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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7:01:58 作者: 不問參商
    白芷也猜到了,但她不敢相信。這世上怎麼會有母親這樣對自己的子女?哪怕夫人平日偏心些許,也不至於如此才是!

    「將這香處理了,旁的事,等我回來解決。」裴蓁蓁冷聲道。

    繁縷中的毒不重,只要休息兩日便好,也不必去請府中醫士,他診不出這毒。

    若是蕭氏動的手腳能輕易被診治出,她怎麼敢動手。

    「女郎,你要去哪兒?!」白芷見著她轉身出門,忙問。

    女郎不會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傻事吧!

    白芷連忙起身,想追上去,因為慌亂,站起來的瞬間險些摔了一跤,她顧不得許多,狼狽地提著裙子跟上裴蓁蓁的腳步。

    偏廳之中,裴蓁蓁取下牆上佩劍,轉身出門,門外,白芷遠遠看著她,喘著氣道:「女郎...女郎,你冷靜些!你不能做傻事啊!」

    恰好紫蘇取了飯回來,白芷趕緊高聲道:「紫蘇,快攔下女郎!」

    紫蘇不明所以,沒等她動作,裴蓁蓁已經從她身邊走過,風牽起她的裙角,她目光鋒銳如刀。

    白芷無法,還想繼續追上去,但腳一崴,直直坐在了地上。

    紫蘇趕緊上前扶起她,訥訥道:「白芷姐姐,怎麼了...」

    白芷素來端莊穩重,紫蘇從未見過她這般慌亂,還有,女郎,方才,是提著劍出門了?

    「還未用過飯,女郎便要去練劍麼?」

    白芷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大事不好了!」

    平復一口氣,白芷奪過紫蘇手中食盒扔在一邊:「且不要管什麼飯食,立刻請家主和大郎君去明霜居,越快越好,這是性命交關的大事,決不能遲了!」

    紫蘇雖然不知事情始末,但她最大的好處便是聽話,立刻便趕了去。

    白芷崴了腳,一時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暗自心焦。

    女郎可是提著劍出門啊,只盼著女郎還有些理智,千萬不要做出什麼錯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懟蕭氏O(∩_∩)O

    第七十六章

    明霜居的院門半掩著, 再晚些,便該關門落鎖了。

    守門的婦人捧了飯食坐在花台邊沿,葷素俱有, 蕭氏掌管後宅, 她院中奴婢吃穿用度自不會差了去。

    院門被人用力踹開,驚得守門的婦人立刻站了起來:「...女郎?!」

    裴府上下皆知,裴蓁蓁和蕭氏的關係冷如冰霜,一年裡坐在一處用飯的時間都甚少, 更不用說踏足明霜居請安。

    親生的母女,如何會有這般大的冤讎?

    婦人不明白,不過這也不是她一個下人能說嘴的。

    見裴蓁蓁一身煞氣, 婦人艱難擠出一個笑:「女郎可是來向夫人請安的?如今夜已深了,不如明日...」

    「滾開。」裴蓁蓁冷眼一瞥,婦人被嚇得心驚膽戰,從她面前退開。

    瞧著裴蓁蓁的背影,婦人仍然心有餘悸,目光落在裴蓁蓁手中佩劍上, 她搖著頭:「要出事了...可不得了...要出大事了!」

    正廳之中, 蕭氏放下筷子:「行了, 撤下吧。」

    見桌上飯菜未曾動過多少, 持螢有些擔心:「可是菜色不合胃口?不如奴婢吩咐膳房重做一些?」

    「不必麻煩了。」蕭氏撥著手中小菩提佛珠。「天色已晚, 難為你跑一趟, 膳房下人也正是用飯的時辰,讓他們安心用飯吧。」

    大多數時候,蕭氏並不是一個難伺候的主子,她是蘭陵蕭氏養出的嫡女,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風範, 除了遇上與裴蓁蓁有關的事。

    連持螢都不明白,蕭氏為什麼那麼恨著裴蓁蓁,恨著自己親生的女兒,在面對與裴蓁蓁相關的事情時,她仿佛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不如用些大娘子送來的蜜餞果子?」持螢便又提議道。

    蕭氏目中露出些許暖色:「也好。」

    持螢便要喚人來收拾了桌上碗碟,此時卻聽屋外傳來騷動之聲。

    「女郎,女郎,你不能進去!」侍女攔在裴蓁蓁面前,未得夫人吩咐,她們可不能放女郎進門。

    誰不知夫人和女郎這對母女關係最是冷淡,女郎如今持劍而來,便更不能叫她闖入。

    只是幾個身嬌體弱的侍女如何攔得住裴蓁蓁,她抬手一揮便將她們推開,劍柄翻轉擊門,房門立時大開。

    房中的蕭氏和持螢齊齊看了過去,見到裴蓁蓁,蕭氏眼神厭惡:「擅闖母親居處,裴子衿,你如今是越發不知禮數了!」

    裴蓁蓁走進門,侍女們齊齊跪下請罪:「夫人,我等實在攔不住女郎...」

    蕭氏站起身:「裴子衿,滾出去!」

    她不想在自己的居所看見她!

    裴蓁蓁走到蕭氏面前,與她相對而立,兩年時間,裴蓁蓁的身量已經比肩蕭氏,一身氣勢只強不弱。

    蕭氏袖中的手不由有些微微顫抖,她又在裴蓁蓁身上看見了那個影子,那個年少時的自己,她的呼吸快了幾分,不...不該如此!

    「蕭茹,兩年前我就警告過你,安安心心待在明霜居,別將手伸到我瑤台院。」裴蓁蓁眼中沒有絲毫感情,看向蕭氏的眼神仿佛她是件死物。「如今,你是嫌自己過得太舒坦了?」

    蕭氏神情坦然,未曾因為裴蓁蓁說的話露出什麼痕跡,反而冷聲質問:「裴子衿,你闖明霜居,直呼母親名諱,只為說這一番不知所謂的話?!」

    「你真以為,自己在紫檀香中動的手腳毫無痕跡?」裴蓁蓁偏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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