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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5:40:50 作者: 漱己
    余汐穿書了,原身是賤受中的楷模,被渣攻當成替身虐身虐心,被打進醫院無數次,不但一身的骨頭總是會在陰雨天隱隱作痛,左耳甚至因此永久性失聰,原身對此毫無怨言,逆來順受,竟然還覺得得不到白月光的渣攻很不幸。

    後來,渣攻退而求其次,把原身娶回了家,為了留下基因,又外遇生下了孩子,交由原身撫養。

    原身含辛茹苦地養育著孩子,渣攻卻為了生意,將原身送人了,導致原身重傷而亡。

    幸好余汐穿到了認識渣攻的那一天,他的身體還是完好的。

    渣攻拿著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霸氣側漏地道:「做我的人,這一百萬就歸你了。」

    余汐接過支票,慢條斯理地撕碎後,傲慢地笑道:「一百萬還不夠我一個星期的開銷。」

    他才不會像原身一樣為了維護渣攻可憐的自尊心裝成窮人,作為富n代,他要光明正大地做個有錢人,譬如,收購渣攻的公司,再譬如,包養一個事事順他心意,有八塊腹肌的小奶狗。

    第27章

    他側首一瞧,登時心跳失序,這陸懷鴆出浴後,竟然並未將身體擦乾,便胡亂地著了褻衣褻褲,以致於褻衣褻褲大半被粘於肌膚上了,透出了些許肌膚的顏色與紋理,一頭髮絲亦是濕漉漉的,水珠不停地自發梢往下滴墜,那一雙眼睛更是盛滿了不安,顯得可憐至極。

    他搖了搖首:「懷鴆,你並未惹本尊不悅,你且速去將身體與髮絲擦乾吧。」

    「當真?」陸懷鴆的身量較謝晏寧略高一些,眼下卻做蜷縮之態,瞧來較謝晏寧矮了一大截。

    謝晏寧錯覺得陸懷鴆縮成了小小的一團,隨即正色道:「當真。」

    他觀察著陸懷鴆的一雙足踝,確定其已痊癒了,又捉了陸懷鴆的一雙手腕子。

    陸懷鴆頓覺被謝晏寧的指腹所熨帖著的那一段手腕子陡生酥麻,恍了恍神,才低低地喚了一聲:「師尊。」

    謝晏寧見陸懷鴆立於原地,一動不動,轉而鬆開陸懷鴆的雙腕,手指一點,一條軟布旋即到了他掌中。

    他正要為陸懷鴆擦拭著髮絲,一雙唇齒忽而鬼使神差地道:「本尊原先待你不好,但從今往後,本尊會好好待你的。」

    陸懷鴆怔了怔,問道:「師尊,你方才說了什麼?」

    謝晏寧聽得自己所言,並不覺得後悔,他端望著又惶恐又驚奇的陸懷鴆,思量片晌,做出了一個倉促卻果斷的決定:我要好好地對待懷鴆,不論我的身份是否會被懷鴆拆穿。

    是以,他復又道:「懷鴆,從今往後,本尊會好好待你的。」

    陸懷鴆誠惶誠恐地道:「師尊雖然有時會懲罰弟子,但俱是弟子有錯在先,且師尊救弟子脫離了火海,又將弟子撫養長大,師尊之恩,恩重如山,弟子沒齒難忘。」

    他自出生後,惟有三人善待過他,一人是他的母親,一人是南風館的小哥哥,還有一人便是謝晏寧。

    謝晏寧喜怒不定,確實曾毫不留情地虐待過他,但這些虐待並不要緊,畢竟若無謝晏寧,他恐是得日日出賣皮肉,與他在南風館所見一般,一夜至少接客三人,除非遇見出手闊綽的恩客,才能稍稍輕鬆些,只接客一人。

    而且謝晏寧待他好的時候著實太好了些,請才名滿天下的當世大儒為他開堂授課,請一劍封喉的天下第一劍客指點他的劍術,請一衣千金的裁縫幫他量體裁衣,請當今天子御用的繡娘在他衣上刺繡……諸如此類,不勝其數。

    故而,即便謝晏寧虐待他,他亦甘願受之,因為不會再有一人待他這般好了。

    縱然謝晏寧曾毫不留情地將他踩於足下,笑言他不過是其不稱手的工具,但他還是對謝晏寧生不出丁點兒恨意來。

    謝晏寧的本意並不是讓陸懷鴆感恩,聽得此言,萬般無奈,繼而抬手撫過陸懷鴆的眉眼,柔聲道:「懷鴆,多重視自己一些吧。」

    陸懷鴆全然不懂謝晏寧何出此言,但仍是道:「弟子遵命。」

    謝晏寧啞然無言,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指了指身旁的一張矮凳道:「背對著本尊坐下。」

    陸懷鴆不知謝晏寧要做什麼,戰戰惶惶地背對著謝晏寧坐下了。

    謝晏寧伸手撩起陸懷鴆的髮絲,仔細擦拭著。

    陸懷鴆生得貌若好女,脖頸的弧度優美,肌膚更是如若凝脂,襯著濃墨似的髮絲,格外扎眼。

    面對這般容貌出眾又乖巧聽話的孩子,陸父如何捨得將其賣入南風館?

    原身將陸懷鴆帶回渡佛書院後,當做新鮮的小物件,教養了一段時間,一日,一時興起,命人將陸父捉了來,又將一把短劍送入了陸懷鴆的右掌。

    彼時,陸懷鴆堪堪九歲,由於這短劍太沉了些,小小的右掌吃力地握著短劍劍柄,卻根本握不住,少頃,短劍「錚」地一聲墜地,險些刺傷陸懷鴆的右足。

    原身那時正飲著鹿血與石榴釀成的酒,唇瓣猩紅,似笑非笑地道:「你便不想報仇麼?若非你眼前這個渣滓,你母親怎會身死,你又怎會淪落火坑,險些成為供人發泄的器具?」

    小小的陸懷鴆雙目中儘是仇恨,即刻拾起了短劍,但面對痛哭流涕著求饒的父親,他卻又下不了手了。

    這渣滓終歸是他的父親。

    他的右手卻猝不及防地被人握住了,那人有著一雙猩紅的唇瓣,猩紅的唇瓣附於他耳側,甚至將猩紅沾在了他的耳廓上,並以蠱惑人心的嗓音哄道:「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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