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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6:00:36 作者: 宮槐知玉
    司青硯再摸摸自己流血的地方,他輕輕拍拍,就好像在說乖,他不想讓它再繼續流血,那讓他頭暈。

    他一頭暈,腦子就不轉。

    注意力一直在地上那些木頭上的男人見狀,臉色怪異,他視線追隨著留下一地血腳印的司青硯向著大廳而去。

    出了書房,司青硯轉動腦袋,試圖在大廳當中尋找到能用來止血的東西。

    他腦袋暈乎乎,他不敢用力轉頭,所以他整個人都跟著轉動。

    看著司青硯如同企鵝般笨拙的動作,漂浮在空中的男人不想搭理,視線卻不受控制地看了過去,落在司青硯腹部的傷口上。

    他上前,「不想死就別動。」

    說話間,他伸出透明修長的手,覆蓋在司青硯受傷的腹部。

    有什麼紅色的如同細線一般的東西鑽進傷口,迅速縫合司青硯腹部被貫穿的傷口。

    司青硯看看,乖乖一動不動。

    傷口縫合完,男人一抬頭,就對上司青硯一動不動張大一雙好看的眼直直看著他的模樣。

    看見司青硯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男人頓了頓,拉開距離。

    「好了。」

    司青硯低頭,摸摸自己被縫合起來的傷口,他努力讓自己腦子轉動,「你死之前是醫生?」

    男人不理會,繼續戒備地看向書房。

    那東西雖然被司青硯弄得沒了身體,但它並沒死去。

    他試圖去感知,如果那東西成型,那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副本里,包括司青硯。

    但之前的傷讓他能力大幅下降,即使百年的沉睡依然沒有改變,他竟然找不到那東西具體所在。

    他眉頭皺起。

    「那是裁縫?」

    男人一噎。

    「手藝挺好。」司青硯一臉認真地表示肯定。

    男人試圖說點什麼,司青硯卻已經走向沙發,從上面拿了沙發布。

    書房中,左浩明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察覺面前多了個人影,他隻眼皮顫了顫。

    司青硯跪在地上,看看左浩明再看看自己手裡的沙發布,有些為難。

    左浩明左眼已經徹底破掉,必須弄出來,不然傷口肯定會感染。他右手手臂也整個斷掉,傷口參差不齊,處理起來相當麻煩。

    想想,司青硯把沙發布撕成條狀,先幫左浩明把手臂緊緊包紮起來。

    做完這些,司青硯把左浩明平放在地上,拿了刀繼續處理左浩明的眼睛。

    幾分鐘後,司青硯起身,看向屋裡另外三具屍體。

    麗姨和鍾和光屍體上都有明顯的貫穿傷,明顯是剛剛那個黑色人影弄的,夏真卻不是。

    夏真身上沒有一處皮膚是完整的,骨頭也錯位的厲害,她兩隻眼睛瞪大到極限,眼中滿是絕望和恐懼以及頭髮。無數頭髮從她的眼球中穿了出來。

    司青硯繞過她,走向被摔爛的神龕。

    神龕中的佛像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個盒子,司青硯用腳踢了踢,木板散落一地。

    司青硯想起之前左浩明說過的話,這神像很靈驗。

    寂靜中,一股若有若無的注視感猛然傳來。

    司青硯立刻朝著視線傳來的方向看去,夏真血肉模糊的跪坐在地上。

    司青硯遲疑一瞬,向她走去。

    來到夏真面前,司青硯靜靜地看向那雙充血的眼。

    黑暗中,那雙眼中的恐懼和絕望被無限放大,令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司青硯一動不動,靜靜注視著那雙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那雙本該已經死去的眼突然轉動,其中一隻眼球像是活了過來似的猛然瞪向司青硯,眼中滿是惡毒和殺意。

    那一幕極其瘮人,死去屍體的眼睛自己動了起來,眼睛上還滿是頭髮和血。

    同樣注意著夏真屍體的男人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他手抬起,然而不等他做什麼,司青硯已經一刀背下去。

    夏真整個腦袋都被敲得歪向一旁,那隻突然就動起來的眼睛更是被打得內凹,流出濃濃的紅色液體。

    半迷糊狀態的司青硯舉著刀,靜靜等待。

    他知道這個,哪動打哪,叫作打地鼠。

    司青硯聚精會神,那東西卻再沒出現。

    司青硯失望,收起高高舉起的刀。

    「左、左浩明?」一道帶著試探和緊張的女聲突兀的在黑暗中響起,聲音是從樓梯口傳來。

    司青硯離開書房來到大廳,一個女人正站在樓梯拐角處。

    「司青硯?」許晴瓊認出司青硯標誌性的白髮,她趕緊向著樓下而來。

    「左浩明呢?」下了樓,許晴瓊問。

    司青硯指指書房,動作間,司青硯發現那男人已經回了符文當中。

    許晴瓊立刻向著書房而去。

    來到書房門口,看見書房中受傷的左浩明和死掉的夏真、麗姨、鍾和光,她倒吸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他們,左浩明他……」

    「還活著。」

    許晴瓊鬆了口氣,但緊鎖的眉頭卻並未解開。

    「那神像活過來了。」

    「什麼?」許晴瓊驚呼。

    司青硯指了指一旁的神龕盒子,又指了指地上的那些木頭,被他砍得稀爛的那些木頭正不停往外溢血,就好像被他砍爛的不是木頭而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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