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受傷

2023-09-30 15:46:39 作者: 九天飛流
    「秦叔快去開門,記住!咱們可別自亂陣腳,一定要沉著應對。」柳素兒對秦叔再次囑咐道。

    秦叔定了定心神,轉身欲去開門,卻不想又被柳素兒叫住。柳素兒見秦叔的衣襟有些散亂,這才點頭讓其去開門。

    秦叔一把拉開門閂,嘴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哎呀!各位官大爺!這是?」秦叔一見來人,原本還睡意朦朧的雙眼立刻睜得老大。

    此刻他臉上帶著些懼怕,手足無措地看著外面的三名官差。

    「你叫黃高中?」當先一名士兵打量了一眼秦叔,接著便在低頭看向了手上的卷宗。

    這是官府存檔的戶籍,這裡頭不但有各家各戶的人口和姓名,還記錄有基本的人物特徵。

    這裡的屋主黃高中是個四十多的男子,祖上算不得豪富,但也是小有薄產。待到了黃高中這一輩,其他的都被後人霍霍了,只剩下了兩處小院子。這,便是其中一處。

    秦叔心中一凜,連忙擺了擺手,「官爺!小人只是租住了黃老爺的院子,咱在京城可買不起這樣的宅子。」

    頭先一人見秦叔誠惶誠恐的模樣,心裡的防備漸漸卸下一些。

    雖說此人的年紀與黃高中的年紀看著差不多,但戶籍記錄上的面貌與此人並不相像,身量也沒此人這般高大。

    再看這人一身洗得發白的細棉布,倒是沒打補丁。只是穿著有些凌亂,想來剛才開門之時,穿衣裳有些匆忙。

    他們時常有搜捕的差事,因此在細微處,觀察得就比較仔細。

    「這院子你租了多久了?」最前頭的那名官差推開秦叔,接著便往院內走去。

    「官爺!有三四個月了。這不是聽說皇城繁華,想出來做些小買賣,就想來京城投奔親戚。誰想親戚沒找著,他們早就搬了地方了。沒辦法,既然來了,那就在這住下了。」

    秦叔搓著手,笑得一臉討好。

    「那你是做何買賣的?那親戚姓甚名誰?你家中有幾口人?叫他們都出來。」

    頭先一名官差接連問了三個問題,接著其餘兩人就對著院子裡打量了一圈。

    這只是個很小的院子,院子裡只是堆了些柴火,種了兩顆小銀杏樹。

    南城這樣的小院子有很多,布置十分平常。

    「小人和我家婆娘在西邊的街口處支了個小攤子,在那兒賣些餛飩。小人賣了有兩個多月了,也沒見過幾位官爺,不過小人認識和您們一起共事的崔官爺!他常來我們攤子上吃餛飩。」

    三名官差聽到對方口稱崔官爺,不由心裡又放鬆了些許。

    姓崔的不就是他們一起共事的崔大嗎?都是同僚,既然對方還認識自己的同僚,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咱們幾位平日裡不在這一片巡查,今日是暫且被調派過來的。」其中一人面色稍緩,竟然還開口解釋了一句。

    「那三位官爺常來小人攤子上剛吃餛飩,這手藝還是跟我娘學的,她是江南人,包的餛飩與北地這裡有些不同,您幾位一定要去嘗嘗,小人鐵定不收錢。」

    秦叔這麼一說,三人的面色立刻都如冰層融化般,緩和了不少。

    「去嘗嘗是肯定的,你請就不必了,你這小本生意,賺得也不多。」

    話雖是這麼說,但那條街上的小商販看到他們,哪裡還敢收他們銅錢?

    自然是要請他們吃的,他們也就是嘴上客套一聲。

    「雖說大家都是熟人,但咱們有公差在身,還是得公事公辦。剛才問你是哪裡人,親戚叫什麼?你家婆娘呢?怎麼還不出來?」

    其中兩人有些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因此打算離開這裡。但另一人覺得,就算是敷衍,也得進屋裡看上一眼,否則要是真放跑了刺客,那他們肯定要被點蠟。

    再說,巷子口那位爺還坐在馬車內等著呢!他們怎敢馬馬虎虎行事?

    於是其中一人便開始催促道。

    「小人是峽關府人士,家中還有一個婆娘,這次來還帶了個侄女。親戚......」

    說到親戚,秦叔停頓了。他們來京城,本就不是來找親戚的,若是胡亂說出個名字,那戶籍登記卻找不到此人,那豈不是要被懷疑?

    早知道就不說是來投奔親戚的了,秦叔心中後悔不已。

    「叔!這是怎麼了?」

    屋內突然有聲音傳出來,三名官差連忙齊齊往門口看去。那如黃鶯出谷般的美妙聲音,果然出自一名少女之口。

    ......

    寂靜的密林深處,潺潺的流水聲格外清晰。

    「咳!」一人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便咳出了聲。

    「王爺!您沒事吧?」金參領撫著臂膀,他眉頭緊皺,嘴唇蒼白。

    他捂著的手臂上有鮮血滲出,袖子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且他身上衣裳濕漉漉,連頭髮上都已經結了冰霜。

    然而他此時已經顧不得疼痛和寒冷,而是一臉擔心地看向坐在地上的一名男子。

    恭王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他身上的衣裳已經退下。而在腰際,有一條半尺長的傷口。

    恭王從衣裳里掏出一隻瓷瓶,打算給自己上藥。金參領顧不得手臂上的傷勢,連忙上前接過,替恭王清理和包紮傷口。

    「還好傷口不深,只是剛才您跳進河中,身上被浸濕,怕是會感染風寒。不知他們何時才會尋到咱們,要是耽擱久了,卑職怕您起高燒。」

    金參領嘆了口氣,天氣這般寒冷,他們順著河水的上游,逃到了這裡,王爺凍得嘴唇都發紫了。

    金參領的動作很利索,沒過多久,就將傷口包紮好了。

    「王爺,您在這先歇息片刻,卑職去找些枯枝爛葉來,咱們身上濕透了,得生起火堆來驅寒。」

    恭王點了點頭,將長劍放在身邊,示意金參領快去。

    這濕漉漉的衣裳貼在身上並不好受,冰涼刺骨不說,對傷口也不利。

    等金參領走後,他就開始思量剛才遇襲一事。

    他和同來的下屬被分散開了,身邊只剩下了金參領。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一路小心翼翼,倒是沒有不開眼的攔路。誰知快到京城了,卻不想中了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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