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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6:18:36 作者: 撒空空
這裡是山頂的別墅,院落四周都有安保系統,也有保鏢鎮守,旁人根本無法靠近。
陰暗的地下室內,只有一盞昏黃的燈,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賀白羽掛上電話,看向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李振業,眼裡露出了冷漠的光。
那次在商場後門相遇之後,李振業刺殺賀白羽失敗,嚇得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忙開車逃走。那一晚上,他都惴惴不安,就擔心賀白羽會對他做出什麼可怕的報復。
於是李振業隔天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出國去避一避。
然而就在李振業去機場的路上,他坐的車忽然被後方的一輛車給輕微撞到,司機下車查看車輛情況。而就在這時,後方的車上忽然下來了幾個身穿西裝的打手,二話不說,打開車門,直接對著李振業就是一通毆打,之後再用布袋把他的頭給套上,將他拉到了這裡。
當頭上的布袋被打開之後,李振業便看見了比鬼怪還可怕的賀白羽。
而賀白羽的手中,則拿著一根木棍。
李振業瞬間就明白賀白羽想要對自己做什麼,此時他抖得如同暴風雨中的落葉,頓時什麼自尊都不要了,恨不得能跪下來給賀白羽磕頭認錯:「賀白羽……大哥,爺爺,祖宗,我求求你!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真錯了,我再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然而賀白羽卻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用那雙冷漠得像是覆了一層冰的眼睛,看著李振業。
隨後他舉起了那根木棒,就像十六歲那年,李振業砸向他的腿那樣,用力地砸向了李振業的腿。
一陣劇痛襲來,李振業發出了悽厲的慘叫,頓時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隨後,他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李振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個地下室里,呆了多少天。
他只記得,自己之後又再次遭遇了無數的暴打,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
而今天,賀白羽再次來到了地下室內,發泄一般地毆打了李振業。
再之後,賀白羽便給李沉醉打了電話,等待著她的到來。
李振業聽見了兩人的電話後,心裡也明白了八.九分,此時忽然冷笑道:「怎麼,李沉醉那個小賤人,現在都不怎麼接你電話了?看來,確實是對你沒那份心了。」
李振業被毆打了這麼多天,已經疲了,他知道求饒沒有任何用處,此時乾脆破罐子破摔,只想讓賀白羽也不能好過。
聞言,賀白羽只冷淡地瞥了李振業一眼,並不想理會他。
李振業卻不肯罷休,他抹去了嘴角的血沫,咬牙笑著:「不過也難怪,你以前對李沉醉那麼冷漠,再熱的心,也得被你給凍壞了吧。」
賀白羽冷冷地看著李振業,警告道:「你的話會不會太多了?還沒有被打夠是嗎?」
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會被打,李振業已經完全無顧忌。
李振業低低地笑著:「不過有時候,我真是替李沉醉感覺到不值。十六歲那年,明明是她救了你,可你卻把她當成仇人,反而認為是她出賣了你。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蠢?」
聞言,賀白羽的眼眸倏然緊縮:「她救了我?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李振業想要大笑,但因為扯動了傷口,產生了劇痛。但那陣痛卻夾雜著暢意,他咬著牙,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十六歲那年,根本就不是李沉醉出賣了你,是我在門外聽見了你們的對話,以才會在那裡埋伏著等你的。我不過才砸斷了你一條腿而已,你就暈了過去。在我想要砸斷你另外一條腿時,李沉醉卻撲了過來,抱住了你的腿。我一棒子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把她肩胛骨給砸斷了。沒辦法啊,她好歹還是我二叔的獨生女,我也不可能不管她,只能把你們兩個送到醫院裡去,饒了你一命。」
李振業的這些話,如同一根利箭,直接刺入了賀白羽的腦子裡,痛得他腦內一陣清明。
沒錯,那次在後山時,李沉醉曾經說過,她的肩上有舊傷。
那時賀白羽便推斷,一定是非常嚴重的傷口。
可是賀白羽怎麼也沒能想到,李沉醉肩上的舊傷,居然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傷到的?
賀白羽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他腿斷了,受傷住院的那兩個月當中,李沉醉都沒有來看自己一眼。
因為那個時候,她自己也躺在醫院裡,動彈不得。
可他做了什麼呢?兩個月後,當李沉醉好不容易可以起身,來看望自己時,他卻把滾燙的湯全撒在她的身上。
想到這,賀白羽忽然覺得心內絞痛,面上的血色也瞬間流走。他無意識地搖著頭,仍舊在拒絕接受這個真相:「不可能的,她從來沒有說過,是她救了我。」
看著賀白羽那蒼白的面容,李振業終於覺得自己胸中的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來了。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牙齒縫裡全是血:「因為啊,當時我去醫院看她時,親口告訴她,說你清醒之後,知道是她救了你,感覺到非常噁心。我告訴李沉醉,說你再也不想見到她。我就是要讓她傷心,讓她遠離你,讓你在李家,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聞言,賀白羽感覺到眼前一陣昏眩。
沒錯,當時李沉醉去看自己時,他厭惡地看著她,讓她滾了出去。
那一刻,李沉醉一定是相信了李振業的話。
而再然後,每次看到李沉醉時,他都是惡語相向,冷漠以對,根本不想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