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披著兔子皮的老狼
2023-09-30 15:55:11 作者: 金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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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笙愁的沒胃口,阿玫反倒是沒心沒肺,吃完了還哼著歌把剩下來多的打包,準備留著晚上吃。
「是不是回來吃不習慣?」阿玫貼心的問道,「我今天晚上在Mu色還要和樂隊上台,你要是沒事的話不如跟著我去?」
……
Mu色的氣氛嗨的不行,到處都是五顏六色掃來掃去的曖昧燈光,吧檯邊上調酒師甩著工具調了杯會冒藍色火焰的雞尾酒,引的不少穿著暴露紅唇美女驚叫連連。
江言笙忍不住把圍巾往上拉了點兒。
生了柯柯之後,不僅是她,連帶著安笛,都很少來這種地方玩了。現在猛的進來,反而有些不適應。
圍巾被人大力的拽掉,阿玫噙著笑意,「別帶了。裡面氣氛這麼燥,你裹的嚴嚴實實反而吸引目光。」
她往前走了步,湊到江言笙耳邊,「沒關係的,來這兒的人都健忘,肯定不怎麼記得三年前的新聞,而且酒吧的燈一打,就算是個人也能照成妖魔鬼怪。我的場子。有人找你麻煩就報我的名字。」
被阿玫的霸氣震的半天沒反應過來,江言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厚厚的圍巾被扯走,還看見阿玫往後台走的時候十分瀟灑的捏了下隔壁吧檯後面娃娃臉調酒師的腰,看起來過的非常滋潤。
江言笙;「……」
怎麼感覺進了mu色,阿玫就一副如魚得水的樣子,還真的半點兒都看不出來是個重度抑鬱症病人了?
「嗨,美女!」剛才被阿玫摸了娃娃臉調酒師衝著江言笙吹了聲口哨。
「你叫我?」江言笙點了下自己的鼻尖,見對方點頭,才硬著頭皮坐了過去。
一杯磕了半塊櫻桃的低度數雞尾輕輕的放在了江言笙面前,調酒師輕輕轉了下杯子,裡面藍色和紅色的液體像是發生了什麼神奇的化學反應,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漂亮的像是滿是星辰的銀河。
「美人配美酒,送你的。」
江言笙下意識的把手收回來,到了這種地方,對方又是主動叫她過來,難保這杯裡面加了點兒「料」。
「怕什麼呢?」娃娃臉笑的沒心沒肺,「別想多了啊,我可不喜歡大姐姐,剛才阿玫和我說了你是她的朋友,特殊關照一下而已。」
江言笙這才鬆了口氣,她淺淺的抿了口酒,唇被晶亮的液體打濕。
身後勁爆的打碟聲消停了一瞬,所有迷亂的燈光全都打在了黑色幕布蓋著的台子上,台下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視線痴迷的放在了黑色幕布上面。
娃娃臉十分優雅的擦著乾淨的玻璃杯,低聲給江言笙解釋道,「要開始了。」
「什麼要開始了?」江言笙還有些迷迷糊糊。
黑色幕布的頂端猛的一松,台子上頓時光芒四射的站著阿玫和樂隊的其他人,和剛才不同的是,阿玫似乎花時間去畫了個比較濃的妝,赤紅色的燈光一閃,耀眼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一般開口唱第一句的是主唱,江言笙記得以前阿玫還會打趣的和她說自己是樂隊裡打雜的,但是這一回,第一句卻變成了阿玫開唱,儼然能夠看出她現在的地位。
迷人的聲線像是塞壬的歌聲。帶著點慵懶的情緒,像是小小的鉤子,迷惑住了所有人的心神,江言笙的眼裡忍不住流露出讚賞的神情。
可能是這幾年自己一個人自立根生,寫歌錄歌出專輯,才能讓阿玫轉變的如此之大,她說不出來到底哪裡有變化,但是整個人就是變得更加耀眼。
「很好聽是吧?」娃娃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捧著下巴靠在了江言笙邊上。
江言笙點點頭,下意識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娃娃臉笑起來眥著幾顆閃亮潔白的牙齒,「不過這可是帶刺的玫瑰呢,你就算和阿玫是同性,也不能表現的太過親密哦!」
江言笙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娃娃臉抬了下下巴,「你等著看就知道了,這可是有專屬印章的家養玫瑰,別人碰不得的。」
他說著臉上的笑容就慘澹了一瞬,「但是阿玫這個混蛋剛才竟然碰了我的腰,現在是她的場子,肯定被那個人看見了,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的。」
娃娃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握住拳頭。「她肯定是在報復我上一次在她減肥時候,當著她面吃熱狗的事情……」
江言笙還沒聽懂這個神神叨叨的娃娃臉在說什麼,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個帶著墨鏡的保鏢,公事公辦的衝著娃娃臉冷聲說道:「老闆說了,這個月薪水要扣。」
娃娃臉慘叫一聲,他的聲音很快埋沒在阿玫溫柔婉轉的高音里,「不會吧!怎麼又是扣錢啊!老闆懲罰人的方法能不能有點兒新意啊!哪怕讓我穿女裝都行啊,怎麼老是扣錢!」
江言笙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要不然她怎麼會在一副棺材臉的保鏢眉間捕獲到一縷笑意,「女裝是不可能的,老闆說了,扣下來的錢會打在紀小姐的帳上。用來買熱狗,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去和老闆親自提。」
說完,保鏢就跟來的時候一樣神出鬼沒的消失了。
留下只剩下一口氣的娃娃臉生無可戀的把臉貼在桌子上,「果然是為了這個。報復心也太強了吧……」
江言笙沒忍住敲了下桌子,「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們老闆該不會是……」
「薄雲寒啊!」娃娃臉沒大沒小的直接把江言笙心底的那個名字抱了出來,說完之後。他打了個冷顫,捂住自己的嘴,謹慎的看了眼周圍才放下心來,「還能是誰,薄老闆啊,真是沒有人權……」
果然是薄雲寒。
江言笙有些恍惚的想著,耳邊的音樂聲突然停了,阿玫樂隊的表演時間非常珍貴,兩首歌的時間就準備下場了,台子底下還有吹口哨扔錢的。
一個和剛才來的保鏢幾乎一模一樣打扮的男人,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花走了上去。
保鏢十分冷酷的露出了一個正面的時候,江言笙才看清楚他臂彎里的花。
瑪格烈菊。
她第一次被阿玫帶著來mu色聽樂隊唱歌的時候就看見過有人送阿玫這個。
被薄雲寒這種獨占欲強烈的男人緊盯著,還能夠矢志不渝從始至終的送這種花的人,只能是薄雲寒自己了。
但是他沒有親自上去,而是叫了保鏢上去。
這倒也沒變。
「真是虐狗。」娃娃臉在邊上看著這一幕,不爽的大聲說道。然後低頭認命的狠狠擦拭自己手裡的玻璃杯。
江言笙看見「保鏢」把黑色墨鏡取下來的時候,覺得從後背竄上來一股涼風,震驚的人嘴都張不開。
薄雲寒?這次送花的,竟然是薄雲寒本人?
媽的,天上下紅雨了?
還是她瞎了?
直到給阿玫領著到了mu色樓上的包間裡,江言笙還沒能接受這個現實。
如果說錄節目時候那個溫順的電話把她心裡原本薄雲寒的形象敲開了一個口子,那現在薄雲寒做的事情,簡直就是自己在把自己兇殘酷哥的形象推翻。
「江言笙?」薄雲寒早早的坐在了包間裡。
桌上挺浪漫的點了兩根紫色的香薰蠟燭。還放了塊冒著熱氣的牛排和一瓶開口的香檳,他拿著刀叉坐的十分端正,看起來是想要和阿玫共進一份美好的晚餐。
可惜,跟在阿玫後面進來了個江言笙。
薄雲寒捏著刀子的手指忍不住攥的更緊了些,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言笙,「命這麼大,還真沒死?」
「我還以為顧燃那傢伙是腦子壞了說夢話呢,現在看來我倒是誤會她了。」
江言笙:「……」
這種怒氣沖沖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阿玫之前說的和顧燃關係不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殺父之仇呢。
阿玫聽了他說的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收了,「是不是今天牛排買的過期了,說話這麼難聽?」
「晚飯我和言笙吃過了,你自己一個人吃吧,我找陳哥換個包間。」
說完阿玫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要走,江言笙在邊上看的目瞪口呆,後背甚至開始冒冷汗。
阿玫,竟然對著薄雲寒這麼橫。
薄雲寒主任他媽的要是生氣了豈不得從兜里掏出把搶來,把她們兩人全崩了?
江言笙拉了下阿玫的袖子,糾結著要說什麼,耳邊噌的一聲,薄雲寒直接打翻了盤子站了起來。
「不是的,你別走!」薄雲寒漆黑的眼底掙扎著什麼,他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看著江言笙變得格外的溫和。
「江、江言笙,好不容易回來景城一趟,辛苦、辛苦了。」
薄雲寒善意的詞彙相當貧乏,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來這幾句。
江言笙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辛苦了?她辛苦什麼了啊就。
薄雲寒往前走一步,她就跟著往後退一步。
江言笙覺得自己好想看見了一隻披著兔子皮的狼在沖她齜牙咧嘴,她慌亂之中看了眼阿玫。
發現阿玫雖然低著頭,但是嘴角竟然似有若無的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