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中毒
2023-09-30 15:46:39 作者: 九天飛流
「這麼說來那佐領回河間府的日子要比大皇子早嘍?可是他送大皇子回來的?」
顧誠玉覺得若這是一場策劃,那此人的心機也太深了。
只可惜中間應該出了些變故,導致刺殺這事兒沒能成功。
「應該是在大皇子去的前三日,我也覺得此事真是太湊巧了。那佐領叫尤遠,倒也的確是河間府人士。」
顧誠玉沉思了一瞬,此事若不是早有預謀他都不信。
可若說幕後之人是三皇子,他卻不太相信。
「三皇子的佐領救了大皇子是怎麼傳出來的?可是那位佐領?」
顧誠玉凝神了半晌,才堪堪理出一點眉目。
尹坤愣了一瞬,「好似是大皇子這邊傳出來的,怎麼?你懷疑是大皇子這邊說了謊,想栽贓給三皇子?」
顧誠玉印證了心中所想,他笑了笑,「是否栽贓說不清楚,但想拖三皇子下水倒是真的。」
尹坤聞言立刻來了興趣,他站起身在屋內走了兩步,指著顧誠玉道:「哦?你快說說。」
他就知道顧誠玉的腦子轉得快,他回府就想叫人去請顧誠玉來商討此事。
沒想到顧誠玉的動作比他還快,已經在他府上等著了。
馬車到了鎮國公府卻沒停下,徑直入了角門。
過了約有半刻鐘左右,馬車停住了。李郎中深吸一口氣,拿著藥箱就要下馬車,卻被同行的孫管事叫住。
「記住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此刻的孫管事收斂了之前傲慢的神情,但他臉上卻露出了幾分冷意。
李郎中朝他笑了笑,接著便下了馬車。
那孫管事在車廂里暗啐了一聲,「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連禮數都不懂。」
李郎中剛下馬車,就有一位身穿薑黃色對襟褙子的婆子上前行禮。
「這位大夫怎麼稱呼?」
「比鄙人姓李!」李郎中連忙還了半禮。
他知道穿過這裡的垂花門就應該到內院了,這婆子估計是來領路的。
「還請李大夫隨奴婢來。」婆子也不多話,領了李郎中就要往內院而去。
李郎中自然也不會打聽是府上什麼人得了病,看這模樣,必是年輕女子無疑。
且還是主子,不然若是這府上的下人,肯定早就知會他了。再說若是下人,也不必這等避諱。
李郎中目不斜視,跟著婆子一路來到了一個精緻的小院落前。
等裡頭的丫頭婆子通報過後,他又跟著一個穿著更講究的婆子來到了一個屋子。
這屋裡處處透露著富貴,屋中香氣馥郁。
那大大的梳妝檯和豆綠色的床幔,無不透露出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那婆子上前讓屋內的兩個丫頭將床幔中輕輕牽出一隻玉手。
李郎中看了一眼,這估計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
「大夫,還請為咱們姑娘號號脈。」一旁的丫頭向著李郎中行了一禮,語帶急切地和他說道。
李郎中也沒多言,他嫻熟地打開藥箱,摸出一方絲綢的繡帕蓋在了那隻纖細的皓腕上。
過了半晌,那婆子和兩個丫頭滿臉焦急地看向李郎中,卻也不敢出聲打擾。
李郎中微閉雙眸,緊鎖眉頭,又過了半晌他才放開了手。
「大夫,我家姑娘的病情如何了?」婆子見李郎中久久不語,連忙上前問道。
「你家姑娘應該是前幾日感染了風寒,而後一直昏昏沉沉直到今日。之前可能還高燒過,這兩日退了些,但是還沒醒過來。」
李郎中有些猶豫,最後只說了一大半。
「的確如此,之前我家姑娘落了水,當晚就起了高燒。之後請了郎中,藥自然也是吃了的,只是一直不見好,總是昏昏沉沉的。可昨兒竟是一直昏睡不醒,我摸了她的額頭,卻也沒有之前那麼熱,還請大夫告知,這是何故啊?」
婆子萬分急切,李郎中見她眼圈已經泛紅,想必也是主僕情深。
「你家姑娘之前心思過重,體質較弱。往日看顧得好,自然顯不出虛弱來。這次落了水,這就比別人好得慢些。」
李郎中頓了頓,面帶猶豫之色。
他看了看桌上的香爐,這裡頭燃的應該是蘇合香,只是這蘇合香中卻就加了一味藥材。
李郎中想起了之前孫管事說的話,心裡既矛盾又無奈。
「這都怪奴婢,若不是奴婢......」一個看著穩重些的姑娘隨即捂著臉哭了起來,最後的話只說了一半。
「大夫說得與之前那幾位差不多,只是他們開的藥方吃了卻沒什麼起色。」
婆子狐疑地看了一眼李郎中,後可能覺得自己的眼神不妥,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床幔上。
「你家姑娘還中毒了。」醫者父母心,他不想對病患有所隱瞞。
「什麼?」屋內三名女子異口同聲道。
顧誠玉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這才道:「那佐領回鄉的時日太過巧合,我猜測這應該也是幕後之人算計好的。」
「但算計的人卻不是尤遠的主子三皇子,應該另有其人,查查那佐領為何回鄉就應該知道了。」
尹坤叫顧誠玉說得一頭霧水,「你說明白些!」
顧誠玉搖頭失笑,「這可都是我的猜測,並不就是真相,師兄被誤導了可不怪我。」
顧誠玉又不是神仙,且他也沒直接的證據,只能憑著尹坤的三言兩語拼湊起來,得了一個不知是否正確的答案。
他揚起兩根手指,「有兩個猜測,其一,這個叫尤遠的佐領是被那幕後之人算計了,估計是他的親人有什麼事,他這才請了探親假回鄉。其二,就是這人真正效忠的人不是三皇子,而是另有其人。」
尹坤思忖良久,「這兩個都很有可能,但這也並不能證明此事與三皇子就沒關係了。」
顧誠玉點點頭,「所以我剛才問你此事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尹坤若有所思,他覺得好像抓住了點什麼,但又沒能徹底想明白。
「若是尤遠另有目的,想將三皇子摘出來,那就沒必要將自己也牽扯進去。這樣只會讓人覺得太過巧合,還將三皇子給暴露在了人前。誰都不是傻的,原本三皇子就可疑,難道別人就不會猜他是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