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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5:40:05 作者: 醉折枝
    [穿越重生] 《我見夫君多冷清(重生)》作者:醉折枝【完結】

    文案:

    李殊檀為了救表姐,落入叛軍之手,僥倖逃脫後頂著被劃傷的臉,給崔雲棲當了幾年妾。

    臨死前她才知道,拼了命救的表姐搶她身份搶她功勞,還令她聲名狼藉,至死不得歸鄉。

    重來一回,李殊檀在叛軍中虛與委蛇,解玉相贈一少年,騙了個逃脫活命的機會。

    再回長安城,她又是昭臨長公主,錦衣華服,明**人,順便一腳把罪魁禍首踩進地里。

    而曲江宴上,她一瞥看見狀元郎,恰是最後守在她榻前的人,梅骨霽月,此世無雙。

    *

    費盡心機,李殊檀總算把這位清冷的舊日夫君騙到了府上。

    然而門窗一關,崔雲棲卻從領子裡勾出玉墜,微微一笑,簡直是風情萬種:「當日長公主言此身許我,聽憑處置,不知今日可兌現諾言否?」

    李殊檀:「……」

    她面無表情:「郎君,我覺得你人設崩了。」

    1v1甜寵,男主無前任,非典型性重生。一個欺騙感情導致翻車的故事。

    女主前期有眼疾,後來痊癒。

    架空歷史,各朝亂燉。

    假清冷彆扭怪X真暴嬌小公主

    內容標籤: 因緣邂逅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殊檀,鶴羽/崔雲棲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二五仔和長公主都身披馬甲

    立意:在新的人生里成長並收穫真誠的愛情

    第1章 驚夢

    李殊檀自夢中驚醒,猛地翻身坐起來。

    做榻用的木料本就不算好,又經了個悶熱多雨的夏天,她一動,一股淡淡的霉味兒漫上來,並著「吱呀」兩聲噪音。

    屋裡當即有個略啞的女音響起來,語氣不善:「鬧什麼鬧?大半夜的你不睡,想著別人也別睡?」

    李殊檀卻沒回嘴,她仍在那場似真似假的夢中,只低聲問:「……什麼時候了?」

    呵斥她的女人自然不答,重重地翻了個身。

    過了半晌,角落裡有個怯生生的嗓子回答,聲音壓得低低的,聽起來中氣不足:「天還黑著呢,或許寅時還沒過呢。」

    「日期呢?」李殊檀追問。

    「九月十五。」

    「問日子幹什麼?在這兒呆著,哪天不都一樣?」最先發聲的女音又響起,這回不僅是不耐煩,還混了點分辨不清的情緒,像是幸災樂禍,又像是自嘲,「那我再告訴你,外邊年號都改了,得叫元安!」

    李殊檀詫異地睜大眼睛,片刻後又陡然呼出一口氣。

    ……是了,元安元年,她阿兄改元稱帝的第一年。當年五月,圍困長安城的叛軍被聯軍擊退,六月叛軍退避范陽,戰況自此膠著。李殊檀則為了救人陷於敵手,落得一身傷,到最後連臉都被劃成了花貓。

    而她死在元安六年的十二月初七,生前顛沛流離,趁著叛軍被攻破時逃脫,不得已予人為妾,死前才知道當時拼命救的表姐在長安城裡散布消息,說她投敵,害她聲名狼藉,臨死都不敢說想要歸鄉。

    沒想到再次睜眼,離她落入叛軍之中剛好三個月,離兩鎮聯軍前來還有兩個月。她甚至尚未和叛軍中那幾個暴脾氣的痞子撞上,臉還完好無缺。

    李殊檀一時有些恍惚,不知道該算是上一世還是噩夢的記憶一層層湧上來,沒答話。

    故意拿話刺她的女人討了個沒趣,冷哼一聲,又重重一個翻身,不再動了。

    屋子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被吵醒的人調整睡姿,過了會兒又平靜下來,只有起起落落的呼吸聲。

    天色尚早,但李殊檀毫無睡意,低頭看著放在被面上的手。

    屋裡黑漆漆的,門窗緊閉,連月光都透不進來,那雙手在她眼中卻纖毫畢現,連指甲蓋上淡淡的小月牙都看得清清楚楚,被面上粗陋的針腳也一同映入眼瞳。

    是她的眼疾。

    當時為了救梁貞蓮,李殊檀讓戰馬一腳踢得一頭磕在地上,醒過來眼前一片模糊,看什麼東西都隔了層紗。她以為自己要瞎,到夜裡又清晰起來,才知道她這眼疾奇妙,旁人是沒光時看不清,她倒反過來,夜裡看得清清楚楚,白日裡對著光反而愛流眼淚。

    後來僥倖逃脫,委身進崔府為妾,眼睛漸漸好轉,請來的醫師也看不出原因,只說恐怕是當時磕傷腦袋,裡邊血瘀把眼睛壓出了毛病,時間一長,血瘀散盡,眼睛自然也恢復了。

    能復原自然是好事,她那個便宜夫君鬆了口氣,開口又半真半假地笑話她,說著調笑的話,替她掖好被角倒溫柔得很:「原來是眼疾,我還曾以為你是狸奴變的呢。如今我倒放心了,確實是人。」

    這是他和李殊檀說的唯一一句玩笑話,和往常的冷淡自如截然不同,只是為了寬慰她。

    想到崔雲棲,李殊檀心口驀然刺痛,她緩緩躺下去,盯著髒兮兮的橫樑。

    她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和崔雲棲初見時又剛從亂糟糟的戰場逃出去,灰頭土臉,臉上還全是橫七豎八的疤痕,說是以色侍人都不夠格。

    故而李殊檀一直覺得崔雲棲肯收留她,或是善心發作,或是看她好玩,總之不會是對她有什麼真心,但她最後纏綿病榻行將就木,守在榻前的確實是崔雲棲。

    在那場生死顛倒的夢中,男人身似梅骨,顏如皎月,向著她微微俯身,眉眼平和,領上綴著苦寒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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