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不明來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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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子桑家回來之後，何瞳就不開口說話了，也不看人，怎麼哄都沒反應，狀態很差，因擔心他把沈臨修是亡神之子這件事告訴A組的人，喬以然把何瞳的手機給沒收了，結果，兩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何瞳甚至拿杯子砸他。

    最終的結果是，何瞳不想再看見他，喬以然知道，何瞳已經發現今早看到的那個不是秦嶺了。

    「瞳瞳知道秦隊不在子桑晏家裡了。」

    喬以然嘆了一口氣，子桑晏幹的好事，他給背了鍋。

    「你們用頭兒的妹妹糊弄他了？他跟了頭兒這麼長時間，天天坐在警局裡看著頭兒，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你們當他傻子麼。」這兩天因為秦嶺的事，葉嘉茜一直不敢去看望何瞳，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也怕何瞳知道後太擔心。

    「要不你去醫院看看他吧，跟他說說話。」同樣的擔憂，殷斯謙也有，便想指使她去，葉嘉茜非常看不上的呸了他一口，「把你慫成這樣，瞳瞳現在肯定躲被窩裡哭，我們不去看看他，他會更傷心。」

    「反正案情沒有進展，我們先去醫院看看他。」

    兩人一拍案，剛坐下來沒休息一會的李康夢就又得跟著去醫院了，好在喬以然拯救了他。

    「你們去過葉冬青的家了？」喬以然道：「從他家人嘴裡是問不出什麼東西的，葉冬青死於……SM。」

    殷斯謙：「……」

    葉嘉茜：「……」

    李康夢：「……」

    喬以然看著他們三個呆如木雞的表情，補了一大刀：「人數不少於3個。」

    殷斯謙：「……」

    葉嘉茜：「……」

    李康夢：「……」

    「身份越高貴的人，越是表面乾淨，越是背地裡骯髒，葉冬青後宮無數，大致娛樂圈，小到網紅嫩模，毫無節制，而且為人品行僅一個渣字完全形容不了。」提起葉冬青，喬以然鄙視的很，同樣是有身份的人，他們家何瞳簡直太純潔了。

    殷斯謙表示鄙夷：「他這麼個死法……難怪是要偷偷下葬的，真是太丟人了。」

    「太會玩，把自己給玩死了。」死就死吧，死了還找別人的茬，禍害遺千年這句話果然是有幾分道理的，葉嘉茜道：「那會是誰偷他的屍體？跟葉家有仇的？或者跟葉冬青本人有過節的？」

    喬以然聳肩，他現在沒什麼心情管誰偷了一個臭癟三的屍體，「那就不知道了，葉家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不用再去問，那一家子出名的要面子，他們只要結果，不會管你們的過程有多艱辛。」

    不配合警方的刺頭，他們不是第一次遇到，但這種黨政背景比較深的刺頭，還是第一次。

    這種人警方惹不起，也不會去惹，順從順從就完事了，但該刺頭一家子簡直有病，什麼也不說，卻指望警方把他兒子的屍體找回來，簡直大海撈針嘛，尤其現在秦嶺不在，這事處理不好，上頭火氣發下來，誰兜？

    以往，A組的案子從來不需要B組插手，B組的人也從來不干涉，這是警局的規矩，也是日漸形成的默契，但這個案件，著實讓人頭痛呀，即使如此，葉嘉茜也不打算找B組的人幫忙，她預備上網搜搜葉冬青的八卦，這種高調的官二代，不知道會有多少黑帖呢。

    死者家屬不肯提供線索，他們只能自己找了。

    這一找就是從白天找到黑夜，連去看望何瞳的時間都錯過了，面對滿屏幾十萬個葉冬青的黑帖，殷斯謙和葉嘉茜差點看瞎。

    什麼：官二少當街吃醋，黑臉走人。

    什麼：知名官二代頻換女友，與知名女星互餵冰激凌。

    什麼：多名女模為爭官二代現場撕逼。

    這一條條的花邊星聞數不勝數，每一個標題被單獨拿出來那都可以開一篇不下一百萬字的小說，可見葉冬青過的是有多糜爛，那些個女朋友的顏值是春花秋月，什麼品種都有，把殷斯謙羨慕的不得了。

    「你說這些有錢人怎麼都這麼會玩，一個女朋友沒交往一個星期就又換人了。」殷斯謙點開一張高清大圖，是葉冬青和那女模特在海邊嬉戲的照片，嫩模穿著性感的比基尼，雙峰呼之欲出，小蠻腰細的跟抽了骨頭一樣，那兩條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嘖嘖，得上個千萬的保險才好。

    葉嘉茜湊過來看了看，白了他一眼，「羨慕？下輩子好好投胎，投去葉家這種黨政家庭，你也有機會泡胸這麼大腿這麼長的。」

    「那下輩子你投個基因好點的人家去，也長這麼大的胸這麼長的腿，我去泡你。」

    「癩蛤蟆想吃龍肉，老娘下輩子要是有這身材，找峰哥那顏值的，還看得上你這搓樣。」

    「呵呵，程峰下輩子還是個基佬，你想釣他，有本事張根雞……」

    「你要是把巴字說出來，老娘就打爆你的頭！」

    「你已經替我說了。」

    「……」

    兩人吵吵鬧鬧，倒是整理出了幾個關鍵人物，只不過，他們這一整天搜查的線索，已經用不上了。

    有市民在A區北郊的湖邊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屍體，殷斯謙等人趕到時卻發現，這具屍體不是被火燒焦的，而是被一種道法強行吸乾了精氣神。

    經法醫鑑定，該死者就是長平陵園今早失竊的屍體，葉冬青。

    好嘛，這麼一來，可見不是A組的案子，那麼抓不到兇手的話，吃不了兜著走的，也不是A組的寶寶們了。

    不得不承認，此刻殷斯謙和葉嘉茜的內心，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這個案子B組辦起來比A組要容易的多，而且B組這些神棍里藏龍臥虎，單拎一個子桑晏，前幾天子桑家把段少寒滿門都要滅了，上頭不也一聲不吭麼？

    「這遠遠的看過去，像是被燒焦的棍子。」

    簡也用剪刀戳著躺在手術台上的葉冬青，他是死亡後才遭人吸光了精氣神的，所以骷髏的表情沒有那麼猙獰，起碼不是張大了嘴的。

    「怎麼他的屍體有一股怪異的惡臭？」在旁邊看了一會，葉嘉茜被葉冬青的屍臭熏的有點受不了，辦案這些年，什麼屍體她都見過，什麼臭都聞過，但這種詭異的惡臭倒是第一次，讓人忍不住要作嘔。

    李康夢解釋說：「兇手應該是用了獨家獨門的符控制了屍體，再在符上使用道法，吸光屍體的精氣神，所以你聞到的，不僅是屍體本身散發出的氣味，還有那道符燃燒之後的氣味。」

    程序還挺多，殷斯謙問道：「那你們能不能靠這個氣味找出兇手？」

    簡也搖頭，「你當哥們幾個是警犬啊？每一個門派里特創的符，都有其獨特的氣味，這麼找比大海撈針還困難，而且像這種在極端用處上的符，誰家也不會經常使用，搞不好這是兇手第一次祭出這道符。」

    「會畫符的兇手，可以說明對方是人類？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葉嘉茜想，B組的案子大多都是靈異案件，但會畫符的，總不會是鬼吧？

    簡也繞著葉冬青的屍體走了一圈，說：「不一定，比如現在的宋韻，如果它的神智是清醒的，那麼憑它現在的道行，也可以掌控一些符，現在判定兇手是人還是鬼或者其他東西，還有點早。」

    說起這個，簡也疑道：「你去長平陵園那會沒什麼特殊的發現？如果兇手是別的東西，應該會留點氣息在那。」

    「在長平陵園那會，我並沒發現這是B組的案子，現場沒有遺留任何線索和氣息。」李康夢道：「竊賊是把屍體帶走之後才做法的，一般吸光人類精氣神這種東西，常見的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成精的妖物，一種是以人類的精氣神來強大自己本身力量的邪祟。」

    收到消息趕回來局裡的許諾言靠在門邊，遠遠只看了一眼葉冬青的屍體，就很嫌棄的捂住了口鼻，「死的夠難看的。」

    眾人：「……」

    「亡神的氣息離C城這麼近，是什麼玩意兒活膩了趕上C城來作案，一個不小心栽到木疏朗手裡，大補。」許諾言語氣鄙夷，但還是有幾分疑惑，C城已經很久沒來什麼其他有能耐的東西了，怎麼這會會明知木疏朗父子在這，還敢來湊熱鬧。

    哥們幾個圍在葉冬青的屍體上發愁，現在還很難確定究竟是什麼東西作的案，因對方來路不明，動機不明，身份不明，且不知對方下次作案會是什麼時候，葉冬青的屍體上什麼線索都沒有，想要確定對方的身份，現在還有一個辦法，上葉家去好好問問，是哪家道者給葉冬青做的法。

    同樣入夜的菩薩亭，雖然比C城太平不少，但對於木疏朗來說，多一個沈臨修簡直太多餘了，何況還附贈了一個秦嶺。

    這臭小子簡直就是上門來討債的，怵在門口一動不動，虧了秦嶺和子桑晏締結了締約，體內有子桑晏的氣息，但也架不住菩薩亭的怨氣，再這麼待下去，不用誰動手，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把你兒子轟走。」