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害怕嗎
2023-09-30 15:55:11 作者: 金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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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薄雲寒到底把她關了多長時間,但是江言笙覺得好像一瞬間天就黑了下來。
幾個冷漠無情的字眼就算是化成灰江言笙也能聽出來是誰說的。
電話里男人曾經也用這個嗓音對她說過甜言蜜語,但是好像一切都在分手的那天變了。
一文不值的是她。
江言笙眨了下眼睛,笑著沖薄雲寒點點頭,「對啊,你聽到他說的了嗎?」
薄雲寒皺眉,他開了免提,顧燃聲音大的震耳欲聾,剛才他說的每個字也清楚的落到了薄雲寒的耳朵里。
他把免提關了,手機拿回來,似乎不相信自己打聽的事情什麼時候有了出入。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現在和江言笙界限化的這麼明明白白了?」薄雲寒戲謔的問道。面無表情的看了江言笙一眼。
「我和她的離婚協議書前幾天已經完全辦妥了,到時候會舉行新的訂婚宴,如果薄先生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最後顧燃像是想到了什麼,還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綁的是江言笙的話,給我打電話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可以打給肖出雲。」
「我想他應該會很關心。」
從男人無波無瀾的語氣里沒有聽出一丁點的醋味,薄雲寒蹙眉,他冷笑一聲,「顧燃,我剛才好像忘了告訴你,我綁來的。除了江言笙,還有你的現任未婚妻呢。」
「你現在還能坐得住嗎?」
被點了名的顧依依看著步步逼近的薄雲寒,臉都嚇白了,「是你!竟然是你!」
「爸給了你那麼大的權限,那麼信任你,你現在竟然還……」
薄雲寒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眼裡像是有刮人的刀子,嚇得顧依依抖了下,頓時不敢說話。
「你的顧燃哥哥好像還不太相信我你也被綁來了。」薄雲寒如法炮製的把電話舉到了顧依依的耳邊,「說兩句吧。」
他一鬆開手,顧依依就委屈的哭了起來,抽抽噎噎的埋怨了幾句。
電話那頭的顧燃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啞的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我……我也不知道在哪兒……」顧依依嘴一癟,又要開始哭。
薄雲寒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對著電話說道:「離你們顧氏最近的河邊上,有一個廢棄的遊輪,一個小時,我在這裡等你。」
江言笙笨本來腦袋就有點暈,現在耳朵里充斥著顧依依的尖叫聲更加心煩意亂,她脫力一般的瞪了顧依依一眼,「你要是再吵,我現在就把你從船上踹下去!」
但是她的威脅作用微乎其微,反而引起顧依依更深層次的驚慌。
「江言笙!」
顧依依的手腳沒有被綁起來,她發白的像死人一樣的手緊緊的抓住江言笙的衣服。勒的她喘不過氣來,兩隻眼睛瞪著大的嚇人,「你剛才聽見了嗎?他給阿燃打了電話,他把阿燃叫來幹什麼?」
江言笙自嘲的勾了下唇角,一雙桃花眼亮的嚇人,她歪頭看著顧依依,「還能幹什麼?來救你啊。」
王子救公主,多古老的橋段。
「我爸給了他多大的權!連我哥都拿不到的文件全都給他了,就因為薄雲寒他說所有的東西在他手上至少能漲七八個點!他就是我爸養的一條狗!」
顧依依氣的眼尾泛紅,「回去之後一定會把他給開了!」
江言笙笑了下,沒接話。
笑顧依依那張不識時務的嘴。
「給我安靜點兒!」薄雲寒扭頭,咬牙切齒。他看了下表,「現在是下午五點半,要是六點半看不到你的人,這兩個吵吵鬧鬧的女人我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帶著顧斯楚一起過來。」
他點了根煙,指尖忽明忽暗的閃著暖橘色的火星子,像是黑暗中蹦落的精靈一樣掉在地上。黑色鋥亮的皮鞋在地上碾了碾,把所有的火星都按滅。
「我只要見你們兩個。」
「你要什麼?」顧燃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冷靜,但是驟然閃過的波動還是暴露了他的擔憂,「你要多少錢?」
薄雲寒笑了笑,「我不缺錢,我們認識多久了?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就該知道我不缺錢。」
「我只要見到你們兩個人。其他的保鏢也不允許帶。」薄雲寒笑了下,「很快的,我們就說兩句話。」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冰冷的剮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女人,嘴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他撩開黑西上衣,露出一個冰冷的東西,黑洞洞的口在他把玩的時候。不是對準顧依依,就是對準江言笙。
江言笙的瞳孔縮了縮,薄雲寒的手上拿的是一把槍。
最小型的易攜帶的那種。
更讓人渾身戰慄的是,她剛才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害怕嗎?」
顧依依嚇破了膽子,她剛才還牙尖嘴利罵薄雲寒是條狗,現在就像有一口獠牙懸在脖子上一樣哆哆嗦嗦的不敢吭聲,薄雲寒走過來的時候,她想要說的話全都卡殼。
「啪」的一聲脆響,槍被隨意的扔在了地上,顧依依身體彈了下。
「不是對我有意見嗎?覺得我是你爸手底下的人?」薄雲寒把手上燃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狠狠的踩過去,「你要是真有膽子。現在把地上的槍撿起來,對著我開啊。」
顧依依蒼白的嘴唇顫抖,她的大腦被恐懼占領,下意識的趴在地上。雖然四肢沒有半點兒力氣,但還是努力的勾手去砰那把槍。
手才伸到一半,珍珠一樣白嫩的手腕就被皮鞋踩住了。
顧依依張著嘴連尖叫聲都發出來,像個老式破風箱一般一邊發抖一邊喉嚨里發著「霍霍」的破碎的聲音。
「我又沒綁你。你害怕什麼?」薄雲寒鬆開了腳,看著女人的反應,眼底儘是失望,他探究的看著顧依依。
「你真是顧斯楚和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
「我聽說你的眼睛好像還瞎了。」一個被江言笙辛苦半天才挖掘出來的秘密,從薄雲寒嘴裡吐出來的時候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
他冰涼的手指放在顧依依卷翹的睫毛上,輕輕的摸了下,感覺到手底下瑟瑟發抖的身體,冷不丁笑了下,「真瞎了?」
「剛才瞪我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他漆黑的眸子裡明明白白的寫著譏誚和輕蔑,摩挲了下手指,像是剛才摸到了什麼垃圾一樣的嫌棄,「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顧依依聲音還沒出,眼淚就跟決了堤一樣掉下來,她收回來的白嫩手腕上明晃晃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看起來是撕心裂肺的疼。
「你不害怕?」
薄雲寒覺得顧依依這裡太過無趣。他觸及到邊上江言笙淡淡的深色,嘴角掀起一個弧度。
江言笙問,「你在等人來,現在開槍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可不一定。」薄雲寒笑了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把你們兩個人綁來嗎?」
江言笙仰頭看他,把一句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咽了回去,這人不僅狂妄自大還喜歡這種莫名其妙運籌帷幄的感覺。一看就是個自大狂的病變。
她用一種卑微的語氣迎合著薄雲寒膨脹的自尊心,「為什麼呢?」
薄雲寒滿意的笑笑,深邃的眉眼下滿是翻湧糾纏的仇恨。
江言笙抿了抿唇,她覺得很奇怪。
竟然從薄雲寒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安和緊張。
應該只是她的錯覺吧?
「顧家人,全都欠我的,我今天要叫他們嘗嘗什麼是失去自己在意的人的滋味。」薄雲寒拍了拍江言笙沾了灰塵的臉頰,看著她一雙大大的桃花眼裡沒了神采,他咬牙切齒,「但是沒想到你竟然不是顧燃心裡最重要的人了。」
「江言笙,你還真是沒用。」
「連個男人的心都留不住嗎?」
江言笙眨眨眼,她明媚的笑了下,「我有沒有用是靠你嘴說的嗎?」
「你最好去打聽打聽,是我把顧燃甩了,又不是顧燃甩了我。」
薄雲寒冷哼一聲,只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她,半晌他才轉身。
「就算等到人來了,今天你們兩人之中也會有一個人死,」
丟下這句人心惶惶的話,顧依依本來就慘白的小臉頓時沒了血色。
薄雲寒摔門出去,所有的光明盡數消失。
江言笙有些脫力的靠在身後冰涼的柱子上喘息,薄雲寒把槍拿出來的時候 她不是不怕,只是她從小反射弧都有點長,現在等到人走了,她才感覺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臟,像是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樣。
蹲在地上毫無形象的顧依依抓了兩下頭髮,她看著江言笙的眼神陰翳,「你聽見他剛才說什麼了嗎?」
江言笙輕輕的喘了下,覺得自己好了點兒才慢吞吞的說道:「我又不聾,能聽不見嗎?」
她只要一閉上眼,腦子裡都是剛才薄雲寒的嘲諷,但是蓋過嘲諷的,卻是顧燃在電話里冰冷的字眼。
脖子上突然傳來猛烈的力道,顧依依冰涼的手指刺激的她起了一排雞皮疙瘩。
江言笙蹙眉,她掙扎著往後仰,大聲喊道:「顧依依!你是不是瘋了?」
這個女人竟然想要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