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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0:24:03 作者: 依存體質
    「自那以後,我的心裡就隱隱約約有了一個印象,媽媽區分人的方式似乎和我有些不一樣,但我不知道哪個是對的,理智上,我應該聽媽媽的,但內心卻並不認同。」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自己是正確的呢?」顧薏忽然問道。

    「什麼?」陳曦月有些發愣。

    顧薏看著她,一字一句:「你必須要清楚,父母並不是神,他們的想法做法有一些都是錯的,不能因為他們是長輩就隨意的聽從,你已經十八歲,成年了,既然你的媽媽讓你這麼壓抑,痛苦,那你為什麼不擺脫她呢?」

    她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曾經,我和你一樣,但是我現在擺脫原生家庭的束縛,過上了自己的生活,所以我現在很快樂。」

    出了病房的時候,顧薏迎面遇到了陳曦月的母親,這個中年女人仍然梳著一絲不亂的髮型,正不滿的和精神科醫生攀談著什麼,語氣間全是命令。

    顧薏從她身邊經過,並不想停下來多說什麼。

    悔改嗎?對這種人來說根本不可能,即使她女兒真的死了,她也會認為是醫院失去職,藉此大鬧一通,而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下樓的時候,她想起什麼,給顧時笙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姐?」這小子正是午休時間,嘴裡不知道嚼著什麼,口齒不清。

    「沒什麼,有時間過來找我,我帶你去吃飯。」顧薏說了一句,便掛斷電話。

    …

    之後的一周,蘇恪一直沒有露面,顧薏不看新聞也知道,航生集團正在進行著一場很大的變革,而他作為總裁,一定也忙的很。

    吃住都在頂層的vip病房裡,她也就順便見證了很多事情,蘇恪的父親蘇行雲在手術後第一次清醒了過來,恢復了幾天後,警察就來到了病房,開始重新調查三年前的墜海案。

    精神科的陳曦月因為按時接受治療,病情也穩定了不少。

    送湯的阿姨天天都來,顧薏總覺得自己這幾天胖了不少,腳踝也差不多消腫了。

    看著阿姨那熱情的臉,她想要拒絕那碗湯,又實在沒辦法開口,拿出手機給蘇恪發了微信:「能不能不送補湯了?」

    到了晚上,那邊才回過來:「不行。」

    簡簡單單兩個字,看著卻十分欠抽。

    …

    蘇恪放下手機之後,圍坐在會議桌上的人都在看他,寬大的室內冷氣開的很足,在座的一身正裝,都是業界難得的精英。

    他已經完成了航生內部高層的一次重組。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大家散了吧。」蘇恪淡淡的說了一句,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動。

    雖然高層中有好幾個長相出眾的西裝男,但毫無意外,他仍是中間最出眾的那個,不光是因為英俊的長相,渾身上下冷恪的氣勢更人人感到懼怕。

    「蘇總。」人都走光之後,秦秘書這才湊過來,低聲說道:「蘇行水帶了好幾個股東過來,說要見您。」

    「讓他們去小會議室等著。」蘇恪擺擺手,腕錶在燈光下閃著瑩瑩的光澤:「不著急,多等一會兒。」

    按了按眉心,他閉目養神了一刻鐘,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

    到了小會議室門口,秦秘書替他拉開了大門,自己卻低頭守在了外面,可以往遠站了些,避免聽到裡面的談話。

    一個多小時後,裡面的人陸續出來,最前面的是幾個股東,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滿臉上都寫著精明。

    他們小聲的互相議論幾句,便領著秘書下到底層開車離開,隨後出來的是蘇恪,仍舊是沒什麼表情,但氣勢壓人。

    蘇行水是最後出來的,和剛才來的時候不同,此時的他完全是臉色灰敗,眼中也不再有神采,就像是重病的人似的。

    「阿烈。」他忽然開口叫住蘇恪。

    蘇恪轉身,沉默的看著他。

    蘇行水張了張嘴,終於說道:「放過叔叔這一次,好嗎?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

    「從你把我爸爸推進大海,妄圖侵占公司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再是我的親人。」面對他哀求的目光,蘇恪不為所動。

    「既然從一開始你就知道真相,那你為什麼一直任由我這麼做下去呢?」蘇行水仍不死心。

    蘇恪淡淡一笑,看著面前的這個中年人,面帶嘲諷:「那時候我剛剛回國接管公司,對於內部的事情一概不了解,甚至連基本的商業規則的不清楚,而你已經牢牢的掌握了公司的大權,如果我不裝傻,你又怎麼會讓我做這個掛名的總裁呢?」

    「那之後呢。」蘇行水臉上出現一絲悔色。

    「後來?」蘇恪冷笑一聲:「後來也是一樣,我需要借著你的手穩住公司內部的高層,保持公司的正常運行和發展,並且在暗中培養著自己的勢力,等到時間來臨,再把你名正言順的趕出去,怎麼樣?多年來耗費的心血卻原來是在給別人做嫁衣,這樣的感覺好受嗎?」

    至此,蘇行水再無什麼話可說,他只是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一切都是我乾的,可以不要連累到我的兒子嗎?」

    「可以,但是有條件。」

    「你說。」蘇行水答道。

    「把你名下用侵吞公司資產置辦的所有資產交出來。」蘇恪看著他,挑挑眉說道。

    蘇行水走後,蘇恪便回到了辦公室,三年多的仇恨終於在今天了解,但他卻沒有太多的喜悅,神情陰霾,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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