淡道:「我沒有糟蹋自己。」這段日子,他依舊是好好吃飯,雖然睡得沒有以前安穩了,但是總體來說,跟以前相比也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的,因為他知道寧兒現在正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去接她,自己的身體一定要照顧好,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更多的精力去找她。

    皇后看著他,面上有些猶豫道:「你也別再跟你皇兄作對了,景兒都跟我發誓了,他真的沒有對澈王妃做什麼,他當時是被迷暈了,後來的事情他都是不知道的。他現在自己也在查,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澈兒,你還沒明白嗎?這就是有人不希望你們兄弟兩個好,希望藉由這件事讓你們兄弟兩個自相殘殺,然後那個人好坐收漁翁之利啊,你不能上當。」

    司空澈知道司空景沒有說謊,他說的那些話,也更加證實了,當日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真正的寧兒。不過,此時,司空澈卻沒有應皇后的話。

    皇后見狀也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啊,現在真是鑽到牛角尖里去了。這件事先不說,你總得把寧兒給安葬了吧,那屍體都已經撈上來了,你卻放著不下葬,你想幹什麼啊?難道你把她放著,她就能活過來了嗎?」

    司空澈當然不會把屍體下葬,這一下葬就等於是告訴全天下的人澈王妃已經死了,可是寧兒分明好好地活在這世上,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可不能進入他們司空家的皇陵。

    但是現在他還要讓背後的那個人相信,自己認為寧兒已經死了,如今拖著不下葬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於是,司空澈開口道:「寧兒是我的妻子,她什麼時候下葬應該由我來決定。」

    而皇后聞言,心裡也覺得奇怪,澈兒已經攔著不讓蘇洛寧下葬,而蘇家那裡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不是應該想讓自己的女兒儘快入土為安的嗎?難道只是因為皇家的權勢,所以不敢提出來。

    「澈兒,你這樣做,你讓蘇家的人怎麼想,蘇老爺子都這麼大的年紀了,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兒死了,卻不能下葬,他怎麼能安心?你也體諒體諒人家老人家,趕緊把寧兒給安葬了吧。」

    這蘇洛寧一天不入土,澈兒就一天忘不了她,難道還能一輩子都不下葬嗎?

    司空澈此時只是沉聲道:「我再想想吧。」這話明顯是敷衍了。

    見此話說不通,皇后又是轉而道:「那你也得為瑤兒想一想啊,你儘快把寧兒下葬了,才能慢慢地忘記她,到時候母后再給你尋一個王妃……」

    皇后的話還沒說完,司空澈就已經皺著眉頭打斷了她,「母后,寧兒才剛離開,你怎麼就說這樣的話?」

    「我說這樣的話怎麼了?你現在這王府里連個女主人都沒有,瑤兒還這么小,難道不需要個娘親來照顧她嗎?難道你就想讓她這麼過一輩子嗎?讓她這么小就做一個沒有娘親的孩子?」

    「她有自己的親娘,而且也不缺人照顧。」

    「可是她的親娘已經死了,照顧她的人都是侍女、嬤嬤這樣的下人,這樣的她能長好嗎?能長成一個知書達理、品性無缺的公主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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