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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7:04:14 作者: 桃柒拾玖
    而且最可笑的就是,每年春日的賞花宴,她都要將這個名號拿出來賣弄一番,當著眾人的面做幾首詩,贊春惜花的,看著很是有才情。可一旦有人要與她比賽作詩,她就總是推辭,而且還是看父親的官位來選擇說辭,官位高的,就說她自己沒興致,官位低的,她就直說以她們的地位不配與她對詩。

    這久而久之她們也看清了她這種拜高踩低,看不起人的性子,這賞花宴便也不在邀請她了。

    這不,今日來的這上京城貴女都是圍圈坐,只有她一人被排除在外,與一群貴婦人坐在一起。

    可那些人畢竟與她不是一個年齡段,竟說一些家長里短,育兒經啥的,她著實不感興趣,於是便一個勁兒地往她們的話題里插嘴。

    見她們都不說話,容蓉又一次輕笑,「至於那沐婉兒,不過一個商人之女,想必也就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引誘了瑞王殿下才娶她為正妃。以姿色侍人終不能長久,色衰而愛馳,等瑞王殿下膩了她,她那一身銅臭味的身份,估計也很難讓她穩坐王妃之位。」

    這在人家大婚之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著實是討人嫌,眾女子頓時低下了頭,安靜的品嘗著自己盤中的美味,深怕與她扯上關係。而本在院子裡侍候的瑞王府的小廝婢女,聽了這話都對說話那人怒目而視,心想是何人如此沒教養,大喜日子如此不知輕重。

    而容蓉卻自視甚高,認為自己心思玲瓏,看得通透,甚至看沒人應合她,她還高聲問:「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不知這位小姐是哪來的底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葉玖忍無可忍地開門出去,但因為不清楚具體說話之人是誰,所以她便只能朝著聲音傳過來的方位站定。

    「你又憑什麼覺得,男婚女聘就必須要以家世來定尊卑?」葉玖目光如炬的看向那個方向。

    這人說她是皇家奴婢她忍了,可在婉兒大婚之人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著實可氣。

    「你是誰?」容蓉打量了一番葉玖,見她穿的衣服,無論從材質還是花色都不是頂好的,再一想自己從未在上京城見過她……

    人瑞王殿下這邊的,此時肯定都在前廳,那這麼看來……她又為沐婉兒出頭……

    思及此,她紅唇微勾,一聲輕蔑的笑溢出唇間,「看你這穿著和打扮如此土氣,想必是瑞王妃家的窮親戚吧!」

    「第一次來上京城?」她眼帶譏誚,「怪不得如此沒見識,那我告訴你,我是光祿大夫容景之女容蓉!」

    光祿大夫,是個二品官呢!

    葉玖抿了抿唇,看向她:「我是問你是誰,不是你爹是誰?」

    「噗嗤!」在另一桌的文潔沒忍住,笑出了聲,不由得想起那日葉玖在一家食樓,問她的那句:除去左相之女,侍郎之妻的身份,她能成為誰!

    這小丫頭,莫不是又要來不拼爹的這一套?

    見葉玖看向自己,文潔給了她一個友善的微笑,而葉玖也朝她點了點頭。

    容蓉沒想到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敢如此跟她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說我是光祿大夫之女容蓉,你是耳朵不好使嗎,裝聽不見?」

    得,她又把她爹提出來了!

    容蓉說話聲音並不大,但葉玖假意還是掏了掏耳朵,「我知道你爹是光祿大夫,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但我問的是你是誰,而不是你爹是誰,聽明白了?」

    「你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與我說話!你可要知道,我爹可是正二品的官。」

    容蓉覺得,眼前這土包子定是不知道光祿大夫官從幾品,才敢這樣與自己嗆聲。

    文潔知道以葉玖這嘴上工夫,吃虧那是絕對不能的,但她還沒來得及說出葉玖的身份,楊佩請便脫口而出:「她就是皇上輕封的從六品呈飲膳使葉小玖。」

    聞言,容蓉心中一驚。

    她方才聽她們說這葉小玖與沐婉兒關係不錯,若是她去打小報告……

    她也不想想,這內廳侍候的人可都是瑞王府的人,你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主子,就不怕人家告密?

    可隨即,她就忘了這件事,只記得葉玖是個從六品,而她爹是正二品。

    一個芝麻官而已,有什麼好囂張的!

    「你就是葉小玖?」她眯著眼,很是無禮地打量著她,「看著很是粗俗,也不怎麼樣嗎?」

    「我是不怎麼樣,但這位小姐還未告訴我,你是何人呢?」

    不等她說話,葉玖又道:「我是皇上親封的從六品呈飲膳使,而婉兒是太皇太后太后親賜的三品淑人,你既然如此看不上我們,相必也是高官厚祿吧!」

    葉玖嗤笑。

    方才從她報她爹的官位,以及自己的名字,葉玖便猜到此人定時那個傳說中的文潔第二,上京城的第二位才女。

    只是文潔無論是才情還是才氣,葉玖都是信服的,至少她在上京城這些日子,常常能聽到市井女子談論她深居閨閣時在眾女之中的地位與呼聲。

    而且後來她雖然因為失足落山而性情有變,深居簡出,但從她里涼淮縣找葉玖之後的種種,葉玖知道她還是如往日一般心高氣傲卻知書達禮。

    而關於這容蓉,葉玖聽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她願意拿她爹當擋箭牌,而且拜高踩低,人也傲慢的很。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既然她如此注重權勢,那她何不拿權勢壓她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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