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變了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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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傢伙小手撩起白色的T恤擦了一把臉，小男子漢味道十足。

    秦婉帶著他到一邊去休息，張校長瞅了一個時機湊到霍啟琛身邊，小聲地問，「霍先生，你看看要不要把後面划船的項目取消了？」

    霍啟琛沒有出聲，目光森冷地落在遠方。

    張齊回頭順著霍啟琛的視線看去，看到一位帶著墨鏡的女人挽著一身整齊中山裝的老先生朝著這邊走過來，臉上神色遽變，「霍先生，這……」

    「不用了，比賽而已，輸贏不重要。」霍啟琛打斷了張校長的話，眸子裡籠了一層黑色的迷霧，看著雲芳的方向。

    雲芳沒有敢看霍啟琛，扶著霍老先生，帶著哭腔出聲，「承翰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

    霍老先生耳朵快要生了老繭，「好了，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這不帶你來看他了嗎？不過一會兒你可別多事，要不我一定不會幫你，你也知道，承翰不喜歡你。」

    雲芳心裡委屈，沒有再出聲，承翰是她生的，是她的孩子，為什麼會不喜歡她？還不是因為霍啟琛根本不讓她見孩子！

    想到霍啟琛，心中涌過一陣複雜的味道，不由地看了一眼他的方向。

    霍啟琛冷淡地收回視線，「張校長先過去看看吧。」

    張校長剛剛接到了上級領導的電話，囑咐他要好好招待一位穿中山裝的老先生。

    他看向霍啟琛，「霍先生，那那位女士……」

    霍啟琛冷抿著薄唇，「先這樣吧，你去忙吧。」

    張齊看了一眼霍老先生的方向，很快走開了，叫了兩個人負責接待霍老先生。

    霍老先生霍子凱看了一眼霍啟琛的方向，並沒有上前打招呼，當初讓承翰跟著啟琛，一則是因為小傢伙喜歡他，二則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太容易驕縱孩子，啟銘的事就是個教訓，現在想起，都是痛……

    他走向家長區的方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雲芳坐到了他身邊，賭氣地出聲，「為什麼要坐這麼遠？」

    霍子凱聲音重了，「坐這兒看不見嗎？」

    雲芳沒有再出聲。

    霍子凱看向小承翰的方向，孩子不喜歡他，從不讓他來學校，他也能理解，現在的小孩子都要面子，他年紀大了……

    他一直看著霍承翰的方向。

    小傢伙感覺到那邊有人看過來，皺了皺眉頭，瞪了一眼一邊一直注視他的俞遇南，索性整個人靠到了秦婉懷裡，眼不見心不煩！

    看到小琛琛朝著這邊走過來，他心情好了很多。

    霍啟琛走向秦婉和小承翰休息的地方，身形挺拔情頎地站在那裡，投下一道黑影，遮住了秦婉和小傢伙前面的烈日。

    小傢伙揮著小手扇汗，抬頭看向霍啟琛，看到周圍有同學，孩子氣地出聲，「爸爸，你一直站在這裡，給我和媽媽遮太陽吧，涼快了很多。」

    秦婉也抬頭看他，額頭上一直冒汗珠，不停地抬手擦，見霍啟琛不動，「你真一直站在這裡？」

    霍啟琛沒有出聲，站著，默默地看著他們。

    秦婉沒有再說什麼，剛才雲芳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和她在一起的應該就是他的爺爺吧？小承翰名義上的父親？

    其實，他遮住的不但是烈日……

    休息了一個小時候，小傢伙身上不冒汗了，站起來，繞到霍啟琛身後，跳了一下身上夠了一下背上，「小琛琛，你西服燙呼呼的。」

    霍啟琛低沉地出聲，「休息好一會兒才有力氣參加決賽。」

    小傢伙點頭，鼓了一下腮幫子，小手拍了一下霍啟琛的大手，「我會加油的！」

    霍啟琛看向秦婉，想到劃小船還是不太放心，小傢伙一年級的時候有過一次，他當時也在，霍啟琛有沒報名沒有參加，一直悶悶不樂地和他坐在一邊，也不說話，一直低著頭。他看了，比賽的規則是媽媽要抱著孩子坐在畫板上腳不沾地用手劃到終點，要是不小心她翻了，可能傷她的左臂，「你小心點，別逞強，如果覺得不行，就放棄了。」

    雲芳聽到主持人宣布二年級組決賽馬上開始，激動地看向霍子凱，「你看那個女人手臂受傷了，第一個項目要是出現了意外，摔了我們承翰怎麼辦？要不讓我去吧？」

    霍子凱低嘲了一聲，「你去？決賽還沒有進去就被淘汰了，算了，還是看看吧。」

    雲芳摘了墨鏡，淚眼婆娑地看向霍子凱，「老爺！」

    霍子凱靜靜地看著，沒有出聲。

    雲芳坐在那裡干著急。

    「承翰的脾氣你又不是知道，安靜坐著吧。」

    「額……」

    決賽第一場開始，秦婉拉著小傢伙過去研究滑板。

    霍啟琛跟了過去，剛低頭，聽到主持人介紹比賽項目和規則，「今天是母親節，大家都覺得往年的比賽太辛苦媽媽了，所以這次親子運動會為了增加趣味性，改變了劃小船的比賽規則，換成媽媽抱著孩子坐在滑板上，爸爸的滑板在前面拉著媽媽和孩子的滑板，然後腳不沾地用手劃到終點。」

    小承翰一聽糟了，扭頭看霍啟琛，小琛琛那麼傲嬌的，一定不會參加這個比賽。

    看到小傢伙楚楚可憐的眼神，霍啟琛站在那裡沒有吭聲。

    秦婉抬頭，朝著他一笑，「你不會是不想參加吧？這麼多爸爸，到時候大家都會笑承翰爸爸是……」

    「誰說不參加？」霍啟琛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婉。

    秦婉沒有出聲，心情大好。

    看到有人拿滑板過來，他坐上去試了試，腿太長，擱在前面要不著地很有困難。

    小傢伙在旁邊憂心忡忡地看著，忍不住吐槽，「誰叫你把腿長那麼長？」

    「不想參加了？」霍啟琛回頭看了一眼小傢伙，聲音冷感十足。

    小傢伙搖頭，「才不是呢！」

    他看著負責後勤的老師拿著用繩子過來，和秦婉到後面的滑板上準備。

    負責後勤的老師想到校長的特別囑咐，特別仔細地系好小傢伙和秦婉，將兩個人綁在一起，然後將繩子的另一頭栓到了霍啟琛身上，又認真地檢查了好幾遍，才走到了一邊。

    霍啟琛心裡沒有底，蹙了蹙眉頭。

    聽到哨聲吹響，動作很慢地往前面滑行。

    剛一開始，他們落到了最後面。

    小傢伙也不敢扭頭看，怕把婉婉摔下去，輕聲地鼓勵前面的霍啟琛，「小琛琛，加油。」

    霍啟琛不急不緩地劃著名。

    眼看著他們前面兩隊的距離差的越來越遠，雲芳嘆氣，「你該上我去的！」

    「好了，別說話！」老爺子看著那個方向很不開心，小承翰從來都不願意和他多交流，也不喜歡和他多說話，很多時間，就是他這張老臉貼冷屁股。偏偏事實就是他根本沒有辦法陪孩子參加這樣的活動，心裡一陣酸澀。

    雲芳不出聲了，看向賽場那邊，最前面的一隊爸爸突然從滑板上掉下來了。

    小承翰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小琛琛，你慢點，你長胳膊長腿的，摔了容易摔成婉婉這樣，反正最差我們也是第二名。」

    秦婉一隻手抱緊了小承翰，看著他穿了一身西服坐在那裡手劃地，畫面有些忍禁不俊，憋住了笑。

    霍啟琛始終緊蹙著眉頭，在領先的那一對完全放鬆戒備的時候，積蓄力量，突然加快了速度，距離終點一米的地方直接超過去，排到了第一名。

    越過終點，他腳剛好落地，一隻手撐住地面，另一隻手放往後，掌心推住了身後撞上來的滑板。

    工作人員連忙過來幫忙，扶住了秦婉和小傢伙的滑板。

    小傢伙激動地抱住了霍啟琛的腿，「小琛琛，你真厲害！」

    決賽結束，小傢伙親子組毫無疑問地獲得了第一名，領獎的時候，霍啟琛和秦婉牽著小傢伙的手一起走向主席台，小傢伙抱過獎盃，不停地低頭親吻。

    獎品是棒球帽，一家三口一人一頂。

    霍啟琛蹙著眉頭，看著張校長親自將棒球帽戴在頭上，冷抿著薄唇沒有出聲。

    小傢伙主動要求攝影師幫他們多照幾張照片。

    霍子凱遠遠地看著霍啟琛抱起小承翰，閉上了眼睛。

    運動會結束，霍啟琛和秦婉牽著嘰嘰喳喳小嘴一直不停的小傢伙出了校門，到了停車的地方看到了等在不遠處的霍家老爺子和雲芳。

    霍啟琛鬆開霍承翰的手，看向秦婉，「你坐黎叔的車先回去。」

    「婉婉，我跟你一起回去。」小傢伙緊緊牽著秦婉的手，抬頭看她。

    一天接連見了他的母親、爺爺和小奶奶，秦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牽著小承翰的手剛要走，雲芳朝著這邊走過來，定眼望著秦婉手中小傢伙親手做的母親節禮物，「站住！」

    她指向秦婉手中用紙疊的康乃馨，「給我！」

    小傢伙一下子站到秦婉前面，擋在雲芳面前，「你走開，那是我送給婉婉的！」

    雲芳低頭看向承翰，蹲下身子，帶著笑輕聲說，「承翰，我是媽媽。」

    小傢伙抿著小嘴沒有出聲，冷冷地看著雲芳。

    雲芳想要靠近，小傢伙往後退，小嘴抿的更緊，黑著臉朝著雲芳出聲，「你別過來了，我討厭你身上的香水味！」

    雲芳僵在那裡。

    霍啟琛站在一邊掃了一眼，「婉婉，你先走。霍承翰，你留下來。」

    秦婉凝眉看了一眼雲芳，沒有出聲，想起霍啟琛的話，小承翰名義上會一直是他的小叔，那麼……

    她低頭看向小承翰，「乖，一會兒和小琛琛一起回來，我在家裡等你們。」

    小承翰點了點頭，「不許把我送你的禮物給她。」

    他小手指了指雲芳的方向。

    秦婉嗯了一聲，走向旁邊的大黑車，上了車。

    黎叔很快啟動了車子。

    開出一段距離後，秦婉回頭往後望，看到霍啟琛走向那輛軍綠色的轎車，「黎叔，先回一趟恆大名郡吧。」

    霍啟琛點了一根煙，噙了一口煙霧，將要將手中的棒球帽遞給老爺子，小承翰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小琛琛，這是你辛辛苦苦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