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深夜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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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齊聚的飯局這是第一次，誰也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包括樓禾矣都不希望。

    因為程峰眼睛不好，秦嶺又熬夜通宵沒休息，所以今晚的司機是子桑晏。

    秦嶺坐在副駕駛座，一上車就開始補覺，這裡到子桑家的主宅差不多要四五個小時的車程，前提是子桑晏沒有瘋狂超車。

    坐在程峰旁邊，樓禾矣莫名地有點兒緊張，她時不時偷瞄一眼程峰，而程峰的視線總是專注地停留在副駕駛座的秦嶺身上，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其實，樓禾矣有很多話想問程峰，這段時間從大家的談話當中，她隱約知道程峰和秦嶺之前似乎有過一段感情，而秦嶺受傷了。

    她不知道具體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深情的程峰會傷害到秦嶺？是不是跟B組那個相貌看上去攻擊性很強的柳警官有關？

    同樣的，樓禾矣也很難想像性情如此冷漠的秦嶺，當初會有多愛程峰，如今才會這麼無法原諒。

    「睡覺。」

    身後的視線太過於執著，就算是閉著眼睛，秦嶺也感覺的到。

    他聲音低沉，雖然沒有表露過多的情緒，但程峰知道，他有點不高興。

    程峰還沒回答，以為秦嶺在跟她說話的樓禾矣趕忙把眼睛閉上，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馬上就睡覺。」

    按照現在正常的車速，到子桑晏家差不多已經是深夜了，那麼今晚休息的時間就會很少，他的眼睛，已經承受不了徹夜不眠，儘管他還是個年輕人。

    程峰垂下雙眼，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因為秦嶺一句簡單的關心，會掀起萬丈狂瀾，久久不能平靜，也沒人知道這種關懷有多麼令他痛心。

    他知道，如果沒有這雙即將失明的雙眼，或許這輩子他都再也聽不到秦嶺親口說的這些溫暖。

    程峰沒有出聲，順從地合上盛滿了情緒的雙眼，讓自己陷入黑暗。

    一車的人都在睡覺，只有沒人疼沒人愛的子桑晏精神奕奕，把車開的四平八穩，倒不是他有多規矩，而是每當他企圖超速，副駕駛座的秦嶺就會悠悠地睜開雙眼。

    那眼尾上挑的鳳眸微微睨人的時候，別提多帶勁。

    深夜的子桑家主宅宛若森林中被施了魔咒的古堡，神秘又偉岸，佇立在月光下給人一種全新的視覺衝擊，令人不敢靠近。

    樓禾矣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建築，昂著頭微微張開小嘴，一副嘆為觀止的樣子。

    子桑晏這次回來沒有提前通知家裡人，所以當空曠幽靜地山里突然響起刺耳的剎車聲時，古堡瞬間就燈火通明，把傻傻看著的樓禾矣嚇了一跳。

    幾人下車，不到一分鐘，古堡的大門就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與此同時，林里也跑出來一堆子桑家的弟子，氣勢凌厲，陣仗相當大。

    他們大概是把來者當木疏朗父子了，秦嶺紋絲不動地站在子桑晏身旁，只見這些人發現是子桑晏後，氣勢不減反增，整整截截，各個正容亢色，肅然起敬。

    「少爺！」

    子桑晏走進古堡，那名老者在看了他一眼之後，立即就頷首斂眉，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少爺，這麼晚回來有什麼事？」

    子桑晏進門連坐都沒坐，直入主題：「我母親的墳內，葬的應該是爺爺吧？」

    話音落地，滿座皆驚，秦嶺詫異於子桑晏的發現，程峰等人則對他的不拘小節感到意外，畢竟這不僅有關亡神案件，更是子桑家的家事。

    老者當場侃然正色道：「少爺，請上樓。」

    這是要借一步說話的意思，多麼明顯，樓禾矣也認為家事不可外揚，卻聽子桑晏不疾不徐地拒絕了這個建議，「母親墳前的陣法確實高深巧妙，隱藏的也很仔細，我幼時雖然發現，但沒有把握能破陣。」

    他說的每一個字，老者聽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子桑邪的屍體究竟在哪裡，整個子桑家族只有子桑晉知道，他半點都不知情，但他相信子桑晏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在子桑家主宅待了一輩子，修行了一輩子的道法，他卻根本都沒發現子桑晉已故夫人的墳前有陣法，而子桑晏在幼年就發現了，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細思極恐。

    這件事關係到子桑家的私事，老者再次鄭重建議：「少爺，還請移步上樓。」

    「爺爺的屍體關乎木疏朗的元神，在場沒有一個人與本案無關，不需要迴避。」子桑晏碧瞳氤氳，流轉著冰冷的淺光，氣息危險，「地靈村的禁地里里有一口壽棺，周圍是子桑家的陣法，血靈陣，鎮的是誰的靈？我母親？」

    聽聞地靈村，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麼，瞬間臉色大變，「少爺，這件事恕我無可奉告。」

    子桑家每一個人都恪守規矩，古板固執，跟父親毫無二致，子桑晏從未想過能從這些人嘴裡問出什麼來，他語氣淡漠，隱含警告：「我不需要你多說什麼，我要做什麼，也不必你多加阻攔。」

    言罷，子桑晏直徑走向了二樓書房，老者攝於他的威嚴，一步也沒敢跟上，秦嶺想了想，讓程峰和樓禾矣在客廳等著，自己跟了上去。

    子桑晉不在家中，沒人敢進他的書房，也就落了不少灰，秦嶺看著子桑晏在翻找東西，大概也猜到他在找什麼，便問：「如果沒有陣法圖，你準備強行破陣？」

    無論墳裡面葬著的是他的母親，還是他的爺爺，這都是大不敬，大逆不道的行為。

    子桑晏仔細地檢查著一本本陣法圖，不答反問：「秦隊不問我為什麼有此猜測？」

    必然跟白左辰的發現的血靈陣有關係，秦嶺雖然不懂陣法，但聽剛才的對話，他大膽推測出了一種可能性：「血靈陣需要的是至親之人的血液？白左辰發現的壽棺身長多少？應該是女性壽棺？」

    子桑晏抬眸看他，忽地一笑：「秦隊，你這樣聰明機敏，是不是我想騙你點事都得多費心思？」

    所以你沒事最好不要在老子身上瞎雞吧費心機，秦嶺面無表情看著他，一副廢話少說的樣子。

    子桑晏笑的愈發開心了，言歸正傳說：「你猜對了一半，血靈陣不僅需要至親之人的血液，還要寫下布陣之人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