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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5:40:05 作者: 醉折枝
「哦哦,這樣……」司墨也不想糾結這個問題,「行啦,天色不早,你快收拾收拾回屋去吧,我也去歇著了。」
李殊檀當然點頭,司墨不願多想,關門出去,這回倒記得在外試了試,把門壓得嚴嚴實實。
門內的李殊檀盯了那扇門一會兒,忽然一把捂住臉:「這都是什麼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阿檀智力–1–1–1……
鶴羽:不要憑空污人清白(哭哭(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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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流箭
昨夜鬧了這麼一通,李殊檀當時不覺得,躺在榻上模模糊糊快睡著時卻突然揪起來,反覆地想,越想越尷尬,尷尬得今早差點起不來。
摸黑打水洗臉時她一低頭,在水盆里看見倆黑眼圈,當即暗道不好,頂著這麼一雙眼睛,見鶴羽時准被他嘲笑。
但又不能不去,李殊檀磨磨蹭蹭地挪去正廳,想到要見鶴羽就更尷尬,然而一進正廳,並不見那少年的身影,只在桌邊看見捏了塊帕子的司墨。
李殊檀先是鬆了口氣,旋即覺得不對勁:「……郎君呢?」
「還在睡呢。」司墨抬頭,也是一對黑眼圈,「別提了,昨晚大半夜的,郎君突然讓我燒水沐浴,這會兒可不是還睡著呢。」
他打了個哈欠,又抹了把臉,「唉,他能補覺,我可不能,困死我了……大半夜的燒水,誰熬得住啊。」
……還不是你害的!
想到昨晚風裡黏黏糊糊的糾纏聲,李殊檀立即一陣惡寒,接著突然又浮出微妙的感覺,從頸側漫到耳尖,像是鶴羽的那縷長發反著攀上去,又像是一條蛇緩緩蜿蜒,略微的麻癢,讓她渾身發顫。
她頓時也想燒水沐浴,隔著衣袖搓搓手臂:「……天越來越冷了,也正常吧?要是能,我也想好好洗一回。」
「我可不給你燒水。」司墨哪兒知道她暗指什麼,「你真想洗,就自己燒水。要是不怕冷,往南邊走,有個小水潭,裡邊的水是乾淨的,平常也沒人去。」
李殊檀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轉身要走。
司墨驚了:「哎——你不會真去吧?!」
「放心,我不去。」李殊檀背對著司墨,揮揮手,「我去廚房弄點東西吃。」
說完,她原路出去,在門角一晃,身影很快就不見了。
司墨的神色變了變,剛巧一片雲遮過太陽,屋裡暗了一半,他的臉浸在陰影里,模糊不清。半晌,他緩緩鬆開手,掌心裡的帕子落在桌上,揉得一團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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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檀原地緩了一陣,穩住呼吸,撥開擋在前邊的一叢灌木。
往南直走,越過一個小坡,果然有個水潭。如司墨所說,這個水潭人跡罕至,地上厚厚一層落葉,灌木長得足有半人高,倒是個沐浴的好地方。
李殊檀從撥出的縫隙里鑽進去,蹲在水潭邊上,放下帶來的籃子,掬了捧清澈的潭水潑在臉上,瞬間凍得她一個激靈。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天,從袖中取出鷹哨,長長地吹了一聲。
南十四營的鷹哨是特製的,聽起來和真鷹嘯叫也沒太大區別,李殊檀又吹了兩聲以假亂真的哨音,傳回來的卻多了另外的鷹嘯。
她凝神聽了一會兒,再度吹響哨子。
這回傳進耳朵的除了嘯聲,還有拍打翅膀的聲音,李殊檀趕緊伸出手臂。
片刻後,臂上一重,兩隻尖利的鷹爪鎖在捆了厚厚幾層棉麻的地方。饒是知道這鷹只馴來傳信,和那雙眼睛對視時,李殊檀還是本能地驚了一下,差點把鷹甩出去。
她緩了緩,捏著鷹哨,試探著開口:「……流箭?」
鷹沒有反應,抖了抖蓬鬆的羽毛。
「不是嗎?」李殊檀不太能分辨,何況這鷹在她眼裡模模糊糊,她想了想,在鷹的頸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個細長的東西,指尖一勾,那東西就滾進了掌心。
頸上一松,鷹霎時鬆開李殊檀的手臂,騰空而起,她還沒反應過來,再抬頭時天上已經空空如也,只有幾片薄薄的雲。
留在李殊檀手裡的則是個細窄的短筒,空心而無開口,她不信邪,細細摸著筒壁,最終在接近筒底的位置摸到了細細的小字。排列緊密的一排,像是刻上去的,要不是李殊檀用不上眼睛,真沒這個耐心全摸出來,或者乾脆一打眼只以為是花紋。
她定下心神,反覆摩挲,筒上的筆畫一個個拼合起來,拼出來的字正好五個。
「……已悉……望……珍……」李殊檀仔細摸過去,磕磕巴巴地往外吐字,「望珍重?」
看口吻,是個極其簡短的回覆,但是收信人是誰?寄信人是誰?知悉什麼了?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李殊檀莫名其妙,記住那幾個字,解下纏在臂上的布料,順手把短筒丟進潭水裡。鐵製的短筒入水,濺起小小的水聲,旋即被枯枝碰撞的聲音壓過去。
李殊檀一驚,猛地抬頭,正對上鶴羽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