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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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俊沒有回答李雨珍的話，這女人想挑撥離間，也不看看她說的對象是誰，程子俊從小在複雜的環境裡長大，早練就了一顆七竅玲瓏心。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沒玩過聊齋。

    「我剛從鎮上回來，路過這裡，看看你們」，說話的時候，李雨珍靠近了程子俊，對著他一直眨眼睛。

    「大姐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讓赤腳醫生看一下」，程子俊被她身上的胭脂味，嗆得上不來氣，忙退了一大步。

    「你這呆子，怎麼就不解風情，別叫我大姐，我還沒有你大呢，小妹平時一定很無趣吧，要不要找珍兒聊一聊」。

    很早的時候，李雨珍就注意到了程子俊，覺得他如大戶人家的公子一樣，特別的有氣質。

    聽村里人說，他是被秦福遠救的，都說他是大戶人家的，雖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以她的手段，像這種小羔羊，還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至於李雨洋，她才不會放到眼裡。李雨珍步步緊逼，程子俊的額頭冒出了細汗，他也沒有想到，小村子裡會有這樣的奇葩。

    「大姐你這是去相親了嗎，我是不是要有大姐夫了」，程子俊正思考著，怎麼讓她離開，背後就傳來軟糯的聲音。

    「小妹，你別胡說，我是剛從鎮上回來的，即使以後找人家，我也要找斯文俊俏的，就像妹夫這樣的」，看到來人是李雨洋，她心虛的解釋著。而後她又想到了什麼，用帕子捂住嘴唇，一臉陶醉的笑著。

    「娘子飯做好了嗎，我餓了」，程子俊不想再面對李雨珍，想早點離開。

    李雨洋翻了個白眼，也沒去管程子俊，當她是高壓鍋啊，肉放到裡面，一會兒就能熟。

    之前李雨洋將肉下鍋添水，慢慢屯著，看著新出爐的一小堆垃圾，也不想讓程子俊再忙活。

    提溜著垃圾，剛出院門，就看到兩人怪異的姿勢，女人自然了解女人，她連上門的小三都見到過，像這種含蓄的女人，她更不怕了。

    「我小姐夫在家裡帶孩子，也不容易啊，改天我得去看看，我那可憐的小外甥呦，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小姐夫啊」，

    李雨洋一臉惋惜的搖著頭，眼睛還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雨珍。

    「小妹你提他們做什麼」，看到李雨洋想要搞事情的模樣，她哪裡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思被猜中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摟住了程子俊的胳膊，「子俊你看她哪裡有我溫柔，毫無趣味，你把她休了，給我當大房相公吧」。

    兩人被李雨珍的腦迴路，震得是久久沒能回過神來，程子俊更是像躲髒東西一樣，甩開了李雨珍的手，躲到李雨洋的後面，裝出受驚的樣子。

    「娘子，你大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咱們給她找個大夫吧」，程子俊被噁心的不行，哪裡還能讓李雨珍好過。

    「哎呀，我的臉，李雨洋你竟敢打我，你這個小賤人，看我不劃花你的臉」。李雨珍沒有防備，結結實實的被李雨洋打了一巴掌。

    李雨洋上輩子被小三罵上門，後來被和丈夫鬧離婚，她重活一輩子，絕對不要再窩囊下去。

    掄起了胳膊，又給了李雨珍兩個巴掌，李雨珍被打的眩暈，摔倒在了地上，李雨洋騎到她的身上，一手抓著她的頭髮，一手扇起了巴掌。

    「李雨洋，你快放開偶（我），救平(命)啊」，李雨珍已經被打掉了一顆牙齒，腦袋暈暈乎乎的，她哪裡見到過這樣的陣仗，滿腦子都想著，這次不會要被打死吧。

    「我的天，這李家的丫頭，也忒彪悍了吧，被打的是誰家的啊」。

    李雨珍頭髮亂了，小臉被遮擋，一時也沒有被認出。

    程子俊沒有上前阻攔，也是看出了李雨洋最近心氣不順，正好活動筋。

    「老三你在幹嘛，快放開你大姐」，齊氏今天和李雨珍去鎮上，把之前大女兒偷偷存的銀票取了回來，下車的時候，看到熟識的姐妹，不免就多聊了幾句，等她吹噓完，哼著曲子往回走，卻看到大女兒正被人騎在地上打。

    她覺得血氣一下子上涌，眼前發黑，險些暈過去。

    「原來是李家的大女兒，這姐倆是怎麼了」，幾個婦人壯著膽子，上前要拉開李雨洋，被程子俊攔住了。

    「娘子歇一歇吧」，轉回身拍了拍李雨洋的背，喘著氣的李雨洋清醒過來，看著李雨珍頭髮亂糟糟的，泥土混合在裡面，青紫的臉上沾滿了眼淚。

    鬆開了她，李雨洋厭惡的用衣服擦了擦手，「呸！李雨珍我告訴你，下回再看到你勾引我相公，小心把你送到大牢去」。

    李雨洋泄憤的吐了一口，說出的話，像一滴水掉到了油鍋里，人群頓時炸開了。

    「李雨珍居然勾引妹夫，我今天可真是長眼了，之前還聽說她偷漢子，才被夫家休了的」。一個黃衣婦人，煞有其事的跟旁邊人說，聲音大的卻連周圍的人都聽得到，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這個畜生，連你姐姐都打，哪天是不是也會打我」，齊氏看到昏倒在地的大女兒，心痛的猶如刀繳，她沒有想到李雨洋會下這麼重的手。

    伸出手要給李雨洋一巴掌，半空中出現一隻手，抓住了齊氏的手腕。「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快放開我」，齊氏奮力的掙脫著。

    程子俊看到齊氏扇過來的手，哪裡肯讓李雨洋受到傷害，單手抓住了齊氏的手腕，一把甩開。

    齊氏被甩的一個趔趄，她順勢坐到了地上，「我的老天爺，你把我的命收去吧，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竟然生了這麼個不孝的東西，我可憐的珍兒啊，都快被她打死了，還有沒有王法」。

    齊氏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拍著大腿就哭了起來。

    「這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人群被自動分開，露出了村長的身影，只見他踱步來到近前，皺著眉。

    不是警告過李父嗎，要好好約束家裡的人，齊氏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在看看躺在地上的人，村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裡閃著厭惡。

    「村長，你可要為我們母女主持公道，先不說為了什麼，單說她把老大打到昏迷，您老也要管一管」，齊氏不知道姐妹兩個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絕對不相信，溫柔的大女兒會勾引妹夫。

    「丫頭，你來和叔祖爺爺說說，她怎麼欺負你了」，讓人跌掉眼鏡的是村長的態度，連叔祖爺爺都自稱上了，平時最公正的村長哪裡去了。

    齊氏吃驚的都忘記了哭鬧，怔怔的望著村長。

    李雨洋如同找到了家長一樣，撅起了小嘴述委屈。「叔祖爺爺你幫幫雨洋好不好，有人要和我搶夫君」。

    聽著李雨洋嬌憨的話語，村長擼著鬍子大笑起來。

    「別怕有叔祖爺爺在，誰要是不長眼睛，你打回去就是了」，村長低頭警告的看著齊氏。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大姐的醫藥費我出了，到韓大夫那掛我的帳就行」。李雨洋整了整衣領，笑眯眯的看著齊氏。

    韓大夫是村上的赤腳大夫，聽說祖上的祖上還做過御醫。

    人群被村長解散了，兩個婦人收到村長示意，攙著昏迷的李雨珍，和齊氏回去了。

    「叔祖爺爺到家裡吃晚飯吧，我做了紅燒兔肉丁，還有燒刀子酒，保證您老吃了這頓想著下頓」，李雨洋撒嬌的拽著村長的胳膊，惹來程子俊的一記白眼。

    「正好我也有事情和你說，快帶老頭子進去吧」，村站覺得李雨洋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她的性子也脫不開關係，沒想到這個八面玲瓏的丫頭，也有狠勁的時候。

    看到被打的李雨珍，他還以為是程子俊打的，可是下了狠手的，沒想到是李雨洋動的手。

    李雨珍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了，那丫頭自小就會耍小聰明，手伸到了自家姐妹這裡，著實過分了些。

    李雨洋又炒了一盤五香燜花生，涼拌了白菜絲，程子俊滿上酒，向村長敬了一杯。

    村長一直維護著小東西，這年頭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修水壩要開始徵集人手了，和往年不同的是，知縣要做出功績，就少不了把事情做大。」

    每年修水壩，多多少少的都會有傷亡，今年比較特殊，需要擔保人。

    酒足飯飽後，村長喝著茶水，斟酌的把事情說了出來。李雨洋剛聽的時候還有些方，不明白這種事情，和她一個女人說什麼。

    隨即又反應過來，村長在話中提到了擔保人，往年的她不知道，但是能做為整個鎮上的擔保人，身份地位就不能低。

    要知道，在鎮上最大的縣丞大人也才九品官，而他們要見的知縣大人是正七品。雖然比她低了兩級，但是手中的權利和家族的勢力是不能小覷的。

    「需要我準備些什麼」，李雨洋怕村長為難，主動問了出來。

    還要感謝程子俊買回來的書，裡面就有達東國的律法書，讓她對朝廷有了一些新的認識，並不像她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裡面的水深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