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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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村長的一聲散了吧，眾人三三倆倆的結伴下田了，消息像泥流一樣流進了家家戶戶，不久秦家和李家要結親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李雨洋轉身進屋，剛好看見屋檐下的眾人，家裡除了姐姐們結婚了，弟弟們都還小，除了雙胞胎弟弟跑過來喊了一聲姐姐，別的弟弟都低頭不語，大弟的眼中隱有高興之色，是啊，應該高興的，大弟都已經十四歲了，再過一兩年就要定親了，家裡雖然都能吃飽飯，但弟弟那麼多，都要攢銀錢娶親的。

    躺到床上，李雨洋的心裡亂亂的，想做點事情來平靜心神，又一想這陌生的環境，原主本身自卑懦弱，萬一被別人看出不同就不好了。

    「小妹，你說這秦家真真是欺人太甚，我要把大姐找來好好勸勸父親」，邊說著邊疾步走出去。至於大姐，記憶中平時只有年節時回家，指望她出主意，呵呵。

    李雨洋現在什麼也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覺，萬幸的是空間跟著一起來了，別的都不重要了。

    睡夢中覺得周身有些冷，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晚霞，紅的像火，不知今夕是何夕，原來已經晚上了，肚子傳來咕嚕嚕的叫聲，李雨洋這一睡就到了晚上，木門支吖被推開，露出個小腦袋，是六弟李引闖，小傢伙虎頭虎腦的甚是可愛。

    「三姐，吃飯了」，李引闖甜甜的叫著，「好，辛苦六弟了」，起身穿好衣服和李引闖來到了上房，屋裡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大方桌，父親和母親坐在正位，小爹挨著母親坐，弟弟們按次序坐著，都低頭吃著碗裡的稀飯，李雨洋來到空位處，抱著小六上了飯桌。

    端起磕了口子的小碗，看著裡面可以照人的米湯，用筷子攪了下，米粒少的都能數出來，抬頭看看眾人的，居然都是粘稠的粥，雖然是糙米，但看到這裡，也能大概明白家裡幾個孩子的地位了，唉，為什麼沒有穿到官家，哪怕是商家也行啊，都說仕農工商，商在末尾，但天天有好飯吃著，奴僕伺候著，也很是愜意啊。

    飯後李老爹叫住了李雨洋，來到了堂屋的矮凳上坐了下來「老三啊，下午我去了一趟你祖父那，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又傳達了村長的意思，你祖父的意思是同意這門親事」，李老爹說著瞧眼看了眼李雨洋，見她低順著頭，便又繼續說到「你祖父的意思是怕時間長了王氏又會鬧出什麼么蛾子，這門親事你可願意」。

    李雨洋抬頭看著李老爹凝視過來的眼神，那裡面有著不容抗拒的意味，李老爹別看在外人面前和氣，在家裡可是說一不二的主，而且為人很要面子，長吸一口氣，李雨洋扯出一絲微笑，左邊梨窩淺淺，看著一副乖乖女的樣子，「爹你也知道秦家的情況，秦家男丁都有自己的小家，而且據我所知，秦家老二這次童生試快放榜了，不說他以後能否考上秀才。

    以後是否又能考上舉人老爺，考上還好說，如果考不上，秦家會不會一直供下去，那秦老二嘗到了讀書的好處，會不會以後他的兒子也要進學，那就是個無底洞啊」。李雨洋說完看著李老爹若有所思的樣子，神情嚴肅到「爹嫁過去我沒意見，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我怎麼說也是娘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和我的兄弟們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幾個兄弟都還小，我做姐姐的理應幫襯些的，所以女兒覺得不如趁這次成親，讓秦家把秦福遠分出來過日子，這樣我們以後賺錢了也好孝敬爹娘不是。」

    李雨洋星星眼的看著李老爹，滿眼的真誠，看的李老爹也不勉動了幾分心思，老三從小木訥，但是卻很聽話，如今是李家占主導權，像老三說的那秦老二確實是個不好琢磨的，如果他是個有情義的，以後出人頭地也能幫襯一下兄弟，但是看他平時的為人處事，想沾點光，難啊。

    沒想到要嫁人了，這老三的腦袋瓜子怎麼一下子就好使了，難道這就是常言道，要先成家後立業嗎，看來老話還是要多信的。「我明天去村長那一趟，畢竟是你堂叔祖父，多少也能幫著你些，你以後也得要孝順你堂叔祖父啊」

    唉，李老爹可真會順人情啊，老狐狸啊，看來以後要少出頭，這可是一個咬到骨頭不鬆口的主。「知道了爹，都聽您的，嘿嘿！」李雨洋站起來陪笑到，真累。

    窗外的月光傾斜而下，朦朧而美好，李雨洋卻無心欣賞良辰美景，她在想以後該怎麼生活，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個什麼樣子，都說古人思想單純，也不盡然啊。以後有機會要去鎮上看看，以後也要有自己的小家了，雖然前世丈夫出軌，生活也很平淡，但重新來過一回，不但年輕了，壽命還延長一倍。不作死的話也許會長命百歲呢。

    朦朧中，喔喔的雞叫聲響起，屋子裡面黑漆漆的，讓李雨楊想起了聊齋裡面的畫面，好恐怖啊！外面想起支吖的響開門聲，應該是母親起來做早飯。

    李雨洋穿好了衣裳，從灶房端出來清水，梳洗完，覺得天也藍了，空氣也新鮮了。早晨吃飯的時候，李雨洋看到碗裡粘稠的稀飯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苦笑，原來在這場婚姻當中，也能給自己帶來好處，想想那秦福遠也是個可憐人，以後成親一定要對他好一點。

    村長中午來到了秦家，把商量好的決定告訴了秦老頭，秦陽一聽有心想反駁村長，但當看到村長那張臉時，又把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側眼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會意，「村長，這父母在，哪有小輩分家的道理，他李雨洋還沒有嫁到我們家呢，這就開始耀武揚威起來，那等真正嫁到我們老秦家不得把房頂掀開了」，王氏拍著腿大聲的說道。

    秦福遠的親生爹爹石泉也著急的看著村長，畢竟老四和老五都是他親生的，雖然平時多疼了一些老四，但是老五也是他的孩子，也不希望把他分出去，到時候也沒有個兄弟幫襯。

    村長抬起頭，國字臉上虎目威嚴，瞪著王氏，「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麼嘴？李家沒有別的條件，只要你家小五分出來，也不是不孝順你們，就算分出來了也還是你們的孩子，如果他們不孝順你們，我也是不依的」。

    秦老頭聽了村長的話，低頭沉思，王氏悄悄的撇了撇嘴，還以為她真的喜歡操這個心，還不是惦記秦福遠給家裡賺銀子嗎？

    老頭子如果真的扛不住村長，到時候把秦福遠分出去了，年節禮錢一定不能少，而且一分銀子也不能分給他。

    「兒女都是債啊！」秦老頭感慨的說道，其實內心不是這麼想的，前幾天二小子身邊的書童回來了一趟，告訴秦老頭這次二小子肯定能通過童生考試，這二小子如果成了童生，家裡的被弟弟分出去，傳出來的話名聲就不好聽了，還不如趁現在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先把小五分出去。至於小五會不會不孝順，哼！他敢。

    第二天，李家的當家人和秦家的當家人當著村長的面把分家協議寫出來，寫協議的是村裡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分家協議寫的時候出了一些爭議，秦家只分給了秦福遠一座靠在山腳下的主宅老屋，和半畝地，銀子因為要供家裡的老二考科舉，所以並沒有分給秦福遠。而且秦福遠每年還要給家裡十兩銀子，旁邊的村長看不下去了，「就給那麼點東西，讓兩個孩子怎麼過？要給就和別的兄弟一樣。」最後商量下來，每年給五兩銀子。父母生病兄弟一起出銀子。

    秦福遠站在桌前，看著王氏一張一合的說著，表情是從沒有過的豐富，一轉頭看了他的兄弟們，大哥是家裡的長子，以後父母要跟著他過，家裡的財產會拿大頭，其餘的兄弟有看熱鬧的，有幸災樂禍的，唯獨沒有心疼他的，心像被什麼揪著一樣痛的無法呼吸，這就是他的家人嘛。

    秦福遠閉了閉眼睛，當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又恢復了平靜。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六，還有二十多天，日子雖然有些緊湊，但兩家也並沒有說什麼。

    李雨洋聽到了結果後，長嘆了一聲氣，但願以後日子能好過些吧？

    由於秦家分家並沒有給秦福遠分到些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是看在村長的面子上，秦家也只能強忍著掏出了一兩銀子作為彩禮，至於別的就沒有了，李老爹氣得肝都疼，老秦家真是欺人太甚，好好的一個大閨女，連個彩禮都捨不得給，雖然老三長相普通，但達東國到底是男多女少，如果嫁給鰥夫或者地主家老爺，起碼彩禮能多得到些，以後也能幫襯自家的兄弟多一些，要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哪能便宜老秦家。

    雖然李雨洋救人的時候看到過秦福遠，但是古代男女成親前是不允許雙方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