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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0:19:43 作者: 田園泡
    黑暗中,她的床頭坐著一個男人。

    屋子裡沒有開燈,男人的黑色剪影輪廓印入她的眼帘。

    蘇家瑤聽說過有不軌的導演、製片人之類會偷偷拿了房卡麗嘉溜進女演員的房間。

    疲憊的身體又熱又冷。

    蘇家瑤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身體僵硬,指尖下意識摸尋手機,聲音沙啞而顫抖,「你是誰?」

    「啪嗒」一聲,床頭燈亮了。

    蘇家瑤下意識閉了閉眼,然後睜開。

    男人俊美的面容隨著光色暈開,他將手覆到蘇家瑤的額頭上。

    「蘇小姐,幾天不見,你連老公都不認識了?」

    第20章

    房間裡安靜極了,蘇家瑤感受著陸斯承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掌。

    微冷,帶著一點淺淡的煙味。

    「發燒了。」

    男人的手掌從額頭往下滑,手指順著她的眼尾落到面頰上。

    女人面頰滾燙,雙眸濕潤,眼眶亦是紅的。

    蘇家瑤抬眸看向陸斯承,她縮在被子裡,整個身型看上去淺淺薄薄一片,那顆小腦袋陷入軟枕之內,望著陸斯承時眼睫顫抖,可憐巴巴。

    「想去醫院嗎?」

    男人問。

    蘇家瑤緩慢搖了搖頭,把自己更縮緊了幾分。

    「我還要工作。」

    這就是社畜的日常。

    陸斯承頷首,然後在手機上下單。

    十分鐘後,外賣送來了溫度計和退燒藥。

    酒店的水壺一般來說都不太乾淨,即使這裡是五星級酒店,蘇家瑤也不敢用。

    不過幸好,房間裡每天都會放入新鮮的高價礦泉水。

    「水銀溫度計雖然古老,但測量出來的溫度比較準確。」

    陸斯承將溫度計拆開,用礦泉水清洗過後送到蘇家瑤嘴邊。

    蘇家瑤聲音嗡嗡的,「難道不是因為你窮嗎?」

    陸斯承:……

    男人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面頰,往裡一擠,蘇家瑤就被迫張開了嘴,然後那根溫度計就被塞了進來。

    女人控訴地看向陸斯承。

    報復,他一定在報復她。

    面對蘇家瑤的眼神控訴,陸斯承沒有半分愧疚,他慢條斯理地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然後替她掖好被子,坐到窗邊。

    蘇家瑤身上忽冷忽熱的,她努力環抱住自己,迷迷糊糊間似乎又要睡著了,然後突然感覺自己唇角一緊。

    陸斯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到了自己身邊,伸手抽出她嘴裡的溫度計,對著光線看了一眼。

    「三十九度五。」

    蘇家瑤想,怪不得她走路都飄,原來已經燒到這個程度了?

    蘇家瑤呆呆地看著陸斯承,腦子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陸斯承垂眸,女人雙手攥著被子邊緣,面頰坨紅,眼神迷亂,像顆熟透了的櫻桃。

    「去醫院。」陸斯承直接下了定論。

    「我不想去。」蘇家瑤小小聲的抗議。

    其實蘇家瑤小時候身體不好,直到小學去學了舞蹈,才漸漸康健起來。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她幾乎每個月都要去打針掛水。

    那麼粗的針管,那麼白的白大衣,還有她爸和她媽按住她四肢的手法,現在想起來依舊是一場噩夢般的經歷。

    陸斯承沒有說話,只是從袋子裡掏出一個口罩,替蘇家瑤戴上,然後扶著人起來。

    在觸及到她濕漉漉的頭髮後,男人的面色明顯又沉了幾分。

    「坐著。」

    陸斯承找到吹風機,替蘇家瑤將頭髮吹乾,然後又從她的行李箱內取出一件厚重的大棉服,將人裹緊。

    燒到這個程度,蘇家瑤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任由陸斯承動作。

    直到男人一把將她抱起。

    蘇家瑤瞪圓了眼,下意識伸手拽住他的衣領。

    「我可以自己走。」

    酒店那麼大,如果陸斯承抱著她從這裡走到外面的話,那要被多少人看到啊!

    「蘇小姐,如果你不想上明天的娛樂八卦雜誌的話,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還是把臉遮起來。」

    說著話,陸斯承已經走到房間門口。

    本來就沒有力氣掙扎的蘇家瑤現在連說話都費勁。

    腦子一陣一陣的疼,渾身又冷又熱。

    蘇家瑤聽到開門聲,她立刻鴕鳥似得往陸斯承懷裡鑽。

    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西裝外套。

    裡面只有一件輕薄的白色襯衫。

    蘇家瑤把臉埋進去,她的面頰隔著一點口罩,能感受到陸斯承肌膚的溫度,還有那沉穩的心跳聲。

    「咚咚咚」的敲擊著她的耳膜。

    除此之外,男人身上淺淡的雪松香氣亦無孔不入的侵襲著蘇家瑤的感官。

    她猜測這大概是一種極其小眾的香水。

    也或許是自調香。

    現在正是晚上,過來住酒店的人還是有些的。

    蘇家瑤埋在陸斯承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也在無形之中跟著加速。

    他的臂膀托著她,力氣很大,走路的時候也沒有顛簸到她。

    這讓蘇家瑤想到了兩個人在床上的時候,他總是喜歡野蠻的進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意思,就算她哭得濕漉漉的,他也不肯鬆開她。

    如同叼住了一塊嫩肉的野獸,咬死不放。

    那個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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