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不要離開

    ()」

    幾個女青年聽得入了迷，哦，這故事應該是很有情節的，還有，那個大院子應該和龐大娘家的院子大小差不多，大院子就是寬敞啊！

    李大寶表情凝重，看來接下來的故事情節應該是不樂觀的，女知青們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李大寶接著講到：「看著這嶄新的家，大大的院落，夫妻倆相擁而泣，是喜極而泣啊！多少個日日夜夜的辛苦勞作，終於完成了這看似很難實現的心愿，莊戶人家知足了。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亮堂的瓦房、醒目的院牆和寬闊的大院竟招來了土匪。那些土匪以為這是一戶有錢的人家。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他們偷襲了這戶人家。

    土匪們翻牆跳入院子，不小心弄出了聲響，驚醒了這對夫妻。

    丈夫對妻子說，「我到門口看看，你千萬不要出去！」

    他隨手拿起做木匠活用的斧子，來到門前。

    他先沒有開門，他在門裡聽動靜，從腳步聲響他判定來的人不少，不是善茬，很可能就是山上的土匪。

    男人很聰明，他知道土匪是奔著錢來的，可家裡因為蓋房子，已經花掉了所有積蓄，再也拿不出錢來了，所以土匪不會放過他們，老婆孩子也會跟著遭殃。

    怎麼辦？幾個幼小的孩子怎麼辦？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必須要保護好他們！

    他轉回身告訴女人，是土匪。女人頓時害怕起來，顫抖著聲音問丈夫，怎麼辦啊？丈夫把她攬在懷裡：有我在，不要怕！

    「一會我自己出去，把他們引到我身邊，你在我出去的時候，馬上把門閉上，然後，帶著孩子從後窗戶逃走。」丈夫囑咐妻子。

    女人不同意，她要幫助他共同對付土匪，男人急了：「不行，你幫不了我啊，再說，孩子怎麼辦？聽我的，別磨嘰了，來不及了。」說罷男人一把推開房門，並用力關上。大喝一聲：「什麼人？」隨手甩出一個瓦盆。

    瓦盆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猶如炸雷般響亮，男人的聲音也驚天動地，房子四周放哨的土匪都趕回了前院，女人順利地帶著孩子逃脫。

    逃到鎮上的女人報了警，待警察趕到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只見院子裡血流成河，男人和幾個土匪倒在血泊中，他們都沒了呼吸……「

    李大寶停了下來，大家一時都沒有作聲。他們還沒有從故事中走出，女孩子們在為那個男人惋惜。沉默之後，她們緩過神來了。

    「哎，太悲慘啦，這土匪太可恨了！」

    「很悲壯的故事啊，很感動人，那個男人很勇敢。」

    「哎，太可惜了，不蓋房子或許就沒事了……

    「後來呢，那個女人和孩子又回到大院了嗎？」

    李大寶自己也陷入到了故事中，他緩緩神接著說道：「女人悲痛萬分，她嚎叫著」天啊！這叫我怎麼活啊，叫我和你一同去吧！「若不是因為幾個孩子需要照顧，她真想去陪她的丈夫。

    可冷靜下來她又想，是丈夫用生命做代價換來她和孩子的生存，自己沒有權利放棄生命，自己的責任是照顧好這幾個孩子，讓丈夫的在天之靈得以慰藉。

    她含淚埋葬了她的丈夫。她知道丈夫喜歡這個家，喜歡這個大院子，故而，她將她的丈夫葬在了院子的一角，讓他用心血換來的家永遠陪伴著他。

    但這裡又是她的傷心地，她最終選擇帶著孩子離開這裡，每年的祭日她都回來看看他，全國解放前夕，她的年齡大了，也走不動了，她把這套房子交給了當地的臨時政府。「

    李大寶的故事講完了，天也朦朧亮了，大家開始做早飯了，可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幾個女知青沉浸在故事中，竟忘記了當初聽故事的初衷。

    美花她們收工回來的時候，龐大娘的兒子和兒媳已經走了，他們只住了一個晚上。

    龐大娘見幾個姑娘回來了，非常高興，她一邊忙活做飯一邊說著：「孩子們啊，昨天委屈你們啦。我那兒媳就那樣啊，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會事先和我打招呼的，像抽風似的，還不講道理，我也是拿她沒辦法，說到底，還是沒知識啊……」

    「沒關係啊大娘，他們好久都沒回來了，好不容易回來看您了，所以不能惹她不高興啊！」幾個姑娘安慰大娘。

    幾個女知青累了，吃過飯就都休息了。

    她們本想早一點睡，昨晚一夜沒睡，頭腦昏沉沉的。可是竟都翻來覆去睡不著，李大寶講的故事一直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知青小燕坐了起來，她用手推推美花，她睡在美花身邊：「睡了嗎，美花？」

    「哦，沒有，睡不著啊！」美花也坐了起來。

    「美花，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啊，你看李大寶說的那個大院子多像龐大娘家的院子啊，會不會……」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李大寶他說這個故事和我們有關，那究竟是怎麼個相關？哦，咱們怎麼忘記問他了呢？」美花若有所思。

    「對了，還有小蔡不叫他講，一定是有問題。」小秋和小雪也坐了起來。

    「記得嗎，那天那個老知青郭姐，她問我們住在哪裡，我們說住在龐大娘家裡時的表情，她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燕又提示。

    「對啊，我看沒準就是在這個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小秋很肯定的樣子。

    「哎呀，我可膽小，別嚇唬我。」小雪說罷一頭鑽到被窩裡，蒙上了頭。「

    「別瞎猜了，睡吧，等明天問問李大寶就知道啦。」美花說著也倒下了，困意又向她襲來她了。

    只有知青小燕還在那坐著發愣，她是個心事重的姑娘。

    起風了，由於空曠的原因，大風吼叫的聲音竟如吹口哨一般尖厲，聽著這風聲，小燕忽然害怕起來，她緊忙倒下了，用被子蒙住了頭。

    可那風聲透過被子還是往她的耳朵裡邊灌，小燕的記憶中還沒有這樣的鳳吼聲，簡直像怪獸肆意地嚎叫。

    忽然，她聽見好像有人在輕輕撬動窗戶。對了，是輕輕地撬動，撬動一會還停一會，好像是在試探室內的人是否察覺？

    小燕屏住呼吸認真聽，沒錯，有人！

    她急忙去推美花，又去推另一側的小雪，卻發現小雪正在被窩裡發抖。

    美花其實也沒有睡著，她也聽到了這古怪的聲響，自己還從來沒聽見過這奇怪的動靜。

    「不會是陰魂找來了吧？」小燕顫抖著說。

    「怎會？瞎，瞎說！」美花的聲音在發抖。

    那奇怪的聲音還在，很恐怖的聲音啊，幾個女知青都嚇得要昏死過去了，因為睡得擁擠，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抖動。

    她們幾乎約好了似地呼喚那對面屋的龐大娘。

    「大娘……大娘……

    聲音顫抖發飄，又是捂著被子喊的，那屋的龐大娘正在熟睡，沒聽見。她們又不敢下地走過去喊她。

    怎麼辦，照這樣子下去，她們天亮之前都會被嚇死。

    美花顫抖著提議：「我，我喊一、二、三，大，大家一起坐起來，掀開窗簾看外邊有人沒有？」

    「一、二、三！」

    幾個姑娘迅速地坐起，順手拉開窗簾，驚恐地看上一眼又都迅速地鑽到被窩裡，只有美花多看了幾眼。試想，這樣子她們能看清什麼？肯定什麼也看不清啊。

    「哎呀，院子裡全是白色的小矮人啊！嚇死我了。」小燕邊說邊裹緊被子。

    「是嗎？多高的矮人？」有人在被子裡哆嗦著問。

    「我也沒看清，好像一尺多高吧。」小燕哆嗦著回答。

    「不好，那是小鬼啊，確實陰魂沒散啊？」小雪探頭說完便把頭蒙上了。

    美花她關注的是是否有人，剛才她們起來的瞬間並沒有發現有人，她就不那麼緊張了。

    至於小燕說的小矮人她沒有看到，她也根本不相信會有什么小矮人。因為從小她就並不相信什麼鬼神，張媛總是提醒他們，沒有什麼鬼神，世間最可怕最危險的是人，是壞人。

    「哪有什么小鬼啊？我剛才看清了，沒有人，應該是風的原因，一定是風吹動什麼的聲音。現在咱們出去看看究竟好嗎？」美花提議。

    美花見沒人應聲，便又說「哦，不用怕，我走在前邊，你們在後邊，即使有小鬼什麼的也有我檔著。」說著，美花下了地穿上鞋，往門口走去。

    有美花壯膽，其他的幾個女孩子也緊跟著出來了，她們一同來到院子裡。

    正逢月圓時節，夜，並不黑。大風颳走了所有浮雲，皎潔的月光一覽無餘地灑滿院落。

    那課棗樹在風中搖曳，月光下棗樹的影子在忽閃跳躍。窗戶上方的房檐上，掛著的幾串風乾了的蘑菇在風的吹動下，不停地敲打著窗戶……

    哈哈！弄清楚了，原來是它們在作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幾個姑娘們回到屋裡踏踏實實地睡著了。

    第二天晚間吃過飯，有人提議到五隊找李大寶問個究竟，主要是搞清楚是不是在這個院子裡發生的血案。

    美花說「先不著急去問，咱們商量一下再去問好嗎？」

    大家都看著美花。美花不緊不慢地問道「如果李大寶他說就是在這個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咱們準備怎麼辦？」

    小燕不假思索地說「找隊長換住處，不能在這住了。」

    「是啊，肯定不在這住了，多嚇人啊。」小雪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