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哪兒來的傷?
2023-09-30 15:55:11 作者: 金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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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寒說的話砸的她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男人離她這麼近,她下意識的都想著是不是下一刻這男人就會掏出一把槍來。
這人的危險從一開始,就表現的淋漓盡致。
鼻尖傳來說不上來的冷香,江言笙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的胃突然絞了起來
疼的像喝了三斤啤的。
她扯出了一個笑來掩飾往上泛的緊張,把自己和薄雲寒的距離拉開了。
「不好意思,我的嘴還挺挑的。」她搖搖頭,「如果薄先生是為了顧燃才把我找來的話,我想你的算盤可能要落空了。」
薄雲寒皺起了眉頭,雖然他沒有說話,嘴角還勾著一個似有若無的笑,但是江言笙天生敏感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似乎正瀕臨某種暴躁崩潰的邊緣。
耳邊響起勁風。她的下巴被男人牢牢的攫住。
「顧燃把你帶來了這裡,但是你出糗的時候又沒有幫你解圍,所以你覺得很失望?」
薄雲寒三言兩語就像是道破了她心底的一層布。
江言笙憤怒的嗤笑,「薄先生。到底是我沒有說清楚,還是你耳背聽不見我在說什麼?就算顧燃不來,大不了就是不參加這個晚宴,我有什麼好失望的?」
她用了點力氣攥住男人的手腕,想讓他放手,卻換來下巴上越來越疼的力道。
薄雲寒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讚賞,「你這個脾氣倒是挺有趣的。」
「有趣」的江言笙只覺得自己下巴都要給捏碎了,她狠狠的踩了薄雲寒的皮鞋。男人才鬆了手。
她倒抽一口氣,揉著自己發紅髮燙的肌膚,似笑非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薄先生這麼篤定我和顧燃的事情,但是你不妨去查一查,看看我是不是一個月之前才剛剛見過顧燃,他連結婚典禮都沒出現過。」
「就算他有錢有權,但是也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得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吧?」
不知道江言笙哪句話戳到了他,男人突然有些暴躁陰鬱的冷笑了一下,「有錢有權?」
「顧氏唯一繼承人?」
「顧燃的父親顧刑秋昨天就已經回了江城,只是他比較可憐,今天晚上才知道。」
「知道什麼?」江言笙睜著乾澀的眼睛仰著頭,二樓陽台吹來一陣清冷的風,還突兀的送來一道清脆的槍聲。
開槍開的乾淨利落,毫不猶豫。
明明應該離她很遠,但是卻又意外的在耳邊雷霆般的爆炸開
江言笙被這一聲槍響嚇得渾身一震,她懸空的手有點僵硬,慢慢的轉過頭,「什麼聲音?」
「你舉辦的宴會有人帶槍?」
槍響之後一切還是死水一般的寂靜,甚至連一聲尖叫都沒有,平靜的就像是江言笙剛才聽錯了,她看著站在對面的男人有些涼薄的笑了笑。
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她的質問,只在自顧自的說話。
「這個身份不過是他領養來的,總有一天。他手上的所有東西都會灰飛煙滅。到時候你還會留在一條喪家之犬身邊嗎?」
江言笙皺眉,她只覺得這個男人好像腦子有點兒不太好使,盡說些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她寧願相信明天江城天崩地裂,都不會相信顧燃破產。
胃裡疼的越來越厲害。
她放在身側的手握拳。
「不好意思薄先生,不管顧燃是不是條狗,我都不會留在他身邊,你要是有什麼暴躁的情緒也別衝著我來,你要是想要顧依依的聯繫方式,等我們都有時間了,我絕對雙手奉上。」
江言笙一刻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總覺得她身邊稀薄的空氣都被這人強勁的氣場掠奪乾淨了。
薄雲寒對著她的冷言冷語。也不氣惱,倚靠在冰冷的欄杆上,「既然你這麼急於和顧燃撇清關係,還不遺餘力的拉上另外一個女人,那我們不妨做一個實驗,看看你和那個女人,到底誰在顧燃的心裡更重要?反正都是屬於他的東西,總該有個高下。」
江言笙心頭暗叫不好,打量著燈火通明的樓梯道,並沒有看見任何薄雲寒的手下。
但是今晚上的宴會既然是薄雲寒布置的,難保這裡上上下下都埋藏著薄雲寒的人。
莫非薄雲寒這是對顧燃心中忌恨已久,想要剷除所有顧燃重要的人。便最先開始那她下手了?
但是之前也從來沒聽說過這人和顧燃交惡啊!
她胸口沒來由的煩悶,把胸口的狐裘拉高了點兒,勉強汲取點溫暖,不緊不慢的說道:「實驗沒意思,我既不屬於顧燃也不屬於任何男人,我只屬於我自己。」
「今晚多謝薄先生救我於水火,但是二樓實在是太冷,我就先下去了。」江言笙小心翼翼的揣測著薄雲寒的態度。她連後退的動作都做的謹慎又優雅。
直到出了薄雲寒身邊三四米這個男人似乎都沒有動怒,她直接提著裙擺一溜煙跑了。
開玩笑,這人性格陰晴不定,是顧燃的仇家還咬定了她和顧燃關係不菲,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二樓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她高跟鞋留下來的清脆敲擊聲都能轉三個迴廊,江言笙站在旋轉樓梯的轉角處,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陽台沒回頭的男人的背影。
他還是一動不動的靠在欄杆上,可能是望著底下的噴泉。
看不出喜怒,卻莫名有些寂寥。
……
江言笙一出現在宴會大廳,就像是個移動的焦點,所有的人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連找個人都滿頭大汗。
之前和她有口角的安雅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剩下在場的所有人她都十分陌生,早在碰見穆連臣之前她還是會經常跟著江儲出去參加這些宴會,但是近幾年來已經很少了,更別提從中能夠認識些上流圈子的人。
她出了宴會的大門。外面站了兩排保安,還有不少客人在陸陸續續的進來,接待的負責人看見她有些驚訝的迎了上來,「小姐。是不是有什麼服務不周到的地方……」
江言笙腳步虛浮,正當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手機突然驚天動地震了起來,她衝著負責人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劃開接了。
電話是剛才消失了整整一個小時的顧燃打來的。
接通了之後她沒有說話,聽著電話那頭顧燃劇烈的喘息聲,她明明應該竄上心頭的怒火也沒了蹤影。
「你在哪裡?」男人的聲音從粗氣中傳來,不失冷靜。
「我在宴會的大門口。」她稍微往外走了一點,信號好了很多,「你不是說去給我拿飲料了嗎?為什麼一直不回來。」
她一隻手按著難受的胃,抬頭看著剛才和薄雲寒站著的二樓小陽台。
那裡現在空無一人,只留下米色的窗簾颯颯飄著。
顧燃像是無奈的笑了下,「對不起。」
江言笙抿著唇,「我不需要對不起。」
「我可能沒辦法過來接你了,這裡雖然位置偏僻了些,但是門口會專門有代駕的司機等著。實在不行也能打車……」顧燃一邊說話,一邊輕微的抽氣。
身後是諾大的歌舞昇平的宴會大廳,面前是漆黑的夜幕,說不出的清冷。
她捏緊了手機,「你在哪裡?」
電話沒有掛,但是顧燃一直不出聲,江言笙平靜的說道:「顧燃,我等三秒鐘。你告訴我你在哪兒。」
「我今天穿的這麼漂亮的跟你來這裡,說好了要跟在你身邊,現在你讓我一個人打車回去?你自己不覺得很搞笑嗎?」
她覺得胃裡絞痛的像是燒起來。
身體上越疼,大腦越清醒,她說:「顧燃,耍我很好玩嗎?」
黑暗中趴伏著上半身的顧燃眸色微變,他張了好幾次口沙啞著嗓子,「停車場第三列第四排,我沒開燈,你過來稍微找一下。」
冷風一吹,江言笙打了個寒戰,掛了電話之後,她推開負責人關心的手臂。
大步流星的走向黑暗中。
摸索著找到了顧燃說的位置,她開了手機手電筒照了下車標車牌,確定就是這輛車之後才漫不經心的舉著手機朝著駕駛座里照了下。
本來以為會見到男人氣急敗壞的一張臉。
出乎她的意料,駕駛座上空無一人。
她拉了下車門,鎖著的,沒拉開。
江言笙揚眉,就算是在黑暗之中,她一身雪色的禮服也美的出塵,連帶著她踹車門的動作也十分的清新脫俗。
賓利車紋絲不動,發出一聲悶響。
車燈陡然亮了下,駕駛座的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江言笙抱臂冷冷的往裡面看了一眼,男人的身軀在副駕駛座上沒有動。
「怎麼?顧大少的車是裝了個防盜門,不敲一下還不帶開門的?」
沒人回應她,江言笙皺眉拉開車門上去,「你幹什麼?喝多了讓我來開車?」
車裡很暗,江言笙想要摸頂燈,卻被男人伸手制止了。
他的手很涼,還有一點控制不住的發顫。
江言笙納悶兒,她反抓住顧燃的手臂,稍微扯了下男人就突然悶哼一聲。
她抽了下鼻子。
聞到了空氣中的某種刺鼻味道,突然停住了手。
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倒流一般,從頭到尾的洶湧澎湃,她感覺到自己張了張嘴,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你……你身上哪兒來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