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是心靈感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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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嚇人的？怕什麼？龐大娘都在這住那麼多年了，人家都沒害怕，你怕什麼？」小華故意板起臉駁斥她們。

    「那她也許是不知道，再說，她們年齡大了，膽也大唄……」小燕反駁。

    美花接著提問題：「還有，隊裡會同意我們離開這裡嗎？還不得認為我們矯情。即便同意啦，會給我們安排在哪裡？誰家一下子能安排下我們五個人啊？」

    大家都不做聲了，看來這換地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美花接著說「再住幾個月，青年點就建好了，我看還是別折騰啦。再說，離開這裡，十有八九是住在老五叔的家裡，他家是南北炕，我們和他們住對面炕，多不方便啊！」

    小秋贊成美花的看法：「是啊，到時候就連放個屁都得小心點，那不更糟心。」

    「那？這幾個月也夠難熬的，一想到那個男人在這個院子裡，我就害怕得睡不著。」小雪苦愁個臉。

    美花看小雪害怕，就打趣地說：「小雪你換個角度想好不好啊？那個男人是值得敬佩的英雄，對不對？我們住在這裡權當給他守靈了，我們是在做好事，是積德呀。」

    美花說得很輕鬆，卻把幾個女孩嚇得不輕。「哎呀，美花，你這麼說，我們更不敢睡覺啦！」

    看她們害怕的樣子，美花笑起來：「放心，我這人最辟邪了，有我在，什么小鬼都不敢出來！」接著，美花又說「咱們啊，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其實什麼事都沒有，放心吧！」

    美花看小燕和小雪還在猶豫，便勸說到：「不一定的事，沒準是張冠李戴，你們算算，多少年的事了，那時候的房子能挺到現在嗎？咱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當那個故事是他李大寶瞎編的。」

    美花瞄一眼龐大娘的房間，接著說道：「不要想著離開這裡，你看我們來了龐大娘老兩口多高興啊，我們這麼突然就走了，又不是搬到青年點，你叫老兩口怎麼想啊？」

    「美花，我們幾個就你膽大了，所以，你必須陪著我們，不能離開一天。」小燕終於不再堅持。

    「天啊，叫你這麼說我還不能回家探親啦？」美花哈哈笑起來。

    「你回家，我們就一起都回家，然後再一起回來。」小雪說。

    「好的，我保證，你們就是只有一個人住在這裡，我都陪著，好嗎？」

    莫志剛吃過晚飯之後，倒在炕上休息。他最近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把腰抻著了，倒下的時候，腰部壓力會減輕，故而他會覺得舒服一些。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他來到這裡已經12個春秋了。

    12年的光陰，他已習慣了這裡的山山水水，這裡的一切。這兒的民風很淳樸，和這些樸實善良的人們在一起，他的心情很放鬆。他已經和他們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這裡的人也沒把他當另類看待，經常會有不識字的老人請他給代寫書信，還有的人家偶爾求他指導一下自己孩子的學習，有的人讀書寫字遇到不認識的字、不會寫的字，自然而然也會想到他，都習慣去問他，在這些村民的眼裡，老莫是這裡最有文化的人。

    「砰！砰！砰！」有人敲門。

    他吃力地坐起來，喊了一嗓：「請進！」

    門開了，進來兩個女孩子，十七、八歲的樣子，看樣子是下鄉知青。前邊的矮個女孩莫志剛見過，他知道她是大隊的出納員。

    莫志剛不知道她們來的用意，他沖她們點頭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莫志剛，你站起來！你聽好了！」

    兩個女孩子中走在前邊的矮個女孩突然發話，命令他站起來。

    因為很久沒有人和他這樣說話了，只是偶爾大隊書記會把它們幾個黑五類叫去，例行公事地用這種口吻訓訓話，這裡的老鄉都不這樣和他說話。所以，莫志剛有一點吃驚，但很快他就平復好了心態。

    他站了起來，看著她們。

    這使他吃驚不小。哦？後邊那個個頭稍高的女孩子怎麼這麼眼熟？似曾在哪裡見過。

    「莫志剛，我是大隊民兵連連長，我姓杜。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你要繼續老老實實接受改造，不可以和無產階級政權對抗，要爭取有立功表現。」

    小杜說到這裡，回身看一眼她身後的女孩，接著說道：「莫志剛，考驗你的事情很多，就看你的表現了，現在，考驗你的時刻到了！」說著，她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便簽遞給莫志剛。

    「把這個會議通知交給二隊的李隊長，現在就去！重要通知，不能耽擱！」小杜命令他。

    後邊的稍高些個子的女孩子一直沒有說話，她安靜地站在矮個女孩的身後。

    儘管她一言沒發，什麼也沒做，可莫志剛卻被她深深地吸引著：多麼有氣質的女孩子啊，那麼溫文爾雅，那麼落落大方，那清秀的臉龐多麼像一個人啊！哦，對，我想起來啦，太像她了，是太像啦！像極啦！

    看著，看著，莫志剛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留著齊爾短髮，身穿月白旗袍的年輕女子的影像，啊！張媛，你如今過得好嗎？

    一晃，我們分開有十五、六年啦，不知道你目前生活得怎樣，不知你的變化有多大？我可是老的沒個看了，變的即使與你相遇，你可能都會認不出我來的。可你留在我的記憶里的，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美麗，那麼溫存……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一會天黑了！」

    小杜的話喚醒了莫志剛。他轉過身去，偷偷拭去那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掛在眼角的淚痕，起身往二隊走去。

    一路上，莫志剛的腦海中不時浮現那個高個女孩子的面容，怎麼琢磨都覺得這個女孩子的長相、氣質太像年輕時候的張媛，不會是我的女兒美花吧？美花可是和她的年齡相仿的啊！

    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啊！莫志剛你是想女兒想暈頭了吧。他心裡念叨著，繼而苦笑著搖搖頭。

    剛才和小杜一起來到莫志剛住處的是美花，她現在是大隊的廣播員兼通訊報導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