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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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道：「叔叔，這倆人到了我家時間不長，什麼也沒吃，一口水都沒喝過，我也沒和她們打，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們。」

    言下之意，你老婆的身孕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和我家一點關係沒有，不要找茬找到我們身上。

    王林一愣，然後點點頭：「我知道的。你們沒有壞心。」

    張娟卻是咬著牙看著我，張巧慧更是恨不能咬我一口的樣子。

    王林拿著東西帶著母女兩個人走出去了。臨走前張娟藉口上廁所回來了一趟，她路過我媽面前的時候，笑著說：「這一次算我倒霉，竟然沒想到王林對你們的感情這麼深厚，不過你們放心，我張娟也不是一般人，保證下一次王林來，直接砸了你們的店！」

    「你這個賤女人……」

    「算了王長龍。」我攔住她，看著張娟：「懷孕了，心思不要這麼重。對你的胎兒都不好。」

    她沒說話，直接轉身往外面走了。

    王長龍氣的喊道：「真是氣死我了，混蛋東西！」

    「你有啥好生氣的。包餃子的活都是我們做的。煮餃子你要來了。」媽拍拍王長龍的肩膀。

    「知道了。」他著往裡面快速的走過去了。

    王林是什麼的態度我完全不在意。但是王長龍應該是很難受的吧。

    我正在胡思亂想，門外傳來了一陣驚呼，我們嚇了一跳，回過頭看過去，張娟的人已經倒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肚子，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來了。

    王長龍也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

    媽先跑了出去，我看到張巧慧尖叫著撲在母親身上：「媽，你咋了，你不要嚇唬我！我已經沒有爸了，你要是死了我咋辦？」

    「我沒事。」張娟費力的安慰著女兒，臉色像是一張白紙。

    王林也是額頭全都是汗，拉近了老婆的手：「老婆。你咋了，你說話啊？」

    「疼……我好疼……」張娟這個時候在也囂張不起來了，也沒有任何的心機可以使。就是個可憐的小婦人。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想要好好的對付我們呢，誰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來了。嫣紅色的鮮血從她的褲子下面流出來，一片一片的血跡浸染在地下的雪地上。

    劉瑤嚇得一直往身後躲避：「怎麼辦啊姐姐？這是怎麼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我說道：「別害怕，她可能受傷了，這事兒和我們沒關係。不用過去。你去上前面的垃圾堆弄點爐灰來，把這些血跡給遮掩一下。」

    「好。」劉瑤拿著一個袋子跑了。

    媽看到張娟不斷的喊，趕忙說道：「王長龍，你去隔壁的大爺那邊借個車，趕緊送醫院啊！」

    王長龍答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了。

    張巧慧怒視著我們：「要是我媽出事了，我和你們沒完！」

    「剛才我和王叔叔說的清清楚楚的，你們出事都是自己作的！你剛才撞了你媽的肚子，你不記得了？最應該怪罪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你現在想要往誰的身上賴呢！」

    張巧慧愣住了，她慌亂的喊道：「不是的，沒有，沒有的事情！」

    「你是豬腦袋嗎，剛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你信你問問你爸去！」我冷冷的看著她。

    王林不說話，抱緊了張娟低聲的叫著她的名字。

    張巧慧大哭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媽，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張娟想要說話安慰女兒，可是已經開不了口，她的額頭全都是冷汗，牙齒都在打顫。

    我第一次見到了這樣的狀況，我對婚姻瞬間產生了極大的恐懼感。

    好可怕。要是結婚就要ＯＯＸＸ，然後就要懷孩子，然後可能要面對這樣的狀況，真的太痛苦了……

    「翠喜你咋了，你臉色很難看啊。」媽說道。

    「我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我說道。

    媽登時一愣，然後苦笑道：「這孩子是嚇傻了。」

    「媽你生我們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媽笑著說：「生你的時候歲數太小，就是以為自己要死了，疼了好幾天，劉家還不肯讓我去醫院，只能在家裡面。等到生你妹妹就好一些，你爸…不對，是劉強正好回來，送了我去村醫那邊，不過因為還是個女孩，他得到信兒就走了。還是鄰居幫忙照顧我的呢。」

    媽說的很平淡，但是我能聽出來她隱藏不住的的淒涼，為什麼她的人生就沒一點好事兒呢！

    我拉住她的手，心裡酸酸的：「媽，謝謝你一直那麼辛苦。」

    「我沒事兒，我是一點沒後悔生了你們兩個。」媽笑著說。

    王長龍這時候已經把鄰居叫了出來，他們家有一個拉磚的車子。聽說要出人命了，加上平時和媽的關係不錯，所以趕忙過來了。

    我們從店裡面找了一個褥子扔到車上，王林也來不及道謝了，抱著妻子上了車。王長龍和張巧慧都上了後面的車斗上面去了。

    張巧慧用力推著王長龍：「誰讓你上來的，趕緊滾！」

    王長龍推開了張巧慧，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到時候出事了，你們會往阿姨身上瞎賴，我根本就不可能來，你以為我多稀罕你媽媽呢！在廢話一句，我就揍死你！」

    張巧慧不說話了，現在能幫自己的都在駕駛室，根本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說話了。

    車子發動起來，媽有點不放心，拿出了一百塊錢要給王林，被我攔住了。

    媽說：「我有點於心不忍，畢竟是個沒出世的孩子，大人的恩怨，不應該牽扯過去的……」

    「媽，你要是拿這個錢，只會讓人覺得是我們心虛，張娟那麼壞，要是說了幾句話把這個事兒引到咱們身上咋辦？那就被沒完沒了的訛上了，咱們不能拿這個錢，根本和我們沒關係。要是你實在不忍心，等孩子沒事兒了，送點東西給王林叔叔吧。」

    媽聽我這麼說也只好算了。

    我們回到了店裡面，媽一直忐忑不安的，飯也沒吃好，外面已經有過年的氣氛了。到處都是鞭炮聲響，可是我們卻沒辦法安心，一直等待消息。

    一直到年三十的早上，王長龍才回來，一臉的疲憊，可是沒什麼傷，看來是沒打仗。我們這才放心。

    幸好劉瑤現在還沒醒，所以媽趕緊問怎麼樣了：「孩子保住了嗎，我看流了好多血啊？」

    王長龍坐在了椅子上說：「那孩子已經沒了。」

    媽皺眉道：「這麼容易沒有了？」

    「醫生說因為她這幾年做了太多的流產手術。所以沒辦法留得住孩子了。」王長龍說完了臉還紅了紅，這話題的確是不該他說，可是現在這樣的狀況，他不說也不行啊。

    他告訴我們，張娟到了醫院，孩子就不行了，一個成型的男胎流了下來。

    一開始張巧慧怪我們，還說是王長龍乾的，鬧騰了一場，張娟也哭著說是我們一直刺激她才會這麼大月份都保不住。

    王林非常生氣打踹了一腳王長龍還說要找我們算帳。

    王長龍這一次學聰明了，去了後面找醫生過來。醫生就把流產的原因和王林說了。曾經在很短的時間內做了很多次的流產手術，以後也不會有孩子。

    之後，王林的臉色非常難看，他衝進了病房和虛弱的張娟罵了起來：「你丈夫死了多久了，好幾年了吧！為什麼醫生說你最近幾年流產太多了？你跟我之前到底和多少男人有關係的？你這個賤人！我以為你是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所以一直幫你，可是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你這個賤婦！不要臉！」

    王林是一個地道的華夏男人，有點大男子主義，娶一個寡婦行，可是娶一個到處勾搭男人的寡婦就不行了。

    張巧慧突然憤怒的衝過來，去打王林：「你說我媽幹什麼，你才不要臉！」

    她沒頭沒腦的在他的身上狂打，嘴裡面還罵著髒話，可是被王林踹到一邊去了。

    之前是愛屋及烏，因為喜歡張娟，所以就對她的女兒很好，現在張娟在王林的眼裡面已經是賤婦一個了。當然這個小丫頭片子也不是好東西，所以王林沒有客氣。

    而張巧慧除了撒潑打滾別的也不會，本來也瞧不起王林，現在更是不斷的罵著他難聽的話。

    「你就是一個土鱉，又老又丑，不是好東西！你根本配不上我媽！」

    「我打死你這個拖油瓶！」王林猛踹張巧慧的肚子，要不是王長龍在一邊拉住了，估計要把她打死了。病房的醫生和護士要和喝斥著王龍讓他住手。

    床上的張娟急得不行，可根本下不來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挨打。

    媽給王長龍準備了一點飯，他都一夜沒吃了，大口的吃著餃子道：「這才叫做現世報呢。本來以為她要用暗招，誰知道自己不爭氣，把孩子流掉了，還把過去的事兒給暴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