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遇黃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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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得了自體中毒症，這是小孩子才會有的神經敏感症狀，會忽冷忽熱，還會噁心想吐。先給她打個點滴，明天就沒事了，你也不用太擔心。」

    林大兵趕到的時候，葉小妞已經吊著點滴安靜的睡著了，也難為了這孩子，京都的氣候不比南方怡人。不過上官老大也無語，這丫頭不是已經十八歲了嗎？長得像孩子也就算了，居然還生小孩子才會得的病？如果不是深夜，上官老大立馬就給葉子俊去電話，問問這丫頭是不是隱瞞年齡？

    上官老大交代了林大兵一些需要處理的事項，回到病房的時候，「醫生，快來，醫生」。平時在軍隊發號施令慣了的上官老大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聲喉有多大，一向冷靜淡定的上官老大也沒有想到要按鈴。上官老大的這幾聲著實的嚇著了一幫子人，還在病房門口沒有走遠的林大兵聽到上官大人失聲大叫，以為是葉落落出了什麼大問題，這可是葉子俊的妹妹啊。然後風速的跑過去扯著值班醫生，風速了跑回來。

    當值班醫生看到這樣的大吼大叫只是因為跑針而引起的手臂腫大，想要罵兩句，但是基於上官老大陰暗的面色狠辣的眼神，抖了抖，叫來護士，從新的扎針。然後頂著壓力，提醒一句，「扎針的手不要亂動」。這男人的眼神好恐怖啊。

    上官老大一手拉著葉落落從新紮針的手，另一手細細摩挲著另一隻手上的青淤，滿滿的心疼。

    葉落落迷迷糊糊中轉醒，看看四周，原來自己真的是病了。

    「醒了，餓了嗎？喝點粥再睡好不好？」上官老大目光冷清，但是語氣溫柔，這讓旁邊的林大兵一副見鬼的模樣，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這真是他老大？不是從醫院那什麼地方跑出來附身的那什麼？

    「我想要喝瑤柱香菇瘦肉粥。」

    「好。」上官老大對林大兵甩個眼神，很明顯這才是老大應該有的樣子。林大兵放心了，這還是老大。

    葉落落嘟著嘴，她才來京都不久就生病了，果然是和京都相剋八字不合，要知道她對自己的體質可是很有信心的啊。她在當乞丐的那兩年因為沒有錢所以不敢生病，後來到葉家病了一場大的，好了以後一直養在鄉下，好山好水好空氣，就更不會病了。她記憶中所有的生病好像都是在京都。討厭的京都。

    「想什麼呢？」

    「我想吃雪糕。」葉小妞嘟著小嘴兒，轉著大眼睛，活像個精靈。

    「不可以。」

    「我……好吧。」上官老大的眼神太過恐怖，只能打消吃雪糕的念頭。

    「要聽話啊。」摸摸葉小妞的小腦袋，上官老大，你真的不是在哄孩子麼？

    「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你以前常生病麼？」

    「要不就講你們部隊的事情。我對軍隊特嚮往，不過我大哥從來不帶我去。」

    「京都這個時候的溫差較大，夜晚比較涼爽了，所以一定要注意。」

    什麼叫答非所問，什麼叫牛頭不搭馬嘴，什麼叫不在一個檔位上，葉落落全都明白了。直到林大兵把瑤柱香菇瘦肉買回來，上官老大也沒有透露過半句甚至一個字關於他在部隊的事情，嘴巴上鎖了。

    葉小妞深深地感覺都自己被忽視了，吃過粥後，嘟著嘴睡覺見周公去了。

    葉落落的自體中毒症，打了點滴就完全好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不過上官老大不太放心，硬要讓她在醫院裡住上一天觀察觀察，對於醫院來說你送錢給它，它當然是沒有意見。

    葉落落不喜歡醫院裡的味道，吵鬧著要出院。上官雲天拗不過她只好同意。別說宮景奇就是上官雲天自己也奇怪為什麼就是想要寵著這丫頭，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她是葉子俊的妹妹？李天朗也有妹妹，但是他還從來沒有給過人家正眼。

    葉落落可不管這些，有人願意對她好，她高興還來不及，她本就是需要很多很多愛的孩子。

    上官雲天去給葉落落辦出院手續，葉落落一人在病房的走廊上走來走去，隔壁病房裡爭很吵，一個尖刻的聲音在謾罵著，什麼人啊，這素質。這樣不會影響病人嗎？葉落落揣著那顆好奇的八卦心在門縫裡偷偷看去。

    葉落落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再見到黃媽媽，還是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方式，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在指著黃媽媽罵，一個年輕的男孩子站在旁邊不吭聲。這些是黃媽媽的親人嗎？怎麼能這樣罵黃媽媽？

    「我懷孕了，我不能照顧你。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現在的孕婦都是要好好休息……」年輕的女子還在說過不停，像是沒有見到黃媽媽的痛苦。葉落落還是第一次想打人，這丫的也太，太什麼。葉落落都找不到詞還形容。

    「黃媽媽。」葉落落推門走進去站在黃媽媽的病床邊上，看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黃媽媽。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記憶中的黃媽媽很胖，很慈愛。再見到這樣毫無生氣像是受盡折磨的黃媽媽，葉落落淚流滿面，她怎能不心痛，怎能不難過，十年過去了，黃媽媽老了這麼多。當年在路邊在橋底下，那個每晚都會抱著她睡，告訴她不用害怕的黃媽媽竟然這麼這麼的老了。

    黃媽媽看向葉落落，把手伸出來，想要摸一摸。單聽著聲音，她沒能認出來，從鄉下來京都來治病，應該沒有認識的人才對。只是這糯糯的撒嬌般的嗓音好像在哪裡聽過，忘記了，又好像是在夢裡，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黃媽媽，我是妞兒，妞兒。」葉落落趴在黃媽媽的床上哭了起來。黃媽媽看不見，她看不見。

    「妞兒？」黃媽媽的確沒有想多，她還能再見妞兒。

    葉落落看著黃媽媽那揮動著的全是針頭的黑瘦的手，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葉落落緊緊的握著黃媽媽的手，淚流滿面，十年過去了，黃媽媽竟然成這樣在。

    黃媽媽得了脊髓炎，在G省轉轉了好幾家醫院都沒有辦法。她兒子頂著很重的壓力才帶著她到京都來。現在的黃媽媽全身多發性抽搐，大小便失禁，非常的需要人來照顧。病床邊的這一對年輕的男女就是黃媽媽的兒子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