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我怕是沒有資格笑你2
2023-09-30 15:08:03 作者: 思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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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靳南,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
席靳南往沙發上一靠,單手支著額頭:「那你一邊告訴高奕源,郁晚安在北海道,讓他去接。一邊又自己悄悄的去北海道,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見面相擁。喬慕宸,你這樣很有意思?」
那邊頓了一下,也慢慢的變得安靜了不少,看樣子是喬慕宸走到了僻靜的地方。
「喂,怎麼就被你發現了。」喬慕宸笑著說道,「我只顧著躲著郁晚安,倒是沒有想到避開你。現在好了,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了。」
「我怕是……沒有資格笑你。」
喬慕宸本來語氣是有點低落的,一聽到席靳南這麼說,頓時又揚起鬥志了,好奇的問:「怎麼了?涼落把你怎麼了?」
席靳南當場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
今天……他還是哪裡都不要去比較好,就在家裡呆著,等涼落身體稍微好點,再說其他。
涼落離開的這一個多月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要是知道了,他又要怎麼和她細說。
比如……許溫江。
他以前答應過她,不會為難許溫江,更不會為難許氏集團,可是他食言了,他收購了許氏集團,把許溫江逼到了絕路,也沒有留下退路。
可他是為了她,不是為了公司利益,也不是個人恩怨。
許溫江心有不軌,對她不利,甚至唆使尹巧如害她,光憑這一點,不管許溫江是出於什麼目的,都不可原諒了。
許溫江在涼落面前的溫潤恭謙,都是假的,裝出來的。
也可以說,席靳南不允許任何覬覦涼落的男人,圍繞在涼落身邊。
席靳南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再過兩個小時,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就要出來了。
涼落到底有沒有懷孕,也就快揭曉了。
席靳南現在的心情很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涼落懷了,他很想要一個,他和她的孩子。
眼睛像她,嘴巴像他,一家人,幸福的三口。
可是私心裡,他卻又希望,如果她還沒有懷上孩子的話,他還能再和她耳鬢廝磨,同船共枕,溫存一下。
席靳南望了二樓一眼,眉頭又皺緊了一點。
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席先生,外面……有人要見您,是……是……」
看管家這麼吞吞吐吐為難的樣子,席靳南一時間也明白了,外面的人是誰。
他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管家點點頭:「是,席先生,就在外面,您親自去見見,的確比較好……」
席靳南往外走去。
站在別墅門前,他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兩個身影。
見他出來,鐵門處的躁動似乎安靜了不少。
保安恭敬的叫道:「席先生。」
「去遠處站著,不准靠近。」
「是。」
一時間,涼城別墅門口聚集的保安都齊齊的散開,留出一片空地。
席靳南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席父,然後嘴角微勾:「好久不見,有什麼事,能讓您的大駕,來我這裡。」
他的語氣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波動。
席父還沒說話,倒是一邊打扮入時的女人開口了,雖然風韻猶存,眼角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皺紋:「席靳南,我求求你,幫幫錦北吧……」
這個女人,她就是席錦北的母親,席父現在的妻子,讓席父和席母離婚的罪魁禍首。
席靳南沒有說話,只是薄唇微抿,依然看著席父,沒有理會她。
席父嘆了口氣:「靳南,算我求你了,他再怎麼樣,好歹也是你哥哥啊……」
「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席靳南回答,「這一點我一直很清楚。還是說,您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經常忘記了?」
席父聽明白了他話里的諷刺,神情沉重的說道:「你可以恨我,永遠的恨我。但是錦北……他還那麼年輕,他這輩子,不能就這麼毀了啊!」
「這是他咎由自取。這些年來,他闖的禍還少嗎?」
席父一時間啞口無言。
席錦北的確是不爭氣,而且性格很暴躁,心思很陰。
以前大大小小的事情,無傷大雅,他也沒怎麼管,加上兩個人又疼這個兒子,捨不得打罵。
而且,他母親尤其的縱容他。
席靳南淡淡的說道:「席錦北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想您心裡清楚,就不用一一細說了。」
席父張口想說什麼,一邊的女人已經上前揪住了席靳南的衣袖,苦苦哀求:「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救他。你可以恨我,恨你父親,但是錦北他……他……」
席靳南低頭甩開被她揪住的衣袖,眉頭一皺,似乎是很嫌惡。
他忽然抬眼看向席父,緩緩說道:「這……算是在求我嗎?」
席父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是,靳南,我……我求你了。」
席靳南冷笑一聲,聲音一厲:「當年我是怎麼求你的?可你呢?你又是怎麼做的?你從來沒有對我們母子心軟過一分!現在又憑什麼讓我有求必應?」
「靳南,這是我的錯,和錦北無關……」
席靳南臉色一直格外的冷峻,不曾柔和過一分。
席錦北是他的哥哥,就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這一次席錦北必須沒有翻身之地!必須!
「那這次,是席錦北犯的罪,也和你無關。」
涼落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恍惚。
即使她東奔西跑,風塵僕僕,最後的結局,她還是回到了這裡。
她的臥室和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一切擺設如初。
其實才一個月而已,涼落卻覺得離開似乎……很久了。
她睡在柔軟的被窩裡,鼻子一直堵著,呼吸都不順暢,翻來覆去的,一直都睡不著。
涼城比北海道的溫度要高很多,同樣是冬天,卻有很大的差別。
而且臥室的暖氣很足,暖得她都微微有些出汗。
涼落輾轉反側了半個多小時,結果還是睡不著,可是腦袋又暈乎乎的。
她爬起來又喝了半杯溫水,轉身看見臥室的窗簾被風微微吹得撩起。
大概是窗戶沒有關緊,風漏進來了。
涼落把水杯放下,慢步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撩開,果然看見窗戶打開了一點,風一直嗖嗖的往裡面灌。
她伸出手去,準備去關緊窗戶。
涼落很快就合上窗戶的縫隙,抬頭不經意的往外看去,頓時表情微微一變。
別墅的鐵門外,席靳南站在那裡,背對著她這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席靳南的不遠處站著別墅里的保安,一個個一動不動的。
涼落不解的看著,手指微微抓緊了窗簾。
這個位置有點擋住視線,涼落往旁邊挪了挪,這下子看得清清楚楚了。
原來……席靳南在和人說話,而且是一男一女。
涼落有些看不清,微微眯起眼睛,席靳南如果是在見客人的話,為什麼不請進來,要站在門外?
涼落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看清了是誰。
席父,是席父。
以前在席家,她有見過席父,有一面之緣。
席父來了,那麼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涼落忽然猜出來了。
應該就是席父的妻子,席錦北的母親。
涼落放下了窗簾,視線一下子被阻斷。
她轉過身,渾渾噩噩的走了幾步,若有所思的模樣。
忽然涼落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腦袋也清明了不少,不管不顧的就跑出了房間。
守在門外的傭人驚愕的叫道:「太太……您要去哪裡?」
「去見席靳南。」
涼落匆匆的應了一句,人已經跑下樓了。
她跑得很快也很急,頭髮在身後散亂,跑了出去。
迎面而來的冷風拍打在臉上,吹得她生疼,卻更加清醒。
席靳南和席父還在僵持不下。
席父很激動,爭得面紅耳赤:「席靳南!你當真這麼絕情!撒手不管了嗎!」
「法院判決……我一定會去的。」
「你!」
席父身邊的女人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毫無儀態。
席老爺子表示無能為力,幫不了多少,席靳南現在袖手旁觀,那麼……錦北,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不能死啊,不能……席靳南,我給你跪下了,你想怎麼泄恨都好,不能讓錦北就這麼沒了啊……」
席靳南漠然說道:「他不會判死刑,無期徒刑……是逃不了的。」
死?那太便宜席錦北了。
席父又急又氣,還想說什麼,突然表情一變,看向席靳南身後,不出聲了。
席靳南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就聽見涼落輕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席靳南,還有席伯父……你們,都在啊。」
涼落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席靳南一聽見她的聲音,快速的轉過身去,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涼落紅唇微動,正想抬腳往他身邊走去,席靳南已經大步的走到她面前了。
席靳南面露責怪,眉眼低垂:「怎麼就這樣跑出來了?」
涼落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這才發現,她穿著拖鞋就跑了出來,而且也沒有來得及穿外套,頭髮蓬鬆而凌亂,完全就是家居時候的樣子。
「我……一下子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