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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6:00:36 作者: 宮槐知玉
    「呵。」巳冷笑一聲,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傳開,「他不會讓你們去的。」

    聽見陌生聲音,眾人愣了下後才反應過來,紛紛朝著巳看去。

    知道司青硯居然能召喚契約鬼,知道他召喚的契約鬼居然是個紅衣,熊華和溫文光本就驚訝無比,此刻見他居然還能說話還能思考,兩人都是一陣頭皮發麻。

    哪怕他們知道巳是司青硯的契約鬼,可他也是一隻鬼,還是一隻會思考的鬼。

    「什麼意思?」熊華問。

    巳不喜地看了眼熊華,選擇無視。

    司青硯看去,「為什麼?」

    巳看看司青硯,幽幽開口:「那東西正在吞噬這個世界,他早就知道支撐這個世界的核心點在什麼地方,他不會讓人破壞這個世界的。」

    被無視,熊華額頭青筋暴跳。

    熊華強行壓抑心中的不爽,再道:「吞噬?你是說剛剛那東西要吞掉這整個副本?我從沒聽說過這種事,你在開玩笑。」

    巳這次看都懶得再看熊華一眼。

    「你……」再次被忽視,熊華額頭青筋跳得愈發厲害。

    熊華咬牙切齒,他看向司青硯,要讓司青硯去問。

    狗眼看人低,但就算是紅衣,他現在也不過是一條狗,一條被拴住了脖子的狗。

    「鬼打牆?」司青硯並未理會熊華,他也並不想知道熊華那個問題的答案,誰想吞掉副本他都無所謂。

    「嗯。」冷清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們始終無法離開這村子也是因為這?」許晴瓊問。

    他們一直試圖跑出這村子,但不管怎麼跑都會回到這村子。

    巳冷冷看了眼許晴瓊,心情還算好,「嗯。」

    見巳搭理許晴瓊都不搭理他,熊華垂在身側的手緊握,看著巳鮮紅的背影的眼中滿是怒火和惡意。

    司青硯點點頭,他向著村子所在的方向跨出一步,他已經明白。

    「你幹什麼?」左浩明對司青硯已經有心理陰影,看見司青硯向著村子走去,他嚇得立刻一把抓住司青硯。

    許晴瓊也有心理陰影,見狀,她也嚇得連忙跟著抓住司青硯。

    司青硯看看自己被一左一右抓住的胳膊,臉上的笑容逐漸轉變為無辜,左浩明、許晴瓊抓住他做什麼?

    「如果不解決那東西,我們永遠出不去。」司青硯指指村子所在的方向。

    左浩明和許晴瓊以及旁邊都一臉困惑的幾人都回過神來,確實就如同司青硯所說,他們必須從這黑幕中出去才能到後山。

    而要從這滿天的黑暗中出去,唯一的辦法似乎就只有解決掉那神像化成的乾癟男人。

    「但之前他那樣了都沒死。」許晴瓊放開司青硯。

    司青硯不止一次把那東西砍得稀爛,如果會死,他早就死了。

    「他每重建一次身體就要消耗一定的陰氣,這個世界就會變得薄弱,如果變得薄弱,我應該能撕開一條縫。」巳指指身旁的黑幕。

    知道辦法,眾人卻並未喜笑顏開。

    因為這辦法伴隨而來的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誰去找那乾癟的男人,誰出去挖墳。

    留下的肯定九死一生,而出去的更有可能活下去。

    誰也不願意留下,但必須有人留下。

    「我出去……」溫文光第一個道。

    所有人都朝著他看去。

    溫文光一張臉瞬間燒紅,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尷尬和不好意思,他厚著臉道:「我根本就沒辦法打贏那東西。」

    「我也出去。」熊華道。

    所有人看去。

    「外面是個什麼情況還不得而知。」熊華冷冷看了眼溫文光,溫文光一看就是個靠不住甚至可有可無的。

    溫文光被他那樣裸地看著,一張本就脹得通紅的臉紅的厲害,他咬緊牙關,垂下的手緊攥,他借著黑暗狠狠地瞪著熊華。

    熊華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兩隻契約鬼?沒了那兩隻契約鬼,誰先死還不一定。

    「我帶路。」錢淮山一聽溫文光和熊華都開了口,也趕緊說道,「我熟悉山里,也只有我知道我爸的墳在哪。」

    說出自己的理由,知道這一行非他不可,錢淮山暗暗鬆了口氣,語氣中都少了幾分著急。

    巳視線冷冷在幾人臉上掃過,眼中都是鄙夷。

    事到如今,這些人卻還在想著自己怎麼活,根本沒考慮過萬一失敗他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巳看向司青硯,司青硯兩隻眼睛亮閃閃地望著村子所在的方向,手裡的砍柴刀輕輕舞了舞,又舞了舞。

    巳沉默。

    巳忍不住扶額。

    司青硯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死。

    「我……」許晴瓊喉結滑動,她有些說不出話來,「我留下……」

    她想要離開,她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都在顫抖,恐懼地顫抖。

    但她知道,司青硯會留下。

    司青硯可以解決那東西,他已經把那東西砍碎過不止一次,但司青硯也只是個普通人類,受傷了就會流血就會死,留下他一個人,她不放心。

    「我也。」左浩明開口。

    他傷得很重,之所以還能跑能動全靠心裡那一口氣吊著,但即使如此他也已經快支撐不住,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靠在樹上沒怎麼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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