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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頁

2023-09-30 15:47:57 作者: 走走停停啊
    他們在這邊陲小城裡待到第三日,終於傳來九卿蛻皮完成的消息。許是她滋味太好,這位女人堆里翻滾大的長(插ng)公子幾乎沉迷在她身上。

    她與春蝠暗中對好時刻,這天才一入夜,她便急慌慌的拉他入床帳。他調笑著自她身後摟住她,一隻手從她領口裡伸進去,在她飽滿的褻衣里搓弄著。她心中周密的盤算,聽見他在耳邊呼出熱氣,低聲笑著:「你這一對,才兩三日,可見漲。」她聽著回頭來,尋著他的唇舌過去,故意讓他吮到一點甜味,又及時退出來,向他抱怨:「總在這裡,也太無趣了些,不能換個地方麼?」

    他正意猶未盡,追上來咬住她,含糊著:「你想去哪兒?」

    「我想去外面。」

    他聽了,拉開些距離,眼中泛盡輕浮,點頭道:「嗯,在外面也不錯,我也喜歡。」

    她扭過身來,有意貼在他胸前,嬌嗔道:「我想起一個地方來,那裡有種苾草果,吃了有助興的妙用,敢不敢試試。」

    哼!他伸手在她胸上用力擰了一把,有什麼不敢的,走!

    那條深不見底的山澗里,有許多或大或小的山洞,她隨意指了一個,同他鑽進去,等餵他吃了果子,便順從的被他狠狠壓在身下。

    身上的人在忙著,她也忙著,靜心聽著外頭動靜,怎麼還不來!她在洞口留了標記,他們應該看得到。

    終於外頭響起巨大的水浪聲,她心中一動,抬起身子來看,果然,九卿自幽深的澗水中騰出,躍進洞口來。

    「美人想在上面?」他無知無覺,一手按住她光滑的肩頭。

    她忽然翻身迅速把外袍裹在身上,她眼中看到與九卿同來的殿下,玄衣黑袍,正步步走近。他面色冷峻,眉心有風雷色。

    「美人……」那半裸的男人還沉浸在香艷里,迷離的眼神跟著起身來找她,才恍然發現,她眼中變了風情,像是換了個人,他不覺皺眉回過頭,正看到身後一玄衣男子飛身持劍而來,劍指咽喉。

    他猝不及防,提袍偏身要躲,被近旁的「美人」一把扯住手腕,長劍倏然劃開他肩頭皮肉,瞬時鮮血順著手臂蜿蜒下來。他腦中一陣生疼襲來,終於清醒,反應極快,順勢把女人揪到身前來擋,逼得那劍身橫在他胸前臨時又換了方向。

    他用這一秒的空隙逃脫出來,果斷化出原身,騰起在半空。可惜這洞徑太小,他一雙巨大橫翅撲展不開,龍尾仍擦著地面,一簇金鱗泛出刺目的光來。

    很好,這麼快就現了原身,看來他法技不怎麼樣!溫殊途站在原地,忽然斂去劍鋒,緩緩抬起一隻手來。對峙的應龍,龍首上騰出瑩瑩靈光,目似鷹隼,盯著他張開的手掌。

    那掌心漸漸似火燒般顯出無盡的紅焰,燃透的五指能看到血色筋脈纏覆相間,他略微揮了揮手。長暮執才忽然看清,他身後一隻九首蛇身的巨大怪獸正攜著繚繞水霧直衝而來,它蛇頭交錯四面八方,張著血盆大口,霎時衝破他的靈障,侵到近身;他趕不及回身,這洞身逼仄,施展不開,一個不妨被咬住了龍身,轉頭時看著那怪蛇生生扯下他一塊皮肉,連鱗帶血。他吃痛不過,一扇長翅撲去,力道之大如颶風過境,九卿被掀翻在地。

    溫殊途見勢臨空而起,一劍劃破他翼翅,他前後相顧,終於陷進九卿吞吐的瀰漫毒障之中,漸漸不敵,跌落在山洞的一角,先時還有些許龍鳴聲,溫殊途徒手化出一柄發烏的箭鏃來,帶著久遠的血腥氣息,他一步步走上前去,一手扼住他龍頸,眼角泛起血光,揮手間割斷了他咽喉,那龍鳴聲瞬時而止,沒了動靜。

    秋蟾站在一旁,目睹著她心中的殿下,仿佛受了什麼驅使,停不下來般一刀刀劃開應龍的龍身,血腥味四起;他自龍首的天靈處剜下,奮力劃開,從未涼的血肉里,抽出一條縈繞著白光的龍筋,隨手摜在一旁的岩石上,轉身間聲色陰鬱:「給你,續在你的長鞭上,當兵器使。」

    他一陣戾戾寒風,從她身前經過,並未多看她一眼。

    他臨出洞時,厭惡的揮了揮手,他這隻九卿只吃陰盛的活物,初潮的少女最好;但這時,他卻鬆了手,准它撲上前去,如饑似渴的把那條新死的應龍吞噬個乾淨。

    她想,他心底里積攢的仇恨,把他挫骨揚灰,也總還不夠。

    空桑山上入了冬,也顯出一片蕭索氣象。未緩在東書房的後窗下坐著,替重霄整理一藤筐舊文書,而他自己則坐在書案前給暮淮寫一封回信,關於三苗國的異動,他們都覺得不太好。

    等他寫完了信,回頭來,正看到未緩早已收好了他那堆雜亂無章的文書,傾身半伏在窗檻上,看窗外幾隻伶仃的鳥雀飛過。

    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順手掀起她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傷痕,很好,淡退了很多,又替她掩上;同時問著她:「在想什麼?」

    她本是低著頭看他查看傷口的,看著他用手撫了撫,放下她衣袖來,不覺心裡更疑惑了。寫著問他:我前日去看師嬸兒,忽然覺得很奇怪?

    「哦?看見什麼了?覺得奇怪!」

    「師嬸兒肩頭上有一處痼疾,每入寒冬就會發作,出的紅疹生成水泡,總要及時擦一種藥水才能止住。從前若我恰好在,總是我替她搽藥的,可我忽然覺得好生奇怪,怎麼她這樣的傷處,師叔不能幫忙麼?他們不是……」她以前不知道夫婦之間的意義,從和他在一起,才有了對比,覺出不尋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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