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要真相
2023-09-30 15:55:11 作者: 金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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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了,江言笙甚至連醫生的臉長什麼樣都記不清楚,就記得一個白口罩幾乎把整張臉都蓋住了。
但是說出媽媽死訊的那張嘴,又格外的冰冷。
鄒醫生像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被江言笙猛然的大動作嚇了一跳,聲音有點兒發顫,「就……就我一個姓鄒。」
她的話音一落,這個身材高挑,香水滿身的女人形象瞬間和當年站在急診室門口看不清五官的人重合在一起。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江言笙抬眸,她盯著鄒醫生好一會兒,半晌才笑起來。「這姓挺好的。」
鄒醫生不知道江言笙在笑什麼,她有些尷尬的對視之後乾笑兩聲,一個勁兒的朝著江津比劃著名到底該怎麼辦。
江津連自保都難,他根本就摸不清楚江言笙的性格。以前也和這個侄女不親。
他不耐煩的衝著鄒醫生甩了兩下手,高聲說道:「言笙啊,大伯這邊時間急,就先走了啊,你有什麼問題找鄒醫生就行了,她是仁澤地位最高的幾位之一了。」
江言笙笑著說好。
如果這位鄒醫生就是她要找的那位,年紀輕輕就能爬到這麼高的地位也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她看著江津肥胖又臃腫的身體狼狽的從大門口落荒而逃。
沒有擔當還喜歡偷吃。
江言笙突然捂著胸口猛的咳嗽了幾下,虛弱的一隻手搭在鄒醫生的肩膀上。「也不是什麼大病,既然鄒醫生挺厲害的,小小的風寒感冒應該能看吧?」
鄒醫生本來因為江津的離開而滿臉怨憤,但是對著江言笙卻柔聲細語,「那當然了,我帶你去我辦公室,然後給你開點兒藥。」
等電梯的時候江言笙還捂著嘴一直咳嗽,鄒醫生連忙親切的關懷道:「感冒雖然事小但是也不能硬扛著,咳嗽多長時間了?有沒有超過一個星期?」
江言笙其實根本就不咳嗽,全都是裝出來的。
她眯著眼睛想了想,「咳咳……記不太清楚了,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舒服,等會兒鄒醫生幫我看看吧。」
正好她也能好好看看,這個鄒醫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
鄒醫生的辦公室在仁澤的頂樓。
江言笙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開門,聲音清晰的卡了三次,說明本來這裡的人是準備離開,所以把門鎖上了。
看來之前她碰上江津的時間還真是不湊巧。
估計兩人正好相約著出去吃一頓呢,她倒是有點兒棒打鴛鴦了。
江言笙像是什麼也感覺不出來一樣,笑眯眯的跟在鄒醫生身後進去了,打量了下裡面的裝潢,感慨道:「沒想到鄒醫生的辦公室都這麼漂亮。」
要不是辦公室正中擺了桌子上面像模像樣的堆了幾本病例,江言笙都要以為這裡是不是什麼寫字樓里的公寓了。一進門竟然連咖啡機跑步機這些生活上的用品都一應俱全。
鄒醫生深吸了一口氣,她給江言笙拉了個凳子。然後坐在對面,從抽屜里拿了個聽診器出來,把身上敞開的白外套系了三顆扣子,看起來嚴肅不少。
「我先給你看看病情。」
聽診器在江言笙的心口處來回碰了幾下,她的目光落在鄒醫生的身上,輕輕開口道:「鄒醫生見過我伯母……哦對了,就是剛才我大伯的老婆嗎?」
她胸口的聽診器驟然停了下,鄒醫生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她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裝傻道:「江小姐在說什麼呢?剛才江總不是也說了今天只是剛巧碰上……」
江言笙一隻手按著聽診器,把它拿了出來,上面帶著的餘溫瞬間冰冷下來。刺的鄒醫生冷不丁縮回手。
「鄒醫生看起來記性好像不怎麼好,我人都已經跟著你好半天了,你竟然連我是誰都想不起來……」江言笙有些慵懶的靠著舒服的辦公桌坐著,似笑非笑道,「你不覺得我很眼熟嗎?」
鄒醫生有些懵,她抓著醫生袍的手捏緊了,臉色慘白但是眼神里還是很迷茫,「你不是江氏的……」
「我說的是另一個身份。」江言笙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頭,「最近是不是有人開始找你了?」
鄒醫生乾笑,「有什麼人會找我?難道江小姐以前是我的病人嗎?我最近年紀越大記性越不好,以前的事情總是想不起來……」
看著她有些敷衍的態度,江言笙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心底翻騰的憤怒和怨恨終於快要憋不住的噴發出來。她冷笑著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下,嘴裡重重的吐出幾個字,「四年前。」
鄒醫生的臉瞬間沒了血色,她震驚的看著江言笙,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四年前在仁澤,在你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小的主治醫生的時候,你有沒有接診過一個所謂花粉過敏去世的病人?」當年被她心心念念掛在心頭如同枷鎖一般的診斷結果,現在從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竟然像個笑話。
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身體微微前傾,抓住緊閉著嘴牙齒卻在打顫的鄒醫生的臉,江言笙冰冷的氣息讓她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就是你偽造死亡原因的那個病人。」
她冷嘲著環顧了一圈生機盎然的辦公室,又補上一句,「也是讓你現在事業如日中天的導火索。」
「鄒醫生記性這麼不好,能改了你的命的大恩人都不記得?」
鄒醫生的身體從指尖開始回暖,她條件反射的喊了一句,「沒有!我沒有偽造死亡原因!她確實是花粉過敏……」
鄒醫生的眼睛過電似的一亮,她猛的拍了下椅子扶手,而後身體猛的僵住了。
「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病人就是江氏集團總裁的妻子。給她送那束致命的花……送花的人就是……」
鄒醫生的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江言笙,她的眼底驚濤駭浪般的翻湧著恐慌。
一個簡單的「你」字滑稽的卡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鄒醫生的眼裡映出江言笙一雙通紅的帶著恨意的眼睛。
「我說過了。是你偽造了死亡證據。」江言笙沙啞著嗓子,她像是捏小雞一樣捏著鄒醫生脆弱的脖子,似乎稍微用點力就能掐斷。
她紅唇輕啟,眼神鋒利。「既然你回想起來我是誰,那你就把當年的事情全部的,完完本本的說出來。」
鄒醫生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但是她咬著唇,喉嚨被掐的嘶嘶作響,臉都開始因為缺氧而通紅,還是不肯說話。
她下意識的放在江言笙手背上想要掙扎的一雙手,一開始猛烈的在江言笙的額手背上留下了猩紅的痕跡,也開始慢慢的失去了力氣。
江言笙冷笑,她看著鄒醫生逐漸渙散的眼睛,猛地把人甩出去,心底的煩悶根本發泄不出來。
她狠狠的踹了腳桌子,桌子發出一聲悶響,竟然在地上硬生生的滑動了一段距離。
江言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喊道:「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當年他們給你的封口費很多?還是他們承諾了你什麼好處?」
鄒醫生的身體從椅子上滑下去,頭暈腦脹的趴在地上。她扶著椅腿才能勉強的看清楚地面不至於眼花。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一條缺水的被扔在地上的魚,聲音尖銳又刺耳,「沒有人給我好處,沒有人給我錢,我從來不騙人,開出來的單子上寫的是什麼症狀和死因,那就是正確的!」
她看著江言笙的眼神有點兒憐憫又有點兒嘲諷。「害死了你媽的明明就是你自己!」
「啪」的一聲,江言笙反手就甩了一巴掌上去,打的鄒醫生腦袋撞在堅硬的桌子上,耳朵里嗡嗡作響。
江言笙冷笑,她被鄒醫生這種無所謂又狂傲的反應激怒,直接把人拎著領子扔在了凳子上。
「原來這幾天在醫院裡鬼鬼祟祟盯著我的人是你找來的。」鄒醫生眼前發花,看不清江言笙的臉,卻能感覺到她翻湧而上的情緒,「幾年前的事情,你現在才來查,能翻起什麼浪花嗎?」
「不要做無用功,哪怕我今天給你掐死在這裡,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還是早己已經塵埃落定不會改變,而你的手上還多了一條人命!」鄒醫生嘴角紅艷的口紅都糊了一塊兒,她的目光徑直看著江言笙。
江言笙按了按太陽穴,她微微閉眼,冷笑著道:「我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要了你的命?你要知道有時候比死更折磨人的就是痛苦的活著。」
「什麼意思?」鄒醫生還在大喘氣,她眯著眼睛緊張的往後退了下。
江言笙一把抓起了鄒醫生的白色衣服,從女人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的慌亂。
「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我伯母這個人。」江言笙伸出一根手指在鄒醫生被打的紅腫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過去,帶起一陣戰慄,「我剛才拍了你和我大伯在一起親密打鬧的照片。」
「你說我要是直接拿給我伯母看,她會不會直接來仁澤找你?畢竟這家醫院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我們家手底下眾多產業中的一個環節而已。」
「你……我剛才不是說了我和江總……」
江言笙冷笑一聲,「你難道不知道焦躁的已婚婦女最喜歡抓蛛絲馬跡嗎?」
「我大伯老實這麼多年,沒想到被我抓住了,說不定我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仁澤醫院就是我的了。」她兩指原本合著的,現在輕輕分開,在鄒醫生的臉頰上拍了下。
「你要舔著臉喊江總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