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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6:25:32 作者: 幽冥森羅
    「關心你?」她冷笑,「我是想你早點好了,趕緊滾蛋,我又不是你媽,憑什麼伺候你!」

    君哲抬頭,眼神深沉,一臉認真,「那我就更不會讓你如願了!我賴上你了!」

    莫湘怒極反笑,「你這人要不要臉?你是腿斷,不是腦殘,你這樣強行介入別人生活很討厭!」

    君哲無所謂的笑笑,眸子裡閃過一絲邪氣,「要臉幹嘛?如果老婆能用臉討到,我不介意把這張臉撕下來送給你!」

    「神經病!」她就知道這個人骨子裡全是瘋狂的因子,什麼都能幹的出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真想直接弄死他,然後毀屍滅跡!

    晚飯過後,莫湘在廚房洗碗,君哲在客廳看電視,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一看,微微皺了皺眉,回頭往廚房望了一眼,一隻手握著電話,一隻手轉著輪椅到陽台,「餵?」

    對面那人道,「君二少?」話音拉的很長,有點慵懶的意味。

    君哲猶豫了一下道,「什麼事?」

    「你最近人影都不見,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那邊怎麼樣了,再這樣下去我要瘋了。那女人根本不正常。」

    君哲幸災樂禍的笑,「這就受不了了?事情辦完了嗎?」

    對面人鬱悶道,「沒有。」

    君哲摸了摸阿布的腦袋,冷笑,「沈墨文,你就這點本事,連她都搞不定?」

    「呵!」沈墨文笑,「你怎麼不自己去搞?」

    君哲冷笑,「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沈墨文聲音很無奈,「這們君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瘋子!你的遊戲什麼時候開始?」

    君哲默然,「再等兩個月,我腿摔斷了,最近不能出門。」

    「腿斷了?哈!」沈墨文幸災樂禍的笑,「君二少,你的腿怕不是摔斷的吧?」

    「沈墨文!」君哲咬牙,「你就是想說這個嗎?」

    沈墨文妥協,「OK,OK,別激動,你哥跟上面人說,隨你玩!但你還是稍微收斂點,雖說咱這兒天高皇帝遠,你也別動不動就整的人仰馬翻,有些事太過了,不好,你要在我們這地方出點什麼問題,估計你哥得把學校拆了……」

    君哲掛了電話,唇角微彎,又撥了個電話給君漠,「小叔!」

    君漠那邊貌似在開會,聲音很小,「稍等!」

    過了一會,那邊聲音繼續傳來,「什麼事?」

    「他們知道我受傷了。」

    君漠靜默片刻,「有說什麼嗎?」

    「沒有,估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過聽那意思是,我哥要來。」

    「君瀾?」君漠皺眉,「我知道了。」對面傳來嘟嘟的斷音。

    莫湘從廚房出來,看他在打電話,轉身又進了廚房,過了一會,端了一碗湯藥出來。

    「喝了!」

    君哲訝異的接過碗,熱氣升騰的液體,聞了聞,黑漆漆的藥液卻聞不出味道「這是什麼?」

    「中藥,生肌化瘀的。」難得有隻小白鼠,她當然要好好利用下。

    君哲狐疑的看她一眼,她卻避開了他視線。「中藥?怎麼沒有藥味?」

    莫湘嗤之以鼻,也懶得回答他,藥味全部都融合在藥湯里了,要是彌散在空氣中全是藥味,那藥效肯定強不了,這些她不解釋,外人不懂。

    「快喝,一會冷了!」

    君哲伸出舌頭舔了舔,苦著一張臉道,「這麼難喝?」

    「你懂什麼叫良藥苦口嗎?」

    君哲捏著鼻子,屏住呼吸,大口大口使勁往下灌著藥汁,又苦又澀的液體滑過喉嚨,進到胃裡,一路留下火辣辣的灼燒感,喝完最後一滴,他像狗一樣伸出舌頭,嘶哈嘶哈的直喘氣。

    「好苦,好難喝!」

    端過一疊梅子,一杯清水放在他面前,君哲端起水杯衝散了口中苦澀的味道,捻起一顆梅子放進嘴裡,下一刻整張臉都縮成一團,「好酸。」

    廢話,檸檬水泡了三天的梅子能不酸嘛!!

    「從今天開始每天三碗藥。」

    君哲猛搖頭,「我不喝,一碗就喝的快吐了,三碗,你給我一刀吧,那樣還快些!」

    莫湘不勉強,收了桌上的碗頭也不回的道,「不喝也行,從明天開始,你叫外賣,我不做飯!」

    「我不干!」君哲抓狂,外賣?他怎麼吃的下,你讓吃慣了她做的菜,再去吃豬食般的外賣?待遇一下從天堂掉到地獄。

    「不干?」莫湘露出標準的八齒微笑,「可以,那你就餓肚子吧!」

    「你!」君哲氣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好,莫湘,你厲害。你就會欺負我這個殘廢是吧?那也是你踢殘廢的。」

    「你自找的!」莫湘不甘示弱的回嘴,但氣勢明顯沒那才那麼高漲,如果不是她能接好他的腿,說不定他這一生就殘了,至少以後是個跛子。即使知道這樣的結果,君哲也沒表現出任何不滿,這點她確實不如他大度。

    「你要不是見我就跑,我能那樣嗎?」

    「見你為什麼不跑?你做的哪件事是正常人做的出來的?」

    君哲眼裡閃過一絲怒火,「我怎麼就不是正常人了?我對你做過什麼?我喜歡你有錯嗎?你除了見我就跑,見我就躲,每次恨不得像見鬼一樣躲開我,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說啊?我做了什麼?」

    「你跟蹤我,偷拍我,強吻我,給我生活造成困擾,你說你還要做什麼?!」

    「你根本不肯給我個機會,我除了那樣做,我沒辦法接近你,我對你一無所知,我只是想了解你。」

    「哈!」莫湘啼笑皆非,「你對我一無所知,你怎麼就會喜歡我?嗯?」

    君哲看著她,半晌沒有回嘴,眼裡有幽然的火光,下頜緊繃。

    她也默然不語。

    「莫湘」君哲低低喚了一聲,她微仰著臉,嘴唇緊抿,他目光灼熱,聲音低沉暗啞,「你說你要簡單的感情,可你有太多對感情的要求,這樣的感情簡單嗎?真正的感情其實很簡單,說不出為什麼喜歡,可發現了就是喜歡了,愛超越一切才是真的愛,你要的感情不是愛,你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你怎麼能得到真的愛?你相信那種不顧一切,忘卻所有的愛嗎?你都不肯試一試你連一份真愛都沒有過,你的人生完整嗎?」。

    君哲突然又轉了話題,「我很認真的分析過你,你不是個在乎權勢利益地位的人,說句實話,你骨子裡比我還瘋狂,只是你隱藏的好,你總想把自己的身影淡化,這是為什麼呢?你生怕別人了解你,介入你的生活,好像不是害怕,你根本就是恐懼,你似乎站在人群中都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能告訴這是為什麼?」一個家世背景清白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女孩子有強烈的排他性,這完全不正常。

    「我沒有恐懼什麼,一個人生活養成的習慣!一個女孩子在社會上生存,總是需要擔心這擔心那的,沒什麼可奇怪的。」

    「哈!」他一句都不相信,完全不合邏輯。

    「你怕愛人也怕人愛你,為什麼?孤身在外的女孩子最希望的就是親情和愛情,因為你們害怕孤獨,可你面對感情全然退縮,為什麼?你在害怕什麼?」

    莫湘面上毫無表情,心裡卻一驚,這人好敏銳,她最初有空間的時候,她害怕,越來越多的事情讓她應接不暇,後來這種害怕成為習慣,已經無法更改,他居然都能覺察到她心底的惶恐不安。

    沉默良久,她腦子裡已經轉過九曲十八彎,事實上想什麼都不知道,完全一團亂麻,猶豫道,「我……我不想太早談感情,不成熟!」

    君哲神色帶著點預知的瞭然,臉上表情複雜難以言喻,桀然一笑,「你不是不想談,你是不想跟我談對不對?」

    莫湘老老實實答一句,「嗯!」

    君哲嘆口氣,只覺得無以倫比的失望,也不知是失望自己滿腔熱情無處宣洩,還是失望她這樣坦白的說出來。

    「為什麼我不行?我想聽實話。」

    莫湘語塞,她沒有試圖了解過他,從第一印象不好就開始排斥,他要答案,她給不出來。

    「不喜歡一個人有原因嗎?」

    「有!」君哲凝視著她,眼神認真的近乎殘忍,無論多麼傷,他需要一個解釋。

    「我害怕你身上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我不能想像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種愛就愛到死,恨也恨到死的瘋狂,你的感情太過外放,太過強烈,我受不了。」說完,她突然有種鬆了口氣般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見面就想逃,說出來的那一刻就如醍醐灌頂般清醒了起來。

    52狗狗軍團

    君哲了解莫湘,甚至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他是那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得的人。

    放棄?愛一個人要懂得放手?那是扯淡!對於君哲來說,愛一個人就要用生命和她糾纏到底,不喜歡瘋狂,好,他收起他的爪牙,不喜歡感情外放,好,他學習國人的含蓄,是不是他拔掉全身的刺,敞露一樣的柔軟,她就會接受?她還有沒有藉口拒絕?

    時間會淡化一切,時間會證明一切,時間會讓男人成熟起來,含蓄?需要多少年來練就呢?只怕他成了莫湘想要的那種人,莫湘也不會站在原地等他!既然如此,他會學著改變,但在改變之前,她必須是屬於他的,只要她在他懷裡,他會變成她心儀的男人,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君哲的神色中夾雜了一種難以分辨的痛,眼中目光一閃,揚起嘴角澀澀的一笑,「原來是這樣,我懂了,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你不需要再躲我,討厭我,也不必害怕我,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謝謝你照顧我,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說完,便自顧自轉著輪椅,緩緩的進了房間。

    客房的門在她身後合上,莫湘攥緊手中的帕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桌子,說實話,當她說出那句話時候心裡是很忐忑的,但卻意外得到她希望的結果,不由鬆了口氣,她不了解君哲究竟是怎樣的人,但如果他能想開,不再瘋狂的執著於她,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收穫了。

    莫湘想到以後不用再害怕被人窺視而東躲西藏的過生活,心裡也鬆快不少,其實,這個時候的她還不懂,有種男人的心智是極為強悍的,有種策略稱為以退為進,她不傻,也不算單純,但是玩權謀心術,她永遠都不會是君哲這類人的對手。可她有她自己的底牌,強大的足以撼動一切權術的底牌,當力量足夠強大,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所以,她不再糾結於君哲是否真的那麼想,那麼做,她只知道,只有自己強大,便無所畏懼,兩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不管怎樣,他們之間相處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這正是君哲要的,他希望她能了解他,不要一味的不分青紅皂白的排斥,而莫湘也不想每天都把自己氣半死,她想早點解決麻煩,把他治好,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至少這兩個多月他們之間可以和諧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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