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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5:33:14 作者: 檣紙上的艾草
    又看向早已被嚇得兩股戰戰的段邦和蘇茵:「到你們啦。」

    段邦和蘇茵齊齊看著眼前美得讓人驚心動魄的少女。惜華此時在他們眼中就是一隻恐怖的美艷魔鬼,她能露出最甜美的笑容,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將三個人輕易折磨死。

    他們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不對勁時就想逃走了的,可腳下仿佛灌了鉛,一步都邁不出去。

    「你你你你不能殺我,我爹是國丈,姐夫是皇上,姐姐是皇后……」

    段邦眼見惜華帶著惡魔般的微笑一步步靠近,抖著身體大聲哭叫道。

    「姑奶奶饒了我吧,我錯了。我嫂子是你侄孫女兒啊。」蘇茵同樣哭得連臉上的妝容都花了。

    惜華身邊的青蓮青光灼灼,帶著極為強盛的威勢。

    看到兩人跪地求饒,段邦甚至在她的凝視下,流了一灘水。

    惜華嫌棄似的後退了幾步。

    沒等兩人鬆了口氣,惜華面露嗤笑道:「放過你們?上次本姑娘不就好心放了你們一次嗎?可結果如何?!」

    說著,手上幻化出靈力巴掌,狠狠地打向段邦。

    「啪」

    「啪」

    「啪」

    連綿不絕的打臉聲響起,段邦沒一會兒整張臉就腫得連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了。

    「還有,本姑娘討厭你說話不乾淨。」

    惜華念動水咒法訣,仿佛源源不斷的水流頓時猛然襲向段邦。

    段邦哀嚎著,那氣勢磅礴的流水湧進他的喉嚨里。

    惜華說道:「我這就幫你洗洗嘴吧~」

    「嗬嗬——」段邦掐著脖子想合上嘴,卻是無濟於事。他的喉嚨被一下下衝撞著,肚子很快就鼓漲起來。

    漂亮無辜的眼神落在蘇茵身上,蘇茵一對上,只覺得毛骨悚然,掙扎著要爬離。

    「給你一個不用死的機會。」惜華好心道:「你要嗎?」

    「我、我要!」強大的求生欲讓蘇茵想也不想地應下了。

    於是惜華隨手丟落一把匕首在她跟前,並道:「段邦身上背負眾多色怨之氣,你撿起它,知道該怎麼做吧?」

    惜華微微一笑,又道:「這也算是為萬千無辜死去的少女積德了。」

    蘇茵顫著手拾起地上的匕首,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段邦目光陰冷。

    段邦早已說不出話,只驚駭地看著那被高高舉起的匕首。

    「啊——」

    伴隨悽厲的叫聲響起,蘇茵一把丟了手上那沾血的冰冷器具,聲音顫抖道:「我……我可以離開了吧。」

    「你可以走了。」

    隨著惜華話落,蘇茵只覺全身的壓迫感倏忽一輕,她連忙爬起身哭著跑了出去,神志卻已然有些不清。

    惜華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段邦,停了水咒,嘴裡哼哼道:「讓你吊著一口氣見你親爹親娘最後一面,不要太感激我。」

    又似是想起了什麼,她招起一陣風,那垂墜的珠簾便被風吹散兩旁。

    面容清秀的女子頓時映入眼帘。

    東籬抱著琴,愣愣地看著惜華,她沒想到能在頃刻間讓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的人竟是這麼一個絕色的少女。

    她驚懼地後退兩步,聲音微顫:「你……你要殺我滅口嗎?」

    惜華轉瞬來到她的身邊,有些奇怪地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滅口?」

    東籬鬆了口氣,又道:「姑娘還是快些走吧,你將段邦折磨至此,國丈府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在上京城素來有名氣,見過的達官貴人無數,自然認出了地上的人是誰。

    惜華眼眸彎彎,對她的擔憂不以為意,反而贊起了她方才彈的琴曲:「你彈的琴,倒是挺不錯的。」

    惜華說著,微微打量面前的這個凡女,卻在看到她腰間配著的一枚白玉佩時,有些訝異地「咦」了一聲。

    東籬因被稱讚琴藝而臉色些微泛起了紅,注意到惜華正盯著她的玉佩且面有古怪之色,忙道:「這玉佩乃是一位公子所贈,我喜愛它便日日佩戴了。」

    說來也怪,自她戴上這枚玉佩,總感覺心情比平常都要寧靜平和,練起琴來也格外得心應手並感悟頗深。

    惜華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是不是叫榮澤?」心裡犯起了嘀咕,瞧這形制分明是出自她二哥哥之手,在她小的時候,她摔過不知多少枚這種玉佩,只為了聽個清脆聲響。

    「就……就在前不久,是不是叫榮澤我便不曉得了,只聽到大家都叫他榮公子。」

    那是一個長得如眼前這位姑娘一般好看的年輕公子。他一進來風月坊,裡面所有的姑娘都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上。

    她在高台的簾後彈著琴,看見他的時候,他的身邊永遠圍著一群鶯鶯燕燕。起初他贈予這枚玉佩時她還吃驚不已,她想不通。畢竟他們素昧平生,彼此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拒絕無功受祿,不願接受。

    那容公子卻與她打賭道,語氣含著笑:「我彈一曲,若是比你好,你便乖乖收下它如何?」

    在琴藝方面,東籬素來是驕傲慣了的,她看著那皮相好得不似凡人的年輕公子,當時只自信道:「賭就賭。」

    卻不料到最後,竟是她滿盤皆輸。

    那一曲仙籟,曾繚繞風月坊久久不散,所聽之人一坐盡驚。

    連她也不例外。不過她並不為此氣餒,練琴反倒是更加有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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